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道太后要邀她一同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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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剩下的甜瓜她也再沒心思吃,就那么孤零零地被擺在了幾上。 稍晚些,皎月才從外頭回來,臉色不好看,進殿一見嬋娟就嘮叨,又是抱怨天氣悶熱,又是抱怨蚊蟲太多,總之,這也不順意那也不順意。 她剛翻了幾頁棋譜,本來已經靜下去的心,又被皎月呱噪擾得煩躁起來。 她把棋譜往幾上一拍,“天熱,就在殿里頭呆著,沒事老往外瞎跑什么?整天里也見不著人影,今日又跑哪兒去了?” 皎月被皇后一通脾氣嚇住,磨磨蹭蹭走到跟前,低眉垂眼也不說話。 皇后見皎月這樣,心下也猜到了幾分,問:“又跑前殿去了?” 皎月小聲說:“奴婢就是去找春熙借幾個繡樣,繡個帕子”。 她心中暗忖道,這是要瘋魔了,再見皎月那模樣有些可憐,也不忍在說什么,她一指矮幾上的甜瓜,說:“這個甜瓜你同嬋娟拿下去吃罷,消消暑”,又開始翻手頭的棋譜,卻也看不進去多少。 皎月福了一福,“謝娘娘”,喜滋滋地接了,剛要走又回身道:“娘娘,奴婢方才回來的時候,遇上了長樂宮的人,說太后娘娘邀您明日申時過去賞花”,方才只顧著發牢sao,險些忘了大事。 她抬頭看了一眼皎月,難以置信似的,怪事,太后竟然會邀自己去賞花,往常這樣極私人的場合,太后只會邀自己中意的人前往。 拄著下巴,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不過,既然太后開了金口,她也不好拂了太后的面子,當日,稍作打扮,便欣然前往。 原來是長樂宮的清風池里,今夏一連開出了幾十株并蒂蓮花,場面蔚為壯觀。太卜上言這是天降祥瑞,寓意吉祥,太后大喜過望,邀請各殿娘娘和貴戚女眷前去賞花飲宴。 席面布置在了水榭里,眾人皆臨水而坐,一面賞菏一面說笑。 在這后宮里,要數鄧夫人與太后關系最為親近,她時常侍候在太后左右,端茶倒水,體貼入微。 這會兒鄧夫人就跪坐在了太后身側,蔥白手指拿著一個剛采摘上來的新鮮蓮蓬,正將蓮子一顆顆剝出,邊剝還邊說:“近日長安城里有一樁趣事,不知太后聽說了沒有?”說著話,往太后嘴里塞了一顆白嫩的蓮子。 太后細嚼慢咽,將蓮子咽下,才緩緩道:“是何趣事?” 鄧夫人掃視一圈在座眾人,才說:“說是這長安城里,有一個有頭有臉的官宦家小姐,前幾年風風光光嫁入了名門侯府,可成親幾年肚子也不見動靜”。 “心里煩悶,把自家小妹接進府里說話,沒想到,過了不久,這jiejie還是沒動靜,倒是進府小妹有了身孕,您猜猜,這小妹懷的是誰的孩子?” 大家伙一聽,皆是面面相覷,有些猜到的也不敢瞎說,或是埋頭飲酒,或者裝作不知,還有幾個沒猜著的,微微傾斜著身子,同身旁人竊竊私語。 午后依然悶熱,一絲風都沒有,舒緩的絲竹聲夾雜著陣陣蟬鳴,讓人昏昏欲睡,她對鄧夫人的故事提不起興趣,輕搖團扇,眺望著遠處。 綠油油的荷葉連成一片,遮住了水面,荷花開得正當時,由一根根碧綠的莖桿托出水面,峭立枝頭,粉的可愛,白的淡雅,甚是好看。 鄧夫人見吊足了眾人的胃口,才徐徐說道:“恐怕大都猜不到,那小妹肚子里懷的竟是姐夫的孩子”。 她心里咯噔一下,團扇在胸口略一停,眼珠轉動,將目光緩緩移到鄧夫人那張嬌艷的臉上,掃了一圈,確定鄧夫人也在斜眼瞧著自己之后,又不動聲色看向別處。 “這jiejie是個慣愛吃醋的,平日里夫君多看一眼底下的丫鬟都能大吵一架,更別提納妾了” “孩子是姐夫的,還是被jiejie抓jian在床,這實在是打了jiejie的臉,可木已成舟,jiejie再不甘愿也沒了奈何。小妹肚子大了,名聲毀了,嫁人也難了,自己又不爭氣生不出一男半女,只能將小妹迎娶進門,姐妹共事一夫” “外間有傳言,有說是小妹與姐夫私下里眉來眼去,兩情相悅的,也有說是jiejie怕被休棄,跟meimei串通要借腹生子的,眾說紛紜的,倒成了長安城里的笑談” 她眼睛看著別處,耳朵卻聽著鄧夫人接下來的話,搖著團扇的手也越來越慢。 