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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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幺幺呢?”長公主的聲音隔著碧紗傳來。 馮蓁嚇也嚇死了,可低頭一看,蕭謖卻還咂摸得別提多得勁兒呢,她推也推不動,只能不自在地合攏雙腿。 好在長公主似乎并不是想見她,漣漪回了一句,里面折騰了片刻也就安靜了下來,燭火終于漸漸重新熄滅,腳步聲開始往外走,繼而是關門的“吱呀”聲。 待漣漪出去,馮蓁早已是滿頭冷汗,手心也濡濕了,等到門關上時,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軟成了一灘麗澤,倒在了床上。 蕭謖這會兒卻不搗亂了,拉起被子裹住馮蓁,在她耳邊低不可聞地笑起來,又開始啄起她的唇角。 馮蓁可再受不了這種刺激了,等她略緩緩重新有了力氣,便推開了蕭謖,伸手指了指帳外,示意他趕緊滾蛋。 蕭謖也知道剛才有些過了,所以順從地直起了身。 馮蓁不敢開口說話,怕長公主還沒睡著,所以朝蕭謖開始比劃手勢,中心內容是說,讓他明天別來了。 只是“明日”她不知道該如何用手勢表達,只好拉過蕭謖的手,在他掌心里開始寫字。 寫完“明日”后,馮蓁又朝蕭謖拼命擺手,這就是讓他別來了,不然……馮蓁雙手拇指、食指相對,在胸口比出了一顆心,然后雙手突然分開,這表示的就是,再來一次,她的心就要嚇裂了。 蕭謖似乎沒反應過來,呆呆地看著馮蓁有些傻。馮蓁想著要不要再比劃一遍,然后就見蕭謖動了。 他也雙手拇指、食指相對在胸口比了一顆心,然后在他自己胸口握拳抓了一把,再拉過馮蓁的手,將他的“心”放到了馮蓁的掌心里。 很好,五殿下無師自通地學會了天朝渣男示愛的方式。若是情意纏綿時,他抓給你的那就是他的心,而勞燕分飛時,他抓給你的就只是他胸口的那只跳蚤。 第三天晚上,蕭謖半夜準時赴約了。 馮蓁都想哭了,她第一次覺得薅羊毛是件挺危險的事兒,所以她朝蕭謖低聲道:“不是跟你說別來了嗎?” 蕭謖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將馮蓁昨日比劃的手勢重新比劃了一遍,“你不是說,如果孤今夜不來,你就會傷心欲絕么?” 馮蓁看了看蕭謖比劃的手勢,才發現像他那么理解似乎也不是不可以,但她知道蕭謖一定是明白自己的意思的,這是跟她故意唱反調呢。 馮蓁想把瓷枕扔蕭謖臉上,又怕把長公主驚醒了,這才發現她住在這屋子里,不僅沒防著蕭謖,反而把自己給裝里面了,真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所以馮蓁又被迫薅了一嘴的羊毛,當然她也就是半推半就,這種無聲地薅羊毛她最喜歡了??墒捴q顯然不這么以為。 “明日晌午孤在白樓等你,幺幺?!笔捴q臨走時咬著馮蓁的耳朵道,估計是覺得人生一輩子嘴巴不能只用來親親,還是得說說話才是。而他們彼此也的確應該有許多話要說,有很多事情要交代。 而馮蓁心里罵道,真是個話多的男人,不說話能死人么?就沒見過這么話多的男人。 白樓,馮蓁自然是沒去的,馮蓁反而讓車夫駕車去了蔣府。