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謊精_分節閱讀_81
如果連他都倒了,還有誰會去護著顧即呢? 顧即好不容易干澀的雙眼又瞬間濡濕了,他很少需求林景衡的庇護,多年來對危險的逆來順受令他養成把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往肚子里咽的習慣,即使事到如今,他也無法將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訴林景衡。 但他需要林景衡的懷抱,只有讓他感受到林景衡的溫暖,才能一點點融化他心里的恐懼,顧即迫切的往林景衡身上拱,從心里升騰起的痛楚讓他淚流滿面。 他開始后怕起來,如果當時沒有甘小雨將他救起來,現在他很有可能就是寒江里一具無人問津的尸體,他再也感受不到這個世界上的空氣,再也看不見林景衡溫和的笑容。 顧即哭得不能自己,雙手從被子里伸出來環住林景衡的后背,他們用盡全力的想要從對方身上汲取力量,那已然是在這狹小屋子里最溫暖而寶貴的存在。 在這深沉的氣氛里,不知道是誰起的頭,他們的唇齒糾纏在了一起,溫熱的氣息紊亂的交纏,他們生澀的把吮吸著屬于彼此身上的溫度,小心翼翼的試探深入。 林景衡捧著顧即的臉,指尖微微顫抖,他細細吻著顧即的唇角,含住顧即冰涼的唇瓣,像是怕驚擾了顧即,溫和的與顧即的舌尖交纏著,然后慢慢的慢慢的加深這個稚嫩的吻。 顧即閉著眼承受,眼皮子閃爍泄露了他的緊張,他忘記了呼吸,身體僵直,十指收攏垂在身側,屬于林景衡的氣息把他包裹起來,破冰一般讓他的心間流淌著潺潺春水。 顧即的臉慢慢變得紅潤起來,他覺得自己要呼吸不過來了,身體也漸漸軟化下來,癱在了林景衡的懷里,他分不清是因為發燒還是其他原因,整個人都發著燙,就快要融化。 林景衡卷著顧即的舌尖,壓住顧即因為陌生的情緒而往后躲的后脖子,更加拉進兩個人的距離,密不可分。 兩人難舍難分的離開,沉重的呼吸在洋溢著曖昧的氤氳氣息的空氣里一起一伏,聽得人渾身燥熱。 顧即兩只手抓著林景衡的衣角趴在林景衡的懷里,不敢抬頭再看林景衡一眼,只聽見自己和林景衡控制不住亂糟糟的呼吸聲。 他暈頭轉向就要找不到北,直到林景衡提著他的后領子,強迫他抬起頭對視,他見著滿面春風的林景衡,心臟有那么一下,驟然停了。 “你,”林景衡不自然的咳了一下,沉默了兩秒,又拿被子把顧即從頭到腳裹了起來,喉結滾動一下,“別著涼了?!?/br> 顧即臉上蹭的一下就紅了,支支吾吾看著林景衡說不出話來。 林景衡把人往床上放倒,也鉆進了被子里,然后像往常一樣抱住了顧即,眼神有點兒飄,“再睡一會吧?!?/br> “啊,”顧即愣愣的,點點頭,“好?!?/br> 實則心臟快要跳出來了,顧即舌頭不自覺舔了下唇,想到方才林景衡柔軟的嘴唇,僵了一下,七葷八素的直往林景衡懷里鉆。 林景衡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兩個人雖說在一起有一段時間了,但平時最多也就牽牽小手,親親小臉,真正意義上的接吻這是頭一回,他回想起來,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的表現似乎有些不盡人意。 但顧即比他還要緊張,林景衡到底要平衡一些,他緊緊抱住懷里溫熱的軀體,下巴抵在顧即的頭上,顧即溫順至極,只動了一下便乖乖躺著,他好像累極了,沒多久就聽見他均勻的呼吸聲。 顧即睡著了——林景衡不再動,但思緒卻開始往深處想,臉色也漸漸沉重起來。 林景衡不是睚眥必報的人,但江耀實在一而再再而三觸犯了他的底線,特別事情牽扯到了顧即,林景衡便發覺自己也變得小心眼十足。 