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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江白熱情地撲向顧鐘鳴。 身上系好的安全帶在此刻起了作用,江白剛靠近顧鐘鳴一點點,就被安全帶拉回了原位。 江白沒能靠近成功,這不要緊,既然他靠近不過來,那自己就靠近過去。 顧鐘鳴的上半身幾乎完全離開了駕駛位,他的手掌托在江白腦后,牢牢地給予江白溫暖的踏實感,另一只手取下遮陽鏡和口罩,隨手放到車臺上。 聽到前座傳來微弱的聲響,后座的安肖聞默默掏出耳機戴上,用力按著音量鍵,爆炸般的音樂響在耳道里,徹底隔絕了來自車內其他地方的聲音。 江白頗有點用力地抓緊了顧鐘鳴的后背,顧鐘鳴這才睜開眼看了一下,江白面色紅潤,顯然是有些喘不上氣了。 指腹擦去江白唇角的水漬,顧鐘鳴坐回駕駛位,系上安全帶后,利落地踩油門,緩緩加速離開機場。 車平穩地駛在高速公路上,安肖聞感覺到車停了下來,抬起帽子看了一眼外面的風景,車子左邊可以看見高處的高速公路,右邊卻是一處偏僻的草地,看這樣子,他們顯然沒有回到城里。 安肖聞默默又把帽子蓋了回去。這一次,他一不小心就真的睡過去了。 顧鐘鳴帶著江白穿過田間小道,來到一處修整干凈的木屋前,隨著三聲敲門聲落下,門從里面打開了,開門的是一位表情嚴肅的中年男人,在看到顧鐘鳴后,側身讓兩人進來。 給他們開門的人是陸中申,這座郊外小木屋是他無數個落腳點其中的一個。 屋里,打開的燈光下,滿墻掛滿了無數照片,木屋中間唯一一張桌子上,放滿了零零散散的紙張,這些紙張就這么雜亂無章地堆放在那里,從江白的角度,可以看見上面用記號筆標記著一些內容。 江白通過墻上的照片,大概明白了他們正在調查誰。 ——維切斯。 說到維切斯,江白還沒想好怎么跟顧鐘鳴提起維切斯的事。在江白看來,顧鐘鳴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就是江藝白,自己該怎么跟顧鐘鳴解釋自己竟然認識維切斯? 江白看向顧鐘鳴。 ……撒謊的話,暫時也編不出邏輯嚴密的故事,很容易被顧鐘鳴發現破綻,到時候反而更不好解釋。 江白在心里嘆著氣,正不知道應該怎么辦的時候,顧鐘鳴開口了:“江白,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說?!?/br> 非常正式、非常正經的嚴肅語氣,一聽就是要說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了,江白豎起耳朵,同樣認真地點點頭,面上的意思很明顯:我在認真聽。 顧鐘鳴帶著江白來到一面墻前面,視線落在墻上掛著的一張照片上:“之前只是跟你說了下大致情況,后來我想了想,事關重大,我應該將事情的嚴重性全部跟你說清楚?!?/br> “他回來了?!鳖欑婙Q的視線從墻上的照片移到江白臉上,目光溫柔地瞧著江白的側臉,“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讓以前的事重演?!?/br> 江白沒想到會是顧鐘鳴先跟他提起維切斯,一時有點驚訝。 顧鐘鳴覺得江白應該沒見過維切斯的樣貌,抬起手摁著墻上那張照片中的某個人:“他就是維切斯,M國人,一個十足十的罪犯?!?/br> 為了讓江白清楚地了解來龍去脈,顧鐘鳴緩緩地將所有情況盡數告知:“維切斯之所以盯上我,是因為他的弟弟。他有一個同母異父的弟弟,維切斯很疼愛他這個弟弟,這份親情,是維切斯唯一還保留的人性?!?/br> 江白還是第一次知道維切斯有一個弟弟。 江白對維切斯的了解不多,只知道維切斯是一個身負無數條人命的犯罪份子,手段殘忍,很是狡猾,是好幾個國家的通緝犯。 顧鐘鳴繼續說下去:“維切斯對他這個弟弟太過縱容,以至于養成他弟弟跟他一樣無法無天的性格。維切斯很懂得如何隱藏自己的蹤跡,早期他犯的那些事,都沒有直接的證據能定他的罪,以至于國外警方一直不能直接逮捕他。不過,他弟弟就沒有那么聰明了?!?/br> “維切斯為了保他弟弟,將他安排到了我們國家。即使藏頭藏尾逃到了這里,維切斯的弟弟依舊不懂得收斂,很快就在這里犯下了惡劣的刑事案件。那時候,我還只是一名實習警?!?/br> 顧鐘鳴說到這里,江白已經猜到之后會發生什么,明白兩人之間存在的恩怨。 顧鐘鳴繼續說著:“……因為他拒捕襲警,我不得以,借用前輩的槍打傷了他的腿,將他逮捕歸案,又因為他外國人的身份,在國外本就犯過案,之后被引渡回國?!?/br> “他引渡回國的時候,我已經因為追捕他立功升為了正式警,也被安排全程護送他被送入國外的監獄?!?/br>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第一次見到了維切斯,他為了他這個弟弟,不惜親自過來劫囚。負責跟我們交接的國外警察中有他們的人,他們里應外合之下,眼看就要成功劫走囚犯,在當時那個情況,我不得不再次開槍。因為維切斯弟弟正拿槍對著我的腦袋,要報我射傷他左腿的仇?!?/br> 江白明白了:“所以……” 說起這件往事,顧鐘鳴的情緒似乎沒有一點波瀾,既沒有成功阻止劫囚的自豪,也沒有成功脫身的高興,更沒有經歷這么一場生死存亡的蒼涼與悲壯。 有的,只有一如既往的冷靜:“所以,我當著維切斯的面,一槍打進了他弟弟的心臟,而后帶著所有幸存的警方人員逃離維切斯的包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