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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灼聽得心里一哆嗦,含淚看向自己那不聽話的腳,又看向封契那高大的背影。 爸爸,長路漫漫??! 許是聞灼的眼神太強烈,走遠了的封契正好回頭看了一眼,他一回頭,就看見了聞灼那雙眼尾發紅,可憐巴巴的兔子眼。 喉頭一干,一點火從喉管燒到了心頭上,得嚼點什么東西咽下去才能壓得住。 封契暗罵了一聲“cao”,扭頭大跨步的走了,直接走到了一班去。 一班正好在休息,見封契來了,瘦猴笑著回頭,還沒來得及說一句“廁所抽一根啊”,就被封契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糖呢?”封契的嘴角一挑,勾出來了一個“你要敢說你吃了我就把你撕了”的陰狠微笑:“我的糖?!?/br> 瘦猴沉默片刻,終于明白了封契說的是什么了。 是昨天坐客車的時候封契嫌棄的不肯吃扔過來的那管糖。 現在怎么就成了“你的糖”呢? 哥哥,您忘了當時您扔糖的不屑了嗎? 高冷人設能不能不要崩? 昨天看都不看一眼今天又讓我還給你,我從哪兒還?都他媽消化完了! 瘦猴熱淚盈眶——男人的心,海底的針??! 第5章 弱雞默默流淚 聞灼來之前,對這個封閉訓練的難度有過些了解,但真的在這訓練里走一圈之后,他才意識到自己了解的太少了。 人家訓練是強身健體,這個基地訓練是要你狗命。 他好不容易挨到中午吃飯時間,腿都抬不起來了,跟啊雞一起互相攙扶著去吃午飯。 吃飯的時候教官沒有讓他們跑步前進,而且每個人都折騰了一上午,累得不行,走起來的時候都垂頭耷耳,隊伍也有些散漫。 倆難兄難弟正一起走著呢,突然見到一個瘦巴巴的人影從別的隊伍跑過來,蹭到他倆旁邊,一臉尷尬的問:“兄弟,能給管糖不?” 聞灼認識這個人是誰,外號叫瘦猴,跟他一個宿舍的,按理來說是該給的,一管糖嘛,可是…… 聞灼那張小圓臉皺了又皺,小嘴抿了又抿,搖頭說:“糖?我沒糖啊?!?/br> 瘦猴聞言倒也沒多想,撓了撓腦袋說了聲“不好意思”就走了。 聞灼心虛的撓了撓小口袋,拉著啊雞快步去了食堂。 而那頭,瘦猴一步三哆嗦的走回了一班,腦袋都沒敢抬,苦著臉回了一句:“他沒糖了?!?/br> 然后,瘦猴聽見頭頂上傳來一聲冷笑,封哥轉身就走了。 從cao場到食堂這一路,封契硬是走出了一股殺氣,四周同學自動離封契半米遠。 但凡長了眼睛的,都能察覺到他們封哥今天心情不好。 唯獨聞灼看不出來。 從食堂吃完飯后是十二點十分,他們有午休,兩點半cao場集合,可以休息兩個小時,因為勞累了一個上午,所以同學們回去了大多數都要休息補覺,封契回到宿舍躺到床上閉目養神的時候,發覺到聞灼偷偷摸摸的蹭到了他的床前來。 彼時正是午休的時候,大部分人都卷著被子睡著了,封契察覺到聞灼像是做賊一樣,偷偷摸摸的溜到他的旁邊,將什么東西塞到了他的枕頭旁邊。 動靜不大,像是做賊似得,放下來之后就一路爬上了床,上去睡覺了。 封契聽著上床的動靜,緩緩地伸手,在枕頭旁邊一掏,拿起來一看,是一貫糖。 封契盯著手掌上看了片刻,鋒利的濃眉一挑,嘴角一勾,把糖皮咬破,咬了兩顆軟糖塞到了嘴里,重重的咬了兩口。 荔枝味兒的,有點甜。 小騙子,還說沒糖? 而此時,上鋪的聞灼聽到下鋪的撕糖紙的聲音,美滋滋的翻了個身,晃了晃自己的小腳腳,卷起小被子,心滿意足的給自己又加了十分,在被子里偷偷笑了兩聲。 糖他只剩下最后一管了,怎么能亂給嘛,這種刷好感的東西,當然只能給好兄弟啦! 他們就住著上下鋪的距離,自然也不隔音,聞灼在上面笑,封契在下面聽得一清二楚。 那笑聲像是帶著小勾子,輕輕的勾著封契的耳朵,讓封契忍不住想聽的更清楚些。 封契撐著床,緩緩地坐起來了。 上鋪卻沒了動靜。 封契很有耐心的等,一邊等一邊用牙尖把糖紙撕開,糖紙被撕開的聲音并不大,但是在寂靜的宿舍里還比較清楚。 不過上鋪的床沒什么動靜,對面的床倒是有動靜了。 就睡在封契對面的瘦猴回過身來,一雙眼睛眨巴眨巴的盯著封契,又盯著封契手里的糖,用眼神表達自己的疑惑。 封契咬糖紙的動作一頓,緩緩瞥了瘦猴一眼。 瘦猴麻溜閉上了眼,甚至還轉了個身,表示我什么都看不到。 而上鋪的聞灼根本就沒發現這段“暗潮洶涌”,抱著被子睡得呼呼的。 封契收回視線,盯著自己手里的糖看了片刻,似乎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他微微蹙了蹙眉頭,重新躺了回去。 午休的時間過得很快,走廊里響起集合哨的時候,所有人都昏昏欲睡的睜開眼,疲憊的打著哈欠下床。 瘦猴聽著哨聲出門的時候,隱約意識到那里不對,他回頭一看,發現封哥居然還坐在床上,慢條斯理的系鞋帶,沒出來。 哎不對啊,他們封哥動作一向利索,從不拖泥帶水,今兒怎么這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