或許,長安城里真有這么一樁事,可放在這里,意圖就昭然若揭了。 阿芙與陛下的事,許多人是心知肚明的,只是沒一個人敢挑破,鄧夫人沒點名沒道姓,輕輕松松揭了那層遮羞布。 在座眾人當然也聽出來了,或低頭悶笑,或尷尬沉默,麗夫人不在場,最沒臉的倒成了她了。 太后點頭,“按說這jiejie生不了,讓meimei嫁過來也是常有的,只是這meimei實不該暗約偷期,珠胎暗結,真是不知檢點”。 世間的事往往如此,犯錯明明是兩個人,可被人戳脊梁骨的卻是meimei。男子卻大多全身而退,甚至還會被當成風流韻事,成為某些人茶余飯后的談資。 什么世道。 可,眼下鄧夫人并未指名道姓,她若惱了,就是上趕著給人打臉,鄧夫人還是太后的親侄女,太后眼前,她也不好得罪,罷了罷了,裝聾作啞罷。 她拿起酒盞,淺酌一小口,細細品味,是米酒,還加了些荷花花瓣和花蕊,酒香之外,還有荷花的清香,美味甘甜。 不過,她想躲是非,是非卻不會繞著她走,她裝聾作啞,卻有人要當面提點她。 “不知…皇后娘娘,如何看待此事?”鄧夫人看熱鬧似地瞧著她,其他人,連同太后也都將目光投到了她的身上。 此時,她正拿扇柄指著不遠處的一株雙色并蒂蓮花給嬋娟看,聞言,她故作驚訝,轉回頭看向鄧夫人,笑語嫣然,“鄧夫人方才說了什么?” 鄧夫人嗤然一笑,“未婚女子同自家姐夫暗通款曲,珠胎暗結,娘娘,如何看待此女子?” 該來的還是來了,怪道,太后怎么會好心邀她賞花,原來是又要借機敲打她,還是阿芙機靈,知道太后不好惹,能躲就躲。 鄧夫人也是,針對她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含沙射影都算不得什么了,有時竟還會拉攏旁人孤立自己。 先頭她并未放在心上,禁不住次數多了也覺得心煩,像個狗皮膏藥似的,甩都甩不掉,這會兒又來了。 她再愚鈍,也能察覺這是鄧夫人有意為之,心情好的時候,她視而不見,心情不好的時候,難免會心里窩火。 正巧這幾日,她心情算不得好。 眾目睽睽之下,她看著遠處,緩緩搖著團扇,略想了想,才說:“孟子曰,不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鉆xue隙相窺,逾墻相從,則父母國人皆賤之”。 “婚姻大事,當遵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私相授受,壞了倫常,授人以柄,實為人所不齒” 說到這里,她停頓了一下,垂首撫弄著美人扇面,又接著說:“只是,私相授受一人也是成不了事的”。 “要我說,這姐夫尤其可恨,小妹年紀小不懂事便罷了,姐夫好歹還年長幾歲,竟也不顧及后果,任性妄為。女孩家的名聲有多要緊,姐夫就算目不識丁,也不會不曉得,竟也下得去手,真是虛長了年紀”,說罷,她惋惜地搖搖頭。 太后聽了前半段,不住點頭,聽到后半段,臉瞬間拉了下來。 鄧夫人同樣臉色鐵青,“必是小妹勾引的姐夫,能跟男人偷摸弄出個孩子來,能是什么好貨色”。 她用團扇掩住嘴唇,微微一笑,“牛不喝水哪有強按頭的道理,我懂,鄧夫人想必也懂”,鄧夫人的臉色由白變紅,又由紅變白,她看在眼里,心頭一陣暗爽。 “這小妹必定有什么狐媚招數”,鄧夫人情急,越說越往下作里去。 她聽了,“哎喲”一聲,拿起團扇擋住臉不接話,臉上緋紅一片,一副鄧夫人的話不堪入耳的模樣,再看其他美人貴戚也都垂下了頭。 挖個坑沒成想把自己埋了進去,鄧夫人當即面紅耳赤,還想說什么,卻被太后使了眼色,不甘地閉上了嘴。 險勝,她輕舒一口氣。 須臾,她拿開團扇,若無其事笑說:“好在最后是個圓滿結局,我想jiejie也不會氣惱meimei,總歸都是夫君的孩子,又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血脈相連的,哪有隔夜仇,大家和和樂樂過日子便罷了,何必多生事端”。 說著,她拿起手邊的蓮蓬,遞給身旁伺候的宮人,“暑天酷熱,蓮子清心,我瞧著鄧夫人的雙眼微紅,臉色暗黃,想必是有些心火的,多吃些蓮子,清心降火”。 鄧夫人聽她說自己臉色暗黃,兩眼瞪大,下意識地摸了摸臉,更是羞惱。 她輕搖團扇,滿臉帶笑看著鄧夫人,心里積聚的怒氣隨著鄧夫人臉色越發陰沉,也煙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