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庶子之陪讀_分節閱讀_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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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喜兒如今年紀也將近及冠,鄧家只他這么一個兒子,鄧允也毫不吝嗇地將家族產業放權到鄧喜兒手中打理,鄧喜兒這番話雖然聽起來簡單,但其中之意實在是不可小覷。 錦鸞在晚宴上,細紗遮面,只露了一雙眼睛。雖然有些朝臣覺得這太過女氣,但那雙眼睛便凸顯了出來,玄景只看了一眼,便像被定住了一般。那雙眼,他自然是記得的,而且記得清清楚楚,蝕魂刻骨。 那舞堪堪結束,玄景嘶啞著聲音,便迫不急讓錦鸞摘了面紗,頓時朝中一片吸氣之聲。摘了面紗,玄景倒鎮定了些,雖說他心中還是覺得像,但當初嫣兒的死,他是千真萬確,那尸體在他懷中是冷透了的,他從心底知道,這絕對不會是嫣兒。天下之大,相似之人自然也是有的,即使這人比他的嫣兒貌美傾城,但嫣兒在他心中,自是無人能及,嫣兒不在,那時的自己也同樣不再。 但那雙一模一樣的眼睛,還是十分叫玄景舍不得。 玄景隨便尋了個由頭將錦鸞召進了宮中,賜居在挽風閣之中。挽風閣是何地,朝臣百官心中自是清楚,各自心中便帶了些曖昧的揣測。 現如今錦鸞便與鄧喜兒坐在挽風閣之前潭邊的一座小亭之中,潭里如今養了些魚、鴨、鵝的,十分活潑,倒不似過去那般幽深沉靜。錦鸞隨手撿了些糕點之類扔到潭中,群壓壓的活物便趕過來,水上水下的,瞧這般熱鬧,平日里定也是有人投喂的。 鄧喜兒便隨處撿些話與錦鸞說著,“景表哥的那雙兒女可愛的很,這些活物便是他們纏著景表哥養著的。他們也時常來喂食呢?!?/br> 楚嫣聽得,手中一頓,眼里帶了些郁色,也不再弄這些。 鄧喜兒一見便知自己說錯了話,只得轉說其他,“嫣兒,就這般在宮中耗著,也沒什么意思,難道就沒有其他想做的事么?” “在外處,還是喚我錦鸞吧?,F如今心中也只此執念,伯父待我不錯,吃穿也是不愁的,再多的,也做不來。有時想想,大概夫子當初也只是想讓我過得好而已,是我太小想得太多,便也教了我許多,可有時學得再多,準備得再多,也敵不過世事難測,到頭來,說不定都用不著而已?!?/br> “養身體的時候,也曾想過,除了這執念,我難道還沒別的想做的事情了么?只要還有想做的事,又何必再來以飛蛾之勢來解這執念??上氲迷俣?,竟然也想不出一件還想做的事來,喜兒你說這是不是也很可悲?” “如你,要掌持家業,如圣上,肩負一國興衰,如我兄長,心中也自有為自己將來的一番盤算。而我,身為家中庶子,家業無須我cao持,歷經生死,對人生也無什么盤算,妻子更是沒有的,除了這番執念,我也不知道自己再想做什么。其他人,再想要我作別的,我也無心無力?;蛟S,這個結,解開了也就好了?!?/br> 鄧喜兒無端從中聽出些悲涼之意,也無從開解。幸得遠遠看到玄景牽著一雙兒女過來,才覺解脫些,見這副情景,又怕楚嫣心中越發沉郁。多瞧了幾眼,見沒什么不對勁,好不容易才放了心,想來是做了準備的。 