絢爛英豪_分節閱讀_2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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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藍色頭發的少校靜靜地伏在那里,被單遮住了讓他臉紅的身體,但是整個調查過程卻讓他的心緒的外衣被剝得一干二凈。徹頭徹尾地不尊重和屈辱讓蘇朝宇覺得在這間房里的每一秒都被老神仙無限制地延長了,他忽然很想聽見江揚的聲音,期待那個琥珀色眼眸的年輕人會大踏步走進來,用身體擋住所有令蘇朝宇覺得難堪的裸露,然后把這些軍官微笑著一一呵斥出去。 蘇朝宇絕望地苦笑。 他的江揚不會這樣做了。這次狀告,對江揚來說,是最徹底的背叛,盡管秦月朗上飛機前說“放心”,盡管江元帥始終強調“信任”,但是蘇朝宇知道,他們之間的感情就是絕世名瓷,即使碎了再粘,也將永遠帶著那道會痛的傷疤,再也不美麗,再也沒價值。 可是,誰能保證江揚不會傷心?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就是害怕江揚做不到徹底放手而不得已進行的步驟——既然他能違規去迪卡斯邊境接應自己,就一定會在這場風波里第一個站出來護住自己——第四軍是聰明的,這是江揚永遠的軟肋。 蘇朝宇,蘇朝宇!是江揚在連著叫他的名字,嘴角若隱若現的笑,眨眨琥珀色的眼睛。蘇朝宇深呼吸,被縛著的手緊緊攥拳:江揚,江揚!我一直愛你。 突然,一陣劇痛襲來,蘇朝宇痛呼出聲。 有人溫柔地掐了他的傷痕,臀上那條,用大拇指和中指。蘇朝宇驚恐地回頭,偽裝膽怯地叫了一聲:“長官?” 房間里已經只剩他一人,軍醫冷眼一瞥,就勢出門。 蘇朝宇沒法完全轉過身來,于是只看見身后的軍官有一副笨拙的黑框眼鏡,度數卻很深,下巴三角區部位是細細的胡茬。那人象征性地問了幾句“疼不疼”之類的話,手指卻不由自主地滑進蘇朝宇的兩股之間。 一陣顫抖,從頭到腳,蘇朝宇萬念俱灰,覺得異常惡心,若不是為了遵守許給江元帥的諾言,他發誓自己會跳起來把這個人揍到沒有力氣動手指。大約是肌rou的顫動讓對方更加放肆,那人的手掌輕輕拍了拍蘇朝宇的臀部,然后捏起來一擰——冷汗立刻下來,蘇朝宇覺得自己一定嚎得很難聽,也正是這個叫聲嚇到了試圖猥褻他的軍官,那人慌張退了出去,臨走前附在蘇朝宇耳畔說:“很不錯?!?/br> 蘇朝宇真的快要吐了,喝了太多咖啡,又沒吃什么東西,想到剛才的那些觸碰他就覺得身上一陣發冷,雞皮疙瘩一層層冒起來。沒多久,軍醫走進來解開他,給他開了很好的藥膏和免費的醫療卡,蘇朝宇發現自己的手指冰冷,手腕也在顫抖,越是想快點穿好衣服卻越是做不到,軍醫依舊是冷冷地瞥一眼,輕笑:“你不是第一個?!?/br> 蘇朝宇十指交叉緊緊扣在一起,抵在墻上。雪白的墻上,蘇朝宇看見江揚琥珀色的頭發,琥珀色的眼眸。 江揚,江揚! 他在心里輕輕呼喚。 我一直愛你。 江揚到達首都之后,直接回了元帥府。代理總參謀長的秦月朗留守,還以“熟悉基地日常事務”為名,扣下了程亦涵幫忙。林硯臣仍然被若干調查員密切監視著,因此隨行的只有凌寒。 回到家的時候剛剛過了晚飯時間,勤務兵們早已經給他準備好了養胃粥和清淡的小菜,江揚吃得心平氣和——他已經冷靜下來,并且說服自己相信這件事一定有不得已的內幕,因此想回家問問。沒想到父母帶著江銘去了王室的宴會,大概要深夜才能回來。 “哥?”江揚的弟弟江立回來了。他比前兩年長高了不少,現在只比哥哥矮一點,動作敏捷而優雅,舉手投足間,已經隱有王者之風。 江揚打量著西服革履的弟弟,不厚道地笑起來:“萬能的狐貍寶寶也有加班的一天,哈哈?!?/br> 江立哼了一聲,就準備上樓去換衣服,江揚叫住他:“吃了晚飯沒有?我叫人給你做?” 江立已經三步兩步地沖上了樓梯,探頭回答:“不用了,我有約會,馬上就要出去?!?/br> 果然片刻便換了衣服出來,他摘掉了白天偽裝成熟用的金邊平光鏡,換上了牛仔褲和長袖T恤,背著網球拍,看上去就像個大學生:“我去帝大,可能晚點回來?!?/br> 江揚皺眉,放下筷子擋在門口:“去找蘇暮宇?” 