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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房間是細長條的,有張小床,又有一扇小小的窗戶,面積可憐,采光也可憐。不過收拾得倒是很干凈,大概是因為李望舒那個同學——這小破公司的少東家張弛平時沒事也在這兒住,所以還挺樣兒。 李望舒反手鎖了門,緊接著就被王翊摁在門板上吻了,吻得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促狹空間里,倆人體溫都迅速上升。王翊一邊親她,一邊順著她上衣下擺伸手進去,隔著胸罩慢慢地捏。李望舒的手則是準確地摸到了王翊褲子上的拉鏈,也輕輕地揉他身下的rou,等著它在自己手里由軟變硬,再挺起來。 王翊喘著粗氣抬起頭,敲敲墻,“空,空心兒的,隔音嗎?” 李望舒也氣喘吁吁地說不知道,就又攬著他脖子親去了。 王翊剛上班的時候李望舒來看過他幾次。那時候李望舒就想,要是王翊是自己同事而自己又是單身的話,就算單位再怎么明令禁止辦公室戀情,她也要冒著被開除的風險跟王翊談談戀愛。畢竟王翊干正事的樣子實在是太好看了,很專注,又好像總是很有把握,什么都難不住他似的。 李望舒想,自己要是他老板,一定會讓他天天加班,直到猝死。 熾熱的氣息相互纏著,李望舒不知道怎么就想起這茬兒了,所以就忽然笑了出來。王翊這會兒已經解開了她內衣的扣子,伸進去揉了,又在慢慢地啃她肩頸處的rou。聽見她笑,王翊就也笑起來,又貼她近點兒,“想什么呢笑這么開心?” 李望舒如實地說:“我在想我要是你領導,就讓你天天加班,加到過勞死?!?/br> “我招你惹你了?” 李望舒眼睛向上瞟,忍不住樂,“那你工作時候確實很帥嘛。想想就忍不住要扒你衣服?!?/br> 王翊笑著罵她,說你這都什么毛病,伺候不了。說完就摟著李望舒倒到那張單人床上去了。 李望舒一想張弛當年追過她未遂不說,如今給了她份工作,還沒等上班,她就帶別人滾到了張弛這條兢兢業業工作的孤犬的床上。 確實是不太地道。 等張弛出差回來,她還是要給人家一點好臉色,畢竟也是給他當助理。 王翊拍拍她臉,懸在她身上擰著眉頭,“你又想什么呢?又溜號!” 李望舒被打斷,“嗯?什么?” 王翊也不想跟她細說,手挑開她到膝的裙子,剛觸到她膝蓋就好驚訝地說:“誒!滑滑的!”他飛快地坐起來一個勁兒摸李望舒大腿,唰唰的,摸到都快起靜電了,又說:“滑滑的欸!” 李望舒恨不能照他臉上踹一腳。 “你長這么大沒見過女人穿絲襪是嗎?” 王翊驚喜地睜大眼,咧著嘴,倆小虎牙就露出來,他說我知道啊,見過。但是沒摸過。好滑??!接著就忙不迭地把李望舒的半身裙子卷上去(不顧李望舒的抗議:裙子特貴,你把它脫了不好嗎?你這么弄都是褶?。?,又像個變態似的把臉貼到她大腿上蹭來蹭去,一臉yin笑。 他蹭了大概有十分鐘吧??傊抢钔娉酝觑埖哪莻€困勁兒都上來了,頭一蒙都想睡了,王翊才從她腿上起來。 李望舒說回頭我送你幾條,你自己回家穿去,也滑滑的。 她好困。 她想可能男的確實都對各種絲襪和腿有情結。陳存那么穩當一人,上午送她出門的時候也盯著她看了好久。 但是陳存說的是:“黑的好看吧?” 王翊又開始研究,研究該用個什么姿勢。 他說李望舒你有什么訴求? 李望舒看看自己這起褶的一身兒,“別太麻煩,我不想脫衣服?!?/br> “我也不太想?!?/br> 王翊研究研究李望舒,又研究研究這張小小的床。 “要不咱后,后……” 李望舒忽然就清醒了,瞪著王翊說你敢! 王翊就嘀嘀咕咕地,“又不是沒有過……”他又過去跟李望舒交涉,痛陳利弊,終于說服了她。 李望舒跪著把自己撐起來之前回頭看王翊,“你你你你你要敢打我屁股你就死定了!” 王翊:“誒呀不會的,你轉過去轉過去吧,快?!?/br> 王翊剛進去第一下,就覺得身上一酥腰一酸,差點兒就癱在李望舒身上了。李望舒看不見他,咬著嘴又不敢叫,停在喉嚨里的就是一聲不完整的支吾。 其實王翊剛看到李望舒的時候心里一股火就已經竄上來了。他之前一直只覺得李望舒軟和,這會兒再看,哪是只有軟和呢?要腰有腰要臀有臀,很有點兒曲線。 王翊就這么暈暈乎乎地進進出出,他被快感沖著,腦子一片空白,什么都聽不見,就想彎著腰去摸她垂著的,隨身體運動而輕輕搖擺的胸。李望舒卻不能不管不顧,畢竟她還得在這兒工作,于是就生生地分了一半心去強控著自己不出聲。 她是沒出聲,王翊在出聲。他每次向前撞時都撞得出響兒,又帶著濕漉漉的水聲,他又在喘粗氣。 這也就是李望舒一直不大喜歡跟人這么做的原因。 她看不見對方的臉,心里就沒什么安全感??傆X得是被人抓過來的,人家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一旦搞出了大動靜兒,她這種感覺就更深點兒,羞恥感就更重。這樣進得確實很深,有點兒別的姿勢比不上的優勢。李望舒確實事多,只是她這事多,最初只是為了拖點兒時間,讓自己緩緩。她身體實在是很敏感,她又的確不想讓上了她床的男孩子們太有成就感。 最開始被這么制裁的一個是崔韜。 崔韜一度懷疑自己有問題,時常趁著夜深人靜瀏覽尋醫問藥網。 再往后一個是王翊。 李望舒真的被王翊搞出過心理陰影來。王翊過生日的那個晚上,她最開始還洋洋得意,自己有個老手身份,占了先機。王翊最開始也確實不行,仿佛被她扼住命運咽喉。 只是誰能想到王翊體力那么好?又那么有膽子敢再來第二次呢? 白白嫩嫩的小男孩兒一邊兒認慫,說jiejie你別叫,你一叫我就要xiele,一邊兒兇狠地發力,好像要撞散她似的——這誰受得了呢?然后人家又是一邊認慫,說自己不行,一邊只是親了親她,她就眼淚止不住地流,央著人家別走,再干干她。 這種丟人的事啊,做一次就夠了。 李望舒在很多事上都早就沒了面子,于是她在床上就格外要面子。 想想她也不是個能互攻的男同性戀,這么要強做什么呢? 她自己都想不清楚。 敏感的小李腰微微弓著,胳膊卻早已經支撐不住,頭和肩部也俯下來幫著肘關節撐住腰和腿。王翊于是就更高興,因為這么看她身材要更好點兒,于是他沖得也更用力些。李望舒深深地把頭埋進自己雜亂的頭發里,咬著手背,十分辛苦地忍住不吭聲。她覺得自己渾身的筋脈都在隨著王翊的動作一跳一跳的,跳的她頭暈眼花,手腳發麻。 王翊忽然捏了捏她屁股。 李望舒現在肯定是不能罵他,她連嘴都張不開。 王翊見她沒反應,來了惡趣味,照著她屁股就狠狠地打了一下。 后果顯然是慘重的。 李望舒被他這一下打得終于是忍不住叫了出來,不大不小地一聲卻搞得王翊渾身發麻。更重要的是他這下直接拍得李望舒忽然渾身都收緊了一下,而他這會兒還在她身體里,就被夾得也是周身一抖。 李望舒覺得自己又要哭出來了。 她滿腦子都是:你好不爭氣! 好!不!爭!氣! 王翊顯然是沒玩兒夠,又拍了她一把。 這下不爭氣的李望舒可是徹底不爭氣了,她直接高潮了。王翊不想出來,畢竟他還沒想射,李望舒很努力地想讓他出去,于是就一點兒一點兒往前挪,她挪一點,他就也挪一點兒,摩得她好難受。 