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悲慘的加班
她這么吃東西,就不怕噎著?賀言這么想著,就見女人把最后一口面包也塞了進去,臉頰變的更鼓了。 祁憐邊翻著手上的資料邊咀嚼,嘴里的東西多不好嚼,沒能嚼幾下就往下咽,結果就是——她真的噎著了。 “咳咳咳……”祁憐拿著資料的手放在小腹處,另一只手不停的拍著胸口,企圖把那一團食物給拍下去。 面包很干,把她口腔里的唾液都給吸收掉,咽喉里干巴巴的越發難以下咽。 賀言不自覺的往前走了一步,又硬生生的住了腳,調轉方向,拐進不遠處的一家便利店,從貨架上隨手拿了一瓶水付了款出來,坐在那的人卻已經不知去向。 他就捏著那瓶水一直帶到了公司里,在電梯門開的那一刻,他似有所感的往秘書室方向看去,那里有隱隱約約的光亮透出來。 不可能是有誰忘記了關燈,而是有誰又回到了這里。 他在拐角處停了一下,抬腳往前走了兩步,一個纖弱的背影就這樣猝不及防的出現在賀言的眼前。 祁憐的右手掌壓著什么,小臂支在桌面上,左手連帶著左肩一起往下塌,整個人都恨不得貼到桌上去,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賀言腳步不自覺的放輕,連呼吸聲都有意無意的屏了起來。 是以兩人雖然不過隔了幾步遠,對方卻沒有發現到自己的身后有人靠近。 她的皮膚很白,先前穿的外套被搭在一旁的椅背上,現在身上就只穿了一件寬松的毛衣,領口略微有些大,露出修長的脖頸以及若隱若現的鎖骨,在幽暗的燈光下更顯得魅惑。 “好煩??!” 祁憐背往上挺了挺,稍微舒緩了一下腰背的不適,又迅速彎下去。 她正在和兩張黏在一起的資料表做斗爭,已經過去很久了,自己還是沒能在保證字跡不受損的情況下,成功的把兩張紙分離開,時間久了難免有些煩躁。 賀言看見她時不時的往手上哈口氣,才發現屋里的暖氣沒開,現在又是晚上,即使是室內,溫度還是很低。 暖風口是正對著祁憐的,開關一打開,暖風吹出去時,她還沒反應過來。 待機器運作后,那嘶嘶的電流聲響起時,祁憐才發覺出不對。 “誰?” 祁憐轉身的動作有些大,碰翻了放在手邊的水杯,里頭的水流了滿滿一桌面。 賀言大步跨過來,握著她的胳膊把人提起來。 他想的是對方再不躲開,那攤水漬就要浸濕她的衣服了,那她豈不是更冷? 不曾想對方卻完全不領情,大力的甩開他的手,去搶救已經被水浸濕了大半的資料。 祁憐兩指捏著資料一角,臉上是痛心疾首的表情,“又是這樣!” “又?”賀言不解。 “你!”祁憐一個眼刀掃過去,本是怒氣滿滿的打算向對方興師問罪,卻發現來者是自己的頂頭上司,是輕易不可冒犯的人。 賀言挑挑眉,舉起手指尖朝向自己,“我?”又指向對方身后被打翻的水杯,“你平時也這么笨手笨腳?” “boss也不是每次都喜歡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別人背后??!”祁憐本就窩了一肚子的火,現在又被他嚇了一下,還能指望她有什么好語氣? 不客氣的說了一句也就夠了,與其在這做無謂的事情,她不如去想想還有沒有什么補救的辦法。 那兩頁紙上記錄的是今天她今天出去的所有收獲。 大都是些她軟磨硬泡才得來的聯系電話什么的,不是什么特別重要的東西,只不過想再收集起來,真的是很麻煩。 那紙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沾上了膠水,她在那分離了半天,眼看著就要成功了,現在被水一泡又沾在了一起,一切努力就都白費了。 賀言眼見著對方的臉色一分一分的暗下去,又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看著真是好笑的很。 “那是什么東西,也值得你生這樣大的氣?”他伸手去拿,卻被對方躲開了。 祁憐把資料拍在桌上,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表情:“一點小東西而已,我重新弄一遍就可以了。您現在來公司,是要處理什么緊急工作嗎?” 表面溫順恭敬,可他怎么就覺得祁憐是在說:沒事就老實呆著,過來打擾她做什么?拜托你,趕緊走吧! “啊,祁秘書這么關心我嗎?”賀言捏了捏手里的水,瓶身被他捏的“嘎吱嘎吱”響。 他傾身過去靠近祁憐,對方即刻就往旁邊躲開了,雖然意料之中的舉動,可他還是覺得有些不舒服。 賀言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把手里的水擰開,瓶口朝下,水全部都被倒在桌上的資料上。 “你這是……在干什么!”祁憐瞪大了眼睛,一臉莫名其妙。 似乎在說:雖然我不知道你在搞什么東西?但是立刻給我停手!你這個瘋子! 賀言手臂一橫,把她攔下,嘴角彎起一個嘲諷的笑:“慌什么?反正情況也不能更糟糕,而你也沒別的辦法了不是?” “你怎知我沒有?”祁憐一字一頓的說,卻是底氣不足,別開眼不敢去看他,只盯著那兩張被泡在水里的資料無聲嘆氣。 賀言看了看四周,目光落在祁憐別頭上的發卡上,說了句:“借用一下,別動!” 他的指尖伸進祁憐的發絲,許是怕她亂動,一只手還按著她的肩膀,原以為賀言會不懂取下女孩子發夾的方法,事實上…… 事實上,他也確實不懂怎么把這東西拿下來。 賀言的眉頭微微擰起,眼神專注在那個發卡上,手上不敢用重力,只一絲一絲的把頭發往外抽。 他稍微費了點力氣才把發卡拿下來,卻發現卡子上還是扯了幾根頭發下來,下意識的想要去揉揉她的腦袋。 手都已經伸出去了,在最后一刻,還是收了回來。 “晚飯吃了么?”賀言掰開卡子,露出扁平的那一邊,小心的從兩張紙的中間伸進去,手指往上挑,沾了水的紙張被輕易的分開。 祁憐急忙去接那張紙,發現上面的字跡還依舊清晰可見,心中大喜,便自動的忽略了他的問話。 “我問你,晚飯吃了嗎?”賀言手指曲起敲了敲桌面,又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