顧即睡得不是很安穩,在他懷里蹭了蹭,林景衡任由顧即動作,一下一下的撫慰著顧即的后背,顧即瑟縮了一下,似是感受到了什么,又很快安靜的睡過去。 林景衡眉眼溫和如水,在顧即光潔的額頭上親了一下,這才摟著顧即一同入睡。 作者有話要說: 可能是因為我自己對《撒謊精》投入的心思太多,于是忍不住想要寫的好些更好些,而即使再三斟酌,寫出來總覺得有那么一些不盡人意,于是現在就有點卡文了,唉....... 不管怎么樣,讓我們為林景衡和顧即的初吻鼓鼓掌??! 第61章 chapter61 深冬的早晨總是顯得你們的凄清蕭瑟,縣城公安局里一個穿著淺藍色制服的小警察正哆哆嗦嗦的窩在里頭的辦公椅,他一個勁搓著手,想要的驅趕些寒冷。 一個身材頎長的少年站定在門口,他的眼睛凌厲的看著大門口的牌匾,抿了下嘴,堅定的走了進去——風吹過,氣溫更低了。 顧即向學校告了兩天假,第一學期的日子告急,老師念叨了兩句,最終還是批準了。 在林景衡強烈要求下,顧即不得已厚著臉皮在林家住了兩天,林爸林媽似乎對此沒有什么意見,但第二天林景衡去上學后,顧即窩在房間里準備去客廳倒水喝,走到轉角,卻聽見林爸林媽嘀嘀咕咕的聲音。 他屏住呼吸,聽了一會,聽見林媽不無擔心的說,“小衡病才剛好,顧即這會子和他睡一塊,會不會傳染???” 報紙窸窸窣窣翻頁的聲音,林爸回應著,“顧即沒人照顧,景衡作為朋友照顧兩天也是情分?!?/br> “我和你說了也是白費口舌?!绷謰尯盟粕鷼饬?,此后便只聽見電視機早晨新聞聯播主播在播報新聞。 顧即默默退回房間,輕輕把門帶上,臉色有些蒼白,這些年林媽對他很好,她說的話也并沒有錯,但是剛才林媽一句話還是讓他徹徹底底的明白,無論平時是怎么樣的,他到底都是個外人。一個外人,哪里來得資格理所當然的住在別人家里? 顧即深深嘆一口氣,心里說不出的失落感,又在林景衡房間里愣愣的躺了一個多小時,這才佯裝剛睡醒的模樣走出房間。 林爸已經去學校了,林媽正在客廳上織圍巾,見顧即出來,手上動作一頓,然后笑著問,“小即醒了,快去吃早餐?!?/br> 林媽笑得親切,但顧即還是敏銳的在那笑里察覺了點不自然,連帶著空氣都有點停滯。 顧即卻不能表現出來內心的想法,努力擠出個笑來,“阿姨,我覺得好多了,這兩天謝謝你們的照顧,我也該回家了?!?/br> 聞言,林媽放下手中的針線,起身道,“不多住兩天嗎,那吃完早餐再走吧?!?/br> 顧即一閃而過林媽剛才在客廳的話,表情僵了下,搖搖頭,“不了不了,我真的出來太久了,我爸,我爸可能在找我?!?/br> 他詞窮到甚至把男人搬出來,編織了一個臺階給兩個人下。 林媽張嘴欲言又止,表情有些尷尬,但并沒有拆穿顧即的謊言,只是說,“啊,那好,阿姨送你出去?!?/br> “不用了不用了,”顧即連連搖頭,很快的退到玄關穿好鞋,然后對著林媽鞠了個躬,畢恭畢敬道,“阿姨再見?!?/br> 直到退出林家,顧即還有點恍惚,他隱隱約約覺得,似乎在某一天開始,他和林媽的距離感越來越大,他很是苦惱,卻不知道該怎樣去解決。 他更不能告訴林景衡,那樣聽起來就像是在抱怨,而對于林媽,顧即一向來心存感激,又哪里說得出那個待他溫柔的女人一點一滴的壞話呢? 顧即明白的——有些話是不能當面說的,就像林媽在林爸面前吐露的真言以及方才在他面前截然不同的言語。 這似乎是許多人的通病,包括顧即自己,有時候也不敢在林景衡面前說出最深切的話,顧即苦澀一笑,恍然大悟過來,這可能是所謂的越在乎便越害怕了罷。 傍晚顧即正在煮粥,門就響了,他急忙把火關小跑去開門,門外果然是林景衡。 林景衡手上提著一個保溫瓶,帶著渾身寒氣進了,開口就問,“怎么回家也不告訴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