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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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侄兒從宮里出來時,正好遇到平陽姑祖母家的三郎,是以……”蕭論算是解釋了一番。 城陽長公主的臉色和藹了三分,“今日華君可真是多謝老三你了,否則真是不堪設想?!?/br> 馮華從進門開始就一直低著頭,此刻方才順著長公主的話又給蕭論行了禮,“多謝殿下救命之恩?!?/br> 長公主道:“你怕是也嚇著了,先下去吧,吾讓漪瀾給你熬一碗安神湯喝?!遍L公主說完這話,卻側頭看了看不自覺的馮蓁。 馮蓁這才慢吞吞地站起身,一步一蹭地跟著馮華走了出去。 也不知長公主與三皇子說了什么,反正之后的日子平平靜靜一點兒風也沒有。 然則湖面下的潛流卻洶涌無聲。初一那日的事兒,蔣家自然也聽到了風聲。 “阿爹,只怕三皇子有心于馮家華女君?!笔Y琮道。 蔣太仆摸了摸自己的胡須,沉吟了半晌才開口道:“樹欲靜而風不止啊?!?/br> “阿爹,那這門親事……”蔣琮有些遲疑。 “你怎么想的?”蔣太仆問。 蔣琮苦笑,“如今已不是我怎么想就算的了。上次去公主府,長公主很快就將我打發出去了,也并未見到華女君?!?/br> 蔣太仆撇了撇嘴,“她自然是別有打算的,造的孽太多,膝下如今就那么根獨苗了?,F在多出兩個外孫女兒來,自然要善加利用?!?/br> 蔣琮沒說話,等著蔣太仆進一步的表示。 “二哥,所謂娶妻娶賢,雖說小時候阿爹見過那位小女君,可她自幼喪母,又是養在西京的,如今成了什么模樣也不知道。你趁著正月,多去陽亭侯府走兩趟,先見見人,再做打算?!笔Y太仆道。若是馮華只是虛有其表,那他也不愿為了這么個人得罪那幾位皇子。 “阿爹,若是其人不佳,這門親事卻也不能由咱們起頭退婚?!笔Y琮道。這是最憋火的地方,他一個大男人,反而要等著對方挑挑揀揀。 “委屈你了,二哥?!笔Y太仆嘆息一聲,“若換了平陽長公主的孫女兒卻還好說,只如今是城陽長公主,為父愧對于你?!彼@就是默認,這門親事只能看馮華那邊的態度了。哪怕她當街被三殿下摟了,若是嫁進來,蔣家也只能認下。 蔣琮如今只是恩蔭了一個校書郎,并無實職。所以對朝堂的事雖然知曉,卻并不透徹。 蔣太仆似乎也想抓著這個機會給蔣琮理一理,便道:“別看平陽長公主如今萬事順遂,如鮮花著錦,可在皇上心里她是遠遠不及城陽長公主的?!?/br> “為何?”蔣琮不解。他是認識蘇慶的,城陽長公主唯一的孫子,也不過只蔭了一個可有可無的左都候。而平陽長公主的兒子何永卻是廷尉。 蔣太仆道:“瞧著的確是深受圣眷,但是掌宮門的衛尉平陽長公主的手卻是一點兒也伸不進去的?!比欢蠖己螂m然可有可無,卻是衛尉的人。 蔣太仆如果不提,蔣琮還想不到這事兒,但被他父親一點,他在心里數了數平陽長公主心腹的位置,不由一驚,果真叫他父親說中了?!鞍⒌?,你是說,皇上其實一直都忌諱著平陽長公主?” 蔣太仆得意地笑了笑,姜到底是老的辣,蔣琮等人別看聰明,可看事兒卻不易看得全面?!斑€是城陽長公主這樣的人更叫人放心是不是?” 蔣琮點點頭。 “城陽長公主為了皇上付出了駙馬、親子的代價,皇上對她一直心存愧疚,所以如果城陽長公主想讓自己的外孫女兒做皇后,你說皇上會不會允?” 皇帝最忌外戚勢大,然則城陽長公主雖然勢大,可她脾氣壞,上京的人基本都被她得罪光了,也只有蘇慶那么一根苗子,就算再勢大,又能如何? 蔣琮不再開口了,蔣太仆輕輕拍了拍自己二子的肩,“二哥,這門親事的確是委屈你了,不過最近你一定要小心行事,長公主若要退親,自然要從你身上找借口?!?/br> 而這個借口蔣琮給不給,怎么給就很考驗分寸了,蔣家若是拿捏得好,未必就不能討到好處。 所有人里唯一純粹地關心馮華的親事,希望她能和夫婿白頭偕老的大概就只有馮蓁了??上∨獧鄾]權,要錢也沒錢,要臉現在都沒臉,所以她幾乎什么也做不了。 美貌從來就是女人的武器。 但馮蓁想要破繭成蝶,這羊毛就得使勁兒的薅。 馮蓁思來想去還是二皇子那邊比較方便上門薅羊毛,所以跟長公主提了提。 “二哥的皇妃估計要生了,你去找她做什么?”