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第19章 喜歡 裴疆在充滿主子暖香氣息的馬車中,睡得很是安穩。 雖說是安穩,但卻是做了夢。 夢中的主子半臥在榻上,穿著一件輕薄的紗衣,一件紅色的兜兒,胸前鼓鼓的。嫵媚萬千朝著他嫣然一笑,嬌聲喚道:“裴疆,你過來?!?/br> 裴疆怔怔的抬起腳,朝著主子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 走到了榻前,主子柔弱無骨的手攀附上了他的肩膀,附在他的耳邊吹了一口氣,柔聲的喊:“裴疆~” 裴疆驀地驚醒,瞳孔放大,似乎被自己做的夢嚇到了。 醒來之后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是做夢。握拳深呼吸了幾口氣,才稍稍把夢中的場景所帶來的躁動平緩過來了些。 低下頭,眼中有些許的迷惑盯著自己身體的某個凸起地方。 既是迷惑,也是很難以言喻的感覺。 像是有火氣憋在自己的體內,因無法發泄甚是難受。 天色還暗著,離天亮還有一會,這時的空氣還是比較濕冷的。所以裴疆便也下了馬車,在馬車的附近尋了棵樹靠著閉目養神,吹吹早間的冷風,好讓自己平靜。 許久后,天亮了。玉嬌起來去尋裴疆,發現他早已經不在馬車內了,目光四處搜尋了一下才尋到他。 朝著他喊:“裴護衛?!?/br> 聽到主子的聲音,裴疆抬眸望去,只見不遠處的主子對他露出了一抹笑容。 裴疆忽然想到了昨天晚上夢到的,主子衣著單薄的對他笑著喊了一聲“裴疆”。 喉結滾了滾,那股子躁動又涌了上來。 —— 玉嬌崴了腳,怕掃了其他人的興,且心里邊也想著早點回府,好讓裴疆好生休養,所以便決定先回去了。 在回去前。玉嬌讓其中一個隨從先回去,把裴疆的住的地方煥然一新。 玉嬌進去過裴疆住的那小屋。那小屋連張像樣的床都沒有,更別說能有桌椅了。 先前她一直都說因他是淮南王,必須待他好??涩F在仔細想來,她除了讓他從馬奴升為護衛外,也沒怎么對他好呀。 幾個時辰后,回到玉府之時,玉家夫妻都等在門外。 早晨聽說女兒差些遇險,夫妻二人連早膳都沒有吃,眼巴巴的等了幾個時辰。 玉嬌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玉夫人一個勁地囑咐下人小心攙扶。 看著女兒拄著拐杖踮腳的模樣,玉夫人的眼眶都紅了,念道:“下回說什么我都不會讓你去什么勞甚子的秋獵了,你求我也不準!” 玉嬌挽住自個娘親的胳膊,笑得甚甜:“娘親你且寬心,女兒以后不去秋獵了?!?/br> “可有傷到哪?” 玉嬌道:“這回多虧有裴護衛和其他的護衛在,所以我只是崴了腳而已?!?/br> 玉盛聞言,目光復雜的落在了跟隨在身后的裴疆,心中已經隱隱相信女兒那日在書房與他說的話了。 她說顧家會來尋人參續命,而顧家也真的來了。她說這裴疆會在將來救她,現在也真的救了。 聽早上回來傳消息的下人說,裴疆為了救女兒,差些送了性命。 現在不管女兒夢中的事情是真是假,而裴疆救了女兒是真。哪怕護衛護主子是天經地義,但從古至今賣主求榮,為求自保棄主不顧的人多不勝數,所以這個裴疆品性著實是難能可貴。 —— 玉夫人從自個女兒的院子離開后,玉嬌忙讓福全去告訴裴疆,讓他這幾日好生休息,待傷養好了,便就回來赤玉小院當值。 福全去尋裴疆的時候,發現裴疆站在他那小屋門口遲遲沒進去,他也就湊過去看了一眼。 裴疆那間小屋全然變了樣。 屋子里邊的雜物全部被搬走了,屋子敞亮了不少。同時也添了不少的家具,新床、新桌椅和衣柜,這一看,比其他下人的房好了不知道多少。 福全也看到了今早一群人在這后院忙進忙出的,所以看到這里的變化也沒有多大的驚詫,只道:“裴護衛你這回立了大功,小姐今日一早就讓人先行回來置辦了這些?!?/br> 裴疆聽到這,眉梢微微的動了動,隨后轉頭看向身邊的福全,問:“都是小姐讓人準備的?” 福全:“可不,向來是想給裴護衛一個驚喜吧,人沈護衛都沒有這個待遇呢,也就是得了老爺的賞,對了,老爺也給裴護衛準備了賞,估摸著一會管事就會帶人送過來?!?/br> 裴疆不在意什么賞,在意的是福全的前兩句話。主子只給了自己準備這些,沒有給旁人準備。 想到這,向來冷漠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福全打量著屋內的擺設,倒是沒有注意到裴疆這絲笑意,不然非得驚掉了下巴。 在玉家下人的眼中,裴疆就是一個不會哭不會傷心更不會笑,沒有任何七情六欲的怪人。 半晌后,裴疆抬腳走入了已然陌生的屋子,在床上坐了下來。 福全跟著走了進去,邊走邊說:“小姐讓裴護衛這幾日養好傷,然后再回到赤玉小院當值?!?