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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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禎的愛馬,在經過調理之后,回京的時候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胤禎沒舍得上去騎。 李卓的傷要難恢復的多,畢竟被咬下來那么大一塊rou,再好的傷藥,半個來月的時間也沒辦法讓傷口愈合。 胤禎把李卓安置在馬車里,跟他同一輛馬車,盡管李卓實在不是一個好的聊天對象,但相當的有眼力勁兒,倒茶、拿點心、遞書本,樣樣都辦得極好。 不過,胤禎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外邊兒騎馬,草原上哪能少得了他的馬騎,只是他與太子鬧翻了,也便不太好再與十三哥像之前那樣交往。 與太子鬧翻的事兒,他并沒有瞞著四哥,當天晚上就老老實實跟四哥交代了,然后……每日要寫的大字就翻了一倍。 八哥最近來找他的次數多了些,都說四哥謹慎,其實八哥也挺謹慎的,明明就是想把他拉到直郡王那一派去,可聊了這么多次,一次都沒直說過,一直在跟他套交情,分析與太子翻臉之后可能遇到的弊端。 但只字未提直郡王。 他要是皇阿瑪,有這么多的兒子肯定也犯愁,誰讓皇位就只有一個呢,只能留給一個人。 太子是怎么下馬的他不知道,但他現在還是挺慶幸的,慶幸將來掌握生殺大權的那個人不是如今的太子。 第28章 一更 十四貝勒跟太子鬧翻這事兒,壓根兒就瞞不住,雙方也沒想瞞著。 太子不介意,十四貝勒向來都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的那個人,就更不介意了。 這些年來與太子關系不睦的又何止十四貝勒,直郡王是太子的勁敵,兩個人早就已經斗紅了眼,如果最終登上大位的是這二人中的一個,那另一個必然是沒什么好下場的。 三貝勒純粹是被太子傷了心,被迫邊緣化,在他和十三之間,太子選擇了十三,而疏遠了他。 三貝勒自認也不是那種厚臉皮的人,皇阿瑪還在呢,他還沒有淪落到要去跟別人搖尾乞憐。 跟在直郡王身后的八貝勒,與太子的關系也相當的緊張,說十四貝勒與人為善,或許還會有一群人嗤之以鼻,但如果說八貝勒與人為善,反對的聲音絕對小。 這人就是有這樣的魅力,或者說是手段,即便是跟他站在對立陣營的官員,有好多竟也念他的情。 在諸多的皇阿哥中,除了直郡王以外,胤禎是頭一個這么明目張膽跟太子爺鬧翻的人,仿佛就沒給自己留下一點的余地,那可是太子爺。 無論直郡王這些年在朝堂上的勢力怎么擴張,無論皇上剩下的兒子們入朝堂分得了多少的權利,一個個封郡王、封貝勒,但終究都是比不過太子爺的。 國之儲君,在身份上就已經跟普通的阿哥不同了,哪怕被封為親王,在太子面前也有君臣之別。 胤禎哪怕知道后世的結局,但他也清楚現在的太子就像是一座高山,擋在所有人的面前,直郡王也好,其他的阿哥也好,都越不過這座山去。 唯一能動得了這座山的,只有皇阿瑪。 皇阿瑪忌憚太子,這是很多人都清楚的事情,但其他的兒子,皇阿瑪也未見得就信任。 否則的話,此次出巡塞外,光帶太子一人就夠了,為何要把這么一大串的兒子都帶出來。 胤禎本以為自己在皇阿瑪心里應當是無害的,他又不求上進,也沒有那個聰明勁兒摻和到其中,在豐臺大營這一年多,可以說是相當的老實了。 饒是如此,皇阿瑪不也把他給帶出來了。 太子不被信任,他們這一連串的兒子也不在皇阿瑪的信任之列。 胤禎在去熱河行宮的途中,心里邊是有些同情太子和直郡王這兩位哥哥的,但是在回京的路上,把這事兒琢磨得更透了,才發現自己才是更可憐的那個人。 好歹太子和直郡王是付諸了行動,所以才會被忌憚,他可一直都是老老實實的,不比五哥、七哥差什么,當然跟九哥和十哥那是比不了的。 日日抄寫佛經,向上天祈求保佑皇阿瑪長命百歲。 