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甜文]_分節閱讀_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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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歡這一回和先前不同,打算好好對待這份感情,她本來對人生已經不抱希望,沒想到都四十歲了突然走了運,碰到一個好貨色。她和梁成東認識純屬偶然,本來風牛馬不相及的兩個人居然還能認識,余歡覺得這是上天對她的前半生風雨飄零的彌補,她要抓住這個機會。 她幾乎使出了渾身解數來抓住梁成東,為此甚至打破了自己喜歡的男人三天之內就搞上床的傳統,走起了欲擒故縱的路線。梁成東這樣的讀達理,她光靠美貌是不夠的,她得讓梁成東有和她結婚的決心??墒橇撼蓶|來了他們家三次,余和平次次都躲著不見,梁成東便有些尷尬,問說:“這孩子是不是不喜歡我?” 余歡強顏歡笑,說:“沒有的事,他是太怯生了,你多來幾次就好了,還不是你來的太少?” 她言語婉轉,眉眼含著媚態,要去親梁成東,梁成東卻攔住她,頗有些不自在地說:“孩子在……” “他看不見?!庇鄽g說著便親了上去,表現的溫柔而熱情。她把梁成東送上車,臉上的笑容便凝固了,回到家里關上門,直接進了余和平的臥室,伸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余和平正趴在桌子上寫作業,被她扇得一巴掌差點連帶椅子一起倒下,余歡罵道:“叫你說話說話,你啞巴是不是,你是不是啞巴了?!再這樣你就給我滾蛋!” 這一巴掌憋了太久,扇得余和平半張臉登時腫了起來。余歡見他只低著頭不說話,心下更氣,抓起他的書包又往他頭上砸了一下,書包里的東西嘩啦啦掉了一地,余歡氣急,罵道:“就是個討債鬼!” 余和平蹲下來去撿散落的東西,余歡見他毫無反應,心里更加厭惡,覺得多看一眼自己都能被氣死,于是便轉身將房間里能砸的都砸了,家里的狗都嚇得躲在沙發后面不敢出來。 她也不記得自己是從哪一年開始養成了一生氣就砸東西的習慣,其實家里的東西大都是她買的,砸壞了她還要買新的,得不償失,不過生氣的時候哪還想得了這么多。等她消了氣,余和平便把砸碎的東西都收進了垃圾袋里,出門扔進了垃圾桶。 外頭很冷,卻讓他異常清醒,房間里總是會讓他覺得憋悶。 但是這一出門,碰到張婆婆,顯然又惹來余歡一陣痛罵和一個巴掌。 余歡不知道她們母子兩個是怎么到了這一步的,余和平好像已經習慣了她的打罵,對此非常麻木。 她因此更生氣,她真希望余和平就此死了,兩個人都解脫。 “我們兩個就是冤孽,活著就是為了互相折磨!你別想擺脫我,我也別想擺脫你?!?/br> 余和平忽然冷笑出聲,余歡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那是什么笑?”余歡說著就給了他一巴掌,“你那是什么笑!” 余和平被打出血來,從嘴角滲出來,看著有些詭異。 “你也笑話我,你跟外頭那些人一樣笑話我,沒良心的畜生,你也不想想我是怎么把你養大的。我做這一切是為了誰?!?/br> 很難想象在余和平剛出生的時候,余歡也曾雙目溫柔,看著懷中至寶,許給他她所能給的所有母愛。即便是到如今,偶爾她看到遍體鱗傷的余和平,也會反思自己,覺得自己不配做一個母親。 但他們或許注定是一段孽緣。這世上的母子親情有很多種,有的是畸形愛戀,有的是母慈子孝,有的是冷漠如路人,有的就像他們,彼此憎恨,卻一直分不開。余和平相信這世上大部分母子之間的感情都是很正常的,但他和余歡很不幸,他們正是少數中的一員。 他知道他們總會有分崩離析的一天,他只是在等待那一天的到來。他裸著上半身,在洗手間里對著鏡子給自己的臉頰上藥,將長長的頭發捋起來照了照鏡子。 他身形瘦弱,卻有一雙盛滿了欲望的眼。 余和平,余歡在給他取名的時候,還是個溫柔的母親,抱著懷中深愛之人的兒子,滿心喜悅,余是她的姓,平是他的名,她和他的結晶,又有和平的好意頭。