絢爛英豪_分節閱讀_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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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蘇朝宇氣急敗壞地說,“軍官基本情況表我故意拖著沒去更新呢!” 彭耀在他的挎包里翻翻找找,終于找到了那張過期的《電影研究與創作叢刊》,找到那條消息,按在駕駛臺上推給蘇朝宇:“紅包等你們婚禮的時候再補,恭喜了……”語氣苦澀卻十分平靜。 蘇朝宇瞄了一眼,登報公告這種古老的結婚宣言實在超出他的認知范圍,江揚也沒跟他提過,他還真不知道。甚至江揚以前在電影工會那個叫“于雁歸”的化名,他也是第一次聽說,下意識地評論:“江揚這個叛逆小孩,叫什么‘予厭歸’,簡直是赤/裸/裸地宣布他不想回家,元帥怎么沒打死他,嘖嘖?!?/br> 彭耀想起外公對江瀚韜的那些評價,也微笑了,他一面把玩那對袖扣一面問:“我們這樣的人,結婚一定要有儀式的,你們什么時候辦?” 蘇朝宇含糊地說:“我怎么知道……”隨即底氣不足地橫了彭耀一眼:“你可千萬先別告訴兄弟們,不然他們灌死我!” 彭耀大笑:“你是怕下面的兄弟還是怕江揚的皮帶?這是家庭暴力,我的副師長?!?/br> 這回輪到蘇朝宇臉紅了,他試圖找出別的話來打岔,可惜從小在社交圈子里摸爬滾打的彭耀牢牢地控制著談話的主題,他合上天鵝絨的小盒子,很認真地說:“要不要請我作你的伴郎?” 蘇朝宇完全沒有設想過這些細節,他紅著臉回答:“怎么可以,按禮節,我應該請長官作我的主婚人?!?/br> 彭耀挑眉一笑,他不打算告訴任何人,他已經接受了朱雀王令,是朱雀王室未來的主人,他斜倚著座椅,瞧著蘇朝宇的側影和那多年來一直難以忘懷的海藍色頭發,說:“不,我就是要親手把你交給江揚,如果他敢對不起你,如果江家護不住你,我搶你回來的時候,就名正言順了!” 這邏輯真是……蘇朝宇暗暗地嘆了口氣,他無可奈何地點頭,非常敷衍地使勁點頭:“好好好,我記住了,絕對不敢忘,真的,我保證!” 彭耀心滿意足地伸了個懶腰,笑瞇瞇地揚起下巴:“這還差不多,我的,朝宇?!?/br> 海藍色頭發的上校為這詠嘆調一樣的結語狠狠地抖了一下,他下意識地,調高了車載空調的溫度。 春夢 新年后的第一個周五的下午,邊境基地的最高指揮官江揚中將破天荒地請了半天病假,說是“去基地醫院復查胃病”。他的副官程亦涵中??吹竭@條保密消息之后,第一反應就是自己眼睛花了,他下意識地給自己的學弟、基地醫院的穆嘉少校打了個確認的電話,對方非常輕快地回答:“來了呀,轉了一圈,慰問了不少病人,然后拿了些健胃補氣的藥就走了?!?/br> 程亦涵氣結,打給江揚,后者的手機已經設置為自動轉接副官,正好上來送下午茶點心的慕昭白看到程亦涵用辦公室的電話撥自己的手機,于是非常熱心地問:“手機信號不好?要不要我找人幫你看看?” 程亦涵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干脆下樓去找基地的副總參謀長秦月朗準將,結果秦月朗的秘書無辜地說:“準將的工作時間是每周四天,今天他休息,您知道的。但是您可以打他的手機?!?/br> 程亦涵撥過去,秦月朗顯然在忙著什么,笑瞇瞇地如同詠嘆調一般的回答:“周五是約會的好時候,變成工作狂的話,會老得快噢?!?/br> 真是效尤!程亦涵憤憤地掛掉電話,那個翹班的工作狂心有靈犀的發來一條短信,毫無愧色地宣布:“去狼牙巡視兩天,周日晚上回?!?/br> 巡視的范圍大概是在以蘇朝宇上校為圓心,五米為半徑的范圍內吧,程亦涵惡趣味地準備刺上兩句,結果江揚的一秘唐風少校撥進電話,說是長官交代了一些文件,要交接。 