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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也不再追究了,轉頭看向弟弟:“手還疼么?” 謝奪立即把左手伸給六哥看,表示還沒完全消腫,至少得再逃七天學。 燕王一看弟弟左手紗布外露出的手指上,還有蔓延的青紫瘀血,心里登時一驚,沒想到這回打得這么重,也不知是哪個不懂事的太監下的手。 但他還是如往常一般,嚴厲地抬眼一瞪弟弟,冷冷道:“該!” 謝奪一收手,冷漠回應:“從此恩斷義絕?!?/br> “我還不好意思承認有你這么個弟弟?!毖嗤跻荒樑洳粻帲骸澳瞧哒?,是上回經筵的時候先生布置的吧?一個半月過去了你還沒動筆,臨了去騙人家新來的庶吉士?我真替你羞死了!” 謝奪被踩了痛腳,超兇地反擊:“我這可是頭一次挨父皇的板子,哥你當年還在宮里的時候,手被打得那幾乎就沒消過腫,說得好像就我一個人抄過策論,難不成你當年都是因為搶弟弟小糖糕吃挨的板子?” “是搶弟弟策論抄,才挨的板子?!北粍兿鞫嗄甑闹x靖深有體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猶豫年紀小,沒跟六哥一起當過壞學生的謝安,笑得不能自已:“六哥您也抄策論呀哈哈哈哈哈哈哈!” 燕王緊繃地臉也忍不住笑出來,仍然態度堅決地反駁:“我也沒說你抄策論丟人,我是說你傻乎乎地抄人家庶吉士策論,父皇疼你,你若是抄自家兄弟的,哪至于挨這頓毒打?” 謝奪本想反駁,卻突然聽見身后傳來侍講先生清嗓子的聲音。 又有先生來授課了,兄弟幾個立即端正坐姿,停止閑聊。 這堂課是林翁授業,內容不多,林翁講完后就讓皇子們自由探討,加深領悟。 趁皇子們低頭看書,林翁走下書案,緩步踱到燕王身邊,低聲開口:“微臣有一不情之請?!?/br> 燕王一愣,合上書,轉身仰視站在身旁的林翁:“先生請講?!?/br> 林翁彎腰湊近燕王耳邊,小聲提出請求。 燕王聽完有些疑惑,看向林翁:“他是您的門生?” 林翁頷首:“是?!?/br> 燕王眨了眨眼:“他要給本王獻什么策?有關何事?” “微臣不知,只是代為傳話?!?/br> 燕王滿臉納悶,點點頭,剛準備答應,又補問了一句:“他叫什么名字?” 林翁低聲回答了。 不料燕王陡然一驚,失聲問道:“韓皎?就是今年那個年紀最小的進士?” 林翁嚇了一跳,沒想到燕王認識韓皎,看燕王神色,似乎有些不悅,一時驚得林翁張口結舌。 他尚未來得及回話,一旁九皇子居然也驚訝地側頭看過來,朗聲問:“你們在說什么?” 燕王一斜眼:“念你的書去?!?/br> 謝奪把書一丟,追根究底地逼問:“你們問韓皎作甚?” 燕王納悶道:“你也認識韓皎?” “那篇策論就是他寫的?!?/br> 燕王詫異地睜大眼,腦中又回想起那日壽宴中,月色下那狂悖少年的容顏,半晌,笑道:“真是冤家路窄?!?/br> 謝奪正色道:“你不會想找他算賬,替我報仇吧?” 燕王斜一眼沒有自知之明的弟弟:“不是我要找他,是他求見我,特地托楊大人來遞話?!?/br> 一旁謝安聽見了,轉頭好奇道:“小白先生求見六哥作甚?” 想起小神童上回嫌棄自己,說寧可巴結燕王的那些話,謝奪臉色一沉,側眸警告六哥:“不許你見他?!?/br> 燕王來了興致,笑道:“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敝x奪的小霸道脾氣又上來了。 謝靖笑道:“咱六哥公務繁忙,楊大人,您讓韓先生有什么事,可以來找我?!?/br> “你也不準見他?!敝x奪一個眼刀定住謝靖。 “我也不行?”謝靖笑道:“為什么?難不成只準韓先生給你獻策論?” 謝安歪著腦袋好奇道:“小白先生不能給你寫策論了,還不能換條路子來找我們嗎?九哥你該不會是嫉妒了吧?” “胡鬧!”謝靖喝止弟弟童言無忌,“你小子小小年紀,說話怎么……” 謝安嚇了一跳,癟嘴吐了吐舌頭,卻不料謝靖忽然抖著眉毛,笑看向謝奪,調戲道:“怎么這么一針見血呢!” “滾?!敝x奪雷霆震怒:“那小子就是個小災星,你們愛見見去!” 兄弟幾個一陣大笑。 一旁坐立難安的林翁這才松了一口氣,他還想替韓皎試探燕王態度,便尋了由頭為燕王答疑解惑,一講就講了許久。 謝奪酸唧唧地用余光觀察林翁,發覺他對待六哥,比從前對待自己更加用心。 翰林院的官員,果然更想巴結六哥么? 從來沒受過冷落的九皇子,頭一次感受到人間真實,忽然出聲打斷林翁的教授,翻開書本,第一次主動提了個問題,強行暗示林翁來照顧自己。 然而林翁此刻一心都撲在燕王身上,聽完九皇子的提問,立即言簡意賅的給出了解釋,轉頭就繼續給燕王授課。 謝奪:“……” 這老頭越來越不把他當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敷衍完謝奪的林翁趕忙轉頭,溫柔詢問謝廣:“剛剛講到哪兒了?” 第19章 林翁辦事果然靠譜,第二日,韓皎就收到了燕王府的小太監送來的邀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