兩個小團子如今才三四來歲,最是軟糯可愛的時候。兩人見了鄧喜兒,心中歡喜,放開玄景,便噗噗邁著小腳丫撲到鄧喜兒懷里。這兩小娃,楚嫣從來也只是聽說,如今一見,倒真是十分伶俐可愛,而且真真長得特別像玄景,說一個模子刻出來差不多。 楚嫣與玄景見禮后,溫言道,“陛下這對兒女倒像極了您,生得可愛極了?!币簿鸵话愕墓ЬS話而已,不過說出來的酸澀也只有楚嫣自己心中明白。 玄景沒有回話,只是問道,“錦鸞在宮中不知可住的還習慣?” “挽風閣環境清幽,很是喜歡?!背倘滩蛔”荒请p小兒女吸引了視線,撇開其他,但看著兩只小娃,像小版的玄景般,那般可愛,心中也不禁軟化了許多,忍不住眼睛黏在兩只身上。 楚嫣臉上的神情不自覺化開了一些郁色,倒與曾經天真時有些像,又惹得看到的玄景心中無端思量。但如今玄景早已不同往日,臉上一般人是看不出什么。 眼看余日將落,溫暖的紅光染盡林梢,灑落水光,楚嫣在這副情境之中,心倒也平靜了許多,他只遠遠地看著,遠遠地似來了一人,那人仿佛過去的玄景,未經歷生死,無所憂愁,臉上開懷的情緒十分明顯,就這般走來。 作者有話要說: ☆、54 卻說那走來的人,正是玄肅。玄景如今總是冷硬著臉,看不出什么情緒,這玄肅一直與玄景生得十分相似,少時老成了些,但如今開朗了許多,道比玄景本人更像過去的玄景。 楚嫣乍然見到,仿佛見到了記憶中的那人一般,一時不禁有些征愣。玄景見那雙一模一樣的眼睛,竟對別人生出些癡迷之色,心中不禁十分受不住,“錦鸞怕是沒見過,這是肅王?!?/br> 楚嫣聽得玄景本人聲音,頓時緩過神來,溫言道,“在下失禮了,實為王爺風姿所感?!?/br> 玄肅歷來比別人多生一竅,想著自己與這小公子也不相識,這小公子倒有些古怪,若數生得好看,那人自己倒強些。但見到兩小娃,臉上就忍不住露出喜愛,也懶得管其他,把兩小只一把抱到自己懷中,揉搓親熱一頓。 玄景有些不滿,“別這般對太子,太子將來一國之君,可嬌慣不得?!碧勇牭米约焊富实脑?,立馬自己撲騰著下來,整整自己的衣襟像個小大人般。小公主樂得自己獨享懷抱,抱住小叔的臉蛋,吧唧親了一口。 玄肅雖說有些遺憾,但得了小公主的吧唧,也就沒什么了。玄肅對小公主與小太子的喜愛十分明顯,但楚嫣也并未多想。除了玄魯、玄厲、玄憫已娶妻,從玄幽、玄定到玄肅、玄湛,都還未婚。太平盛世,人丁興旺,稍遲一點成親,便也沒什么,再說軒帝已逝,幾位王爺不愿,也沒人好強迫他們。玄肅與玄景想來走得近些,玄肅自己沒有小孩,對玄景的喜愛些,在楚嫣看來也再正常不過。他自己都這般。 深夜,一盞暗燭在屋角明明滅滅,楚嫣盤腿坐在榻上,背著燭光,對面坐著一全身裹著黑袍之人。黑袍人本就在暗里,又可以收斂氣息,十分不顯。 楚嫣手里拿著一個圓圓的皮球,細致地給皮球上色。說不上來為何,楚嫣從小就喜歡圓溜溜的玩物,自中毒后,沒多久就知道玄景大婚的消息。那段時間,楚嫣再也沒法像過去一樣,初始( ⊙ o ⊙)識得愁滋味,又哪僅僅是一個愁字能說清呢,心中焦躁不安,卻又無能為力。 從那時起,楚嫣便養成了,用不同的顏色,給不同材質的圓球涂色的習慣。很簡單,不用太多的技巧,也能讓自己不用想太多,木質的、皮革的、粘土的、瓷的甚至素紗或金絲纏繞的。從一個色調到不同的色調分割,每每坐著這最簡單的活,楚嫣才覺得心中能平靜下來,就像一種強迫癥一般。