李望舒渾身上下所有骨頭都化了,她悶著聲音說我求你了,放了我吧。 李望舒腿好軟,腰也好軟,一點兒力氣都沒有。明明并沒進行很久,她卻還是覺得自己已經精疲力竭了。 王翊料理好自己,又過來收拾她,拿了一塊紙在她身下細致地擦。她內褲和那條滑溜溜絲襪都被褪到膝蓋以上的位置,裙子都是褶,衣服上也是,頭發亂糟糟,眼睛紅通通。 她側躺著,王翊邊擦邊說,這知道的是剛做過,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剛和哪個潑婦打過架,還輸了。 李望舒愣愣地,“我一會兒怎么回家???”她看看王翊,重復地問,“???我一會兒怎么回家?” “嗯,這個裙子應該沒事,走著走著褶兒就開了。一會兒你把這個上衣脫了,然后穿我外衣回去?!?/br> 李望舒捋捋自己頭發,聲音啞著,心如死灰地說:“我剛才發現特別可怕一個事?!?/br> “嗯?” “你把我內衣扣子拽壞了,扣不上了?!崩钔驺挥?,解了內衣肩帶的掛鉤,整個兒地抽出來,而王翊正半跪在床邊,臉埋在她肚子上笑。她直接把內衣扔到王翊后腦勺上去了。 好丟人啊。 李望舒想。 好丟人啊。 李望舒又想。 王翊笑夠了,就又在開動腦筋了。他捏著李望舒的胸罩,開始想辦法,“那要不我先走,開車回來,來接你。你下樓,走樓梯之類的,咱們再接頭?!?/br> “我不。不穿內衣走樓梯,聽著就很avi。我腦子里都有畫面了?!?/br> “那就我先回去取車,然后開到樓下。再上樓來找你,咱倆再偷偷下去。你覺得這個計劃怎么樣?”王翊還是捏著她內衣,又點評,“女孩子的東西都好好玩兒,這個看著薄薄的,但是很好捏誒,還香香的?!?/br> 李望舒狠狠地拍了他后背幾下,“記得賠我!我本來就沒幾件!” “好?!蓖躐礃泛呛堑?,“這個分型號嗎?隨便買就可以嗎?” 李望舒有點兒悲憫地想,陳存說得對—— 孩子太小了,什么也不懂吧? 可不嗎! 李望舒好認真地和王翊討論起來,“郝思平沒教過你這些?” “教什么?” “你知道a杯b杯c杯這種詞嗎?” “知道啊?!蓖躐聪沧套?,地主家傻兒子一樣,“內衣是根據這個分的嗎?難道不是你想看起來多大,就買多大的內衣嗎?它可以把衣服撐起來這樣子的?!?/br> 李望舒疑惑撓頭,五官都擠在一起的那種疑惑。 “怎么了?我說得不對嗎?” 李望舒說,我建議你別上我床了。 “這也不是你床,這你公司床?!?/br> “噢,這張也算?!?/br> 王翊拉她起來,還挺細心地把床單撤走了,放到一個袋子里裝著,讓李望舒回家洗了再拿回來。 李望舒在一邊,還在疑惑。她覺得自己錯看王翊了,王翊其實一點兒都不精明,他傻得很。 王翊疑惑撓頭,“怎,怎么了?” 李望舒說誒你別動,你這兒有我一根頭發。她說就抱著肩膀湊過來,在王翊脖子側面親了一口。 王翊笑著說你這不行,不出印兒。 李望舒把他白半袖的領子往前拽拽,一個淡淡的口紅印兒就在側面印著。 李望舒說你真當我傻? 王翊好痛苦地緊閉雙眼,又過來扒李望舒,“你你你你你把我外套還我還我……”李望舒就往后躲,最后自然是免不了被逼到墻角好頓亂親。 直男王翊在送小李回家的路上還表揚了小李的口紅:真棒!很持久! 李望舒伸手捂住他嘴:“不會說話就不要說了。嘴不想要的話可以捐給需要的朋友?!?/br> 王翊就掙扎,說我想要,想要。嘴怎么能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