絢爛英豪_分節閱讀_314
書迷正在閱讀:愛情事業雙豐收、我、我我喜歡你你你、瑪麗杰克蘇日常、清穿之影帝重生帝王家、匿名的寶貝、修仙反派掀桌指南(NP)、天界新語.懷鳳錄、我的大神腫木樣[網配]、穿越之撿個教主當媳婦、論我離婚之后是如何走上不歸路的
絢爛英豪第六部之古堡魅影 作者:醉雨傾城 鮮網專欄(多多投票哦) 209.133.27.105/GB/literature/li_homo/1001lt;bgt; target="_blank"> 文字首發無彈窗lt;/bgt;p 晉江專欄(多多打分哦) jjwxeauthor.php?authorid=201109 秦月朗其實是想甩掉盧立本的,但是他的理智管不住他的心,當盧立本沈沈穩穩地瞧著他說“我們打球,有話問你”的時候,他幾乎是沒有抵抗就立刻點頭投降了,隨即又覺得不妥,連忙又解釋:“坐了一上午,我也實在是氣悶?!闭f著急忙當先去側面配樓的室。 秦月朗和盧立本與從小接受精英教育的江揚不同,他們這些年都在布津帝國最如履薄冰又最奢侈清閑的社交圈子過,自然而然就精通了各種雕蟲小技。貴族的女子大多講究儀態風度,唯一精通的運動是跳舞,唯一欣賞的運動往往就是──男人們優雅地擊球,無懈可擊的晚禮服勾勒出百里挑一的細腰長腿,那球擦得光可鑒人,滾過淺藍或者深綠的天鵝絨球臺,悄無聲息地消失在盡頭,她們就鼓掌,像是欣賞戲劇那樣,有度有節。 秦月朗的父親秦峻和祖父秦睦都是個中高手,早先在社交圈子里十分出名,家里也設了桌球練習室,四面墻都是天青色的吸音材料,里面就算是打花式撞球,外面也聽不到一絲聲響,最適合防備人竊聽。 剛到古堡那日,秦月朗便讓那管家把這間屋子收拾干凈,說是“防備著嬸子和堂弟一時興起”,當時盧立本也跟著,才知道當年租賃古堡的雷托納托也愛這里清靜隔音,竟把這里當作錄音室,地板上都鋪了隔音毯。 秦月朗挑選球桿的時候,盧立本已經鎖緊了門,秦月朗準備開球的時候,盧立本已經非常專業地確定了房間里沒有攝像頭和竊聽器。秦月朗伏低身子,左手架右手推,那白球被球桿輕輕一撞,無聲無息地滑過球臺,叮地撞到紅球,彈到庫邊,馴順地停在最刁鉆的地方。然後他笑意盈然地坐下,比了個“請”的手勢。 盧立本隨意挑了根球桿,瞄準,卻不像別人那樣屏息凝神,隨手一桿,解得漂亮,白球撞了一下紅球堆,再次彈回底庫,甚至停在2號球的後面,他變魔術般從口袋里掏出一瓶礦泉水,打開遞過去,問:“昨天半夜不睡覺,哪兒做賊去了?” 秦月朗無辜地眨眨眼睛,抿了口水,眼睛卻盯著球臺看,他甚至拎著球桿在球臺附近轉來轉去,時不時比一下,仿佛非常專注。 “拖延時間是沒有用的,昨天晚上你到底去哪兒了?”盧立本毫不費力地識破他的戰術,步步緊逼?!爱斎皇窃谧约旱拇采纤X,我累得要命?!鼻卦吕蚀颐σ粭U,白球繞過了2號球,卻沒有碰到任何一顆紅球就彈回底庫。 “十足蹩腳?!北R立本的聲音冷靜到冷漠,不知道是在評論秦月朗大失水準的這一桿解球還是睜著眼說的瞎話,他做了個“請再解一次”的手勢,然後抱著球桿等著。 秦月朗苦笑,把白球擺回剛才的位置,一邊瞄準一邊嘟囔:“你半夜去我房間做什麼?當自己是羅密歐?” 白球出擊,終於擦到一顆紅球,只是停下來的位置不大理想,十足是個留給對手的大破綻。 