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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普見他表情,心里松了口氣,臉上的笑也帶上了幾分松懈 ,“陛下喜歡嗎?若是喜歡,臣以后天天給陛下做?!?/br> 澹臺熠矜持地放下勺子,“還好?!?/br> 雖是這么說,但還是給予宋普高度的肯定,“宋卿手藝如此精湛,孤宮里的御廚都比不過?!?/br> 宋普不好意思地說:“臣也只會做些糕點,若是讓臣做菜,怕是拿不出手的?!?/br> 余光里見澹臺熠伸手去捻了幾塊蛋糕吃,心里想笑,忍住了。 過了一會兒,宋普問:“陛下今日可有什么打算?” 澹臺熠清了清嗓子,思考了幾秒,才道:“孤打算出宮看看?!?/br> 宋普很委婉地開口:“陛下還記得與臣說的話嗎?” 澹臺熠微瞇了眼,“孤讓宋卿入宮?” 宋普:“……” 宋普小心道:“陛下再往后想想?” 澹臺熠道:“孤不記得了,宋卿說的是何事?” 宋普:“……” 宋普咽了一口水,試探性地開口道:“不瞞陛下,這樣的點心,臣還會做好幾種,保證陛下都沒嘗過,不知陛下可否有興趣?” 澹臺熠瞥他,“宋卿沒下過廚房,但能親手做出如此可口的糕點,如此天賦異稟,說做就能做出來,著實叫孤驚訝?!?/br> 宋普挺了挺胸脯,慷慨激昂道:“因為臣取悅陛下之心勝過一切,想叫陛下對臣另眼相看,因此賣了十二分的力氣,這糕點浸透了臣的真摯熱血,寄托了臣的醇醇厚望,因而才如此可口。若陛下滿意,臣也死而無憾了!” 澹臺熠信了,他眼神驀地軟了許多,昨日他也差了身邊的黑龍衛摸去國公府蹲了點,知道宋普說的句句真話,甚至廚娘都沒幫得上手,俱是宋卿一人做的。 他頓了一下,語氣也軟了,“孤有些想起來了?!?/br> 宋普眼睛一亮,小聲說:“陛下您再想想?臣滿腔熱血真不知往哪兒灑!若是陛下吃的開心,臣愿意天天近庖廚,只為陛下展顏一笑!” 澹臺熠笑了,“宋卿這般,宋國公還不得怨孤蹉跎他的嬌兒?!?/br> 宋普道:“臣父親和臣一般對陛下一片赤誠之心,饒是知道,也不會有任何怨言,沒準還會催臣多多益善,陛下無需有此困擾?!?/br> 澹臺熠聽了,嘴角的笑意收斂了些許,目光落到了遠處,低語:“孤想起來了?!?/br> 宋普眼睛亮晶晶地望著澹臺熠,“陛下當真想起來了?” 澹臺熠輕輕地咳嗽了一聲,喟嘆道:“想起來了,宋卿當真是孤的克星?!?/br> 這話說的有些無奈的樣子,但縱容的姿態一覽無余,叫周圍的人看呆了。 再看宋普,只見他臉上露出了絲毫不加掩飾的喜滋滋笑容,歡快地道:“陛下對臣之恩寵,臣銘記于心,只盼日后有更多機會為陛下盡心盡力!陛下今日還有什么打算?” 澹臺熠與他對視,看著他那水亮含笑的雙眸,瞇了瞇眼,慢悠悠地道:“回純合宮,今日除了宋卿,孤已無事傳召,其他人可先行離去?!?/br> 常江明和謝糯玉兩人實在無法理解宋普在澹臺熠面前竟這般如魚得水,一時也無話可說,聽了澹臺熠的話,連忙和謝糯玉一塊兒告了罪,提前回家。 宮里人雖少,但耳雜,常江明已不敢在宮里多言,待出了宮門,到了馬車里,他才和謝糯玉說道:“阿普以前有那么能說嗎?” 那張小嘴叭叭叭的,從一開始就沒能停下來,還能惹得陛下露出真情實意的笑容,著實厲害。 謝糯玉沉思片刻,才道:“你和他關系最好,我和他不熟悉,你都不知,我又如何知道?” 常江明說:“我和阿普是玩的好,但他現在在宮里都不怎地和我說話,反而和陛下說的多,沒想到他病好以后,膽子這樣大了,能和陛下談笑風生?!?/br> 他語氣有些低落,如同倆人都是差生結果有朝一日其中一個成績突飛猛進直逼榜首一般,他有種被狠狠拋下的失落感。 謝糯玉嘆了一口氣道:“宗義哥不在,雍和也不在,陛下那脾氣,誰伺候得起,有宋普頂上,咱們倆也能安生些。你也別想太多,上次你差點害慘了宋普,他沒和你絕交都算他脾氣好了?!?/br> 常江明慚愧道:“我知道錯了,以后都不會亂說話了?!?/br> 謝糯玉道:“回去吧,今日回的早,不如一塊兒去探望一下雍和罷?” 常江明說:“嗯,阿普好像還沒去探望過沈府,下次咱們再帶他一塊兒去?!?/br> 謝糯玉應了一聲,馬夫呦呵一聲,駕著馬車往沈府的方向駛去。 另一邊宋普跟著澹臺熠進了純合宮,因為殿中只剩他們倆外加兩個伺候的小太監,宋普心情也松懈了些,大著膽子問澹臺熠:“陛下,臣有一問不知當不當問?” 澹臺熠說:“問?!?/br> 宋普道:“陛下乃一國之主,為何寢宮如此簡陋,實在有違陛下尊貴的身份?!?/br> 澹臺熠沉默了一會兒,才道:“純合宮是孤母后的寢宮,孤懶得修整了?!?/br> 宋普不著痕跡地改口:“原來如此,難怪此寶殿透露著一股高潔典雅的氣質?!?/br> 澹臺熠瞥了他一眼,微微笑了起來。 宋普被他這一笑搞得有點慌,他眨了眨眼,小心地問:“陛下為何發笑?” 澹臺熠道:“宋卿果然一無所知,這樣也好,在這宮里,知道得太多,孤不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