只可惜這好意頭隨著生活的艱辛和男人的無情拋棄煙消云散,她每次念到這個名字,心里只有恨。余和平平生不記得自己的生活有和平的時候,他后來才知曉他的名字,其實應該是另一種意思。 第7章 春意滿┃二月二十二,周日,晴 雖然是同一個大院,每一家的溫度卻都不一樣,余家冷如冰窖,陶家卻是溫暖如春,陶然被一個人體暖爐烘著,一覺到天明。 陶然醒過來的時候,盛昱龍已經不在床上了,被子全蓋在了他一個人身上。 “陶然,起床了么,吃早飯呢,第一天回家就睡懶覺?!?/br> 劉娟的聲音從客廳里傳了過來,他應了一聲,穿上衣服出去。盛昱龍和陶建國已經坐在客廳里了,他去洗漱了一下,回來的時候正聽到劉娟他們說樓下余家的事。 “他們家半夜又吵起來了,好像張婆婆都出來了?!碧杖徽f。 盛昱龍不知道余家的事,劉娟都大概跟他講了一遍。陶建國說:“別提了,傳出去我們整個大院都跟著丟人?!?/br> 盛昱龍沒什么表情,問說:“那孩子多大了?” “好像比陶然大一歲吧,十九?”劉娟有些不確定,“他家原來在另一個大院住,去年不知道什么原因房子賣了,在我們大院租了樓下張嬸家的房子,大家伙都不大能看上那家的人,所以沒什么來往?!?/br> “十九歲也成年了,怎么沒搬出去?” “一個高中生,哪有那么大的能耐,聽說那孩子學習成績倒是不錯,不知道往后還能不能上學,他媽讓他輟學呢?!?/br> “我們這都巴不得能培養一個大學生出來,她家倒好,要拖兒子的后腿?!碧战▏f起來也是氣憤。 “可能是家里有什么困難?”盛昱龍說,“也養這么大了?!?/br> “養,算哪門子養,養孩子不是說給他口飯吃,給他衣服穿就是養了。養人又不是養條狗?!?/br> 陶建國見劉娟語氣有些沖,便道:“好了,別提她家的事了,一提你就一肚子氣,跟你又有什么關系?!?/br> 劉娟就氣笑了,院子里的女人沒人喜歡余歡的,提起來都是她這副樣子。 盛昱龍有事要回去了,家里人都出來送他:“你的背心陶然給你洗了,還沒干,等他下午走的時候我讓他給你帶著?!眲⒕暾f。 走到樓下的時候,正好看到余和平從家里出來。劉娟小聲說:“就這家的孩子?!?/br> 盛昱龍便看了一眼,十九歲的余和平,看著只有十六七的樣子,身形瘦弱單薄,個頭只有一米七左右,整個人陰沉沉的,叫人看了就不大舒服。陶然也在旁邊,跟余和平一對比,秀朗俊挺,簡直叫人如沐春風,差別非常大。 送盛昱龍走了之后,陶建國沒回去,他要去廠里一趟。劉娟和陶然回去,看到余歡一身搖曳生姿,挎著包從房間里出來,看見他們,還沖著他們笑了笑。 母子倆當做沒看見似的,余歡也不生氣,哼著歌走了。 “瞧她那樣,”劉娟很是不屑,“一把年紀,還穿的跟妖精似的?!?/br> 余歡在她們這個歲數的女人里太另類了,不知羞恥,言行放蕩。這院子里的男人,哪個沒被她哥哥哥哥地喊過一聲,二樓東側寡居的劉大爺,都快六十了,她還一口一個哥哥,聽得人起雞皮疙瘩。 “每個月帶回來的男人都不重樣,在她那洗頭店里搞不就完了,還往家里帶?!眲⒕曜詈笥秩滩蛔⊙a了一句。 院里其他女人對余歡的惡評或許有嫉妒的成分在,但劉娟一點沒有,她是真的看不上余歡。她的價值觀人生觀世界觀,都和余歡有天壤之別,她理解不了,看不過去,因此當著陶然的面尤其要表現出來,她希望兒子能跟她審美一致,不要給她帶一個余歡這樣的,哪怕是有點類似的兒媳婦。 余歡出門是去找梁成東的。 梁成東是長海大學的教授,老家是長明縣的,家里還有個老母親,平時只有周末才回來。余歡覺得她得抓緊時間和梁成東約會才行。大概是家里有個喪門星,讓她心里很是不安,唯恐一不留神梁成東會跑了。她知道梁成東喜歡自己,不過是喜歡她長的好看,脾氣也好,對她的過往所知不多。她的過去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她也深知紙包不住火的道理,所以覺得她能做的,就是在讓梁成東知道她的過去之前愛上她。 一個陷入愛情的男人,可以牢牢地把控在女人的兩腿之間,她很有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