絢爛英豪_分節閱讀_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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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絨絨的邏輯(3) 從那以后,我持續貓在秦月朗房間的任何角落,為了偷襲?;旧弦恢苡腥膫€晚上,秦月朗都會把那個大本子拿出來寫點兒什么,有時候幾秒鐘,有時候幾個小時,我期待某日可以重新翻到那神秘的一頁,她,我的姑娘,那充滿誘惑力的體香會促使我像豹子一樣竄下去。 你問我在哪兒? 你猜。 這房間先前是客房,只有簡單的普通的必須的家具,床、柜、衣架茶幾等等,根據客人需要偶爾添置一些。連窗簾都不是絲絨的,織的密密的線圈一旦撕裂,會勾住我的爪子,半天掙脫不了——有一次甚至要蘇朝宇把我解救下來,我的后爪被勾住,身體卻斜掛在窗簾盒上,哀叫了整整一個小時——我把臉埋進他顏色奇怪的毛發里,羞得不想見人。 但是我曾經在這里偷聽到許許多多的事情。 江立來邊境玩的時候就會住在這里。他一直帶著筆記本電腦,進門第一件事就是連網,背包和箱子一起亂扔,我很討厭人不把東西放整齊,擋住了我筆直的路,但是江立的背包里一直有好東西。我會從外側的口袋開始翻起,一個一個,像吃滿漢全席一樣,慢慢地享受。別誤解,我的樂趣不是找到,而是過程。當然,如果有小牛rou餅干和鮮嫩的雞胸罐頭,那簡直太開心了。我記得那晚江立回來的時候非常疲憊,江揚跟他說了一會兒話就各自去睡,我知道弟弟是來度短假的,已經榮升小領導的他忙得死去活來,膩味了首都一切餐廳和娛樂,只想哥哥這里的安靜。我花了一夜的時間翻他的箱子,江立輾轉反側很久,又爬起來吃了一片藥之后沉沉睡去,而我也終于在隱秘的小內袋里找到了小魚形狀的軟點心。我把自己埋在衣服里,抱著小點心睡了一夜,哎呀呀,美夢。 第二天早晨我醒來的時候,江立已經穿好了寬松的衣服,正對著鏡子選棒球帽。我躲在衣物里偷看,掛著黑眼圈的弟弟自言自語:“怎么會呢,怎么會呢?” 他像是突然退化到了猿類一樣舉手到頭頂,猴子似地撥拉半天,終于在萬千琥珀色的頭發了精準地定位了一根,然后狠狠地揪下來。年輕的弟弟對著光仔細看了看,臉上有一瞬間的不解和失落,微笑的嘴角也慢慢墜落?!霸趺磿??”他認真把頭發撥拉了一遍,確信沒有其他的嫌疑犯存在,才猶猶豫豫地帶上了帽子。從肩膀的放松程度來看,我會覺得他遇到了麻煩,整個人散發出無法消散的緊張情緒。弟弟的手都握住門把手了,又縮回來,坐在床上片刻,只是坐著,臉上也沒什么表情,似是思考,似是冷靜。不到十秒鐘,他彈起來跑到窗前喊:“等我啊,這就來了!”沒等我回過神來,江立這個混蛋一腳把箱子蓋踢合,沖下樓去——混蛋!不要怪我第二天夜里去失眠的你的房間里唱歌,在黑暗的旅行箱里蹲了10個小時的滋味,能好受嗎? 從此我不但再也不蹲旅行箱偷看,還鼓勵自己要發明新的隱藏地點。后來的一段時間里,我在床頭柜的擺件后面看到了凌寒像個金毛一樣在床上翻滾著耍賴,跟他爸爸提條件,也看到了林硯臣和他共度周末的時候非常和諧的生活。偶爾,程亦涵會在這間房里躲一躲吵架的江揚和蘇朝宇,看書的時候總是問我“你又不懂,聞它干嘛”,哼!我不懂,你懂?我驕傲地站在他腿上用rou墊拍他的臉:醒醒吧,勤務兵今天肯定沒洗手就幫你把上了,一股子蝦醬味! 秦月朗的出現,讓房間徹底變了樣子,我擁有了喜歡的絲絨窗簾、地毯,以及一個奇怪的柜是開放式的,但也有很多小格子,有的帶門,有的是抽屜。大多數時候,我都待在書柜最上層,要知道,俯瞰的角度最完美,最有大局感!也只有這樣,我才能清楚地知道攝像頭的功用——那面也有一個人,秦月朗跟他說話的時候,總是跟平日里不大一樣。 就像如果讓我看見我的姑娘的時候,我也會如此。 如此無邏輯…… 那個人說:“睡覺吧,讓咬著手絹躲在被子里哭的小姐們知道了秦小公子熬出黑眼圈,不知道又要浪費幾瓶眼藥水?!?/br> 秦月朗笑:“明天我就正式就職了,以后要叫我秦副參?!?/br> 如此顛三倒四…… 秦月朗捧著咖啡杯勾勾嘴角:“嫂子給你煮的咖啡沒這個好喝,我寄一些給你?江立從產地躉的?!?/br> 難道江立不在首都嗎?難道他手里的咖啡不是盧立本親自打包托人帶來的嗎? 如此任性…… 那個人說:“元帥說,你必須好好看著江揚,他脾氣太差?!?