每每涂色時,他心中總會感嘆,這世上,怕也只有這圓球這般圓滿了,世上之事哪得全如意呢—— 楚嫣如今這手上拿著的,不過是個最普通的皮革制的,他低頭斂眉,用工筆細細涂上龜殼紋,只不過邊緣拉過的線條透露了他心里不平靜的情緒。 那黑袍人伸手握住楚嫣的手,有些急惱道,“阿卿,你心中還念著那人做什么?!” 楚嫣默不作聲抽出自己的手,冷冷道,“早給你說過許多遍了,我不是你的阿卿。你這般,怎么對得起我兄長和吳應子?” 黑袍人死死捏住自己的拳,壓抑著惱意道,“我也早將其中原委說與你聽了,你又為何這般死心眼?!到如今,我也不像過去強求那么多,只要我們兩個好好在一起,其他的所有我都可以放棄?!?/br> 楚嫣冷哼一聲,“這世上還有誰比你更死心眼么?!” 黑袍人無法,從心底發出一聲嘆息,那嘆息中帶著的悲涼,仿佛能穿過世間,穿過空間,到達每顆心的心底,“你身上帶著他的魂識和氣息,若不是這般,你哪能真死了還活過來?!楚原那小子也真是膽大包天!竟敢私自將我用最后神識封印用在你身上!但那魂識如今也進入了你體內,與你成為一體,若沒它,你也不可能活過來,你中又他,他在你之中,這是你不能否認的?!?/br> 楚嫣輕輕抬眉看了一眼對面的人,只覺這也是個可憐人。再如何,他也受恩于那被封印的魂識,也受恩于這人,只不過,他還是他,他只是他,那魂識本來就渺渺一息,只是和那封印的神識一起,讓自己回魂了而已。他實在不忍心告訴對面那人,那魂識,封印之力消散后,實在太過脆弱,早消散于這天地間了,而不是如這人想的那般,入了自己的體內。 不過若被這人知曉,或者不信,或者怕是定要宰了伯父的,或者自己都要折騰得消亡了。 “你還是別老湊在我身邊了,蒼玄宮畢竟不比別處,守衛森嚴,不要徒生禍端?!?/br> 黑袍人不屑地嗤了一聲,“那些凡夫俗子還不能奈我何?!?/br> 楚嫣將自己手中的那個皮革球,用了大半個晚上,也涂完了,上面的色也干得差不多,隨手遞給黑袍人,“咯,拿著回去吧,再久了吳應子也受不了的?!?/br> 黑袍人雖有些不愿,但也沒得辦法,誰叫他從很久以前就無法拒絕這人的話,而他如今堅信楚嫣就是那人。雖然,他從不敢想,若這真不是該如何。 卻說楚嫣之所以活過來,倒真非楚原有多大的神通。 這要從很久以前,前朝末代說起。那時的國師,并非一般的方式、江湖騙子,是真正有大神通之人,能斷天下大勢,能蓄江山氣數,竊天改命倒只算不入流,天下之人皆以國師是掌神力、通神明之人。有世代國師傳承之所在,這般大神通,皇族也并非昏庸之輩,自是看得見的太平盛世與千秋萬代。 只不過人算不如天算,那末代國師喜歡上了前朝末代的帝王。自然,世人皆不知,國師一系,從未斷裂過的傳承,記憶是一直傳承下來的。那末代的國師的感情,實在難說得很。其中忍耐、之深,若非到無可奈何,他又何必舍棄那千秋萬世,只換得與那人相守的一生。 從和那人在一起,他的神識便逐漸在減弱,而南雀朝的氣數也急劇消盡,地動、水災、蝗蟲、人禍,更糟糕的是,民間謠言四起,國師與帝王混在一處的消息不脛而走,天下百姓皆認為神子與帝王之間的不倫關系,惹怒了上天,才降下了這災難。到最后,誰也擋不住這一切。那滿天下如洪濤如狂風的沖擊,曾經如何神通的國師,如何天驕的帝王,也只如風雨飄搖。 那晚,兵臨城下,再無將才,國師親到城下御敵。