絢爛英豪_分節閱讀_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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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驚了。 江揚已經鉆進了被子里,靠著一個大枕頭,歪頭看他,神色如常。蘇朝宇更是滿腹狐疑地坐過去,江揚正常地接過毛巾擦擦臉,抖開了反個面擦擦手,然後把枕頭扔到一邊,整個人滑進舒適的蠶絲被子里,微微一笑:“我睡一會兒,朝宇?!?/br> 這鎮定和從容的姿態,這安靜干凈的作風讓蘇朝宇目瞪口呆。說實話,今天是他遇見江揚以後最充滿神奇的一天,他第一次見識了一個生活在貴族家庭光環下的大少爺,其行為之出人意料,蘇朝宇確定,再來一百個中將也敵不過。江揚眨眼:“你不要給我一個午安吻嗎,親愛的朝宇?” 蘇朝宇自然答應。情人的面頰被熱毛巾蒸得潮濕溫暖,蘇朝宇結結實實地親了他兩下,然後坐在旁邊盯著他瞧。江揚閉上就呼吸均勻,仿佛睡覺有開關似地,說入夢就入夢了。蘇朝宇情不自禁地開始回想自己醉酒時候的瘋樣子,又想起喝多了就愛表演花式後空翻的吳小京、直接倒地流著口水開始睡覺的康源、目瞪口呆反應遲緩的肖海,還有會把老婆照片拿出來貼在額頭上炫耀的袁心誠──相比之下,睡著了似乎也在微笑的江揚身上的醉後風范,簡直不是氣度二字可以形容的──這就是長官范兒。 不對……他忽然想到,江揚倒頭就睡的另一個原因很可能是太過難受或者真的暈了,鬼知道他們坐在長桌那端到底喝了多少,鬼知道他們談話的時候江揚是不是還像最開始那樣很沒地位地站著,鬼知道卓瀾那個老巫婆有沒有在酒里加任何東西……蘇朝宇暴起,跳到窗邊,看見秦月翔正一副孩子狀纏著苗真問這兒問那兒,苗真似乎是煩了,要走,秦月翔反而甩開隨從跟了上去。 小兔崽子。蘇朝宇的心里冒出這一個詞,你媽敢把江揚折磨成這樣,很好,後面幾天,有你好看──不跟卓瀾拼命的原因不是怕她這個老巫婆──打女人不好,真的。蘇朝宇轉念一想,又有點兒沮喪:打小孩也不好。正在糾結的時候,江揚似乎呻吟了一下,蘇朝宇趕緊湊過去看,他的情人只是翻了個身,緊緊蜷成一團,蘇朝宇知道這是難受得厲害了,卻不忍心把他叫起來,只能拖出行李箱開始翻找程亦涵給的藥。 秦月朗和盧立本推門進來的時候,蘇朝宇剛按照規定劑量把藥丸放在盤子里。小舅舅對這種宴會的善後工作最有經驗,一見外甥睡著,反而有點兒慌,匆忙從衛生間里拎了垃圾桶出來,又去燙毛巾,守株待兔一樣等在旁邊,毛巾一涼了又去燙。蘇朝宇疑惑:“他會怎樣?” 盧立本嘆了口氣:“睡醒了就該……” 話音沒落,江揚就像配了畫外音一樣,強撐著翻身坐起來,看見一屋子人,擺擺手,很想說句“我沒事”,張開嘴的瞬間,終於抑制不住,開始吐。秦月朗早就料到了,一把摟在懷里,江揚死死撕著對方的衣服,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已經紅了眼圈。 蘇朝宇慌了,遞上半杯漱口水,江揚要自己端,手在抖,蘇朝宇強行把他腕子扣住,不容分說地:“你張嘴就好?!苯瓝P抵著秦月朗坐了一會兒,剛要躺下,身子還沒挨到床單,又爬起來吐,蘇朝宇的心里絞著難受──這分明是欺負,分明是可以避免的,江揚你這個混蛋東西,你為了所謂的這個利益那個禮節這個面子那個關系,可以把自己折騰到這個地步。 “給程亦涵……”江揚用毛巾擦了嘴角,“打電話?!?/br> 盧立本早去陽臺打了。 程亦涵正在辦公室里看報表,聽完那邊的敘述以後,半晌沒說話。盧立本只聽了一句“這事兒我管不了了”,然後就有什麼東西碎了一地,電話愀然斷線。年輕的副官怒了。做了這麼多年的好弟弟和好副官,基本上沒人看見程亦涵大發雷霆。他本就不是易怒和激烈的人,此刻卻覺得一團惡氣在胸口膨脹。慕昭白和他開著內部視頻,從樓下沖上來抱?。骸拔刮刮?,注意形象!” 程亦涵一拳砸在辦公桌上,玻璃板喀喇就碎成拼圖。他氣得發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隔了幾分鍾,盧立本重新打到辦公室來,程亦涵抓起電話就罵:“混賬!你們都是吃素的嗎?” 盧立本也一怔。他知道程亦涵是極講究分寸的人,從不如此說話,但他常年跟著元帥,對程亦涵的了解并不多,於是把電話扔給了蘇朝宇。 “亦涵?”蘇朝宇狐疑地望著盧立本古怪的神情。接下來的三分鍾里,蘇朝宇幾次想要說話都被隱隱傳來的高聲呵斥給壓住了,海藍色頭發的年輕人天不怕地不怕,此時卻只能湊進房間里,試圖把程亦涵的怒火轉移到秦月朗身上。 江揚剛把午飯吐得干凈徹底,覺得好多了,也能說話,秦月朗是聰明人,才不要,直接把電話放到江揚耳朵邊。琥珀色的年輕人聽見程亦涵沈穩好聽的聲音說:“現在是江揚嗎?” “是,我……” “江揚,你活該!”聲音即刻提高了八度,“為什麼飯前不吃墊底的藥?為什麼多喝?為什麼喝完不直接吃藥?為什麼睡覺?為什麼?你如果不想要命了,很好,飛回來,下官替您解決!” 秦月朗一步都不敢離開外甥,此刻聽得清清楚楚,實在是想笑,卻又實在是心疼面前這人。江揚也被罵懵了,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等程亦涵那邊不說話,才試探著說:“我剛吐過了……” 一聲嘆息。 程亦涵的理智恢復得很快,他已經罵遍了接電話的所有人,開始履行一個大夫的職責,不過也是沒好氣的,蘇朝宇重復一個藥名念倒了兩個字,被惡狠狠地糾正了。大家都屏息,程亦涵年紀小,爆發力卻不容忽視,尤其是在他照顧下剛有了起色的慢性病人突發這種試圖自殺的行為後,他更覺得忍無可忍。再想到古堡的種種謎團和卓家的險惡用心,程亦涵咬牙說:“結什麼婚,回來吧!” 秦月朗苦笑:“我們錯了,我們一定好好照顧江揚。但是娶老婆也不能耽誤?!背桃嗪獯鬄榫徍?,跟他多說了幾句,期間,蘇朝宇已經把藥喂給江揚,然後站著想了片刻,忽然就往門外走。 “喂!”秦月朗一面扔掉電話一面指他,“你要干嗎去?” 盧立本把他攔了一下:“蘇朝宇?” 蘇朝宇執意要出門,看架勢,是去找老巫婆理論的。雖然他確定自己絕對不會毆打婦女兒童,但是理卻一定要講清楚──你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要折辱江揚,既然你已經做到了,是不是可以停手? 但他畢竟是陸戰精英賽冠軍,盧立本一人無法完全制住,秦月朗也沖過來幫忙,江揚試圖叫住他,蘇朝宇遲疑間,那兩人便把他丟進墻角的沙發里,又拿桌子橫著一抵,扣在墻角,蘇朝宇嘶聲:“太過分了!” “我們都知道太過分了。但你的沖動不適合此地此情景,蘇朝宇,我警告你,最好收起你的鋒芒,畢竟,這是我的訂婚地,畢竟要顧及今後的大局。你要和江揚在一起,這些事以後躲無可躲,你必須接受,必須全盤接受,明白嗎?”