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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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蓁說不動馮華,到了園子里隨便找了個借口便偷偷地溜回了長公主的院子,藏在游廊的柱子后面守株待兔。 約莫等了一盞茶功夫,只見一個身著松花色燈籠紋錦袍的胖子走了出來。說胖也沒多胖,腰圍就比勁瘦的五皇子寬出一半來。臉蛋圓圓的,像個新出爐的饅頭,肚子約莫懷孕四、五個月大小。 馮蓁有些失望,這不是一個能叫少女見了就懷春的人。不過看人不能只看外表,馮蓁對游廊另一頭的宜人使了個眼色。 看著蔣二郎就要走出長公主的院子,宜人趕緊從側門小跑著出去,繞到了蔣二郎離府的必經之路上,這才深吸一口氣,低下頭不管不顧地朝蔣二郎沖了過去。 蔣二郎哪兒能料到斜刺里會竄出個人來,是以一下子就被宜人撞上了,宜人往后一坐,便跌倒在了地上。 “姑娘沒事吧?”蔣二郎趕緊上前一步,不過卻沒伸手去扶宜人,畢竟有瓜田李下之嫌疑。 宜人眼淚汪汪地抬起頭,她本就生得美貌,眉如遠黛,眼橫秋波,眼淚欲流未流,端的是楚楚動人,我見猶憐,任何人見了她這副模樣,都難免牽動惻隱之心。 宜人動了動,然后低呼道:“啊,我的腳?!?/br> 蔣二郎聞言一動,似乎就要去扶宜人,可旋即還是止住了自己的動作,“姑娘莫急,我這就找人來攙扶姑娘?!?/br> 這卻是十分守禮。 等蔣二郎一行人走后,宜人湊到馮蓁跟前道:“女君,蔣二郎還算守禮吧?” 馮蓁瞥了宜人一眼道:“這里是公主府,即便不認識你,也知道你是府中侍女,他若敢無禮,豈不是自打耳光?” “呃?!币巳擞行┪氐溃骸澳桥€讓奴去試他?” 馮蓁道:“誰叫咱們宜人生得這般美貌呢?有些人就是混不吝,看見美人便走不動道兒,咱們在公主府試他,只說明他還算會做表面功夫。他估計公主府,就說明他心里還是愿意娶我阿姐的,也就是說他心中應該沒什么必須娶的其他女人?!?/br> 宜人心里忍不住想“你心眼兒可真多啊,難怪長不高”,再一看馮蓁那雙明亮如寒夜啟明星的眸子,心里又想,“你可真是騙死人不償命”。 “那女君還打算再繼續探蔣二郎么?”宜人問。 馮蓁摸了摸下巴嘆息道:“那也得有人可用才行啊?!彼龂@息呢,就被人捏住耳朵,一回頭便看到了馮華。 “幺幺,你剛才叫宜人做什么了?”馮華口氣有些兇惡地道。 雖然長公主更疼愛馮蓁,可卻更看重馮華。這府里上上的人都敬著馮華,所以馮蓁那點兒小動作早就有人告訴馮華和長公主去了。 長公主聽了,只好笑地道:“真是個孩子?!蹦腥税?,哪有那么容易就試探出來的,就是共同生活一、二十年也未必看得清。 馮華卻就沒那么容易放過馮蓁了。 “每日一篇大字,三篇小字,寫不完就不許出屋子?!瘪T華拿出長姐的氣勢道。 罰,馮蓁自然是認了,可還是忍不住跟馮華嘀咕道:“阿姐,你就真打算認命???不去見一見蔣二郎?” 馮華見馮蓁年紀小小,卻已經開始替自己cao心,愛憐地替她理了理額發,“幺幺,跟蔣家的這門親事,已經是阿母能為我爭取到的最好的親事了?!?/br> 馮母碩兒早就料到自己一去,只怕馮華和馮蓁的親事都會被長公主利用,她太明白自己的母親是個什么樣的人了。這才不得不早早兒替馮華定了親,只是到馮蓁時,她的身體已經大不好了,再沒辦法妥善安排。 “可是……”馮蓁摟住馮華的腰,將頭埋在她懷里道:“可是幺幺希望阿姐,一輩子都能快快樂樂的,畢竟日子那么長那么長?!?/br> 馮華輕輕撫摸著馮蓁的后腦勺,“放心吧,阿姐會快樂的,還會一直照看幺幺?!?/br> 然而馮蓁就是個心眼比蜂窩煤還多的主,見馮華認了命,她卻還得替她阿姐爭一爭。既然不管蔣二郎是好是壞馮華都認了,那么叫蔣二胖子心里裝進她阿姐總比別的強。 馮蓁抬頭看了看馮華秀麗的容貌,感覺這任務應當不那么難。 卻說日子一眨眼就到臘月二十三送灶王的日子了。 