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終是團聚
可這孩子是在叫楚修然‘爹爹’? 靳布眨眨眼,她確定這孩子絕對不是瑞兒,雖然和瑞兒分別有兩三個月了,可她不會連自己親生女兒的模樣都不認識。 楚修然一愣神彎腰將孩子抱了起來。 那孩子便在楚修然胸前蹭了蹭,用黏黏糯糯的聲音撒嬌道:“嗲嗲,嗲嗲~” 因為這些天照顧瑞兒的緣故,楚修然對扎著小揪揪的小姑娘完全沒有什么抵抗力,不由自主的對懷里陌生的小姑娘流露出慈愛溫柔的神色。 細聽之下,這孩子還不清楚,也只會發出‘爹爹’的喊聲。 靳布看著面前親昵的一大一小,愣在原地。 方才餛飩老板的話在耳畔回蕩,王爺和王妃感情很好。 如果康州王府沒有王妃,這個印象百姓又是從何得知的呢,還是有王妃,整個康州的人都知道,只要她不知道。 這么大小的孩子和康兒瑞兒差不多大,那應該是他剛過來康州不久便有了身孕,看來是程墨竹無疑了。 那時他剛被自己設計禪位,對自己又恨又失望,身邊有個愿意追隨他到此,善解人意的女子他怎會無動于衷! 剛剛激蕩在胸臆的重逢喜悅瞬間蕩然無存,靳布面色微沉心中紛亂如麻。 她費盡心力的過來康州作甚?! 還不如獨自帶著瑞兒隨便找一處沒有人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那樣也好過與別人共享一位丈夫。 楚修然從懷里娃娃身上抬起頭時,只看見靳布沒入街道眾人的背影。 壞了,看來這是誤會了。 他將懷里的孩子交給侍衛帶回府中,潛入人潮,逆流而上大聲呼喊著靳布。 這廂靳布在街上無意識的走著,她現在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哪里可以去。 如果現在有個龜殼給她,她一定會鉆進去躲起來永遠不出來。 失望,無助,恍然…… 靳布一會兒想著要把孩子偷出來離開這里再也不見他,一會兒想著要沖到康州王府將楚修然這個渣男暴打一頓出心里的惡氣。 她在費勁心機和別人斡旋的與他相守的時候,他居然美人在懷,還生了一個孩子! 靳布越想越難受,整個人像鉆進了一個繞不出來的死胡同。 康州城并不是那么大,等到靳布停下腳步時她居然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康州王府的圍墻邊。 院子里似乎有孩子嬉鬧的聲音。 靳布忍不住挪著步子往里張望,剛挪到大門口,整個人被一股大力拉進了一個懷抱。 楚修然緊緊將她勒在懷里,暗暗喘氣。 靳布隔著他的衣服能聽見他猶如擂鼓的心跳,咬咬唇眼淚又流了下來。 “那個孩子我不認識,不知道是誰家的?!背奕辉谒吔忉?,仿佛怕她不相信似的舉起手發誓道,“我向你發誓,如果這幾年我有任何出格的事便讓我妻離子散鰥寡終生?!?/br> “你敢有其他人我肯定會帶著兩個孩子離開這里,一定讓你孤獨一生,別以為你的誓言不會實現!” 楚修然攥住她的手將她拉進院子,里面三個自來熟的孩子正玩得開心,晚上買的那兩個木頭鴨子也在地上被拖拽著。 瑞兒先看見她,愣了一瞬后,小丫頭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一頭撲進她的懷里:“木木,木木~~” 靳布的心頓時好似一團麥芽糖被暖暖的火爐烤著,化成一灘甜膩的水,只摟在瑞兒在懷里親個不停。 另外兩個孩子也立刻丟下手里的玩具,步伐蹣跚的跑過來擠到靳布面前一起‘木木、木木’的叫著。 “木木?”楚修然聽了好幾遍,確定瑞兒喊得是這個詞。 靳布抬起頭,糾正道:“是mama,就是娘親的意思,你不覺得‘娘親’這兩個字很繞口么?!?/br> “那爹爹要喚作什么?!?/br> 靳布摟了摟瑞兒做了一個口型,小家伙立馬領會,嘴巴開始‘爸爸、爸爸’的喊個不停。 這一帶又讓另外兩個孩子一起‘爸爸、爸爸’起來。 “爸爸原來就是爹爹的意思啊?!背奕换腥淮笪?,他聽過瑞兒這樣喊過他,可他沒能理解還以為是孩子在學說話隨便發的音,沒想到居然早就把他當做了爹爹。 楚修然無奈指了指那個陌生的小丫頭,道:“你看,這孩子還跟著喊你‘木木’呢,她真的和我沒關系?!?/br> 靳布知道剛才是自己多慮了,有些難為情地低下頭逗弄著三個孩子。 正玩著,有侍衛來報:“王爺,方才屬下等在遠處,這對夫妻在那附近尋孩子?!?/br> 隨即一對年輕夫妻被帶了進來,當娘的看見剛剛那小姑娘立馬沖了上去摟在懷里,又高興又生氣又舍不得對孩子發脾氣,只是沖著自己的相公踢了兩腳,罵道:“讓你看會兒孩子你都能給弄丟!” 那男子也不還手瑟縮著肩膀挨了幾下后,喏喏道:“多謝王爺,多謝王爺?!?/br> 女子也回過神來道謝,只說孩子命好遇見了貴人,沒有被壞人抱走。 一番交流后靳布才得知,這小倆口是做糖畫生意的,今日夜市人多男子便邊擺攤畫糖畫邊看著孩子。 原本以為給孩子一坨糖便能哄著孩子在腳邊玩,沒想到等他做了兩個生肖糖畫后腳邊的孩子就不見了。 當即嚇得他滿街亂轉,王府留在原地的侍衛聽到他們的喊聲上前詢問才對上號,將這二人帶了回來。 “王爺您等等?!边@男子嘴上放下一句話迅速的跑了出去。 女子望著自己相公的背影,連連致歉:“王爺王妃,我家那口子木訥,不會說話也不懂禮節,你瞅瞅說著說著就跑了,別見怪別見怪?!?/br> 沒多大會兒男子手里拿了四個糖畫來,將兩個遞給旁邊的康兒瑞兒,道:“小世子小郡主應該和我們是一個生肖的,我給兩個生肖糖?!?/br> 接著又將手里的‘牛郎’‘織女’的糖畫遞給靳布和楚修然,憨憨笑道:“這是牛郎織女,今個晚上賣的最好的,王爺富貴,我們也沒什么拿得出手的東西謝您們,就這手藝?!?/br> 靳布看著手上細細的棍子上纏繞著的絲絲糖漿,寥寥數筆便將織女的鼻眼神態勾勒的栩栩如生,不由連連稱贊。 楚修然亦拿著糖畫笑得一臉親厚,一點都不見往日的冷臉。 靳布捅了捅他,將手里的糖畫比劃了一下:“我這個可比你的好看多了?!?/br> 楚修然亦不服輸:“我的才最像我呢?!?/br> 王府上空半月懸掛,靳布從來不知原來七夕節竟也可以是個大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