盧立本皺眉,輕松一桿打進一顆紅球,一面瞄準分值最高的黑色球一面淡淡地回答:“你們休息以後,我照例檢查咱們這三層的安全,又怕早晨起來我不方便去你那里,就準備好了檸檬鹽水給你送去,可是你不在房間?!焙谏蚧氲状?,輕不可聞地一聲嘆息:“你可是在她房間里?” 秦月朗點頭又搖頭,盧立本沈默地擊球,一顆紅色,一顆黑色,又一顆紅色,然後白球又穩穩地叫到了黑球底袋?!白蛱煲估?,我先是聽見樓上有動靜?!鼻卦吕蕠@口氣,“昂雅畢竟是石頭城堡,除非搬柜子挪床,不然樓下是絕聽不見的,江揚和蘇朝宇大半夜的,料想是做不出這樣的事,所以我就怕有什麼意外,決定先去看看苗真?!?/br> 盧立本手一抖,紅球停在了袋口,他收桿,抬頭征詢地瞧著他,秦月朗輕松推入紅球,接著說:“可是還沒等我起來,她卻離開了房間?!?/br> “什麼? ”盧立本非常吃驚,“畢竟是古堡,晚上的時候,她一個女孩子倒敢四處走?” 秦月朗的聲音低下去,苦笑:“她膽子大得很,要不怎麼敢進咱們家的門?” 盧立本為那個“咱們”結結實實地難過了一下,可是又不好打斷,只是等著秦月朗接著說下去,秦月朗已經清理掉了散開的幾顆紅球,分數幾乎追平,現在正蓄勢待發地準備K一下紅球堆,口里接著說:“說來你或許不相信,她始終相信爸爸還在古堡里,大略年輕人總是比我們容易相信奇跡的?!?/br> “甚至要尋找?”盧立本著急地問,“你到底知不知道她到底……” “哪里有什麼事,是確鑿無疑的?”秦月朗算準位置,狠狠一桿,白球攜著勢殺入,一陣清脆地碰撞聲後,紅球四散,如同難收的覆水,秦月朗隔著球臺瞧著他從小一起長大的摯友,似笑非笑,“當年你不是也確鑿地對jiejie說,她懷了你的孩子麼?” 半下午的陽光透過半開的大窗照在房間里,照亮了秦月朗的半邊臉頰,蒼白如紙,卻努力微笑,那雙絕美的眼睛里也有相同的覆水難收,絕望又平靜。 “你是在報復!”盧立本的球桿戳在地上,啪的折斷,幾乎已經是咆哮的口氣,可是他低下頭的瞬間,卻感覺到眼眶一熱,報復誰呢?是自己還是他自己,他們走過那麼多年那麼多風雨,怎能不留戀? 若非當年…… 秦月朗反倒微笑了,他再次把注意力放在球臺上,只是每一顆球都帶著戾氣,鏗然有聲。 “報復?報復?”秦月朗喃喃重復,幾顆球落袋,仿佛滿腹的火氣都隨之落入了虛無之中,他抬頭,揚眉一笑,又復是那見慣了的風情萬種:“我向誰去報復?是你,是你老婆,是秦月翔和卓瀾,還是苗真?” 盧立本真的想抱住他,他知道秦月朗內心有憤怒的火焰已經準備毀天滅地,可是他卻已經失去了擁抱的立場,只能握緊了手里的半截球桿看著,聽著。 秦月朗哈哈大笑:“如果這場婚禮是個報復,我希望你能看到一個愉快的我,這樣你也會很愉快,是麼?” “怎麼會?”盧立本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來,他試圖轉到球臺那邊去安慰對方,可是秦月朗卻靈巧地一轉身,又是狠狠一桿,黑球打著旋落入底袋,咚得一聲,像是毫無辯駁余地的拒絕,震得盧立本愣在當地,不能動彈。 “我不愛她,我也不知道她是否真的愛我,畢竟我不僅僅是一個男人,還是首相的弟弟,元帥的小舅子,基地的副總參謀長,一個真正的貴公子,但是你知道,有些人即使愛你本身,陪你走過了最艱難的歲月,也不一定能走完這一輩子,所以,隨便她愛的是什麼,我想醒來的時候,枕邊有個人,而不是一杯水,一張紙條就好?!