這事乍一聽就跟作秀一樣,但就算是作秀,能夠堅持一年多的時間,這份誠心和孝心也夠打動人了。 胤禎對皇阿瑪真拿不出這份孝心來。 許是康熙也有感于這兩個兒子的孝心吧,九爺大婚還沒幾個月呢,十爺這邊離婚期還差些日子呢,在京城的宅基地就已經劃出來了,交工部,由工部設計圖紙并施工。 胤禎一直都想搬出宮去,打從被封為貝勒的那一天起,他就一直盼著皇阿瑪能早日下旨,趕緊把他的貝勒府建出來。 位置他都想好了,要么是離西城門口近一些,方便他去豐臺大營,要么是離四貝勒府和五公主府近一些,最好是在這兩者之間的位置上,不偏不倚。 不過盼了將近一年的時間,他這貝勒府連影子都還沒有呢,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像九哥和十哥一樣,先成婚,再建府。 胤禎哄侄兒挺有一套的,但也沒著急成婚,他如今這年紀實在太小了,盡管加上前世的年歲,也到了該慕艾的時候了,大概是因為還沒玩夠吧,壓根就沒起這個心思。 之前跑去跟額娘說想要大婚,那完全是為了出宮,并非是起了談戀愛的心思。 胤禎在這方面還把自己當孩子呢,哪成想,康熙四十年剛結束,邁進了康熙四十一年,正月里皇阿瑪就把他在豐臺大營的差事給撤了,調入了兵部。 兵部在六部當中絕對不算清閑的,但坐鎮兵部的是直郡王,恨不得把六部所有權力都攏在自己身上的人,區區一個兵部,直郡王自個兒都嫌不夠呢,壓根兒就不想分給十四一星半點。 胤禎從豐臺大營入兵部,看似是入了朝堂,手中的權利應當更多了,但實際上壓根就不是這么回事兒。 他在兵部連吉祥物都算不上,頂多就是一擺件,擺在某個角落里,一點存在感都沒有。 直郡王并沒有拉攏他,甚至態度有些疏遠,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當初沒有被八哥拉攏過去,所以直郡王對他心存芥蒂。 不過這都已經不重要了,他也沒想著投靠到直郡王一派。 人徹底清閑下來之后,便有功夫專心給太子挖坑,李卓的事兒絕對不能就這么算了。 —— “今年是選秀年了,你未來的福晉應該就是在今年定下,不過大婚還得好幾年呢,除福晉外,今年再給你定下兩個格格吧,喜歡什么樣的,跟額娘說說?”德妃第一次跟兒子說這樣的話,還挺不習慣的。 老四當年她壓根就沒問過,都是盡可能挑老實的給他指過去。 十四性子跳脫,平日里小事兒又多,與老四不同,還是應當問一問。 再者,就算是不太好意思,她也能跟十四開口,但若是換做老四,今兒這話的后半段,她是一個字兒都說不出口。 胤禎想過這一日的到來,但沒想到會來的這么早,好在怎么應對這事兒,他提前都已經想過了。 “格格就算了,福晉一人就行,女子多了,府里難免嘈雜,而且花費又大,實在不合算?!必返澊蟠蠓椒降牡?。 “又不用你養,正經選秀進府的女子,自有內務府供應,你犯什么愁,凈說些孩子話?!?/br> 德妃也是無奈,她不是沒養過孩子,男孩女孩都養過,也見過旁人家養孩子是什么樣的,獨獨十四,這孩子的想法總是與旁人不同,她都快習慣了。 胤禎是真不想費那么多事兒,一想到只要他這會兒一松口,后半輩子就要面對府里的妻妾之爭,都覺得頭痛。 再者,這跟他的三觀實在不符,從小到大建立起來的三觀,是很難在異世幾年就可以被改造的。 納妾這事兒,他打從心眼兒里覺得膈應,管不了旁人,難道還管不了自己嗎。 左右又不是什么大事兒,他就不信皇阿瑪和額娘還會在這事上逼他,他又不是儲君。 “兒子是真不想弄幾個格格放府里頭,側福晉也用不著,有個福晉就成,兒子也不想無后?!必返澦普嫠萍俚牡?。 這話說的,德妃心都提起來了,就怕小兒子這是有什么隱疾。 胤禎當然不可能說自己有病了,這一旦開口撒了謊,接下來都要用幾十年的功夫去圓這個謊。 “反正您就別指格格到兒子這邊來了,來了也是糟蹋人家好人家的姑娘?!?/br> 去嫁給旁人做正妻多好,何必要這樣一個尷尬的身份。 胤禎越是言語不詳,德妃腦補的就越多,所謂‘關心則亂’,她平日里的謹慎和精明,這會兒都派不上用場。 母子倆一番雞同鴨講,德妃總算是松口了,都說愛新覺羅家出情種,可他兒子連福晉都沒娶呢,福晉是誰都不知道,這就已經不想要側福晉和格格了。 