他應該料到的,可是他卻沒料到,以那人的驕傲,以那人背負的命運,那人選擇了自盡,與這城池、與這國都,共赴消亡的盡頭。 他拼了最后的神識,將那人的還未散盡的魂識與氣息封印,若是過去的他,讓那人活過來,也并非不可能,只是如今,卻再也不能。但他想著,只要他上下窮索,總會有一天讓他找到復活的辦法,即使他的神力不如以往,也許,他的神力還會恢復一些。畢竟,知道得多了,即使消弱了神識,但還是知道許多他人所不知道的事情。輾轉這許多年,雖然他有時也會想,難道,真的是天罰;可即使這般,他也不曾后悔,能有那一世,便永生不悔。只是,他怎么也無法接受那人死在自己懷中。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這段我自己蠻喜歡的,如果不小心碰到誰的雷點,無視無視哈 ☆、55 楚嫣自入宮后日子也過得十分無聊,本以為坊間傳聞,帝后感情甚篤,云帝就這般將個小倌接近宮來,那皇后怎么著也會給他幾分顏色。到時候皇宮中雞飛狗跳,大家都不安生,才如了他的心意。卻不想,他入宮后日子倒安靜得很,那王皇后壓根當他這號人不存在一般,想來也是,人家可是江東世家閨秀,哪把他這般上不得臺面的人物放在眼里,再說他自進宮后,還真沒和玄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楚嫣這般想著不禁有些郁卒,看來這皇后倒是個聰明人物。 這般一想,楚嫣心中不禁又低落起來,如此靈透美貌、家世好、識大體的女人,誰會不動心呢,他還在這現眼的,豈不像跳梁小丑般。 玄景的一雙兒女,女兒五歲,兒子四歲不到。宮中如今就只這兩個小孩,又一母同胞,倒親近得很,帝后也不大拘束,便總是在一塊。偏這倆小孩素來很喜歡親近鄧喜兒,一來鄧喜兒自由慣了,在小輩面前也沒個正形,年紀也不大,小孩自然喜歡親近,二來鄧喜兒向來出手大方,又家中底子厚,每進宮總會給他們帶許多新奇的玩意。再說如今鄧喜兒出落得越發漂亮了,小孩從小時起就喜歡漂亮的人物。 自楚嫣進宮后,鄧喜兒每日都得去看看他,而兩小孩總會聞風而至,耍嬌賣萌一番。這日才過午時,玄景得了空便向挽風閣而來。玄景又看見鄧喜兒,不經意道,“表弟倒與錦鸞投緣?!?/br> 鄧喜兒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卻單刀直入道,“表哥不也是么,才第一次見,就將人家接進了宮?!?/br> 楚嫣在玄景看不見的角度死瞪著鄧喜兒,鄧喜兒悻悻地便撇開了話頭。兩小娃見到玄景,便哧溜離開鄧喜兒撲到玄景懷里撒嬌。玄景憐愛地摸了摸他們的腦袋和臉蛋,便打發他們倒一邊玩去了。隨手拿起錦鸞放在案上的書,翻了幾頁,笑道,“挽風閣也許久沒住過人,這民間異聞錄朕倒從未見過,不想還十分有趣?!?/br> 楚嫣心下多了些注意,“只是湊巧找到罷了,閑來打發時間?!?/br> “錦鸞可知這過去住的何人?” 楚嫣聽得心中疑惑,不知玄景要做什么,只得小心應對,“在下不知?!?/br> 玄景聽得看了鄧喜兒一眼,“表弟這日日來,竟也沒說給你聽。這里曾是先帝男寵居住的地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