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什么是絕望
踢開滾落在腳邊的一個酒瓶,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后,一副就懶散的模樣,就往江北墨右邊的一旁沙發上一趟,隨后抬起修長的雙腿搭在對面的茶幾上。 “說說吧,江大少爺這又是為了哪家的姑娘在買醉???”白傾言坐下以后,拿過桌子上的一杯紅酒喝了起來。 能將江北墨變成這樣的,從來都不會是事業上出了問題,想都不用想這個男人一定又是因為那個女人。 “沫..陸沫夕她現在還好嗎?”像是喝多了一般,男人連說話的聲音都在抖。 果然和白傾言想的一樣,他第一句問的就是陸沫夕。 男人輕抿了手中的一口酒,嘖了一聲冷笑道,“就知道你一開口,問的就是那個女人,不過江北墨我還真是奇了怪了,你既然那個喜歡她,為什么還要去娶別的女人,想辦法把她追回來不成了,何必把自己搞成這樣?” “呵呵,追回來?”丟掉手中空蕩蕩的就憑,那頹廢將他原本強大的氣場統統稀釋掉了,男人扯著一絲嘶啞的聲音笑了笑,“怎么追回來?把她綁回來,然后讓她再死一次?” 呵呵,他做不到,他江北墨這輩子唯一做不到的事情,怕就是將那個女人重新追回來了。 他也想啊,他又怎么不想將那個女人留在自己的身邊,可是他該怎么辦? 眼睜睜的看著她去死嗎? 上一世那個女人可以做到穿著嫁給他的婚紗死在那個男的墓前,這一世,她會就這樣輕易的放開那個男人的手,跟他走嗎? 江北墨緊鎖著身體,躺在沙發上顫抖著,每一次想到那個畫面時,他的整顆心都跟著狠狠的揪在了一起,像是剛剛愈合好的傷口再一次被狠狠的撕裂,這種千瘡百孔鮮血如注的感覺,他真的再也經受不了第二次了。 如果當初要是知道會失去這個女人,打死他都不會將她送到那個男人的身邊。 可是令人遺憾的是,這是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如果二字。 白傾言眼神突然深沉的下來,在他心里依舊不相信江北墨和陸沫夕是重生的事實,這一點都不符合科學依據啊。 可是這個男人現在的表情,和當時陸沫夕痛苦的表情根本就是如出一轍。 放下手中的酒杯,男人擰著深深的眉頭,一臉無奈的開口說道,“我沒有經歷過你這樣的事情,所以我不會亂下結論,可是江北墨,既然你知道和陸沫夕是不可能在一起了,那你為什么不選擇另一條路呢?選擇好好的愛你現在娶的那個女人不好嗎...” 他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安慰自己的兄弟,可是既然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還偏偏選擇撞南墻,這不是自虐嗎? 選擇好好愛現在他娶的那個女人,江北墨聽到這句話后,突然坐直了身體,拿起桌子上都的一杯酒一飲而盡,隨后大聲的笑了起來: “就她也配得到我江北墨?”他語氣中帶滿了不屑與諷刺的意思。 一瞬間,白傾言似乎都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慕子染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能讓這個男人厭惡到了這種地步。 白傾言沒有去查過江北墨和慕子染之間的事情,自然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有些什么樣的溝壑。 放下自己敲在茶幾上修長的雙腿,男人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繼續坐在沙發上好奇的問道,“你和慕子染之間不會也有著什么令人震撼的故事吧?我還真的很好奇,你既然娶了哪個女人,為什么又一副痛恨她的樣子?” 難道是商業聯姻,被逼無奈? 可是這似乎一點都不像是他江北墨會接受的事情。 “為什么這么痛恨她?”男人狠狠的拉扯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當的領帶,一臉猙獰道,“下藥這種下作的手段都使得出來,難道還想被人把她當成一個寶貝寵著?” “下藥?”白傾言突然一愣,他想過很多江北墨討厭那個女人的理由,唯獨沒有想到過這個理由,“你...你的意思是你和她結婚,是因為她給你下藥,然后把你睡了?” 江北墨的眸子猛然的變冷,緊緊握著手中的酒杯,像是要把它捏碎一般,“要不然呢?不僅如此那個女人還通知了白城所有的記者,逼著我娶她,你說這樣的女人是不是很該死?!?/br> “額...”白傾言有些不敢相信,江北墨最后會載在這種事情上,“可是我感覺...” “夠了?不要跟我提那個賤女人,我恨不得現在就弄死那個女人?!蹦腥送蝗粷M臉殺氣的將手中的酒杯狠狠的摔落在地上,要不是那個女人,他現在又怎么會處在這樣被動的局面中。 是她打破了他給心里最后哪一定點的幻想。 白傾言看著江北墨的一臉怒氣,雙眸中閃過一絲的疑惑,他怎么都不想通,雖然他只是那天見過慕子染一面而已,但是他感覺那個女人,一點都不像江北墨口中會始終那種下作手段的女人。 