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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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 在唐琛嘴快道出那句話兒后,也為此嘗到了惡果。 蔣琬琰仿佛存心要懲戒他似地,整個人趴了上去, 于他的肩頸腰椎皆留下輕輕嚙咬的痕跡。 可除此之外, 卻堅持不肯做任何更進一步的舉動。 像是引誘, 更像挑釁一樣, 在男人的底線上反復試探。 眼瞅著她不知第幾遍,吻過自己的腹部, 唐琛終于忍不住出言尋釁,道:“蔣琬琰,你還敢不敢往下面舔了?” “不敢?!?/br> 對于這種低劣的挑撥,蔣琬琰壓根沒打算理睬。而她沒想過的是,唐琛這廝居然直接一個翻身, 便將她壓在身下,氣勢強硬地逼近。 他毫不遮掩周身散發而出的鋒芒, 目光銳利而霸道,只迅速地掃視了一眼蔣琬琰嬌俏玲瓏的身段,即道:“但是朕敢?!?/br> 說罷,他便不由分說地吻了過來, 堵住她紅艷的小嘴當作教訓。 一夜旖旎。 翌日, 當蔣琬琰從睡夢中蘇醒過來時,他依舊闔著眼,由呼吸勻稱的這點看來,似乎仍熟睡著。 唐琛起得比她晚, 倒是件頗為難得的事情。 碰巧今兒正好是十日一輪的休沐, 文武百官按例放假,無須上朝, 因而蔣琬琰并不打算早早喚醒他。 她用手支著頭,雙眼眨巴眨巴的,望向唐琛立體似刀刻般銳利的五官。 若是尋常情況下,蔣琬琰這時應該要悄悄地,偷偷地親上一口,作為夫妻情趣。 但偏偏兩人昨晚折騰到三更半夜,早已將心底積累許久的情意傾吐干凈。這會兒即使氣氛再曖昧,也極難再挑起親熱的念頭。 蔣琬琰全身上下紋絲未動,只維持著同樣的姿勢,觀察自個最親愛的夫君。 唐琛嘴唇確實薄得很,但仔細一瞧,不難發現那兩片唇其實是上厚下薄。故而唇薄無情這個說法,在他的身上無法得到應證。 相反的他雖然冷靜,卻不會過分冷靜到缺少情義的地步。 尤其當面對蔣琬琰的時候,意切情真,更是容不得半點質疑。 她正想伸手碰一碰那微涼的唇瓣,可指尖尚未觸及到他,唐琛卻是先一步抽動了雙唇。 動靜甚是輕微,但已足夠讓蔣琬琰瞧出些許端倪。 她瓊鼻中溢出一聲冷笑,接著朱唇微掀道:“大清早的,陛下便開始戲弄臣妾?裝睡裝得這么久,難道不累么?!?/br> 自己精心的偽裝遭到揭穿,唐琛亦不覺赧然,僅是緩慢地睜開雙眼。 朝晨刺目的陽光直入眼里,逼得他不得不半瞇起眼兒。直到,瞳孔逐漸適應周圍的亮度,方才慵懶地抬眸?!斑€不是你要親不親,磨磨蹭蹭的?!?/br> “嗯?” 乍聽他這怏怏不悅的口氣,蔣琬琰倒險些誤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事。但分明是唐琛戲耍她在先,事后還理直氣壯地出聲質問…… 不管怎么想,都覺得是他的錯。 唐琛全然不知她心里的彎彎繞繞,只一個勁兒地追問道:“到底親還是不親?!?/br> “不親?!笔Y琬琰毫未猶豫地回答道:“膩了?!?/br> 唐琛聽聞這話,當即背過身去,罕見地與她鬧起別扭來。 起初蔣琬琰還未意識到,他是真的生氣,仍舊用玩笑的語氣調侃道:“都這么大的人了,總不會還玩冷戰那套吧?!?