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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晉手邊坐著的就是皇后,本來他應該去女眷那一桌,但他是男子,所以就干脆坐一起了。 反正后宮里也只有他一個娘娘。 魏晉看到有幾個人還是若有所思的打量代長清,就拿起筷子專心給他剔了塊魚rou,放到他碗里,低聲道:“吃吧?!?/br> 代長清笑了下,卻讓人感覺不到笑意,“多謝皇上?!?/br> 魏晉就整晚都悶悶的了,他真的看不懂代長清,這個人到底是怎么樣的,強勢的時候那么強勢,疏離的時候又同他這么疏離。 不是很喜歡逗他的嗎,怎么現在又不逗了,好像跟他劃清界限了一樣。 他都忘了是他自己不理人家先的,一股腦的不高興,酒一杯一杯的接著喝。 心里特別煩,喝到最后,魏晉摔了酒杯,一眾大臣都看著他,謝意禮也皺緊了眉。 魏晉不著邊的挑起唇笑了笑,站起身,“讓眾愛卿看笑了,朕有些醉了,先回去了,諸位隨意?!?/br> 幾只老狐貍都看出來他是心里不痛快了,可怎么不痛快了,他們又不知,事實上這一個多月,他們都或多或少聽說皇上不太高興,可向宮里的人打聽,又一個個說不出所以然來。 袁公公定是知道的,只是還沒人敢去問就是了。 魏晉讓云線扶著,明黃色的龍袍上掛著個縫制精美的香囊,走一步碰一下的,代長清也站起身扶住了他。 “皇上醉了?!?/br> 魏晉沒看他,直直的看著腳下,應了聲,“嗯?!?/br> “臣扶皇上回去?!?/br> 魏晉這次沒再應,任由代長清扶著,其實他酒意還沒上頭,可以自己走,但他…… 就是想挨代長清近一點,他們好長時間沒這樣肢體接觸了。 回到他的寢殿,代長清讓他坐到龍床上,拿了布巾給他仔細的擦臉擦手,然后解他的衣裳。 “長清?!?/br> 代長清手下不停的繼續給他脫衣服,“臣在?!?/br> 魏晉有點醉,垂著眼嘟囔了聲,“什么臣在,你已經不在很久了?!?/br> 代長清這回停了動作,換成慢慢的取他腰帶上掛的玉佩和香囊,“皇上醉了?!?/br> “朕沒醉?!?/br> 代長清抬起眼,仍舊是沒什么表情,他定定的看著魏晉,嘴角忽的挑了一下,“是嗎?” “可臣看皇上醉的不清,皇上迷糊了,是你不讓臣在的,再者,并非很久,不過是快兩個月罷了?!?/br> 才快兩個月,四十多天……魏晉睫毛動了動,卻沒抬起眼。 兩人之間陷入了沉默,代長清也不再動他的衣服,偌大的寢殿,沒有一絲聲響,連墻上的燭火都沒再動。 不知過了多久,代長清像是先敗下陣來,嘆了口氣,抬起手繼續脫魏晉的衣裳,手指碰到那個香囊時,他開口了。 “臣原本以為皇上是喜歡梅花的,就算不喜歡,也該是別的,萬不是這上面繡的荷花?!?/br> 他扯下香囊,丟到矮幾上,像是丟一個讓他不高興的東西,魏晉不甚清明的眼眸動了動,茫然的看向他,不明白他怎么突然丟了香囊。 “那是太后給朕的?!?/br> 代長清笑了下,“是嗎?” 他的眼睛被燭火照著,忽明忽滅,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那看來皇上還是喜歡荷花些?!?/br> 第二日睡到自然醒,魏晉晃著酸漲的頭下床了,宿醉的感覺真不好啊,他嘶了幾聲,叫人,“來人?!?/br> 云線快步進去了,“皇上你醒了?!?/br> “嗯,準備洗漱的東西?!?/br> 因為昨晚喝了酒,魏晉感覺他的嘴特別臭,連漱了好幾口水才停下,接著他就又失神了,他最近經常這樣,做著某一樣東西,然后突然就會發起呆來。 什么都不想,心里就不會那么空。 昨晚的事他已經記不清了,代長清后來還有沒有給他脫衣服,扶他去床上,都不記得了,只記得那句:那看來皇上還是喜歡荷花的。 什么意思他也沒明白。 魏晉嘆了口氣,真的,對自己甚至有些厭棄,怎么連代長清說的什么意思都聽不懂,怎么那么蠢? 梅花跟荷花,到底有什么關聯? 魏晉頹然,不再想這個問題,他有個更值得思考的,昨晚代長清沒有對他動手動腳。 這問題還沒開始想,他立馬狠狠的閉上了眼,往自己臉上撲了一把水,這個問題更他媽那什么! 還更值得思考……神經病吧。 身邊還沒個能說話的人,喜蛋死活不上線,懷疑死掉了,或者被強了,總之喜蛋不在,他沒個說話討論的人,快憋爆炸了。 魏晉心情非常不爽,想發脾氣,但是連發脾氣的緣由都找不出來,就是窩著一團火,窩了一會兒,又突然的滅了,他整個人又呆了。 這么反反復復著,魏晉正要把手里的話本扔到地上時,袁公公忽然進來跟他通報了:“皇上,七殿下求見?!?/br> 魏晉愣了一下,接著眼睛亮起來,對啊,怎么把他給忘了,喜蛋那個煞筆走了,他還有謝無畫啊,靠,都傻了。 “快傳?!?/br> 謝無畫來是問問那件案子查的怎么樣了,這么長時間了,魏晉也沒跟他說,府上那兩個小孩都快把鐘愈圍起來了,他簡直不能再忍,加上昨晚宴會的時候,看到魏晉和代長清怪怪的,所以今天一早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