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庶子之陪讀_分節閱讀_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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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喜兒從中聽出些嘲弄意思來,不論怎么想,怕楚嫣都不會高興的,不禁有些著急。 “錦鸞不明白圣上意思,只不知圣上何時放錦鸞出宮?”楚嫣聽得玄景說夫子是男寵,心中不禁莫名氣憤,他這般說,若是想將自己也當作男寵一般,楚嫣只覺得,對過去的自己還是現在的自己,都是莫大的嘲風。當然,楚嫣還不能明白,對手高出自己太多,這種智商被碾壓的節奏是無法挽救的。 玄景輕笑道,“這里過去的主人,自到這后,可就再也未出過宮呢?!?/br> 楚嫣聽得,不禁繃緊了表情,抿緊嘴唇,不發一言。 玄景驀地俯身向前,捏住了對面錦鸞的下巴,帶上了一絲戲謔道,“你果然很像我一個故人啊——”都這么好騙。 玄景離開后,鄧喜兒有些抓狂地搖搖還有發呆的楚嫣的胳膊,“要命了,要命了,表哥總是那么裝神弄鬼了,我怎么感覺他像知道了?!嫣兒,你說我要不要去坦白,要是東窗事發,表哥知道我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他,他肯定要把我的皮都剝了的!” 楚嫣回過神來,倒比鄧喜兒還冷靜些,“你別慌,我想圣上大概還不知道,畢竟太匪夷所思了些,應該只是詐一下我們而已,你莫要亂了手腳。若要說出來,當初早說了,何必等到現在。他如今都有了妻,也兒女雙全,再說出來有什么意思呢?” 鄧喜兒疑惑地看著楚嫣,“那若是不讓表哥知道的話,那嫣兒你回到長安、進宮又為了什么呢?” 楚嫣被鄧喜兒問得有些惱怒,不禁又有些生氣地瞪著鄧喜兒,鄧喜兒有些討好道,“我也就隨便問問啦,都隨你高興就好了?!?/br> 楚嫣想著,若玄景真正知道了又能如何,莫非還能與他遠走高飛,即使心中還戀著他,再徒留于此最后也只能深陷泥潭,不得善終??赡侨藪冻值慕杩诤托闹械木炷?,讓他遲遲不能作出決斷。他明白只不過是因為膽怯而已,無論如何決定,等待他的人生都絕非他想要。 還不等楚嫣心中作出決定,宮中便出了一件大事。 小皇子與小公主雙雙中了毒。 這可是了不得的事。帝王與皇后都心焦如非,宮中更是雞飛狗跳,亂成一片。經宮中最有資歷的太醫診治,這毒卻是在半個月前就已潛伏在小皇子與小公主的體內,只是如今才顯現出來,而且太醫也束手無策。 王皇后將小皇子小公主身邊的宮人召到跟前審問,那宮人早已嚇得魂飛魄散,一咕嚕知道的不知道的,全說了一通,“皇后娘娘,小皇子小公主近身的東西,奴婢都察看得十分仔細,除了,除了——” 王皇后怒急攻心,也顧不得許多,狠地拍了下扶案,“除了什么,快說!” 趴跪在地上的宮人被嚇了一跳,“除了從錦鸞公子那吃的東西!那些玩意,奴婢也是很小心查驗過的,但那些吃食,一般圣上和鄧少爺都在那,奴婢也無從察看,只有那些,奴婢是沒經手的!對了!那錦鸞不正是半個月前才入宮的么?!” 王皇后一雙美目欲裂,迅速派人將宮人所說的話傳給了玄景,想讓玄景下命先將錦鸞關了,再逼問出解藥。玄景得了消息后,即派羽林軍圍住了挽風閣,連只鳥都飛不出,更遑論人了。 玄景只帶了知秋進去,與往日一般坐在榻上,招呼錦鸞到跟前。楚嫣也知道宮中發生的事,不敢當沒事人一般,跪到玄景跟前,不待玄景說話,便道,“陛下,草民從未給小皇子與小公主下過毒,也沒有解藥?!?/br> “你意思是皇后冤枉了你?”玄景的話聽不出什么意思。 “草民不敢?;屎竽锬飷圩有那?,也來不及分辨這許多?!弊匀粚幙襄e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了,楚嫣心中腹誹。有這時間浪費在他身上,還不如派人找出真正的兇手。 “朕也并未說你就是兇手,不過如今,錦鸞還是暫時呆在挽風閣,不要隨意走動才好,免得惹來飛來橫禍?!?