鼻卦吕蕽u漸平靜下來,語調深情,聲音里甚至有些哽咽,他強迫自己低著頭看那些球,卻再也穩不住手腕,一桿下去,紅球入袋,可那白球竟不停止,一路也跟了進去,噗的一聲,母球落袋,輸得慘不忍睹。 就如同這人生。 兩個人都靜默了,一時只有陽光下的微塵飄飛,誰都不動,誰都不會說話,可是誰都知道對方再想些什麼。 盧立本終於走過去,一步一步,從底袋里掏出那顆潔白的母球,在手心里攥著:“按規則,是我的自由球。分數相平,好像是個重新開始的好時機?!?/br> 秦月朗狠狠扔掉球桿:“去他媽的重新開始,老子不玩了!”說著就大步往外走,盧立本像老虎那樣撲過去,將他大力撞在墻上,秦月朗拼命掙扎,卻因為失去了先機對方又更擅此道而不得脫身,盧立本一只手拎住他的領子,一字一句:“這里是什麼地方,你知道,我知道,是不是?” 秦月朗這頂多是第二次見識到盧立本的脾氣,上一次是好幾年前的相親事故,他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盧立本一拳砸在他腹部:“這不是拍電影或者打游戲,你知道錯一步是什麼後果???” 果真是用了七八成力道,秦月朗疼得咬牙,只能點點頭:“會死無葬身之地,我知道?!?/br> “那麼,收起你的好奇心,和不切實際的幻想……”盧立本蜂蜜色的眸子里有精光,讓人不敢逼視,他一字一句地重復,“你記得多年前jiejie說什麼?‘活著,我們必須活著,那本身就是最好的報復!’” 秦月朗咬緊嘴唇,他不愿意凝視對方的眼睛,只望著天花板幽幽地說:“四歲的時候,爸爸帶我們來球室,球臺比人還高。我永遠都記得,你扛著我,我第一次擊球,母球落袋?!?/br> 盧立本愣住了,一拳過去,貼著秦月朗的鬢邊砸在吸音效果極好的墻壁上,用盡全力卻無聲無息,他忍不住抱住秦月朗,頭抵著他的肩膀,秦月朗固執地望著天花板。兩個人都沒有眼淚,從小到大,他們一直知道,眼淚是最於事無補的奢侈品。 “你想做什麼?”終究是年長半年的人先開口,“好歹讓我有個準備?!?/br> “四處看看,祭奠和回憶?!鼻卦吕时环砰_,卻忽然有點貪戀那懷抱的溫度,盡管他始終垂著手,不曾回抱,“可是,對不起,我已經不怎麼記得那些過去了,都是碎片,吹一下,就飛走了?!?/br> 盧立本嘆了口氣,轉身打開門鎖:“無論你如何選擇,我總是要跟艾菲談清楚的,你……苗真比江揚還小幾歲,你總不要……” “逢場作戲,各取所需,我很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放心?!鼻卦吕实穆曇衾镆呀浕謴土四欠N玩世不恭,他飛快地整理了一下衣服,直接沖出門去,眨眨眼睛笑道,“當年你娶嫂子進門的時候,她也不過是這樣的年齡?!?/br> 說完轉身就走,盧立本想跟著,風流倜儻的貴公子卻笑吟吟地說:“我去找苗真,春宵一刻,別跟著我做電燈泡?!北R立本還想說什麼,秦月朗又堵他一句:“你也瞧瞧她去,那是發妻?!?/br> 盧立本只能站在那里,看著秦月朗穿過長長的樓道下樓去,日光明明暗暗地透過那扇小窗照進來,他的人消失在轉角的地方,折在地板上的影子卻似乎微微一頓。 似是嘆息,恨不能回到從前。 那一刻如夢如幻,盧立本卻不敢追過去,眼眶微微濕潤,他看著他走出自己的生命,一步一步,越走越快,越走越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