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男主_分節閱讀_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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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動作頓了頓,那幾名修士騎馬揚長而去,速度迅疾飛快,身后的小童子鑒貌辨色,快步追了上去。僅憑一雙rou腿,居然還比馬快出來許多,很快便追上腳程。brgt; 不出片刻,小童子回到原地,面無表情的站在男人身后,衣袖上有一偏血痕,用手輕輕一拂,沒了。 店里的老板娘整理了一下衣裳,走了出來,繼續穿梭忙碌,老板去撈他的手,老板娘嗔怨瞪他一眼,將他甩到一邊,示意有人看著呢。老板摸了摸后腦勺,傻笑。 嬌小俏麗的老板娘過來送菜,男人唇畔含笑,老板娘放下餐盤,稍稍愣了一下,竟然微微紅了臉。鴻元抬頭看他,笑容深了些許,男人身高腿長,冷如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不近人情,笑起來卻如三尺寒冰消融。鮮明的反差讓老板娘手忙腳亂,碗碟叮當撞到一起,近于倉惶的逃開,走出許遠還回頭看。 老板拉著臉兇她,老板娘翻了個白眼,將人一推,去拿酒。 男人眼神忽明忽暗,不知他想到什么,突地再次收了笑容。 那天幾個女修不過是多看了他幾眼,他就跟著鬧了半天,說話陰陽怪氣,今日怎能無動于衷?明明耳邊龍蛇混雜,眾口囂囂,熱鬧非凡。他卻快要被身邊人的安靜和沉默逼瘋,男人眼底的躁動陰郁之色越來越濃,越來越重。老板娘還在偷偷地望過來,男人驀地伸出手來,在虛空里做了個交叉的動作,登時一陣咔嚓斷裂聲傳來。 只見小夫妻上面的涼棚頂,像是被鋒利的刀劍整整齊齊的切了四方一塊,噼里啪啦的塌了下來。沉重的房梁從天而降,正好砸中小夫妻的腦殼,兩人一聲未出,整個的被埋在廢墟下面。 所尊人都被這突發狀況搞得愣住了,隨即有人拍桌而起,大喝道:“誰干的?!” “在大庭廣眾之下鬧出人命,太猖狂了!” “何方神圣,怎沒人說話?敢做不敢當不成?!” “肯定就在這里,走不了多遠!” …… 在座多是散修,或是過往的俠客,借著人多,無不是豪情萬丈,紛紛站起來。 小鴨嘴獸充滿擔憂的看著男人,想要抬爪碰碰他,又不敢,只好舉著爪子比劃。 鴻元臉上透出一絲惘然,他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剛才……是他動的手? 他發現了自己的變化,喜怒無常,陰晴不定。 他忍不住的想,那女人多看了他兩眼,他明明就在他身邊,為什么不給他……擺臉色看。 他看不得別人好,當那對夫妻言笑晏晏,眉目傳情,他羨慕又妒忌。他比任何人都想要,他比任何人更渴望,可是愿意給他這些東西的人……已經再也沒有了。 別人憑什么有?! 已經成婚,還對旁人四處留情,她為什么不珍惜?! 鴻元低頭看向懷里的人,酸甜苦辣,千萬種情緒涌了上來。除了這么大的動靜,他都一動不動,他在想什么? 如果沒人在乎,那他這段時間的忍耐和自我約束,到底算什么? 男人渾身難以遏制地顫抖起來,手臂控制不住的收緊,將懷里的人緊緊牢牢地揉動按壓,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證明他還有溫度,他還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他并沒有離開他。 他用了太大的力氣,那具身體嚴絲合縫的被迫貼緊了他,幾乎和他融為一體,隱隱約約有骨骼變形的聲音傳來。 “吱嗚——”一旁呆坐的小鴨嘴獸暴跳而起,幾乎蹦出一尺多高,跳到方棋的背上,沿著他后背的衣裳往上爬,踩在青年的頭頂上,唰唰唰啄男人的肩膀,啄得它嘴疼。 小鴨嘴獸委屈可憐的摸了摸自己的大嘴。它的嘴又長又硬,所以時常擔心會過剛易折。