馮氏姐妹畢竟姓馮,過年按禮還是得回陽亭侯府祭祖、守歲。長公主在這方面也不會叫人說閑話,所以二十三這日便讓人駕了馬車將兩人送了回去。 現在上京城的貴族圈里,誰人不知長公主疼愛自己的一雙外孫女兒,是以陽亭侯夫人黃氏再見馮華和馮蓁時,態度就更是溫和慈祥了。 只見她滿臉笑意地將馮蓁拉到身邊,“咱們幺幺長高了,只是怎么瘦了這許多?” 馮蓁的確長高了,也變瘦了一些。她估摸著和白玉碑上的那套功法有關。 一開始馮蓁試了許多次,可就連那套功法的第一式都做不出來,若是強行扭過去的話,只怕骨頭都得弄斷了。 后來她無意間在那桃花溪里試了試,卻發現原來那套功法能引動桃花溪中的瓊漿玉液之精華在她筋脈里流動,有了這股玄之又玄的精氣,那玉碑上的動作做起來也就水到渠成了。 只是馮蓁每練一個周天,原本呈現乳白色的桃花溪就會變得清澈見底,那是精華耗盡的意思。 沒有了那精氣,白玉碑上的“九轉玄女功”就無法可練??上ё罱T蓁是一只羊都沒薅到,正急得嘴角長泡呢。 “聽說你在公主府暈厥了好幾次,這是怎的了?”黃氏關切地問道,“以前在西京時,也沒聽說有這毛病啊?!?/br> 馮蓁一聽就知道黃氏這是在撇清呢,怕長公主怪罪她沒把她們照顧好。不過這事兒也的確跟黃氏無關。她和馮華在西京,雖說日子稱不上富足,但黃氏的確沒少了她們的吃穿就是。 “是啊,可能是有些水土不服吧?!瘪T蓁道。 黃氏一聽就更滿意馮蓁這侄女兒了,“好了,你和華君剛回來,都好好歇歇吧?!?/br> 黃氏生的兒子多,還有妾室出的,再加上馮氏姐妹,陽亭侯馮府的年可就過得又熱鬧又有滋味兒了。 反觀城陽長公主府,除夕夜里卻只得她和蘇慶兩人在空蕩蕩的屋宇下守歲。 長公主不是個多話之人,蘇慶也跟她沒多少語言,兩人都端坐在矮幾前,任由侍女端上一道道的菜,又撤下一道道菜。 過去那么多年其實也是這么過的,只是不知為何,今年這年過得格外叫人不是滋味兒。 長公主飲了口暖暖的米酒,也沒讓她冰霜一樣的臉上露出任何融化的痕跡,只啟口吩咐道:“來人,將這幾道菜給陽亭侯府送去,就說是吾送與兩位女君的?!?/br> 長公主指的菜,一道是燉鹿筋,一道是蒸駝峰,還有一道是蜜汁熊掌。雖說貴重,但陽亭侯府逢年過節也未必就不能籌備。 當三道菜裝在剔紅匣子里送到陽亭侯府的桌上時,黃氏著實愣了愣。這除夕晚上給人送菜,就是皇帝也沒來過這么一出的,只能僵硬地朝來人笑了笑,“看來長公主的確疼愛華兒和幺幺呢?!?/br> 疼愛是疼愛,只怕也有催著她們回去的意思。 馮蓁悄悄問馮華,“阿姐,外大母這是在催咱們回去吧?” 馮華搖搖頭道:“不行的。幺幺,咱們姓馮,若是過年不在馮府過,是會被人戳脊梁骨的。且還會說……” 那些難聽的話馮華一點兒也不想學給馮蓁聽。 可馮蓁心里怎么會不明白。那些人定要碎嘴說她們姐妹勢利眼,只看著長公主府好,就嫌棄自己的根了。 “可是外大母總是一個人,太凄涼了?!瘪T蓁道。雖然馮蓁老纏著長公主是為了薅羊毛,但人的感情本就是相處出來的。 不管長公主有幾多算計,又對馮華的親事有幾多私心安排,可如今一切都未走到圖窮匕首見的時候。她雖然權勢滔天,但依舊晚景凄涼。何況長公主的確是疼愛馮蓁和馮華的。 “咱們過了正月就去外大母那兒?!瘪T華不容馮蓁反駁地道。 馮蓁只怕長公主會心涼。所以這年月的人很重視姓氏,嫡親的孫女兒和外孫女其差別人為的放大了,否則從血緣上來講是并不分親疏的。 “阿姐,要不然我明日去陪外大母吧?!瘪T蓁道。 “幺幺,我知道你想外大母了,我們過了正月就去好不好?”馮華摸摸馮蓁的臉道。 “不好,我就是想外大母了?!瘪T蓁知道說“禮”肯定說不動馮華,禮字大于天,但小女孩兒任性一把卻也沒人覺得不正常。 馮華嘆口氣,“幺幺,道理阿姐都講給你聽了,名聲會壞掉的?!?/br> “可我也是敬孝啊?!瘪T蓁道,“再且我才不在乎什么名聲呢?!睂︸T蓁而言,其實壞名聲未必就是壞事兒。 第15章 都在算 “胡說,你年紀也不小了?!瘪T華豎起柳眉道,“大伯母都說要替你相看起人家來了?!?