若是大婚后,還能怪人家福晉,如今能怪誰。 德妃有些嚴肅的看著自家小兒子,“我這邊好說話,你求求也就算了,你皇阿瑪那邊可不一定,心里邊有什么疙瘩,若是不好跟我說,就去跟你四哥聊聊,早些解開的好?!?/br> 胤禎也知道,不光是額娘有權利給他挑人,皇阿瑪更有這個權利,關鍵是一個整日處理軍國大事的人,居然還能有心思給兒子賞女人,這事兒實在違和。 不過,皇阿瑪畢竟也是日理萬機之人,沒時間對所有的兒子一視同仁,賜格格,這事兒在皇阿瑪看來,純粹是賞賜,非得是有什么差事辦得讓皇阿瑪高興了,才會有這樣的賞賜。 在胤禎看來這就有些小氣了,封爵不是這么隨便的事兒,不是立了功,就能被封為貝勒、郡王,甚至是親王的,但好歹也賞些金銀財寶吧,這才是實實在在的東西,賞格格算怎么回事兒。 老爺子忒不講究了。 胤禎在心里邊暗暗吐槽皇阿瑪,不過面上還是很認真的,大清禮教規矩嚴格,壓根就沒有談戀愛這一說。 既然決定要跟一個人過一輩子,就算是找不到喜歡的,那也不能找一個處處都踩中自己雷點的人吧。 “兒子喜歡什么樣的,早兩年前就已經跟額娘說過了,現在也沒變,性子大氣爽利些的,要讀過書但不必精通,最好還會騎射,另外,家庭關系最好簡單些,當然,也得要額娘喜歡才行?!?/br> 額娘的眼光,他還是信得過的,既然要家宅清靜,他也不太想與心思復雜的人共處,五姐最好,但如果枕邊人像五姐這般精明,這心里邊兒還挺犯怵的。 德妃能說什么,她都不指望小兒子將來能被封為郡王、親王了,便是福晉的家世低一些也無妨,盡可能的在這一屆秀女里邊,選到兒子喜歡的吧。 至于皇上那邊,她也會盡力去勸的。 十四的未來福晉,在皇上那里應當不怎么重要,還是能夠爭取的。 胤禎給自家額娘留下了一個難題,怕是要從年初一直忙到選秀結束了。 德妃要忙的不光是十四的事兒,還有十三呢,這一屆的選秀,主要還是為了給十三和十四挑選嫡福晉,敏妃已經過世了,十三是在永和宮長大的,皇上已經把十三的婚事也交給她了。 不過,跟自己的這個小兒子比起來,要給十三挑選嫡福晉就容易多了,主要考慮的還是家世,家世足以配得上十三,余下的也就沒什么好挑剔的了。 選秀能夠被留下來的秀女,模樣和性格,包括健康狀況,都不會有什么問題的。 至于要不要指兩個格格給十三,今年就算了吧,她在十三和十四身上,最好是一視同仁,最起碼在外人看來應當如此,既不能留下苛待的名聲,也不必借此來刷好名聲。 —— 胤禎自打離了豐臺大營后,整個人閑得都快長毛了,兵部的差事他摻和不上,也無意與直郡王爭鋒。 至于旁的兄弟們,四哥一心全都撲在了戶部,有時候甚至直接住在衙門里,連府里都不回,他去四貝勒府,也就只能跟弘暉玩耍,可弘暉已經開始在前院正兒八經讀書了,能陪他玩的時間實在不多。 九哥是十哥的愛好實在讓他無法‘茍同’,他見過愛權力的,見過愛玩的,見過愛讀書的,見過愛聽曲的,但像九哥和十哥這樣日日抄寫佛經,為皇阿瑪祈福的,實在少見,他是沒辦法把這樣的興趣愛好發展起來的。 與他玩的好的便也只剩下十三哥了。 自從與太子鬧翻后,他與十三哥的關系也跟著微妙起來了,胤禎就是當時沒想通,事后才想明白,他不任由他和十三個的關系就這樣漸行漸遠的。 倘若不知后世的結局也就罷了,太子雖然親小人,但以目前的地位來看,終究是最有可能登上大位的那個人。 但他清楚,最終登上那個位置的是四哥,而非太子。 既然如此,又何必讓十三哥綁在太子這條破船上,跟太子和德柱這樣的人共沉淪。 挖墻腳這事兒,他雖沒干過,但并不難cao作,十三哥經過上次的事兒怕是也對太子有心結了吧。 凡事都要循序漸進,胤禎一點兒都不著急,他也不想太早讓太子生疑。 今兒給十三哥送一幅字帖過去,明兒就能把人邀來共飲,當然十三哥喝的是酒,他用的是蜜水。 胤禎實在不能算是個有心機的人,但照貓畫虎,他還是會的。 八哥若論及個人魅力,在眾兄弟當中絕對是出類拔萃的,八哥當初對他的拉攏,一丁點兒都不讓人反感,如果不是清楚直郡王并非笑到最后的那個人,他可能都動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