/br> 這一個月內就傷了三回,可半點都不看出虛弱的模樣,裴護衛還真和常人不一樣。 “還有,小姐讓小的看看裴護衛身上的傷口,順便上藥?!?/br> 福全的話一落,裴疆就開始解開衣服,一點也不含糊。 看到了裴疆身上的傷口,福全:…… 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常人了! 這要換成他,他早就在床上躺著了,估計沒半年絕對恢復不了,這裴疆到底是什么樣的怪物呀?! 福全咽了咽口水,忽然覺得自個以后真得把裴疆當成主子一樣伺候著了,不然哪天不小心說了什么不該說的,估摸著他也就活不長了。 從柜子上拿了藥下來,小心翼翼的替裴疆身后的爪痕上藥。 裴疆看著這屋中的擺設,思索了許久,問身后的福全:“若是夢到一個女子衣著單薄的叫著自己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正包扎著傷口的福全被這么一問,驀地一怔,下意識的開口:“顯然思春了呀……” 裴疆轉身看向他:“思春?” 福全點頭,隨后小心翼翼的問:“那夢中的女子可是裴護衛心儀的女子?” 裴疆微微蹙眉:“心儀?” 看著那張冷漠俊臉露出不懂男女之情的懵懂,福全忽然覺得裴護衛其實也沒那么可怕了。 “就是男人對女人的喜歡,想要讓那女人成為自己最親密的人,喜怒哀樂都被她牽動著的那種喜歡,裴護衛是不是也有這種感覺?” 裴疆仔細想了想,而后點了點頭。 福全見他點頭,頓時激動了起來:“裴護衛可是看上了哪院的丫頭?趁著現在救了小姐有功,趕緊與小姐說,興許小姐就成全了裴護衛!” 裴疆看了眼福全后,又轉回了身。不說話而微微抿唇,眼中露出了些許的復雜。 原來,他喜歡主子。 再說玉嬌聽到福全說裴疆有了心儀的女子,差些沒被茶水給嗆了。 緩了口氣,很肯定的說:“不可能,決然是不可能?!?/br> 若裴疆真有心儀的女子,那么夢中的裴疆就不會無妻無妾了。 但福全也是很肯定,“裴護衛說他夢到了那女子,對他笑,喊他的名字?!?/br> 自然,福全可不敢當著主子的面前說出原話中“衣著單薄”這幾個字。 聽到裴疆做了夢,玉嬌表情微微一變。許是自個做夢會成真了之后,玉嬌對與“夢”相關的事格外的在意。 這裴疆莫不是和她一樣夢到了將來發生的事情了吧?那他夢中的女子是誰?難道是和她一樣,夢到的都是那些……? 想到這,玉嬌覺得荒唐,也不敢再往下想。 看向福全,語氣不善的威脅道:“裴護衛有心儀女子的事情你莫要亂傳,我若是在旁人的嘴里聽到這樣的話,我定然饒不了你?!?/br> 玉嬌不信裴疆又心儀的人,她總覺得像裴疆這樣的,不會對任何一個女子動情,就是他日后真的會對自己如此這般那般,也絕不會是因為喜歡。 正思索間,有人來傳,說是莫家大公子和四小姐來拜訪她。 玉嬌回來了兩日,那秋獵也已經結束了。而先前是因莫青婷入錯了帳篷,所以才會讓人以為玉嬌在帳篷之中。 想必他們是為了這事而來的。玉嬌與莫青婷打小認識,自然不會怪她,況且也是無心的。 如此想著,也就讓人把他們領到她小院外的亭子中。 且說裴疆那邊,他并不覺得自己身上的傷有多重,畢竟曾經好幾次一只腳都踏入了鬼門開,這些傷于他而言,不過是些輕微的皮外之傷而已,便是立刻到內院當值都可以。 但是裴疆知道主子的態度向來強硬,他若是一日都不休養的話,她必然會不高興。所以他也就敷衍的養了兩日,今日一早便換上了先前內院的衣服,回那赤玉小院當值。 快到赤玉小院的時候,裴疆忽然聽到了主子那清脆的笑聲,聽著笑聲似乎很開心。 聽著這清脆笑聲,裴疆的唇角也不由自主的跟著勾起了一絲很淺很淺的弧度。 走過拐角,看了亭子中滿臉笑意的主子,可跟著也看到了主子對其露出笑意的人。 一瞬間,裴疆的嘴角拉平了。 第20章 識字 玉嬌其實并未向著莫子言笑,只是裴疆看到她那會,她剛好與莫子言說話而已。 “你還笑呢,當我知道因我入錯了帳篷,讓旁人以為你在帳中,差些害了你,我擔心得要死,這幾日更是坐立不安?!蹦噫眯闹欣⒕瘟撕脦兹?,那日玉嬌回來后,她便抱著玉嬌哭了許久。 玉嬌笑道:“你這個沒遇險的,情緒比我這個遇險的還要失控,我現在想想都覺得好笑?!?/br> 莫子言溫和的笑了笑,道:“昨日回家后,天色都暗了,她還嚷著要來看你?!?/br> 玉嬌看向莫子言,好奇的問:“那她最后怎么沒過來?” 莫青婷嘟嘴道:“我爹不讓我來,說是什么禮都沒準備,讓我第二日再來?!?/br> 玉嬌:“我與你都認識這么多年了,來這還給我送什么禮,太客套了,子言哥哥你說是不是?” 因兩家是世交的關系,所以玉嬌與莫家兄妹自小就認識。 莫子言但笑不語,視線余光似乎看到了什么,便往亭子外看去,當看到裴疆的時候,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