/br> 楚嫣將頭深深埋著,自然也看不到玄景臉上的表情,“謝陛下?!毙睦锵胫?,果然還是不相信他么,才將他軟禁了。不過,這也正常,發生這事,皇后娘娘病急亂投醫,玄景自也是心急,誰還會信他呢,如今只是軟禁沒有大刑逼供怕也是好的了。 “知秋,你留在這照看錦鸞公子?!闭f完玄景便離開。 楚嫣聽得便有些發愣,知秋?!不禁抬起頭看了看。都許久沒見過知秋了。從小知秋也算在他身邊照顧他最多的人,如今比以前顯得更加沉穩了,看起來又老實又木訥的樣子。果然仆肖主人形,像知秋這般好苗子,跟著他都比那金寶還老實了。 知秋看著錦鸞,便覺得與楚嫣有些相似,但心中自是不敢確定,看那眼神,又好像與自己很熟悉似的,忍不住安慰道,“錦鸞公子沒做過這等事,陛下定也不會為難公子的?!?/br> 楚嫣將自己蜷縮在軟榻上,不輕不重地“嗯”了一聲。他是沒做過,可誰會相信呢,或者相不相信又有什么重要,太醫這般說了,也有人證,便也顯得像是他做的。其實他想過莫非是皇后想除掉他,買通一個太醫和小皇子和小公主身邊的宮人,這不是再容易不過的事么,后宮本來就掌握在后宮之主的手中。后宮女人的手段他也不是沒有見識過,若是拿自己孩子當做借口,既不會惹來懷疑,又能達到自己目的。若一切在皇后掌握之中,那么小皇子和小公主大概沒什么危險吧。但這也只是他的猜測而已,沒有人會相信他的,而且他覺得自己這般想也沒什么依據,除了王皇后之外,還有那人,也很有嫌疑。 楚嫣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忍不住胡思亂想,這下才好,連鄧喜兒也不能進來了。他也不知道,朝廷之中,因為這事,早已掀起了驚天駭浪。王家本即世家大族,又出了一位皇后,如今正如日中天。這下小皇子小公主都出了事,王家豈會善罷甘休,即使錦鸞是否做了危害小皇子小公主的事還不能完全確定,但他們心中認定不是百分百也是六七成。都六七成確定危害皇家子嗣,只是個青樓小倌而已,就該拉出來殺雞儆猴,就算這般他們都認為是便宜了錦鸞。 朝中另一些心中也同意這些人的意見。不看在王家面上,但危害皇嗣之事非同小可,小皇子已立為太子,更何況當今圣上膝下薄涼。 但鄧允自是不同意的。除卻鄧喜兒在他面前撒潑耍賴不說,錦鸞從他清風閣出去,明里暗里便與他鄧家脫不了干系。若是就這般不明就里認了,豈非鄧家便與危害皇嗣脫不了干系。這么個定時炸彈,鄧允怎么著也得頂住壓力,不想讓這罪名落實了。但在目前所有證據指摘,朝中除了少數幾乎一片倒的形勢下,鄧允也很有些無力感。 作者有話要說: ☆、56.終章 過得三日,小皇子與小公主的解毒方法還是沒有眉目,整個朝堂都陷入一片喧囂之中,眼看鄧允便要抵不過這滿朝壓力。夜半,玄景還在含元殿之內處理密折,只留了云冬在身邊侍候。外面一個小公公急匆匆到云冬跟前悄聲稟報,鄧喜兒在宮外守候要覲見圣上。 自羽林軍將挽風閣圍起來后,鄧喜兒便再也沒有見過楚嫣。如今百官喊殺之聲日囂塵上,連他父親都莫奈何,鄧喜兒心急如焚、萬般無奈之下,只好深夜來見玄景。 玄景讓云冬也退了出去,只與鄧喜兒二人在殿中。鄧喜兒神情從未這般嚴肅,鄭重地向玄景叩了大禮,正色道,“陛下千萬莫殺了錦鸞!” 玄景抬眼看著鄧喜兒,眼神示意鄧喜兒繼續說下去。 鄧喜兒咽了咽口水,有些急促道,“錦鸞就是楚嫣!楚嫣就是錦鸞!” 玄景瞳孔驀地張開,俯下身子死命抓著鄧喜兒的衣領,兇狠道,“欺君之罪可是會要了你的小命!”玄景抓著的手指節泛青白,忍不住有些顫抖。他雖然心中懷疑過,也正在暗底命人查探,所以才命羽林軍先將挽風閣圍起來,免得再出意外讓自己后悔??蓵r間太倉促,要頭疼的市有太多,而且事情也太匪夷所思,玄景完全還沒查出什么頭緒,只是心中懷疑而已。 如今鄧喜兒驀地和他一說,心中那微弱的沒有生路的希望,突然炸開,像天空的煙花那般璀璨,一時間玄景整個身體都提了起來,全壓縮在一點,那完全集中的一點,盯著鄧喜兒,仿佛只要鄧喜兒說錯一個字,便會被挫骨揚灰。 鄧喜兒臉色有些發白,“不敢欺瞞陛下,錦鸞真就是楚嫣??!”鄧喜兒將楚嫣之事與玄景說了一遍,玄景聽完,整個身子有些松懈下來。 