程亦涵恨恨地磨牙,終究不過是兇狠地咬斷一根巧克力架,然后波瀾不驚地回答:“下午兩點十五分到四十五分之間,我會在辦公室恭候?!?/br> 江揚在短信發出三十分鐘以后,終于到達了狼牙的駐地。盡管門衛們已經認識了指揮官那輛非常特別的酒紅色跑車,江揚還是很禮貌地停在警戒線外,笑瞇瞇地對值班的士官長說:“來處理一些私事,所以沒有預約,也不必通知你們蘇師長?!?/br> 士官長非常嚴肅地登記了江揚的軍官證號碼和車牌號碼,然后認真地敬禮,糾正說:“是‘蘇代師長’,長官!” 江揚幾乎要笑出聲來,狼牙上上下下對于彭家的忠誠和認可度比想象得更牢固強悍,他并不覺得不快,反而認真地回禮,說:“是的,謝謝?!?/br> 經過這幾個月的建設,狼牙的師部已經不是夏末時那副蠻荒的模樣,師部指揮中心八層的黑色大樓氣勢非凡,江揚一路非常低調,直接去了蘇朝宇位于頂層的副師長辦公室。 八層比想象中安靜而且冷,暖氣并不是非常足,室內溫度大概在18到20度之間的樣子,文員很少,蘇朝宇的套間更是非常簡單,外間完全沒人,只有一張很大的沙發,一張茶幾及一個飲水機,飲水機上貼著“節約用水”和“紙杯自取”的條子,字體龍飛鳳舞,顯然是蘇朝宇親筆。江揚覺得好玩,伸手一撕,只見背面還有一行字“手欠是吧?小心我抽你!恢復原狀,速度!” 江揚不由勾起嘴角,真想立刻把他海藍色頭發的小兵拽過來狠狠揉,可是蘇朝宇的辦公室關著門,上面同樣貼著一張條子:“會議中,請勿打擾”。江揚忍不住走過去,隔著門上很小的窗,他能看見辦公室里幾乎集中了特別行動隊所有的隊長,王若谷正匯報著什么,蘇朝宇聽得很認真,時不時征詢一下其他人的意見,那雙海藍色的眼睛里閃閃發光,十分迷人。 辦公室完全隔音,江揚一個字也聽不見,可是他就是忍不住站在那里,靜靜地看著他的蘇朝宇,那個優秀到不像話也驕傲到不像話的小兵已經成了上萬人的長官,并且正在游刃有余地處理所有的一切。江揚驚覺自己非常欣慰,仿佛是親手培育的小苗開出了最絢麗動人的花朵那樣??墒怯钟心囊欢浠芨K朝宇比呢——這些年過去,他已經是足以和自己并肩的參天巨樹了。 一向討厭冗長會議的蘇朝宇10分鐘后就結束了會議,吳小京一開門就看到門口站著的江揚,他一蹦三尺高,退了好幾步,非常洪亮地叫:“班長,有人偷聽!” 辦公桌后面的蘇朝宇揚眉,他的隊長們笑嘻嘻地閃開一條路,這些家伙一向把江揚當做特別行動隊的“軍屬”,從他身邊蹭出去的時候,還非常沒大沒小地推上一把,最后一個出去的羅燦輕輕地帶上了門。 桌上精確的電子鐘顯示,現在是布津標準時間下午三點三十七分,距離下班時間還有近兩小時。蘇朝宇完全沒有隊長們那種戲謔的心情,他幾乎是瞬間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快步走出來敬禮:“長官下午好?!?/br> 江揚大模大樣地占了蘇朝宇的位子,后者則像任何一個下屬那樣謙遜地讓開,做出“請”的手勢,就差沒脫下上衣給江揚撣灰塵了。指揮官發現狼牙副師長桌子上正有一份跟海軍陸戰隊的聯訓記錄,于是隨手拿起來,開始非常認真地翻看。 一頁,一頁,一頁,又一頁。 蘇朝宇開始以為他只是草草瀏覽一下,確定有這么一樣東西存在就好了,但江揚是嚴肅的,他不但從蘇朝宇筆筒里摸了一根筆再另一張白紙上記了些什么,還若無其事地抱怨了一句:“這根筆非常難用?!碧K朝宇站在他的長官面前點頭稱是,非常想直接問:“你是來蹭晚飯還是蹭臥室?”但江揚已經被長官那種威嚴的小光環包圍起來,下午的光線落在他背后,那一刻,全心全意工作著的指揮官看起來居然有些說不出的動人。只是…… 蘇朝宇站得幾乎腿麻的時候,三番五次想直接坐下,終究是不敢,只能埋怨自己為什么把記錄做得這么詳細這么多頁。直到快半小時,江揚才伸出右手:“白開水,謝謝?!碧K朝宇挪動發脹的腿腳,江揚友好地抱歉地看似無辜地微笑:“其實你可以坐下的,蘇師長?!?