清穿之影帝重生帝王家_分節閱讀_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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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祺縮了縮脖子,老老實實地低頭應了一聲。梁九功已經極有眼力見兒地把衣服給他拿過來了,他一向都是自個兒收拾的,也用不著別人伺候,利索地把身上盡數地收拾妥當,又叫康熙上上下下地檢查了三遍,這才總算是被特赦出了屋子。 梁九功無疑把他的意圖傳達的很好,那屋子橫豎頂天不過十步長,窗門都被棉布封得死死的,隱隱約約能聽著里頭傳出來的慘嚎聲。胤祺下意識咧了咧嘴,正要吩咐人把門打開,梁九功就趕緊把他護到了身后邊兒:“阿哥,您可得小心點兒,奴才怕他出來咬人……” 胤祺忍不住失笑搖頭,向后略略退了一步,微負了手淡聲道:“行了,我心里頭有數兒,把門打開吧?!?/br> 兩個太監合力把門上的棉布扯了下來,又把門小心地打開?;璧哪荷镱^,隱約能看見一個人影正蜷縮在墻角不住地顫抖著,頭發和衣物都早已徹底凌亂不堪。直到被那兩個太監囫圇著捆上,他的目光依然呆滯而渙散,口中還不住地呢喃著什么,只是無論如何都聽不清楚。 雖然這屋子里頭暗得很,在胤祺眼里卻是和白天沒什么兩樣的。他也不叫梁九功陪著,只是負了手不緊不慢地走了進去,背著光在門口站定,靜靜俯視著那個早已狼狽不堪的人:“劉師傅……怎么樣,這滋味兒好受么?” 他的聲音依然很溫和,仿佛帶著一貫的清和笑意,卻有叫人不寒而栗的氣息自他周身緩緩散開。明明還是存著稚氣的柔和眉眼,可那雙眼睛里頭如霜雪般的寒意,卻叫對上的人幾乎像是被扼住了喉嚨,一時竟是連句完整的話都很難說得出來。 梁九功怔忡地站在原地呆了半晌,趕忙追了進去,卻才剛迎上那一雙眼睛便兀得啞了火兒,張口結舌的立在原地:“阿,阿哥……” “公公放心,我不過是和他說兩句話兒罷了?!?/br> 胤祺淡淡一笑,負著手向前邁了兩步。他的步子很穩,不快也不慢,可在梁九功的眼里,他身上的氣勢仿佛也正隨著這兩步的邁出而節節攀升,直到在劉師傅面前站定,那氣勢竟已壓迫得等閑人絲毫不敢抬頭對視。 這氣勢卻又顯得極為特殊,既不是純粹的君威,又不是凜冽的殺氣。尊貴流溢,淡漠疏離,仿佛這世間蒼生不過草芥,卻又帶著幾乎是看淡紅塵厭倦塵世的清冷傲然。簡直像是某位九霄的神祇暫留人世,而這世間蠅營狗茍的凡夫俗子們,都絲毫不能入他的眼中。 余光早已留意到梁九功的反應,胤祺依然淡淡地負手而立,心里頭卻是滿意地給自個兒點了個贊。 要拾掇一條喪家之犬,怎么都能隨手收拾了,用不著非弄出這種排場來。他刻意調動的氣勢,自然不是為了這劉師傅,而是特意給梁九功看的。 要知道,這一位梁公公幾乎就是他那位皇阿瑪的另一雙眼睛——康熙今兒對他的厚待甚至已經超出了反常的范疇,只不過他尚且猜不透,索性也就坦然地受著了。既然已經打算不再靠賣萌裝傻繼續混日子,他也總得有點兒拿得出手的東西亮給他的皇阿瑪看。 這君威顯然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再用了的,萬一壓過了太子,很可能連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殺氣也不是不能模仿出來,可劉師傅不過就是打了他三十戒尺,他在這兒喊打喊殺的也實在太過跌份兒。能唬得住人的氣勢一共就那么幾種,他來的路上挨著個兒的過了一遍自己前世演過的角色,最后忽然靈光一閃,敲定了一個幾乎是最扯淡的,卻不想這效果居然還相當不錯。 前影帝淡漠地瞅著那個在地上縮成一團的劉師傅,目光清冷傲然,唇角驀地扯出一個不帶一絲溫度的冷笑來。 ——傻了吧,爺還演過二郎神! 第38章 師父 這一雙眼睛落在劉師傅的眼里,竟仿佛帶了一絲詭異的紅芒,恍惚間只覺得一頭上古封印的兇獸正張牙舞爪地向他直撲而來,甚至還來不及哭喊出一句饒命,就雙眼一翻直挺挺地昏了過去。 “……”胤祺這兒的氣勢還沒凝聚完呢,眼前的人居然就這么倒了下去,一時只覺得無語至極,頗為敗興地擺了兩下手:“罷了罷了,拖出去放了吧……估計他怎么也得做上個幾年的噩夢,也夠他受的了?!?/br> 那一日在尚書房,他就刻意調動氣勢恐嚇過這個劉師傅,還在他心里種下了充斥著恐懼緊張罪惡等等一干負面情緒的心理暗示。原本想著是找個時間稍微簡單地施加催眠,逼得他當眾哭喊認錯什么的,卻不想康熙居然就這么強勢的插了手進來,后頭的事兒也跟著徹底地轉了個彎兒,奔向了一個極為微妙的方向。 可是——他那位皇阿瑪,又到底是想干什么? 直到坐上了回去的暖轎,胤祺依然忍不住反復琢磨著今天這些實在太過古怪的事。他這兒剛受了傷,東宮的人就全被撤換了,任誰都會懷疑這事兒跟他有沒有關系——更何況這件事的起源,也本就是他用來試探的那一句話。 現在這梁子可算是徹底結大發了。本來他就已經夠覺得頭大的了,偏偏康熙又像是生怕把他捧得不夠高似的,左一個伴讀右一個師傅,居然還許下了那種近乎兒戲的承諾…… 想到這里,胤祺卻忽然打了個激靈,眼底驀地閃過一抹精光。 他這位皇阿瑪,是想要用他——做太子的磨刀石嗎? 指尖下意識輕輕敲打著膝蓋,胤祺的雙目微微瞇起,唇邊驀地泛起一絲冷淡的笑意。他愿意一再的對著太子退讓,愿意慣著那個熊孩子,可不是因為他跟太子有什么情分,而是看在康熙的面子上。理解也好,體貼也罷,他的這些心思都是沖著康熙的,可沒有半點兒愿意分到這個作死的太子身上。 避讓太子是本分,體貼阿瑪是情分??扇羰沁B康熙都點了頭,他這塊兒磨刀石,怎么也得跟那把刀好好地磨蹭兩下才成啊…… 至于太子這把刀,要是愿意用他來打磨自身,他奉陪到底卻也無妨??梢欠堑媚脕聿蛔粤苛Φ乜乘?,這萬一把刀磕得卷刃崩碎,可就實在怪不得他了。 先前做出的那些個努力,可絕不是一起子無用功。懂事兒的孩子永遠是最容易被原諒的,這些天來,他已經在康熙心里種下了個“通透純粹、體貼入微”的印象,也處下了不淺的情分。要知道,這感情牌雖然是當不得底牌用,可要想錦上添花,卻無疑再合適不過了。 他相信——只要他沒作出什么驚天動地十惡不赦的大死來,在太子這把刀磨好或是磨廢了之前,康熙都是愿意護著他的。 雖說這老話講“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可這種規律在小孩子身上卻顯然不怎么適用。生一場再大的病,只要熬了過來,眼見著就能恢復了活氣兒。胤祺這一宿也沒繼續賴在他阿瑪的龍床上頭過夜,而是回了壽康宮去找孝莊耍賴,一會兒控訴著皇阿瑪居然給他找了個連面兒都沒朝過的伴讀,一會兒痛心疾首地表示皇阿瑪居然還敢打他,直把老人家逗得前仰后合笑得不住揉眼睛,這才偷偷的松了口氣。 也不知道納蘭的毒到底解了沒有,這歷史到底能不能改——至少現在孝莊看著還是十分康健的,只希望他做的這些努力,可千萬不要打水漂了才是。 天色已暗淡了下來,胤祺卻也懶得叫人掌燈,靠在窗邊沉思著這些日子以來的變故,有一口沒一口地抿著杯里的熱茶。直到這一杯茶都進了肚子,他才又翻出了個茶杯來放在對面,將兩個杯子都蓄滿了,沖著緊閉的房門揚聲笑道:“門外寒冷,先生都站了這么久了,不妨進來坐坐吧?!?/br> —— 昭仁殿里,康熙正背負了雙手站在窗前,靜靜聽著梁九功的描述,眼中竟也帶了少有的隱隱詫異:“這么說——那劉師傅就這么瘋了?小五兒到底都做了什么?” “回萬歲爺的話,瘋的連人都不認識了,成天介哭著喊著的,說什么——什么要遭報應……” 梁九功抹了把汗,心有余悸地用力點頭,卻又接著狐疑著道:“可阿哥當真什么也沒做啊,只是盯著他的眼睛問了幾句話,倒是那身上的氣勢實在嚇人……” 話說到這兒,他忽然像是受驚了似的打了個哆嗦,才又咬了牙接著小聲道:“奴才還從沒見過什么人有著那般的氣勢,雖然從沒親眼瞧過,可就莫名的覺著像是天神臨世似的,好像這凡世的一切都叫他瞧不上眼兒。簡直就像——就像宮里頭有人傳的,說阿哥是那十殿閻羅、秦廣大王的轉世……” “胡扯!”康熙雙目一瞪,嚇得梁九功連忙趴在地上,正要認錯,卻忽然聽見康熙居然頗有些不滿的低語聲:“那可是朕的兒子,傳成個什么神仙羅漢的也就罷了,居然傳成了個閻王,成什么樣子……” 梁九功的面色扭曲了一瞬,卻還是敗在了自個兒這位主子的奇異思路下頭:“萬歲爺——說的是……” 康熙卻根本沒理會他的話,望著窗外沉思了半晌,才終于緩緩沉聲道:“朕其實一直在苦惱……究竟要怎么對待他?!?