秦月朗隔著桌子揪住他的領子,一字一句。 江揚看得心驚,不由地嘆氣:“朝宇,你鎮靜,我沒事?!?/br> 蘇朝宇看著秦月朗的眼睛點點頭,緊繃的肌rou放松了,攥緊的拳頭張開了。秦月朗放手,卻不離開桌子,盧立本沖蘇朝宇搖搖頭,表示不滿和告誡。 蘇朝宇冷靜下來卻不能釋懷,一腳踹在桌子底柜上:“去他大爺的?!?/br> 整間屋子跌入了一種詭異的氣氛中。他們都是軍人,這種級別的臟話基本每天都聽得到,更下流的也有,江揚軍團雖然紀律無比嚴明,卻沒有“不許講臟話”這條,有時候,宣泄和內斂一樣重要。此情此景,蘇朝宇為了情人的委屈和痛苦而罵幾句,再正常不過,按照他的話,“是不是好爺們不在於罵人與否”。只是…… 秦月朗轉身看著江揚:“喂,你聽見了?!?/br> 江揚本來就面色慘白,此刻更是一臉愁云:“蘇朝宇!” 蘇朝宇瞪眼:“難道背後罵兩句也不行嗎?” 秦月朗咳了兩聲:“也要看你罵了什麼?!北R立本早就明白,在蘇朝宇面前敲敲桌子:“誰的大爺?” 蘇朝宇差點脫口而出“那小兔崽子的”,結果恍悟了一個事實:大爺,爸爸的哥哥,小兔崽子的爸爸是秦崎,秦崎的哥哥是秦峻,秦峻是……他尷尬地望著秦月朗,翩翩貴公子眼睛里全是揶揄:“他大爺死了很多年了,當然,如果你和苗真一樣堅信他還在古堡里游蕩,不妨找找?!碧K朝宇窘地連道歉都不會了,漂亮的藍眼睛此刻不知道往哪兒看才比較自在。秦月朗反倒不依不饒:“難道你剛才那是激將法不成?” 江揚難受得很,卻苦笑出聲:“蘇朝宇,你個小混蛋?!?/br> “對不起,我不是……”蘇朝宇苦惱地揉了揉頭發,秦月朗笑著搬開桌子放了他:“去伺候你長官,我和盧立本還有事要做?!?/br> 聽了這句,江揚掙扎著爬起來:“我說……” “又不是去□,小外甥別急?!鼻卦吕室桓薄白?nbsp;愛做的事你管不到”的不羈模樣,轉身摟著盧立本的肩膀出去了。房間變成二人世界,蘇朝宇端杯水過來,江揚搖搖手,拿個毛巾過來,江揚還是搖搖手,摸摸額頭,江揚笑起來:“好了,我要睡了?!?/br> “你又要睡了!”蘇朝宇嘟囔,“剛才就是一頭扎倒,是醞釀吐點兒什麼好嗎?” 江揚揚手就抽了蘇朝宇一個耳光──只有動作比劃卻沒有絲毫重量,手掌貼近面頰就變成鉗子,把蘇朝宇的咬肌揪起來:“我的小兵,你聽好,再沖動,再胡說八道,我會揍得你半個月下不了床,廢了你的腿?!碧K朝宇知道這句話是在迪卡斯的時候他騙齊音的,怎麼會傳到英明神武的指揮官耳朵里,其間復雜的過程不得而知,但江揚顯然是抓到了他的小辮子,於是蘇朝宇伸長舌頭舔了江揚的手指一下,對方顯然沒料到這招,猛地放松,繼而勾勾手指:“過來?!?/br> 江揚躺著,蘇朝宇仿佛一個王子要叫醒睡美人,他以為指揮官要發表一系列關於面子問題和必要禮節的重要講話,沒想到,疲倦又難受的江揚只是說:“你這樣的真性情,讓我愛你,朝宇?!蹦晴晟难劬餄M溢著溫柔,蘇朝宇的臉有點兒燒,舔舔嘴唇:“按理說我該撲上去,對麼?” 江揚眨眼:“你現在去沙灘上捉住苗真和艾菲兩人是正經,誰知道我那禍害的小舅舅到底做什麼去了?!碧K朝宇出門前特意偷偷瞥了一眼,江揚已經閉上眼睛,安心,安靜。 ======================本章完============================== P.S. 呵,這章比較長…… 桌球 轉載請晚於JJ及鮮至少一周,并在每章頁首保留以下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