玄景迫人的氣勢一散,鄧喜兒的腦袋仿佛又變得靈光起來,“云中侯對這件事原委了解得最為清楚,陛下心中若還有疑問,可將云中召進宮相問。這小皇子與小公主所中之毒,與楚嫣的確并不相干?!?/br> 聽聞這話,玄景瞪了鄧喜兒一眼,他心中自是不信這事是楚嫣做的。 鄧喜兒接著道,“而且,云中侯向來見多識廣,與諸多奇人異士都有往來,說不定對小皇子與小公主的毒有法子可解?!毙靶牟辉谘傻貞寺?。 玄景得知錦鸞就是楚嫣,自恨不得立馬能與楚嫣坦誠相見。不消半刻鐘,便能從含元殿步行到挽鳳閣,但離得越近,越觸手可及,玄景心中反倒生出些畏怯的情緒來。也許是擔心這不是真的,也許是害怕那種陌生感,明明是一直放在心尖上的人,卻無法認出,那種與記憶中有所差離的陌生感。雖然,他早感覺到那種熟悉感,但他不敢相信。 玄景捱著時間,仿佛越拖延一秒,心中的焦急難受越多,便越能得到平靜一般。 玄景在挽鳳閣的門前已站了將近半個時辰,渾身都已冷透,他知道楚嫣就在門后,他看到了燭光映著的影子。只是一門之隔,推開就能觸碰到。玄景身邊的云冬心里雖急得很,可不敢放肆。知秋卻不同了,他向來沉穩,在楚嫣身邊照顧這許多年,對楚嫣來說如兄如友。這些年來,別人不知,玄景與楚嫣的事情他卻是最清楚不過。自楚嫣離開后,玄景過著什么樣的日子也只有他和云冬最為清楚。 玄景才來,那門前的影子大喇喇地應在窗紙上,知秋又有功夫底子,心中早便明了。楚嫣本就有些神不守舍,那人影停在門上那么久,也早已被他發現。不自禁站在門前,只是愣愣地站著,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相與不想,又有多少區別,若說在想著,卻分明說不出想的是什么,若說沒有想,那卷巴著塞在腦袋里的,喧囂過境的,是也不是。 在這番冷寂之中,喪失了最初的勇氣后,便再也沒有了行動的勇氣。就在一片寒涼,不知還要僵持多久之際,只聽到一串急促的腳步聲,鳳儀宮里的大太監急匆匆奔來,未等玄景發問,便一股腦撲到地上喘著氣道,“皇上,楚大人拜了帖子,說有辦法救小太子與小公主,皇后娘娘請圣上前往鳳儀宮?!闭f完便往地上重重磕了一個頭。 玄景發出一聲輕不可聞的嘆息。 楚嫣待人走后,便輕輕推開了門,院中空茫無寂,沒有痕跡,仿佛從來不曾來過,除了院門還剩下一角衣襟的恍影,不過那也只是一剎那。楚嫣以為自己會很難受,但意料之外的,心中也只是空茫一片而已,并沒有想象中嚙噬般的痛苦。 輕輕關上了門,知秋也退了下去,楚嫣坐在地上,靠著緊閉的門樞,枕著一地寒涼的月光,楚嫣看著前方,但也什么都沒看著,輕輕地說道,“你知道的吧,你應該知道的,你的阿卿早已經不在了,你還做這些,還逼我做什么呢?” 像是控訴,也更像是心底深處最蒼茫的嘆息,“你害那兩個小孩子做什么呢?你還是這般殘酷而幼稚,只顧自己的想法。何必這樣呢?” “景哥哥不會被你挑撥的。不會的。我一直相信他??墒?,相信他,卻相信不了自己,也相信不了這世界和所有的人?!?/br> “你應該很累吧?我也很累了?!?/br> “吳老頭來了,他們肯定會得救的。我可以離開的?!?/br> “我可以離開了?!?/br> “你還是離開吳應子身體吧,你這樣,兄長都要不好了。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你不知道么?以前你不都是最會識時務地在該離開的時間離開么?” “不要這么殘忍?!?/br> 楚嫣撇了撇嘴?!拔艺娌皇前⑶?,不過如果你答應我的條件,我可以告訴你一個很重要的秘密。與阿卿有關的秘密?!币恢睙o聲無息的黑袍人露出了身影。 三個月后,一輛不起眼的馬車離開京城,向西而去。 拉著馬車的馬有些老,跑得顫顫巍巍,很慢,晃晃悠悠的。車轱轆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木板也有些透風。此時恰才初春。 漏風的木板傳來說話的聲音,還有縫隙中透過的剪影,一雙人相依偎。 “你就這么離開了,你放得下么?” “有什么放不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