/br> 他這話本就是說給自己聽的,不等梁九功回話,便又輕嘆了一聲繼續說下去:“朕待他好,就會有人妒忌他,怎么看他都不順眼??梢谴缓?,朕自己都不甘心。朕總不能時時刻刻的護著他,一來是不可能護得周全,二來——朕也實在有太多的不得已。有太多的事兒,也不是朕不想委屈他,就能不叫他受了委屈的?!?/br> 梁九功心中不由輕顫,俯了身低聲道:“五阿哥一向懂事,萬歲爺的一片苦心,阿哥想來也必是能體會的?!?/br> “朕自然知道他能體會。他本不是個有爭心的孩子……朕喜歡他的心性,卻也惋惜他空有福緣庇佑,卻無爭上之心。若是他就那么一直渾渾噩噩的下去,朕也只能盡力多護一護他,盡力保他一生平安罷了——但他既然有這個本事,又被逼出了這一份心氣兒,朕就敢把他高高的捧起來,捧到所有人想要踩他,都得先在心里頭掂一掂分量?!?/br> 康熙淡聲應了,可話只說到一半,眼中卻忽而閃過一抹凌厲的異色,語氣竟也顯出了隱隱的決然鋒芒。 “太子不就是想和他爭一口氣么?朕見他這些個日子也是有些散漫自滿了——既然太子看他不順眼,朕就叫他更不順眼。要是連個兄弟的鋒芒都容不得又壓不下,只會使這些個歪門邪道的陰損法子為難,將來憑什么接過朕的位子,做我大清的一國之君!” 梁九功心頭猛地一震,這才醒悟過來康熙的用意,可一想起蘇麻喇姑的那些話,還是壯著膽子怯懦道:“可是……奴才斗膽妄言,可阿哥年歲畢竟還太小啊……若是真跟太子對上,因此被有心之人刻意為難,只怕——” “朕既然做了,就不會平白叫小五兒再去送命。朕已經叫天霸去看著他了,誰要是再不長眼地敢動他的心思,他的刀可是不會講什么情面的” 康熙冷笑了一聲,負了手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眼里閃過些許復雜的期待:“就叫朕看看——若是這路上橫著一塊兒搬不起砍不動的磨刀石,究竟能把太子磨礪到什么地步吧……” —— 幾乎是在胤祺揚聲開口的同時,那一扇門便應聲而開。 門外站著的竟是個極為清秀俊朗的青年。這人目光凌厲幾如實質,叫他原本近乎溫潤的面龐也顯出一股子沖天的英氣。身形筆挺氣勢浩瀚,右手輕輕扶在腰側的一把刀上——胤祺半點兒也不懷疑,就這么一把看似尋常的刀,只怕已飲過不少人的血了。 傳說中的武林高手!胤祺目光一瞬便亮了起來,一下子想起他那位皇阿瑪給他找的那個傳說中老是上房頂的師傅,單手一撐便跳到地上站定,按著曾演過的武俠劇里頭那些江湖規矩,規規矩矩地抱拳朗聲道:“徒弟胤祺,見過師父!” 叫他意外的是,他這兒話音剛落,那個原本氣勢鋒銳逼人的青年卻是忽然微抿了嘴,目光竟不自主地向邊上飄去,臉上也帶了些可疑的淡淡血色,張了張口才低聲道:“不必多禮……” 這是——不好意思了? 胤祺詫異地望著面前這一位仿佛尤其靦腆的武林高手,終于還是忍不住啞然失笑,卻也莫名的明白了為什么康熙提起這人的時候,眼里也會帶著一絲十分不可描述的神秘笑意。 “門口風大,師父進來坐?!?/br> 笑著把那青年不由分說地拉進了屋子,胤祺將門關好,又一本正經地捧了一杯茶奉給他:“既然是師徒,自然不可再按身份論。今兒這杯茶就當拜師了——師父就喚我胤祺,只當我是個普通的徒弟也就是了?!?/br> 哪一個男孩子心里頭沒有過英雄夢?眼見著就有了能躋身武林高手體會江湖瀟灑的機會,饒是胤祺也有些按捺不住心里頭的激動,一時竟是一板一眼的極為入戲。那青年這功夫卻也已恢復了正常,竟也絲毫不和他客氣,沖著他規規矩矩地抱拳回了一禮,便抬了手要去接那一杯茶:“在下泰州黃天霸,今日便成此師徒之名?!?/br> 剛一聽到這個名字,胤祺的眼睛便瞬間瞪得溜圓,險些把手里的那一杯茶都給扔了出去。 黃天霸——那個南七北六十三省少鏢頭,天地會江南堂口堂主,黃天霸?! 作者有話要說: 天霸:啊啊啊有人叫我師父了好緊張(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