要真的是一個有心機的女人話,那她為什么還會不顧自己生命危險,幫陸沫夕擋下那重重的一擊,江北墨當時又不在現場,她又演給誰看? 男人搭著自己的腦袋,嘴里突然又蹦出一句疑惑,“你確定藥就是那個女人下的?不是那個女人正好出現在這個房間里的?又或者...” “或者什么?”男人的臉部瞬間凌冽下來,一雙憎惡的雙眸截住了白傾言的話,“你到底是哪邊的,你以為我在這里騙你好玩是嗎?” “不是...我只是...”他向來害怕這個男人用這種威脅的語氣跟他說話,白傾言搖了搖頭解釋道,“哎,你著什么急啊,你出事時候我又不在現場,這不是在努力的幫你還原真相嗎?” 什么就不相信他了啊,他白傾言可是將他江北墨當成自己最好的兄弟好不好。 “有什么好還原的,事實就是這樣,所有的事情我都查過了,還要怎么還原?”他查了,監控室顯示除了慕子染進入過那個房間以外,根本就沒有其他的女人進去過。 不是她還能有誰? 白傾言看了江北墨一眼,“那你是親眼看著她給你下藥了,還是你親自聽見她打電話通知那些記者的?” “你什么意思,你是在幫她說話是嗎?” “你看你有激動了,我只是好奇你說是她做的,那你說說你都看見了什么?” “還需要我看見什么,整場晚宴下來我只接過她遞過來的酒,那個房間里除了她進去過,在沒有別的人進去過,還需要怎么證明?”江北墨極力的反駁白傾言的話,甚至有些生氣,他唯一最好的兄弟,竟然幫著那個那女人說話。 白傾言沉思了一會,“江北墨,我感覺事情并沒有那么簡單,就算慕子染遞給你的那杯酒有問題,那也證明不了就是她下的,而且換個位置思考一下,要是我打算對你江總不利的話,我保證你在監控中查不到一絲的線索?!?/br> 男人繼續說著自己心里的想法,“還有我不感覺慕子染是你說的,那種會用下作手段的女人。我和她只見過一面,沒有任何的交情?!?/br> 而她那天不惜自己性命想要保護你的沫夕,是我親眼所見的,那一塊重重的玻璃從她的肩膀上劃落下來,我看的出,那個女人很愛你。而且那個女人當時已經懷了你的孩子了?!?/br> “孩子已經沒了,況且我江北墨也不需要這種女人為我生孩子,眼睛看見的也不見得是真的,一個虛偽的女人而已,還真的值得白總為她說話?”江北墨依然不想去相信白傾言的話,即使他的每一句話都深深的刺進了他的心里,但是他依舊極力的想要去反駁。 一定是那個女人,不會錯的。 他江北墨怎么會錯。 “你說什么?”白傾言有些氣不過,江北墨的嘴里竟然說出這樣的話,“江北墨那可是你的孩子,你還真下得去手...” “呵呵,我江北墨的女人什么時候輪得到你白總這么傷心了?” “好好好,我不跟你吵?!碑吘故莿e人的家室,白傾言也懶得管這么多,“不過北墨,我在這里善意的提醒你一句,愛情往往是令人盲目的,或許現在的你只是因為沉浸在失去的陸沫夕的痛苦中,所以你錯誤的將慕子染當成你發泄的工具, “要是哪一天,你發現她并沒有做多那些對不起你的事情,那你完了,你欠慕子染的永遠都還不清了...” 要是哪一天你知道那個女人是無辜的,江北墨你拿什么補償她...你的命嗎? 你配嗎? 這一句話,讓江北墨整個人如遭雷擊一般。 無辜嗎? 哪個女人會是無辜的嗎? 不會這樣的,不可能是這樣的,江北墨不敢往這方面去想,在他的心里一致認為,那個女人根本就不無辜。 而慕子染在江北墨的心里就像是一個被判了死刑的犯人一樣,他將對她所有的傷害都當成了理所當然,因為那個女人本來就該死。 可是現在白傾言竟然在這里質疑他,如果那個女人真的什么都沒有做... 江北墨的手很不自然的開始抖了起來。 白傾言坐在一旁靜靜的觀察著江北墨的舉動,雙眼深沉,“北墨,仇恨會蒙蔽一個人的心靈,愛情又何嘗不是...我感覺你放不下的根本就不是陸沫夕,而是你對她愧疚的執念罷了?!?/br> 要是慕子染沒有做過的那些事情,那她該有多么的無辜。 江北墨伸手捂住自己的臉部,許久才緩緩抬起那雙支離破碎的雙眸,嘴唇微顫的說道,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白傾言你是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來想要顛倒黑白,兄弟以后不用做了是不是?!蹦腥撕莺莸某断伦约盒乜诘念I帶,痛苦的思緒就像是他剪不斷的藤蔓一般緊緊的將他捆在一起,令他整個人都透不過起來。 白傾言輕嘆了一口氣,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江北墨,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或許有一天你會發現,你已經錯到了,連想要頭回的機會都沒有機會都沒有了?!?/br> 錯到了連想要回頭的機會都沒有了,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就像是他曾經親手將陸沫夕送到賀臻的身邊一樣。 連一丁點的回頭機會都沒有了。 什么是絕望,絕望就是有一天你發現自己錯了,等到你想要彌補的時候,連唯一的機會都沒時,這就是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