/br> 就在身體落進大沙發里的瞬間,蘇朝宇抑制不住地開始犯困,那種感覺被寂靜無聲的環境放大,仿佛是幾天幾夜沒有合眼一樣,他強迫自己去想和江揚在一起的激烈的回憶,希望能夠清醒過來,但意識里總是有個溫柔熟悉的聲音一邊呼喚他的名字一邊說:“睡吧,睡吧?!?/br> 該死的……蘇朝宇使勁掐了自己一下,一份記錄要看這么久么! 和江揚的特殊關系為此時此刻的氣氛撒下了甜蜜的花粉,微小顆粒被蘇朝宇吸進鼻子里,頓時全身無力,眼皮打架。他連說一句“江揚我要睡著了”都沒來得及,就真的短暫地,睡著了那么一下。 江揚湊得很近很近,和他鼻尖對鼻尖了。對方那琥珀色的眸子特別像一種酒,蘇朝宇下意識地去嗅,然后自然而然和他吻在一起。他們在一片有綿延波浪般效果的荒草地里,蘇朝宇從空中航拍的角度看見自己和情人吻倒、翻滾、擁抱、撕扯,像兩只練習玩耍的小獸,像定情后第一次親熱的獅子,他們是天地間最簡單的生命和最復雜的感情的代言人,只是無奈航拍越飛越高,蘇朝宇看不清自己的動作,聽不到草海的婆娑聲音了,他抱怨地罵了一句臟話——反應在現實世界里,他只是低聲嘟囔著,右手神經性地拍了沙發墊子一下。 也許江揚就是故意選擇了這個時間,當然,也許,他只是剛好看完了最后一行。琥珀色眸子的指揮官大喝一聲:“蘇朝宇!”那個歪在沙發里的海藍色頭發的小兵騰空而起穩穩落地:“到!” 江揚微笑:“素質不錯?!?/br> “謝謝長官?!碧K朝宇的心臟因為這一喝而砰砰亂跳,睡意轉化成了緊張,他保持標準的下屬狀,忐忑不安地把一周以來所有的事情都拿出來作了一次地毯式搜查,細小的違紀不是沒有,可是山高水遠,江揚也不應該抓得這么準……不過江揚最喜歡說細節決定戰局,所以,一切仍然皆有可能。 江揚察覺了小兵臉上那種微妙的糾結,他幾乎是愉快地勾起了嘴角,蘇朝宇試圖抬起眼睛偷看他的表情時,他立刻凌厲如長官地瞪過去,嚇得狼牙的代理師長立刻低下頭,專心聆聽長官的吩咐。 江揚于是巨細無遺地把最近聯訓的計劃、成果、發現的問題及其改進計劃都問了一遍,蘇朝宇一一回答,越說越覺得心驚膽戰——長官還是一如既往的火眼金睛,對于任何略略閃爍的言辭都不放過,冷冷的一個眼神,不輕不重地敲一下桌子,都能讓房間里的溫度持續下降,唯一的好處是他畢竟帶兵多年,對于那些困難或者問題,往往略略點撥一下就能讓蘇朝宇有柳暗花明的感覺。如果那張好看的臉上能多一點笑容,蘇朝宇保證自己一定會沖過去給他一個軟軟的吻的。 “最后一件事……”江揚聲音沉靜,不知不覺間暮色已沉,夕陽正緩緩隱沒,他側臉的輪廓看上去非常優美迷人,可是手指依然是交疊著放在桌上。下班鈴正響徹整個辦公大樓,江揚笑得像是他們剛剛見面的時候,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暗示性地抬起了下巴,“……算賬的時間到了,蘇朝宇上校?!?/br> 家法重出江湖 這個命令再明確也沒有,蘇朝宇知道,他應該做的是立刻遞上皮帶,然后把自己擺到江揚的腿上去,任人魚rou。但是現在的他已經不是幾年前那個剛到基地的軍校生,眼前的人也不是當年那個神一樣的外星長官,甚至前天的前天,他們還滾在同一張被單里。 于是在江揚說了這句話以后,蘇朝宇幾乎像裝了彈簧的電動玩具一樣,兩步撤到了門口,一只手按在門把手上,無辜地舔了舔嘴唇,說:“對不起,長官?!?/br> 這不是江揚位于指揮中心頂層的辦公室,并沒有那樣的遙控防彈門,蘇朝宇無比確定他可以立刻逃出房門,甚至把江揚反鎖起來,從而成功奪取談判的主動權??墒撬局粍?,如果要給這個行為一個確切的動機的話,可以說,蘇朝宇在等調戲。 江揚真想大笑,可是他繃著臉,輕輕敲了敲蘇朝宇的辦公桌,表情嚴肅語調嚴厲:“不要等我說翻倍的時候才后悔,蘇朝宇上校?!?/br> 蘇朝宇相當糾結,他又退了半步,后背貼在門上,左手仍然按著門把手,右手敬禮:“長官……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