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地為牢的愛(大結局)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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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局面下瞿東向反而很冷靜。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和心魔做交易的那一刻開始,就很難輕易擺脫這個魔物。同樣地她也心知肚明,攻略看似因為系統的原因被迫停止,但中斷不是終斷,隱約之間偏偏沒有成功的兩人成為了她回去繞不開的敲門磚。 “則行,你怎么沒則藏的定性呢?這不是我還沒走呢?!?/br> “我喜歡早一點盯住我的目標??粗麄円稽c點步入死亡之手,慢慢地被收緊了喉嚨,一點點窒息,然后那樣美妙的尸體就歸我所有了?!?/br> 則行呼出的氣噴在瞿東向脖頸后面軟rou處,冷冰冰地令瞿東向渾身不自覺打了個激靈。雖說心魔成功有了rou身后,則行無需吞噬尸體來變化出各種樣貌來,可則行一在場,整個空氣都不對勁,常年吞食腐尸染上的氣味實在令人難以接受。兩相對比,一貫殺人無數的橫岳清身上的血腥味;松醉霖常年做人體實驗帶著的消毒水味都顯得清香怡人起來。 瞿東向惹著糟心的氣味,聰明地把問題拋還給了心魔:“我從來沒說違背約定??蓡栴}是事發突然,我是被迫離開,我不知道能不能帶你這個離開?!?/br> 好在此刻的零翌只是天真有余,依然保持聰明勁,立刻幫腔道:“我不知道你們什么情況。但是我只能做到讓東向一人走?!?/br> 不料則行卻是不慌不忙,對著不遠處站成木樁般的笙調道揚了揚下巴,頗有幾分冷笑的姿態:“沒事,我們都跟他走?!?/br> 一瞧見笙調,零翌心頭暗道不妙。當年這位在后來就格外邪性,邪到什么程度呢?大概已經是可以大殺四方的狀態了。好在對方心里還存著殘留了些許人性,沒有被摧毀得徹底,最后還是和大伙們一起共患難了 可這位邪性的老兄,他當年就怎么都沒想到辦法制住他,差點沒一夜抓禿了自己頭發。最后還是瞿東向一語點醒夢中人,以毒攻毒。他和瞿東向利用了程序上的BUG潛入,那么在笙調身上不如也利用BUG的屬性來維持整個局面的平衡。 可萬事萬物有利有弊,他萬萬沒想到他當年給笙調的技能加持,到如今反而變成了攔路虎。笙調那家伙真的有來去自由的能力的。 則行目光死死盯住零翌,隨即露出了古怪的笑容,旁人都以為心魔這兩面體,一面出現另一面消失,其實根本不是。他做則行本面的時候,則藏就在旁邊,只是秘密而悄然的盯住目標,所以窺探和蠱惑人心的本事,他同樣具備。 他那頭陰陽怪氣地一笑,那邊笙調眼神銳利看著零翌道:“要么我們四人一起走,要么誰都不要走,一起同歸于盡?!?/br> cao!真他媽的邪了。怎么最關鍵的時候制約就統統不起作用了?瞿北來是在吃干飯嗎?怎么沒控制住笙調嗎? 零翌做夢也想不到,他嘴里罵著的人此刻正迎著槍林彈雨,硬將他扛走,而他嘴里格外邪性的笙調此刻正是去除了所有身上的約束,被人小心翼翼的吩咐著抬上擔架帶走。猶如惡魔被封印了千百年,正要蠢蠢欲動的釋放魔性。 “那我們——”燃坤一聽這兩個人要走,立馬少爺脾氣上來了。心說那兩個狗東西算怎么回事?能和瞿東向一起離開?小爺卻要在這里思念得肝腸寸斷,等得心焦力竭?反正他們也能離開,干脆就一起走??! “燃坤!冷靜點,東向在他們手里?!彼勺砹貦M插了一句截斷了燃坤未盡的話語,眼神一瞥間帶了一絲警告的意味。 燃坤當然心領神會,他動了動嘴唇,最終還是沒有吐露真言。因為站在他身邊的望帆遠不動聲色的悄然移了一步,擋住了他的視線。他們兩人少年時候相識,這點兄弟默契還是有的。望帆遠也不贊同他的意思。 松醉霖是什么情況,旁人不知道,連心魔和笙調也不知道,唯有知道真相的零翌只覺得燃坤那話斷的有些古怪,可眼下復雜的局面遠甚于琢磨燃坤那一字半句,他也沒多做細想。 其實帶不帶這兩人走掌控權都不在他零翌手里,畢竟笙調來去自如,幸虧這六年里面都安分守己,并沒有人如一道邪風,刮的里外都血流成河。 冷靜下來后,零翌覺得自己剛才罵瞿北來是冤枉了,如果不是發生巨變,瞿北來豁出性命也是要護住瞿東向得。 “你一魔物湊什么熱鬧?卻異時空不怕碾碎了你?就算他能走,還能帶你?”零翌只能學著瞿東向,試圖把問題拋回給對方。 還沒等則行那邊回答,卻聽不遠處慢條斯理聲音傳來:“我這師父還在呢,就想帶走我徒弟?有沒有問過我?” 眾人聞聲一看,正是紋風冷,那張過分俊俏白凈的面上沒什么表情,神色和天氣一樣冷淡,用他那雙斜長的眼睛掃了則行和笙調,眼神卻和臉上的俊美截然不同,恰是一種陰雨欲來得陰冷。只是這種狠毒他刻意壓抑的很好,他在瞿東向面前打定主意要做美好青年鳴珂,萬不得已是不愿意暴露自己爛成敗絮的一面,怕嚇著瞿東向。 紋風冷一出聲,零翌急得滿地亂走,他以前怎么沒發現自己兄弟們這么難纏這么瘋癲?思來想去后,他把求助的目光拋給了瞿東向。瞿東向是目前唯一可以讓他們乖乖聽話的人選。雖然成也蕭何敗也蕭何,瞿東向同樣是讓他們發瘋的原因。 身后的氣味越發重了,熏得瞿東向頭暈眼花,她仰天望地,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覺得面對的紋風冷和以前大不相同了,所以她心里有了底氣,故而心平氣和,并不擔心紋風冷撇開人性做出出格的事情來。 “師父”瞿東向輕聲說了話,她心在胸腔內跳動的有些快,語氣卻是一貫的輕松自然,“你放心吧,有傳承在,徒弟我要是有危險,師父能夠立刻感應到,肯定會第一時間來保護我的。徒兒去了就回來的,一定不讓師父擔心?!?/br> 紋風冷差點要把身體里張牙舞爪的黑氣全冒出來。扯淡的傳承,鬼扯的師父,他的女人,莫說離別,就是生死他也是要一同奔赴的。 可眼下這情形他想要對付心魔,怕是要原形畢露。心魔那家伙自從有了實體后,實力是與日俱增。若是以往十里之外心魔的氣味早就會被他察覺,可如今就是則行那一身腐朽的氣息他都沒有第一時間察覺到。 他心如明鏡,知道瞿東向此去,有很大可能不會回來。好在松醉霖也是個瘋子,他說等一個月,一個月后就主動去找瞿東向。他既然說的胸有成竹,那必然是能夠找的到人。一個月時間,說長不長,說短恰好是他忍無可忍的極限。瘋子了解瘋子,松醉霖把時間點卡的正正好好。 可另外兩人想要跟著去,那就是癡心妄想了。他們跟著去做什么?不管做什么,總不會安了好心。心魔是個魔物,魔物是什么德性,他最清楚了不過。他占了紋輕孤這個魔修的身體,同時還殘留了道修鳴珂的意念,只可惜一正一負相融合,并沒有拼成一個完整而正常的人,反而拼的格外邪性,外仙內陰,是徹底的不倫不類怪物。 