/br> 秦月朗大皺眉頭:“難道就沒人關心我嗎?” 那人認真地說:“我。你右下的胡茬有一片沒刮到?!?/br> 秦月朗摸了一把,隨后一言不發又憤憤地把網線揪掉了。 如此……愛他。 我在自己的小天地里仔仔細細地記錄這一切,盡管貓的記憶非常短暫,也不甚牢固,但是我知道他看他的眼神,一種希望伴著失望的希冀,是冬天鍵盤邊nongnong的巧克力熱飲,我嘗過,雖然燙舌頭,但是甜甜的。 秦月朗在關掉電腦以后常常走到窗邊伸懶腰,伴隨長長的呼氣,據說這叫做嘆氣。江立嘆氣的時候讓人覺得生活灰暗,為什么秦月朗微笑著呢?當然,也有人說,這種微笑叫做苦笑??墒翘K朝宇苦笑的時候又憂愁又難過,為什么秦月朗很平靜呢?據說,這叫做習慣成自然。我的好姑娘的信使站在露臺上,看夏風搖落漫天碎碎星光,絮絮的云將它們盛住了又拋開,光線黯淡,只有他的睡袍絲線反射丁丁點點的亮——我忽然有點兒憂郁,于是跳下來蹭他的腿——秦月朗把我抱在懷里,熟稔地撓著我的下巴。我昂起頭,鼻子頂在他胸口,仔仔細細嗅著那熟悉的味道。 嗯,我的姑娘的美好香氣,我會一直記得。 還有秦月朗遠眺的表情,我也會一直記得。 毛絨絨的邏輯(4) 想象我的姑娘的日子一共持續了39天,我早就會看掛在江揚房間里的日歷,日歷在沙發背后的墻壁上,我要跳上窄窄的沙發背,然后才能清楚地讀到今天和昨天的區別。江揚喜歡捏住我左右亂甩的尾巴:“墻上有蚊子?” 我很鄙視地看了看他,舔舔鼻子跳走了。蚊子是多么骯臟的生物,我才不要吃它,我喜歡拌一點點甜醬的帶魚白飯或者煮的嫩嫩的雞胸,通常都是小眼睛笑瞇瞇的勤務兵替我端出來,每到這時侯,我都會使勁蹭蹭他的手背,并不是感謝呀,他的手背上有飯香,讓我高興地打滾。 39天,我突然發現自己的生活如此無趣,程亦涵說我已經不喜歡其他人了,整天和秦月朗泡在一起。你們懂愛情嗎?我翹起尾巴高傲地走過他們中間,你們有過愛情嗎?哪……其實我都快睡著了才發現,如果仔仔細細分析我所看到聽到的,他們有愛情呀,甚至有令人不好意思描述的部分呢。甚至,落單的秦月朗都有愛情,他的愛情跟我的姑娘一起,在首都。 我想去首都。 很快,這個想法就被我付諸實施。我三番五次試圖躲進各種交通工具,除了兩次被洗車的勤務兵澆得濕透和一次被江揚載去蘇朝宇家里以外,別無所獲。需要說明的是,第二次澆透的時候是陰天,我隔天就發燒感冒,只能裹在溫暖的毯子里吃罐頭。 我的姑娘怎么會喜歡一個病懨懨的小伙子呢? 我郁郁寡歡,以為從此再也不會有好姑娘出現在我生活里的時候,秦月朗到江揚的房間里來找幾張碟片,我沖他懨懨地叫了幾聲。穿著家居服的秦月朗蹲下來摸摸我的鼻頭:“病了?”說著,連毯子抱起來端到電腦前。嗯,我喜歡秦月朗的家居服,觸感不滑,因此我的爪子稍微用勁就可以勾在上面。 他抱著我看了兩個電影,然后攝像頭又一次亮起來。 我在他溫暖的懷里睡得很好,感冒去了一半,此刻一瞥屏幕—— 我再次渾身戰栗。 她的尾巴,只露尖,就在屏幕一側,輕輕地顫動著。一定是她,一定是她!我掙扎起來越過秦月朗的零食罐子,不顧一只腳踩在他的咖啡杯里,使勁地拍了屏幕。 我的姑娘! 秦月朗沒有察覺,他說:“很無聊,你來度假好了?!?/br> 那個人說:“不可能,開出假期是很難的?!?/br> 秦月朗把我的爪子從咖啡杯里拿出來,棕色的液體落在桌子上,他用潔白的紙巾抹了幾下:“我突然覺得自己是個混蛋,做了上天不允許的事情,老神仙一定怒不可遏?!?/br> 我用屁股堵住攝像頭,向秦月朗示威。 他只是把我拎起來放在腿上,一下一下梳著我的毛:“難道你準備讓我一輩子在基地待著嗎?” 那個人啜了一口看來很熱的茶:“你可以說我懦弱,或者忽視你的感情,可是……我已經有家了。你不能要求我放棄,哪怕它本身可能就是個錯誤?!?/br> 秦月朗聳肩:“這話耳熟,我很快就會變成一個錯誤。生而為囚,腳鐐還是自己制的?!?/br> 我驚訝于他們的表情——很難形容,要說這是難過,不不,他們并不難過,只是放手后,遠遠地觀望、討論一件與他倆無關的瑣事,客觀、冷靜。他們是隔岸的錨樁,中間橫著波濤洶涌,永遠只能相望。 “我愛你?!鼻卦吕收f。 那個人唇微動,瞬間,我看見他自嘲地笑了笑,認下過往的所有錯過、等待、誤會、怯弱,他說:“我也愛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