/br> 話落,她卻發現平時總是侃侃而談的唐琛,倏然沉默下來,像是根本沒打算繼續搭理。 蔣琬琰頓覺心慌起來。 她連忙反省自己,心想方才那番話確實說得有些過分。 倘若雙方角色對調,由唐琛親口說出膩了倦了,甚至煩了的話語,她內心定然也會萬分受傷。 更何況,唐琛向來最為顧忌她的感受,往日里無論怎么開玩笑,都不曾越過那道分寸。 反之,蔣琬琰這回當真是錯得離譜。 她也顧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的,立馬拉下臉來,低聲向身旁的男人道歉著說:“唐琛,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我氣行么?” 因為背對著,唐琛看不見她面上的神色,但他仍然能夠憑空想像出,女子低垂著眉眼,長睫頗為不安地顫動,連帶整張臉蛋皆布滿愁態的可憐樣子。 單憑這點臆想,他幾乎就要心軟了。 可沉吟半晌,唐琛終究還是想不明白,她為何能隨口道出這般殘忍的字眼。明明是那么溫軟,那么暖和的性子,硬起心腸來卻比他更狠上幾分。 眼看唐琛遲遲不松口,蔣琬琰心里更沒底了,只得把頭靠在他寬厚的背部磨來蹭去,退讓著說道:“好吧,你生氣可以,但是至少別不理我呀。夫君,我寧可你兇我罵我……” 言畢,兩人俱是一愣。 打從他們成親以來,幾乎未曾有過爭執或者吵架,但多數時候都是唐琛負責讓步,而蔣琬琰選擇接受。 反倒沒有哪次是像現在這樣,由她主動地放輕了聲音去遷就。 想到此處,蔣琬琰越發地心疼起來,索性手腳并用地攀上唐琛的身軀?!澳闳羰钦娌焕砦?,我也認了,誰還沒有點小脾氣?!彼貋砩瞄L撒嬌,此時的語氣更是嬌軟的仿佛能滴出水來。 “這次換我寵你?!?/br> 這下,唐琛總算肯把身子轉回來,直面著她。 蔣琬琰含笑拍拍自己的肩膀,示意他可以把頭靠過來。見狀,唐琛倒是沒有拂了她的好意,反而慨然應允。 只不過他枕靠的位置卻有意無意地偏了點兒,正好倚在她那兩團雪白的柔軟上,引得蔣琬琰驚訝地低呼一聲。 隨后,唐琛便悠悠地開口說道:“好大的口氣。你倒是說說,拿什么寵我?” 蔣琬琰不急著回答,只是從背后勾住他的脖頸,小手有一下沒一下地,觸摸著他的喉結,直到唐琛呼吸變得越發急促。 他忍不住撥開那只作亂的小手,佯怒斥責道:“你玩我呢?” “臣妾豈敢?!笔Y琬琰嘴上雖說著,卻由右手換成左手繼續撩撥。 唐琛顯然被挑起了興頭,干脆把那兩只白嫩的纖手同時逮住,不教她再有機會妄動。 然而,蔣琬琰在這方面向來是技高一籌。 她登時想出了對策,即刻伸出那潔白到近乎透明的腳踝,百般親昵地用腳背上下摩擦著他的小腿。 同時朱唇輕啟,溢出一聲柔媚的嗓音,“怎么可能真的膩了呢?臣妾可是陛下的人,想攆都攆不走的那種?!?/br> 唐琛這會兒老早不氣了,便也和她笑鬧起來,“別動?!?/br> 他半是威脅,半是玩笑地說道:“再動我就把你手腳都綁起來?!?/br> 蔣琬琰聽后,艷比云霞的嬌俏小臉卻沒有顯露出絲毫畏懼,甚至徑自交出雙手,道:“請便,輕點兒就好?!?/br> 唐琛愣怔片刻,隨即控制不住地大笑出聲?!昂藐剃?,給夫君瞧一瞧,這臉皮是不是越養越厚了?” 說罷,他立即上手掐掐她的臉蛋,再捏捏那挺翹的鼻尖,像是在擺弄著什么稀奇的玩意兒般,不愿罷手。 蔣琬琰懶得掙扎,只任由他把玩著自己的眼耳口鼻。 古人云,一日之計在于晨。