她可沒耐心聽蕭謖的那些狗屁借口,說一千道一萬,最后總歸還不是一句話,就是讓她委屈唄?忍辱負重,等他榮登大寶,再給她個貴妃當當?;蛘呱晕⒅v點兒良心,讓她過過皇后的癮,可那又有什么滋味呢? 別說將來當皇后了,就是現在給馮蓁皇后做,她也寧愿四海為家,誰愿意被關進那鳥籠子??? 然則馮蓁也怕蕭謖可能對她糾纏不清,其實已經不能叫“可能”了,而是一定??此懽哟蟮眠B自己外大母的寢間都敢闖,馮蓁就有種被蜘蛛網粘著的感覺,遲早是要被吞吃入腹的。 所以她那顆仙桃一定要養熟才行。 馮蓁覺得自己陷入了悖論的困境,她不想跟蕭謖糾纏,卻又不得不跟他糾纏才能攫取足夠的羊毛?,F在養桃子的成本太高了,哪怕是夜夜當采花大盜,牽著六皇子蕭詵的手都不知道要薅到何年何月,所以還是只能從蕭謖身上著手才行。 馬車停在蔣府門前時,馮蓁煩躁地甩了甩頭,換了副輕松的神情,先去給馮華的君姑肖夫人請了安,送了點兒小禮,這才往馮華的院子去。 恰逢今日徐氏上門給馮華診脈,一進門便看到了馮華身邊的馮蓁。 徐氏愣了愣,這很自然,很少有初次見著長大后的馮蓁而不發愣片刻的人。 原本徐氏以為馮華乃是褒姒、妲己之流,所以引得三皇子、五皇子為之神魂顛倒,連嫁了人也還糾纏不清,甚至珠胎暗結??伤c馮華相處久了,便感覺她乃是矜持自守的女子,并非那煙視媚行之輩,府中更不聞她有一絲不妥之處。 按說若是在外面與人勾搭,是絕無可能一絲消息也不走漏的。 這會兒徐氏看見馮蓁,只覺得這倆姐妹儼然飛燕、合德一般的人物,做meimei的臉上稚氣未消,便已經是惑陽城,迷下蔡的人物了。再看馮蓁,那肌膚雪中透粉,光澤如玉,甚至隱隱地晶瑩透光,一絲瑕疵也無,一個斑點也沒,乃是被滋養得極好的人才可能擁有的。 或者說乃是千萬人里也未必能挑出一個的完美來,身具家傳絕學,夫家又是杏林世家的徐氏,心里更清楚這樣的完美無瑕是多么難得。 這樣的美人,卻不知又會惹得多少王孫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馮蓁朝微愣的徐氏友善地笑了笑,“這位就是徐大夫吧?”雖說徐氏只是穩婆,但稱作大夫,乃是尊敬之意。馮蓁覺得像徐氏這種救人母子、母女性命的人,是當得起尊敬的。 徐氏點了點頭,與馮蓁見了禮。 馮蓁往旁邊讓了讓,“徐大夫請坐,聽說你每三日就上門給我阿姐診脈,真是辛苦了?!?/br> “不辛苦,這是我該做的?!毙焓蠈⑹掷锾嶂乃幭浞旁谝慌?,跪坐在蒲團上,把脈枕取了出來,開始給馮華號脈。 馮蓁好奇地在一邊看著,嘴里問道:“徐大夫,聽說你們大夫光靠號脈就能診出肚子里的是男是女是不是??? 不用徐氏回答,馮華一聽就在旁邊笑了出來,“幺幺,你一天到晚都哪兒聽來的這許多沒頭沒腦的話呀,大夫又不是神仙?!?/br> 馮蓁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我也覺得不可能這么玄乎,就是問一問啦,阿姐?!?/br> 徐氏也笑了笑。 而馮華笑過之后,臉色卻漸漸地沉了下來,提及腹中胎兒的男女,她這個做母親的自然比任何人都關心。 徐氏察言觀色道:“二少夫人莫要思慮太重,這對你身子不好。如今月份也不算小了,正是孩子長個頭的時候,二少夫人要多吃些東西才是?!?/br> 馮蓁輕輕摸了摸馮華的肚子,“徐大夫,你覺得我阿姐這個肚子,這個月份,是偏大還是偏小???”她是生怕馮華的孩子有什么閃失。 