長公主道。 “我就是想去看看那波斯貓?!瘪T蓁撒嬌道,“再說我算了的呢,二皇子妃還得一個多月才會生?!?/br> 第16章 日行善 “五哥和六哥下不都送了你貓么?”長公主道,她這公主府都快成貓窩了。 馮蓁還有些不適應長公主的稱呼,家中的兒子時人似乎都喜歡按排序稱哥。 “可我就只喜歡二皇子府里的那幾只貓?!瘪T蓁嬌憨地道,然后抱著長公主的手臂就開始扭麻花。 長公主拿她沒有法子,只道:“那你小心些?!?/br> 馮蓁雖然不知道長公主所謂的小心是什么意思,但萬事謹慎總是沒錯兒的。 偏生馮蓁還真就去得巧,正好遇上二皇子妃肚子提前發動,整個院子里都亂了套,燒水的,熬藥的,拿毛巾的,端盆子的,四個人沒頭蒼蠅似的,在院子里正好撞成了一團,水灑了一地。 翁媼一見這情形就攔住了馮蓁,“女君,咱們還是回去吧?!?/br> 馮蓁沒見過人生孩子,光是聽二皇子妃雍恬那凄厲的叫聲,就嚇得心肝一顫,不由得問,“她們怎么這么亂???事前都不準備的么?”普通人家尚且不會如此,何況還是皇子妃產子。 翁媼皺皺眉頭,拉了馮蓁的手,“女君,咱們還是快走吧?!?/br> 兩人轉身剛要走出院子,卻聽得不知誰喊了一聲,“不好啦,孩子的腳先出來?!?/br> 即便馮蓁沒生過孩子,但基本常識是有的,這是胎位不正難產的意思。在這年月,難產幾乎就是死路一條。 穩婆急得沒奈何,跑出一個來拽著侍女就嚷,“快去找二殿下,這是保大還是保小???” 侍女一聽就哭道:“殿下一早就出城了?!?/br> 穩婆的腿當時就軟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整個府里一個做主的都沒有,她們如何敢自作主張,這不管是哪方出了事兒,她們都沒有命活的。 王穩婆當即就要哭天搶地,然余光瞥見了馮蓁,當即竄得比兔子還快地,一下就撲了過來,一把抱住馮蓁的腿,“求女君救命,求女君救命?!彼@也是病急亂投醫了,逮著一根稻草就死活不放手。 馮蓁被嚇住了,想抽會腳卻拔不動,只能呆呆地望向翁媼。 翁媼一腳踢在那穩婆身上,“你個瞎眼婆子,不趕緊尋你們主子去,做什么抱住我家女君?” 這當口,馮蓁卻見產房里飄出了滾滾一團白息,濃郁而純凈,仿佛凝成了實體一般,乃是她見過的最純凈的白息,這樣的純凈自然只有嬰兒才具有。 馮蓁平日薅薅羊毛并沒什么心理負擔,畢竟對那些羊并無影響,然眼前這一團白息,卻叫她覺得好似收命一般,無論如何也受不了。偏生那白息卻直直地朝她撲來。 產房里二皇子妃的哭喊聲已經低不可聞。馮蓁抬頭望了望陰沉的天,又回頭望了望產房的方向,那可是一尸兩命。對馮蓁而言,她還是來自那個將人命看得比天大的地方,壓根兒就做不到見死不救。 “翁媼……”馮蓁怯怯地開口道,可她也明白,眼前這樁事是插不得手的,否則二皇子妃有個三長兩短,那就是黃泥落在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只是那婆子已經抱住了馮蓁的腿,這時候她即便是走,恐怕也要落下個“見死不救”的名聲來。 那白息剎那間已經滾到了馮蓁的跟前,也不知是心理作用產生的幻覺,還是真實,馮蓁總感覺那團白息化作了一個胖胖的嬰兒模樣,她嚇得立時退了一步。 胸口的桃花瓣忽然灼熱起來,馮蓁的手指顫了顫,她忽然升起一種感覺,自己是能用九轉玄女功控制、引導眼前這團白息的。 翁媼也曉得現在是走不掉了,一腳蹬開那婆子,怒吼道:“還不去找二殿下?”回頭又對馮蓁道,“女君,奴去看看?!?/br> 馮蓁點點頭,無意識地跟著翁媼往前走,待走到產房門口時,翁媼才發現她,趕緊道:“里頭不干凈,女君可不要進去?!闭f罷就將她推了出去。 走近了馮蓁才聽見,二皇子妃還在呻吟,里面的幾個穩婆也正在焦急的想法子。 馮蓁嘗試了一下運轉九轉玄女功將那團白息推回產房,沒想到還真有效。只是看不到產房里的情形。 只聽得里頭哭喊道:“殿下,殿下,醒醒啊?!?/br> 這是大不好的意思了。 馮蓁見那團白息又飄了出來,情急之下也顧不得許多,推開門就進了產房,一股子血腥味撲面而來,激得她險些吐出來。 白息再次被馮蓁推了回去,可當它靠近二皇子妃的肚子時,卻怎么也不肯鉆進去。此刻二皇子妃已經是出氣比進氣多,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了。