對于唐琛這般,素來以勤政自居的帝王來說更是如此。 他最終也沒有在床榻上纏綿過久,便欲起身洗漱。 偏偏蔣琬琰就是個賴皮鬼。 眼瞅著唐琛挺直身軀站了起來,她當即伸長兩條又細又白的玉腿,盤上他精壯的腰身?!拔易卟粍?,要么背要么抱,你看著辦吧?!?/br> 唐琛轉過頭時,望進眼里的便是女子連連的媚笑,眼波流轉間嬌態橫生。 他從來不曾在這種小事上拒絕她,但也不表示,會絕對的百依百順。 比如這會兒,蔣琬琰要求的分明是后背或者前抱,可他卻刻意把她整個人騰空拽起,惹得那人兒嬌呼不斷,雙臂緊緊摟著他的脖子,生怕有個疏忽或閃神便會摔下地去。 蔣琬琰著實是嚇著了。 上身忽然間失去了支力點,全靠他用兩手托著自己的圓臀,難免有些搖搖欲墜。 “太壞了?!彼p輕地嬌嗔一聲,又道:“可是我喜歡?!?/br> 唐琛低低笑了聲,胸腔微震,但卻沒有做出更過分的舉動。 他只是小心翼翼地把她放下,隨即招來侍婢,為她梳妝打扮。 今兒雖是罷朝休沐,但唐琛手邊仍有不少事務需得處理。先前所提的女子學院創辦,即為一例。 這件事說來容易,但實際cao作起來卻處處存在困難,好比女先生的招聘。 于業朝境內,女人博學多聞者到底為數不多。況且尋常人家的丈夫,皆不喜妻子在外拋頭露面,更別提讓其擔任宮廷官職,成日與陌生男子打交道。 否則,簡直有毀世家高門的名譽。 話雖如此,唐琛心里倒也不是全無想法。相反,孟靜如便是個極為合適的人選,她身份高貴,才識淵博,各方面皆能輕易服眾。 然而,饒是孟靜如再能干,也無法兼顧學院里全部的課程。 再者,當中的學生也相當重要。 倘若失慎混雜進幾名品行不端的學子,難免會讓其余那些,家世清白規矩的姑娘有所顧忌,進而產生抵觸。 這件事牽涉頗廣,每個層面皆不得輕忽。但唐琛作為男人,終究無法將手伸到官員的內宅里,管束那些女眷。 因此,有關女子學院的事兒不得不交由蔣琬琰cao辦。 蔣琬琰在聽完他的解釋以后,禁不住輕嘖一聲,道:“陛下還真是片刻也不讓臣妾清閑?!?/br> 唐琛聽聞這話隱隱有嗔怪之意,連忙抬手替她捏肩捶背,并出言哄道:“最近這段日子確實辛苦,待立夏過后,天氣漸熱時,朕帶你到江寧行宮避一避暑?!?/br> 經他提起,蔣琬琰方回想起自己確是許久不曾離開京城。 前些年,因為接連誕下小皇子與公主,宮中各處都忙亂成了一團,倒也騰不出多余的心思來享樂。 反觀如今,各項宮務皆已步上軌道,蔣琬琰亦不由動了玩樂的心思。 她笑吟吟地上前,挽住唐琛精實的臂膀,語氣中充滿著撒嬌的意味,道:“陛下這回,可不能再像上次那樣,與臣妾爭搶溫泉池子了?!?/br> 唐琛聞言微哂,隨即調侃地說道:“若非如此,咱們也不能有嫻姐兒這個寶貝?!?/br> 蔣琬琰聽見這話,雙頰頓時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漲紅。 五年前,江寧行宮剛進行過擴建,增設了六處互相連通的池子,由沁涼的冷泉到燙膚的熱泉皆有,可在不同時節提供相應的享受。 蔣琬琰當日一見,便愛極了那溫度適中的湯泉。 然而,唐琛卻根本不留給她好生體味的空間,非得跟上跟下,無論她走到哪兒都難以擺脫。 短短不到半個月,帝后云雨的次數,卻已遠遠超過十根手指頭所能計算出來的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