徐氏道:“這個因人而異,不過二少夫人的身子養得極好,目前來看并無什么不妥?!?/br> 馮蓁寬慰地笑了笑,想著自己桃花源里的水對馮華還是有效的。 徐氏走后,馮蓁才得以跟馮華說兩句知心話,“阿姐,你就別愁了,不管是兒是女,只要能生,遲早能生出你要的兒子的。而且咱們倆就是女兒,我覺得女兒也很好啊?!瘪T蓁心想,你是不知道哦,在天朝誰想生兒子啊,都心心念念想要個小棉襖呢。 馮華白了馮蓁一眼,“你啊,什么都不懂?!?/br> 馮蓁膩到馮華身邊,“阿姐,我有什么不懂的呀?我知道你必須要生兒子,才覺得自己在這府中真正立住了腳,也怕姐夫因為你生不出兒子就在外面去找人是吧?” 馮華掐了掐馮蓁的臉頰,“你可什么都敢說?!?/br> 馮蓁吃痛道:“阿姐,你這一輩是改不了了,畢竟肖夫人和姐夫都重男輕女,可咱們都是女子,更該憐惜女子,將來你對你的兒媳婦可別要求那么多,生男生女都好?!?/br> 馮華笑著搖頭,“哎喲,你想得可真遠呢,這就想到我兒媳婦了。你呀你,還是先想想你自己的親事吧?!?/br> 一說起這個,馮蓁就翻二白眼,“阿姐,我今晚跟你睡好不好?” 馮華道:“算了吧,就你那睡姿,你看看我這肚子,敢跟你睡么?” 馮蓁噘噘嘴,“那我不管,反正我不回去了,我出門時跟外大母說了的,今兒就歇在你這兒,咱們姐妹倆都許久沒在夜里說過悄悄話了?!?/br> 然則馮蓁和馮華自然沒說成悄悄話,馮華容易犯困,才剛入了夜就呵欠連天地上了床。 馮蓁只能推開窗戶,望月長嘆。正巧看到蔣琮從外回來,望了眼馮華的屋子,見燈已經熄了,便徑直往后院去,那正是那兩名侍妾住的地方。 從馮蓁的方向剛好看到游廊上那名千嬌百媚的侍妾正提著燈籠迎接蔣琮,蔣琮走過去后,輕輕扶起了給他行禮的侍妾,兩人便相擁著進了后院的門。 馮蓁的手握緊了拳頭,這就是馮華嘴里所謂的好么?他們成親才不過兩年呢。 馮蓁在床上輾轉反側,真是恨不能沖上去打蔣琮一頓,替馮華不值,又再一次對男人這種生物感覺徹骨地心涼。 睡不著,心里又煩躁,馮蓁剛翻身起床想喝杯水,卻見已經有人將水杯遞到了自己跟前。 那雙手,修長干凈,連指節處的皮膚都那么潔凈而溫暖,她自然是認得的,還曾經在她身上四處做過亂呢。 馮蓁緩緩抬起頭,立在一旁朝她微微笑的人不是蕭謖又是誰?這人還真是陰魂不散了,簡直沒地兒能阻止著他是吧? “你……”馮蓁都不知該說什么好了。 蕭謖把水杯又往前遞了遞,“喝點兒水吧,不然待會又怨我把你給吮干了?!?/br> 這黃腔可開得真溜啊,馮蓁接過水杯恨不能潑蕭謖一臉,可因為實在也渴,便忍了。且這里是蔣府,若是鬧出點兒動靜來,她自己死了還不足惜,卻一定會連累馮華的。 “你怎么找到這兒來了?”馮蓁急得殿下也不喊了,直接道,“若是被發現了,你是覺得我死得不夠快是吧?” 蕭謖等馮蓁喝完水,再將杯子接過來轉身放好,這才重新坐回馮蓁身邊,并無太親昵的動作,只是拉著馮蓁的手,十指交扣。 馮蓁甩不開蕭謖的手,只聽他道:“幺幺,你一直這樣躲著我,我就一直這樣夜夜追著你?!?/br> 馮蓁忍不住笑道:“那我要是嫁人了,殿下還敢這樣夜夜追著我么?” “別說負氣話,幺幺?!笔捴q輕嘆道。 “殿下如今業已抱得美人歸,這是想魚與熊掌兼得么?”馮蓁揚起下巴。 蕭謖順勢低頭在馮蓁的唇上啄了啄,“什么魚與熊掌,你在里面沒少出力氣吧?” “舉手之勞而已,殿下不必太感激我?!瘪T蓁冷冷地道,用另一只沒被扣住的手背擦了擦嘴唇。 