穩婆各個都面無人色,手足發抖。 “女君,你怎么進來了?!”翁媼焦急地道,“快出去,快出去?!?/br> 馮蓁道:“我想進來看看二表搜?!?/br> 這時候馮蓁也顧不得許多了,死馬當作活馬醫地跑到雍恬的床邊,握住她的手低聲喚道:“二表嫂,二表嫂……” 喊當然是沒用的,只是她借著雍恬的手,強行將那白息引導進了雍恬的體內,不過片刻,就見她眨了眨眼睛,費力地睜開眼睛道:“再給吾一碗參湯?!?/br> 一見雍恬有了動靜兒,那幾個穩婆頓時穩了穩心神,又開始在她肚子上推拿了起來,這是為了正胎位。 “正了,正了,殿下,胎位正啦?!币粫r間整個產房頓時就火熱了起來,人人都跟得了新生似的。 翁媼見此情形一把將馮蓁拉出了產房,黑著一張臉道:“女君,奴回府一定要把此事告訴長公主?!?/br> 馮蓁點點頭,她也知道自己的行徑有些嚇人了,一個小女孩兒居然跑進產房去??伤矝]料到自己有這么大的能耐,居然能…… 馮蓁甩甩頭,估計還是因為龍息的緣故,那小皇孫也命不該絕,否則她一介凡人,哪有救死扶傷的本事。 二皇子妃雍恬可謂是鬼門關上闖了一遭,終于產下一子,雖說身子大大的虧損了,但好歹母子平安。 長公主府內,翁媼正一五一十地將二皇子府的事兒講給長公主聽,“不過也好生奇怪,奴看著二皇子妃明明都快沒氣兒了,小女君握著她的手,喚了幾聲,竟就醒了過來,胎位也跟著就正了?!?/br> “可見幺幺是個有大福運的人?!遍L公主道,“不過這孩子膽子也忒大了,難道不怕做噩夢么?叫人熬一碗安神湯……” 說到這兒,長公主突然想到馮蓁是任何藥都喝不進去的人。 長公主忍不住埋怨道:“碩兒也是這樣,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叫她不要做的事兒,偏生不聽勸。難道別人還能記她的好不成?” 這話長公主說得,翁媼卻說不得,只能道:“小女君也是心善?!?/br> “光長心沒長腦了?!遍L公主嫌棄道,“對了,不是說還有一個多月才生么?那雍氏怎么回事???”長公主換了個話題道。 翁媼可比馮蓁靠譜多了,該打聽的一個沒落下?!罢f是在園子里散步時,被突然撲出來的貓撞了,摔在地上這才提前發動的?!?/br> “呵?!遍L公主是宮里長大的,可從來不相信那么巧合的事兒。她心里唯一拿不準的是,不知雍氏的這一災是二皇子那群妾室弄的鬼,還是二皇子自己的意思。若是后者,長公主還能高看蕭證兩眼,畢竟肖想那個位置的首要條件就得心狠手辣。 與此同時,馮華也逮著馮蓁,虎著臉好好地說了她一通,又罰她寫字。 到晚上還真被長公主給料中了。馮蓁做了個噩夢,夢見自己躺在昏暗的產房里,因為難產,旁邊的穩婆說必須開腹取子,一把血淋淋的刀就出現在了她的肚子上,馮蓁大叫著坐了起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覺是平坦的這才喘了口氣摸了摸額頭,居然出了一腦門子的冷汗。 “這還是嚇著了,怕是得去慈恩寺求菩薩護佑禳災才是?!遍L公主次日知道馮蓁噩夢的事兒開口道,“幺幺,你這次也太任性了,等從寺里回來就去抄一卷心經靜靜性吧?!?/br> 又是抄字?馮蓁嘟嘟嘴,“外大母和阿姐真不愧是祖孫倆,罰人的法子簡直一模一樣?!?/br> 這話立時就將長公主和馮華逗笑了,兩人異口同聲地道:“還不去寫字!” 馮蓁這才不得不委屈地扭扭屁股走了,她剛下去寫字,二皇子蕭證就帶著一車禮物并敏文公主到了公主府。 “姑祖母,昨日多虧幺幺了,恬娘說她本以為必死了,身上一點兒力氣沒有,誰知幺幺握住她的手后,她忽然就有了力氣。讓我一定要來謝謝幺幺?!笔捳撔σ饕鞯氐?。 長公主打量了蕭論一番,也看不出他是真感謝,還是在埋怨幺幺多管閑事?!岸缯f得就玄乎了,幺幺哪有那本事,還是雍氏命不該絕?!?/br> 實則蕭論也不相信那些穩婆之言,那就有那么玄乎了。只可惜雍氏命不該絕,那樣都叫她掙扎著活了過來?!肮米婺?,恬娘的意思是我那小兒多虧了幺幺才活命,所以想讓他拜幺幺為干娘,您意下如何?” 馮蓁才多大的孩子啊,居然就收干兒子了,還是別人強加給她的。 第17章 假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