江立舔著嘴唇笑:“去運動,免得發胖?!闭f著就要從哥哥身邊鉆出去。 江揚的搏擊水準比弟弟高了太多,輕輕一扭一拽,就把弟弟按在了墻上:“咱家的政策,向來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br> 江立假裝叫的很夸張,但勤務兵們都知道是兩位少爺在鬧著玩,都躲了,于是在身體上顯然處于劣勢的弟弟只能投降:“蘇暮宇畢竟特殊,跟班上的同學親近不起來,我也是帝大出身,算來是他們的學長,組織些比賽聯絡感情而已,你不要擔心過度了?!?/br> 江揚用胳膊勾著弟弟的脖子,在他耳邊說:“喂,你能不能送蘇暮宇回家去住,順便……” 江立何等聰明,早已聽出了弦外之音:“你和蘇朝宇師兄吵架了?他氣得跑回首都來了?不會吧?” 江揚沉沉地嘆了口氣,放開江立,疲憊地揉了揉自己的眉頭:“要是這么簡單就好了,你務必去他們家看看,若是蘇朝宇在,立刻穩住他們,我立刻就到?!?/br> 江立愉快地笑了起來:“我知道了,不過結果似乎顯而易見。哥,有沒有我能幫上忙的?” “的確?!苯瓝P走到庭院里去,秋夜寒,樹梢上掛著一彎下弦月,天空里有一些紫灰色的云,“蘇暮宇既然沒有取消約定的聚會,自然說明蘇朝宇沒有回家。今時今日,他怎么回去?”他長長地嘆了口氣,一團白霧裊裊地散開。 江立站在落地玻璃后面看著他哥哥落寞的背影,暗暗覺得有些悲傷,他三步兩步跳出去:“我還是過去瞧瞧,讓你放心?!?/br> “早點回來?!苯瓝P用哥哥的語氣囑咐,卻無可奈何地發現,弟弟的身高已經不是過去那樣可以隨意揉頭的了,他只能拍了拍他的背,江立發動車子,轉眼就離開了。 江揚又站了一會兒,凌寒發來消息:“有尾巴,請午夜羅密歐好好休息,以圖明日?!?/br> 烏云遮住下弦月,冷風襲人,仿佛有一張無形的網正在慢慢收緊,江揚站著不動,他強迫自己直視那種刻骨的恐懼和絕望,強迫自己習慣被魔鬼暗中窺視的感覺,他知道本能應該是退卻逃走,可是他必須像釘子一樣站在這里,張開雙臂,身后是程亦涵、凌寒、林硯臣、慕昭白、任海鵬,是整個基地,是六萬官兵,還有他們的親人、孩子。江揚深深呼吸,他疼得發抖又冷極了,此時此刻,他只想知道,我的朝宇,你在哪里,你會一直握著我的手,跟我一起守護這一切,是嗎? 昏暗的街道上忽然亮起橙黃色的溫暖光芒,一輛黑色的奔馳停在門口,接到小兒子電話因而從宴會中提前脫身的江瀚韜元帥三步并作兩步沖到階前,一把攬住了江揚僵硬的身體:“兒子!” 江揚凍得說不出話來:“爸爸……我……”他咬住嘴唇,用力回抱。 “不管是為了什么,我要蘇朝宇沒事?!?/br> 一字一句,清晰如同刀刻。 “你沒事,他就一定沒事,信我,也信你自己,我的兒子?!?/br> 51 江立 蘇朝宇剛剛回到招待所房間里,過去的幾個小時,他在軍紀委員會的特別辦公室里,接受了一系列關于“事件真實性”的細節提問,只差沒用測謊儀。整個過程仍然屈辱難堪,蘇朝宇被迫看著投影屏幕里自己各個角度的臀腿,回答各種各樣的細節性問題。不僅精神上飽受摧殘,身體上也十分難過——保持軍人的姿態坐在硬木的方凳上這件事本身,就讓他痛得冷汗濕透了前后襯衣。 他不想回家,所以就在最高軍事委員會大樓旁邊找了個招待所,獨自要了個標準間。從早到晚,蘇朝宇胃里只有早晨喝的幾杯咖啡,早已餓得沒有知覺,當下他便打電話叫外賣,自己草草洗了個澡,便伏在床上休息。 床單很干凈,被子軟軟的相當舒服,蘇朝宇又累又餓,一時不由有些昏昏沉沉,不知道過了多久,朦朧間聽到敲門的聲音,他想起自己叫了外賣,便強撐著起來開門。 穿著餐館外送服的年輕人站在門口,手里拎著兩摞餐盒,蘇朝宇睡眼朦朧地翻零錢的時候,那人已經敏捷地閃身進來,并且扣上了門。 蘇朝宇一下子警醒過來,反手一掠一扭,就將那個人按在門板上,他頭上的棒球帽掉在地上,露出一頭琥珀色的卷發。 江立低聲壞笑:“你和我哥真是兩口子,連扭住我的動作都一樣,很疼哪?!?/br> 蘇朝宇連忙放開他,吃驚、欣喜卻又覺得有種淡淡的失落——不是江揚呢。他隨即又為自己這種想法感到羞愧,于是苦笑:此時此地,怎么會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