/br> 馮蓁的眼睛立即就瞪大了,真是怕什么來什么。親事她心里其實是早有打算的,可就是年紀太小,怕說出來大家當她是稚子之語。 “阿姐,我的親事只怕大伯母也做不得主?!瘪T蓁道。 馮華一凜,只聽得馮蓁又道:“阿姐,外大母今兒送菜來,已經暗示得夠明白了。咱們若是一點兒表示沒有,只怕外大母該心寒了?!?/br> 馮華點點頭,“可……” “阿姐,明日咱們上門去給外大母拜年,再看外大母的安排吧,她若是真心疼咱們,總不會叫你為難的?!?/br> 馮蓁這話說得可是很有講究的。 初一這日,長公主見到馮氏姐妹,很是驚訝。須知按照上京的習俗,通常都是年初二之后才開始拜年。 “你們怎的這時候就回來了?”長公主這話說得多少有些自欺欺人,若是沒有她昨夜送菜的事兒,馮蓁兩人今日也不得出門。 今晨她們去跟黃氏說時,黃氏很爽快地就叫人套了馬車。畢竟昨日長公主的態度她看得比馮氏姐妹還清楚。 “外大母,我想你了?!瘪T蓁上前摟住長公主的手臂撒嬌道,可總算是又薅到可愛的羊毛了。 長公主歡喜地摟了摟馮蓁,連素日從不見笑意的臉上也露出了幾絲笑紋。不過她只留下了馮蓁,而讓馮華回了陽亭侯府。 馮華這樣的女郎名聲自然是無價寶,至于馮蓁年紀卻還小,再且長公主對她的親事也沒往太高了看,有她做靠山,馮蓁豈會挑不到一個如意夫婿? 是以長公主自然是自己怎么喜歡怎么來。 可是馮蓁才薅了一會兒羊毛,就聽得明玉前來回稟長公主道:“公主,華女君回陽亭侯府時,車駕被一匹失控的馬沖撞,還好三殿下路過救了華女君?!?/br> 馮蓁當即就坐不住了,急急地喚了聲,“外大母?!?/br> 長公主拍了拍馮蓁的手背,示意她莫慌?!凹扔腥钕鲁鍪窒嗑?,華兒定然沒事的?!?/br> 可不是么,雖然過程驚險,馮華已經從車廂里飛了出去,但幸虧三皇子蕭論來得及時,在落地之前接住了她,這才沒有重傷。 卻說正月初一,上京的大相國寺、慈恩寺、白云觀等廟觀前面都有廟會,不僅近郊的百姓會來上香、趕廟會,就連外縣的也有那虔誠信徒前來,所以這一日大街上格外的喧囂,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馮華這么一摔,三皇子這么一接,當真是眾目睽睽,雖說是救人,但對女兒家總是有影響的。 盡管華朝的民風開放,每逢上元燈節那些節慶,不少少男少女都會私下相約,可卻也不能大庭廣眾之下有肌膚相親的。 馮蓁聽完明玉詳細的回稟后,不由看向了長公主,“外大母,嫂溺叔援尚且從權,阿姐……” 不得不說,幾位皇子里,這位三皇子才是后發制人的佼佼者。而且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說話間三皇子蕭論已經送馮華進了院子,正踏階而上。 “論給姑祖母拜年了?!笔捳撨M門先給長公主行了禮。 長公主道:“你這是從平陽那兒來吧?” “正是?!笔捳摰?,“父皇今年讓侄兒來給兩位姑母拜年?!?/br> 宮中皇子皇女繁多,總不能個個兒都來給長公主拜年,所以每年都是皇帝親自擇選兒子來做代表。三皇子能膺此任,可謂是圣眷在身的。 馮蓁好奇地打量著蕭論,她原以為五皇子就是鐵板釘釘的“準真龍天子”了,卻不想這位三皇子身上的白息僅比蕭謖遜色一、兩分而已,遠遠地粗于二皇子和六皇子。 這是兩虎相爭的意思? 馮蓁如今已經知曉,這位三皇子的母妃乃是草原前來和親的公主安妃,雖說沒德妃那么有寵,但因為身份特殊,在元豐帝跟前也是有幾分臉面的。 不過這位三皇子看起來倒像個地地道道的中原人,只是身量比一般中原男子更高而已。鬢如刀裁、鼻若懸膽,卻是一等一的俊美。溫文儒雅里自帶一股瀟灑之意,叫人見之便生歡喜。 若說五殿下是春夜之風,那這位三殿下便是冬日的酒,甘酒暖胃,卻也傷身。 城陽長公主皮笑rou不笑地看著蕭論,雖然都是長公主,她與平陽也關系交好,可誰前誰后總是有一分講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