緊接著她的下巴便被蕭謖扣住,狠狠地吻了下來,馮蓁感覺自己嘴唇的皮兒都快破了,哼了兩聲,蕭謖這才松開她。 “幺幺,孤承諾過的你話絕不會食言?!笔捴q道。 翻來覆去都是這句,馮蓁都聽膩味了,“是啊,殿下這是打算克死第三個再娶我是吧?也可能是克死四個、五個、六個、七個之后,是不是?” 這話說得算是惡毒了,蕭謖先是蹙眉,再然后才緩和了一下神色,嘆息一聲,也不怪馮蓁如此說話,處在她的位置上會擔憂是理所應當的。 “幺幺,孤就是負盡天下人也不會負你?!笔捴q認真地道。 “那殿下能不娶盧柚嗎?”馮蓁反問,什么不會負她,真是狗臭屁。 蕭謖啟唇正要回答,卻被馮蓁用食指按住了嘴唇,“殿下,別說什么負不負的,我一個字也不信。我與殿下約定好了,殿下與盧柚成親前,咱們依舊好好的,到殿下與她成親那日起,咱們從此就再無瓜葛,各自歡喜如何?” “孤不同意?!笔捴q拿掉馮蓁的手道。 馮蓁整個人就像垮掉了一般,淚如泉涌,眼睛瞬時就變成了水簾洞?!八?,你還是要娶她?那我算什么?” “幺幺,不管發生什么事情,孤與你都不可能毫無瓜葛,各自歡喜?!笔捴q扣住馮蓁的肩膀道。 馮蓁心里飆了無數句臟話,她就知道蕭謖這渣男要耍無賴,所以靠誰都不如靠自己,她一定要將第四顆仙桃養熟。 馮蓁只想盡快安撫住蕭謖,讓他趕緊哪兒來的滾回哪兒去,所以她將頭靠在蕭謖的肩上,并不敢讓他看到自己的表情,怕沒演到位被他察覺出蛛絲馬跡。既然蕭謖這么喜歡當渣男,她當然要認認真真地配合他,演一出癡情女的故事。 馮蓁的眼淚濕潤了蕭謖的衣衫,哽咽著道:“殿下,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怎么可以?” “幺幺,我即便與盧柚成了親,也不過就是假夫妻,絕不會碰她分毫的?!笔捴q在馮蓁耳鬢廝磨道,“而且孤應承你,絕不會讓你等太久的?!?/br> 所以這人是一點兒努力都不肯付出么?虧馮蓁還擔心他為了自己,又可能克死第三個呢。至于蕭謖碰不碰盧柚,馮蓁根本就不在乎,跟蕭謖成親相比,那不過是一點兒小斑點罷了。 不過馮蓁怕自己太較真兒,蕭謖會苦于缺少借口而一直糾纏不休,因此索性大大方方地出演傻大姐一角,就讓蕭謖以為這樣就能哄住自己好了。 “可是那我不就不是元配了?繼室的名聲一點兒也不好聽?!瘪T蓁嘟囔道,她感覺如今這戲碼有點兒怪,怎么聽怎么像是,那什么夫那什么婦,私下商量著怎么弄死黃臉婆的戲。 馮蓁一陣惡寒,忍不住把“心里話”說給了蕭謖聽,“我看話本子里說,一般這種情況都是你調一杯毒酒給她喝,那毒通常都該是我買的?!?/br> 蕭謖有些頭疼,他早就發現馮蓁這腦子時靈時不靈,真虧她腦子能歪到這個份上。 蕭謖笑了笑,“你想多了,她還不配?!?/br> 馮蓁蹙蹙眉,這是另有隱情的意思?“殿下為何這么說,傳聞里殿下不是愛屋及烏么?” 可蕭謖顯然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談下去,“幺幺,你不要有任何心里負擔,你只要記得你在這事上一點兒錯也沒有就行?!?/br> 馮蓁怎么可能不八卦,她抱住蕭謖的腰道:“殿下跟我說說,以前的盧女君的事兒吧?!?/br> 蕭謖不欲說,卻沒辦法拒絕馮蓁,這時候若是不答,怕她會鉆牛角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