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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幾日他享受慣了顧霆喧的照料,也知道顧霆喧只是對自己心存愧疚,可霍萍生到底還是擔心顧深多想,到時候誤會了顧霆喧可就難辦了。 霍萍生想心思的時候,顧霆喧將手里的勺子往他面前送了送,“喝吧,要涼了?!?/br> 霍萍生回過神來“哦”了一聲,伸出手來想要去拿湯勺,“我自己來吧?!?/br> 顧霆喧沒有松開手里的勺子,而是搖了搖頭,“你還未恢復,不要亂動?!?/br> 聽著顧霆喧有些冷下來的聲音,霍萍生怕惹他不高興,便不敢再動,乖乖得張開嘴就著他的手喝著藥。 趁著喝藥的功夫,霍萍生可以毫無遮掩得欣賞顧霆喧。欣賞他微微垂下的睫毛,欣賞他有些蓬松的頭發,欣賞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欣賞他嘴角掛著的淺淺的笑。 這樣的時刻霍萍生以往從不敢奢求,所以幸福來臨的時候,明知這幸福難以長存,可霍萍生還是想一再挽留。 不知不覺間喝了一大碗藥,明明嘴里苦得要死,可霍萍生心里卻甜得發齁。 說真的,要是可以,霍萍生寧愿自己一輩子得風寒。 顧霆喧放下手里的藥碗,又從一旁的小碗里撿了一只蜜棗遞到霍萍生嘴邊。 霍萍生微微仰頭看他,傾身靠近他的手,含住了他手指間的那顆蜜棗,順道若有似無得觸碰到了他的手指。 那唇瓣的溫熱觸感傳來,讓顧霆喧渾身一震,有些愣住。 他喉頭輕動,突然起身,端起兩只碗便大步流星得往外走。 霍萍生坐在床上看著他的背影,這心里的甜比口中的棗還要讓他覺得幸福和快樂。 沒將霍萍生給揪回去,顧深要忙的便多了起來。他將遲遲送回了新宅后便又要去工廠辦事,遲遲知道他忙,不敢耽擱,只是下了車還有些戀戀不舍得牽著他的手膩歪了會兒。 顧深最是受不得他這般同自己嬌氣的模樣,每回看了都想將他就地正法。 顧深微微吸了口氣,抬手摸了摸遲遲的臉,笑著道,“不想我走?” 遲遲不遮不掩得點頭,嘟囔著嘴有些不高興,不過卻松開了手。 “不走也得走,你不賺錢我吃什么喝什么?!?/br> 遲遲說這話的時候正兒八經的,叫顧深忍不住笑了出聲。 他低頭抵著遲遲的前額,用自己的鼻尖蹭著他的鼻尖,格外親昵。 “那我要更努力才行?!?/br> 把顧深送走后,遲遲站在門口看了會兒才進屋。 他進屋之后,站在陽臺上一直盯著他的白辭慕才收回眼神來。 白辭慕覺得有些好笑,可又笑不出來。他不明白遲遲心里到底有誰,是顧霆喧還是顧深,又或者兩個人他都在意。 唯獨不在意自己。 白辭慕閉了閉眼,蹙著眉輕輕開口。 “安排一下,把遲媛和酒館的人帶過來?!?/br> 副官點了點頭,應了聲便趕緊去辦了。 白辭慕站在陽臺上靜靜得看了那棟房子好一會兒,這才轉身走回屋內,撥了一通電話出去。 電話鈴聲響起時,遲遲正在讓芍藥教自己包小籠包。聽到電話鈴聲他便下意識得以為是顧深,丟下手里的面團便跑到了電話旁,將手上的面粉在衣服上蹭了蹭,忙接了起來。 還沒等遲遲開口,對面已經先一步出了聲,就好像害怕遲遲先喚出個什么名字一樣。 “遲遲,是我?!?/br> 聽到不熟悉的聲音,遲遲皺了皺眉,想了下才意識到是誰。 遲遲什么也沒說就要掛斷,白辭慕卻笑了下。 “別急,你難道不想知道遲媛在哪里嗎?!?/br> 遲遲撂電話的手一頓,又將聽筒放到耳邊,冷冷得道,“與我何干?!?/br> 白辭慕嗤笑出聲,“真的與你無關嗎?” “你難道不想知道她當初是怎么在層層關卡中逃走的?難道不想知道她當初為什么要逃走?” 遲遲心里有些亂,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不想知道?!?/br> 聽他這么說,白辭慕淡淡點頭,眼神戲謔。 “是嗎?!?/br> “但是我很想知道,去年夏天,你和顧深在未生酒館里做了些什么?!?/br> 白辭慕的話讓遲遲僵在了原地,他從未想過有人會知道自己曾出現在酒館,且白辭慕口中提到的自己與顧深,也讓遲遲摸不著頭腦。 聽著電話那頭急促的喘息聲,白辭慕滿意得笑了。 “看來很多事情你還不知道。如果你想知道的話,下午三點,我在家里等你?!?/br> “記住,要一個人來?!?/br> 第105章 初見的真相(主) 電話里的人聲消失后,遲遲才慢慢將聽筒放回支架上。 他扶著沙發把手緩緩坐了下來,細細想著方才白辭慕說的那些話。 遲遲從沒有想過自己在酒館的事會被人知曉,明明已經足夠小心翼翼了,明明不經常去,為什么會被白辭慕知道? 何況他還提到了顧深,遲遲從沒有在酒館見到過顧深,可白辭慕說的又格外堅定不像是騙子,叫遲遲的心七上八下沒個著落。 芍藥等了好一會兒也沒等到遲遲,她從廚房里探出頭來,叫了一聲坐在沙發上的遲遲,“少爺,你還學不學啦!” 遲遲這才回過神來,他點了點頭,起身往廚房走。 見遲遲有些心不在焉,芍藥便問了一句,“少爺,剛剛誰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