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陸雪緊咬著牙。 薄夜寒就在后面的房間。 香薰已經點了很久,如果這時候離開,一切就前功盡棄了! 徐風等著她,結果半分鐘過去了,人還站在原地不動。 他瞇著下眼眸。 看來這個陸雪小姐,是真的存了心思過來的。 抿緊了唇,徐風語氣更加冷然了,帶著威脅的喊了句:“陸雪小姐?!?/br> 短短的四個字,刻意加重的讀音,透著說不出的威脅感。 陸雪的指甲深深扣進掌心,抬眼,陰冷的眸底如同陰暗的冷血動物一樣死死盯著徐風。 僅僅是一秒,她很快眨了下眼,恢復了以往的表情。 轉瞬之間,陸雪挽著笑,笑著朝他走來:“那就走吧,咱們不在這打擾寒哥了,他睡得可香了呢?!?/br> 徐風目光在她臉上停頓片刻。 剛剛那個眼神,只是他的錯覺? 反正不管怎么樣,她能離開就是好的。 徐風的臉色也緩下來,沖她勾了下唇角,跟在她的后面,一起離開了房間。 關門之前,他的目光朝還半開的房間看了眼。 幽暗的只有一盞小燈,先生估計睡得正熟,倒是給他累壞了。 “陸雪小姐,晚安?!毙祜L剛才心里吐槽完,轉身便是一個職業微笑,完美的一個變臉show。 陸雪勾了勾唇,但昏黃的照明燈下,濃妝的她笑的沒有半點美感。 徐風有些驚訝的皺眉,正想再多看兩眼,人已經開了門,直接進去了。 ‘啪’的一聲,她關門的力道尤其的大。 徐風頓時由驚訝轉為暗笑。 陸雪這次估計是真的被她氣慘了。 但誰讓他是先生的忠實擁護者呢,要是讓陸雪著了道,那他也太不稱職了。 笑了一會兒,他猛然想到了還有一個更大的問題。 他叫了陸漫來! 陸雪可千萬別又跑出來,別撞上了! 徐風想到這里,眼眸轉了轉,故意對著薄夜寒的門高聲喊了一句:“先生,您休息,我在外面守著,有什么需要您說一聲?!?/br> 他掂量了一下,這個力道足夠陸雪聽到,滿意的笑了笑。 房間里的陸雪,的確注意著外面的動靜。 萬事俱備的夜晚,卻被徐風這不長眼的給橫插一腳,她怎么甘心! 聽到徐風喊了這句話,她差點咬碎了牙,卻又無可奈何! 徐風是寒哥的特助,他說的話,寒哥是信的。 若是徐風匯報說今晚她執意不離開寒哥的房間,那無論今晚她是否得逞了,后面都不會有好結果。 所以剛才,雖然有萬千的憤怒和不甘,她都不得不先離開。 畢竟來日方長,但若是讓寒哥知道她是故意想和他發生關系,依他的性格,絕不會心軟。 陸雪咬著唇,眸子里的恨意已經快要溢出來。 卻無可奈何,只能回到房間,撕扯著抱枕泄憤。 陸漫此時,正在來酒店的路上。 剛給兩個孩子哄睡,徐風突然給她打來電話。 說是薄夜寒喝的爛醉,但又不容許任何人近身,他不放心,請求她幫忙來一起照顧一下。 陸漫拒絕了,她有些困了,更何況薄夜寒的事情從來和她沒有關系,有陸雪不是嗎? 徐風卻一再懇求,說是陸雪也靠近不了,而酒醉的人很有發生各種意外,請求她一定來一趟。 陸漫當時看著兩個孩子的睡顏,終究還是強撐著精神同意了。 收回思緒,她看著窗外飛快掠過的風景,想到薄夜寒醉酒,眸中幾分復雜。 十分鐘后,她到了酒店。 上樓,電梯快到時她想起來給徐風打一個電話。 結果電梯門一開,徐風就站在長廊上。 見到她,一個飛撲朝她奔了過來,宛若看到再生父母。 陸漫被他夸張的儀式感弄得有些受寵若驚。 徐風看到陸漫的一瞬間,腦海里只有兩個字‘解脫’。 他在長廊上站了那么久,時不時還故意嘰嘰歪歪的說幾句話提醒陸雪他還沒走。 已經好幾間其他的住客當成是什么sao擾犯了。 徐風一邊跑,一邊注意著動靜不能被陸雪聽到。 湊到陸漫面前,小聲的道:“陸漫小姐您終于來了,我這就帶你進先生房間?!?/br> 陸漫跟著他走,聲音也不自覺壓得很低:“他一個人在房間休息了?” 徐風動作很快,嘴里嘰里咕嚕一句:“你進去了就知道了?!?/br> 說完,已經按開了密碼。 門開了,他第一時間將陸漫推了進去,隔壁陸雪的房間沒有動靜,這讓他松了口氣。 轉過身,臉色也沒那么著急了。 陸漫環顧了一下房間,最后看向了半開著門的臥室。 她沒有動。 身后的徐風走到她身邊:“先生就在臥室呢,陸漫小姐,今晚麻煩你了?!?/br> 陸漫挑著眉,一臉驚奇:“他睡著了,還喊我過來做什么?” “呃?!毙祜L有些語塞。 但他很快反應了過來:“這不是,這不是先生從來沒這樣醉過酒,我實在放心不下嗎,有很多醉酒之后被嘔吐物堵塞氣管窒息的新聞啊什么的,所以就……麻煩你了?!?/br> 說完,他鄭重的鞠了個躬。 陸漫目光落在他身上,那眼神仿佛是在說:‘那不是還有你嗎,為什么非要叫我過來?’ 徐風瞬間意會她的意思,認真的道:“我畢竟是個大男人,不方便?!?/br> 主要是先生酒醒了要是知道了他幫他脫了衣服啊什么的,保守估計碰了他的那只手就別想要了。 陸漫看著他一本正經的臉色,被他的腦回路繞暈。 薄夜寒是個成年男性,徐風一個大男人不方便,難道她一個女人就方便了? 她剛想到這里,徐風腦子里也biu的一聲,發生了這個致命的bug。 為了防止陸漫用這個理由來對付,他連忙先下手為強。 一連又鞠了好幾個躬,嘴里低語著:“真的麻煩你了?!?/br> 說完,轉身一溜煙的直接跑了。 剩下陸漫一個人在房間,眉頭緊緊蹙起。 在離開和進房間看一下之間猶豫,終究,她還是輕嘆了口氣,朝房間的方向走了過去。 一見臥室,她便聞到了一種若有若無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