上下摸了一圈,發現沒事,小家伙大聲地嘰嘰吼了一句,引來數人的目光。 它給自己打完氣,一頭扎進兩人中間,后爪使勁蹬那人的肩膀,前爪用力推男人的胸膛,拼了命的想將兩人分開。 這幅情景滑稽奇怪到了極點,眾人紛紛望來,直覺這幾個人的精神不大正常,有人道:“他們是誰?” “是……他們干的吧?” “看起來像是?!?/br> 眾人面面相覷,突然失了兩條人命,決計不是偶然和巧合。那對夫妻一南一北,之間隔著數米,怎么可能房梁同時塌陷,不偏不倚的砸到兩人頭上? 在場的人原先大都義憤填膺,等真的有了懷疑目標,反而弱下勢來。有這等手筆,神不知鬼不覺,在沒有引起任何人警覺的輕易取了兩人性命,實力絕非他們可及,誰當出頭鳥,就有可能落一個同樣的下場,誰敢? 眾人正在猶豫躊躇,另一旁,混亂復雜的情緒紛至沓來,燒穿了他的理智,燒紅了他的眼睛。 小鴨嘴獸被輕輕一掀,從兩人身上滾了下來,摔到地上眼淚滾滾。男人猛地松開懷里的人,扣住他的腦袋,被迫他轉過身,睜大眼睛看著,青年閉目不言,男人喃喃道:“你存心不讓我好過是不是?故意氣我是不是?” “你看,”鴻元道:“你看我在做什么?!?/br> 只見微弱的白光閃過,像一把把小巧鋒利的白刃,同時在幾十上百修士身上削下來一片rou,鮮血汩汩淌下來。 “??!疼!” “是誰,是誰?!” “天??!我動不了,我怎么不能動?!” “我也不能動……這是什么怪術法,我的真氣……” “救命!” 所有修士腳下長了釘子一般,僵立在原地,坐的坐,站的站,除了眼珠和舌頭能動,其他部位都被固定住。眼中溢出濃烈的驚懼,此時他們才發現了問題,原本尚算充裕而引以為豪的真氣,想要沖破這樣的鉗制,無異于蚍蜉撼樹! 這究竟是什么人?! “你聽,”鴻元柔聲道:“他們在叫,在喊救命呢?!?/br> 隨后又是一道紅光閃過,這次切破了血管,鮮紅的血液從空中飛濺而出,濺到旁邊的茶棚木柱上。 …… 若說最初還隱含試探,有所顧忌,越往后則越是無法無天,男人雙眼赤紅,越發暴虐殘忍,茶棚數人怨聲載道,哭喊連天,地上淌滿了血和rou片,幾乎被削成骨架骷髏的修士俠客奄奄一息,早已叫不出來,殘碎的血rou,染著紅血的白骨,驚心怵目。 男人表情倥傯,他記不起來自己在做什么,天空完全變形,立即恢復正常,不出片刻,再次扭曲變形,又恢復正常的平靜的天空,不斷地轉換變化。 小鴨嘴獸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抱住男人的腿,蹭了他一身黏糊糊的鼻涕,急得嘰嘰叫。 男人心里怒極恨極,無數畫面從腦海里閃過,一會是那人鮮明生動的身影,一會是毫無生氣的躺在地上。一會是銀白色的光包裹住了天上地下,一會是十數根角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眼睜睜的看著他,被刺穿了胸膛。 沒錯…… 刺穿了他。 一盆涼水兜頭澆下來,冷卻了他燒紅的眉眼。 那一瞬間,他像是站在空空蕩蕩的荒地里,四面八方刀光血劍,冷光凜冽朝他射來,他無處可藏無處可躲,任由刀刀劍劍插在身上,扎在心頭。 像是在做一場可怕的噩夢…… 男人苦笑,沒錯,這本來就是一個夢境, 他像是一棵無根的野草,從來都不珍貴,從來無家可歸。 他在這里找到了他的根,這是他僅有的、獨屬于他的寶貝,他有多喜歡他,多喜歡和他在一起,只要能留出足以溫暖他余生的人,他做什么都愿意??墒菫槭裁础瓰槭裁催B這僅剩的人都要奪走,什么也不給他留。 男人痛苦地將臉埋在那人身上,天空和四周的景色撕扯拉動得更加厲害,有一瞬間,他想沖出夢境,活剝了那些修士的皮,一刀一刀,親手刮凈他們的血rou,讓他們生不如死,全都去死! 可是……不行, 他不敢,他不能離開這里,這是他存在過的地方,如果連這個都沒了,還有什么能證明他曾經來過?他會真的一無所有。 我活不下去了。 寶貝,你救了我,又殺了我。 結界最終還是穩定的恢復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