他不是個東西,心魔自然也是。雖然他不知道笙調那家伙過去湊什么熱鬧,但是跟著去都是麻煩。他斂下心頭nongnong殺氣,嘴角扯出一抹笑意道:“那徒兒答應師父,一定要保護自己,好嗎?” 瞿東向立刻點了點頭,零翌瞧得瞠目結舌,暗想原來愛上一個人,真的有這么大的變化,心甘情愿的為愛妥協。 “則行。我們現在就走。你既然說笙調能帶你走,那憑你本事離開吧?!绷阋顬榱斯澩馍?,趕緊揚聲率先一步擺開了架勢。 則行和笙調對看了一眼,笙調直接竄到了身邊,直接扯開上衣,露出了后背已經顯現的圖騰。則行挾持著瞿東向站在到了零翌和笙調兩人中間,眼神銳利的盯住了他們的動作,蓄勢待發的似乎在等待著最佳時機。 同一時間,紋風冷悄無聲息的后退,掌心隱約透出猩紅的光芒,紅的格外刺目帶著不懷好意的殺氣,其他人都無心留意他的舉動,所有心思都在即將要離開的瞿東向身上。他們嘴上說著相信,也篤定能夠把她找回來,可是臨了人要走,還是讓心中離別的情緒猶如潮水般漫開,蓄成江河湖海,掀起巨浪滔天,然后沒頂般徹底淹了。 零翌本是蓄勢待發,笙調更是蓄謀已久,兩人一聯手頓時就感到整個空氣都在異變,瞿東向以為自己會經歷一陣天旋地轉的變動,不料她只感到眼皮沉重,竟然是昏昏欲睡的姿態,徹底癱軟在了則行懷中。 到了這個時候,則行直接將懷中摟著的瞿東向拋向了一旁的笙調,笙調人穩穩當當接住后,一轉身又借著他的站位將則行遮擋了起來,站成了一個無懈可擊的防御姿態。 零翌身上和笙調背后的光芒越來越盛,最后膠著成一團耀眼的光束,就在眨眼之間則行卻是猛地癱軟在地化成一灘血水,一直等待機會的紋風冷手掌一揚,飛身就朝著笙調后心口狠狠擊出了一掌。這掌搗虛撇抗,出手就讓人措手不及。他對心魔在了解不過了,能夠變幻莫測,同時也能深入人內心最深層的欲望控制對方。所以最初的時候他就看清楚了這兩人本質,挾持瞿東向的不過是心魔炮制的一具行尸走rou,真正控制一切的心魔一直都是躲在笙調體內,借用笙調內心深處的欲望牢牢將人cao控在手心里,形成了半真半假的局面??蛇@點根本逃不出他的火眼金睛,他非要一掌將兩人一起拍飛揉碎了,任由瞿東向一人離開才算安心。 誰知他一出手,一直目視前方耀眼光芒的笙調扭頭和他對上了視線,隨即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意,張嘴無聲道:“你上當了?!?/br> 紋風冷一愣,暗想不好中計了。他是對心魔了如指掌,可反過來對方對自己自然也是洞燭其jian ,反擊的明明白白。他明白了,沒有他這一掌實際上心魔根本走不了,等于他一掌助對方脫離了鳴珂殘留意念的束縛。真是好一個‘好風憑借力送我上青云’的妙招。 瞿東向覺得自己好像是睡了一覺。 一覺深眠,格外的長,睜眼還是天色一片漆黑,但是莫名的就覺得心安,她看不清前方夜色茫茫之路,但卻能夠清楚的感知到自己身邊有人,很多人,很安靜的陪伴著,走向前方。 可慢慢地路卻越走越黑,在黑暗中一個個的人卻面目清晰起來,瞿東向快步想要迎上去喊他們,卻踉踉蹌蹌的總是跟不上,走到黑夜盡頭的濃郁之中,他們卻突然停住了腳步,轉頭看向了她。每人黑眼珠子黑不見底,眼底射出的目光從纏綿逐漸陰冷起來,像是初時她來的時候,每個人冷冰冰的望著自己,仿佛見一個將死之人的毒辣。 心口涌出一股子熱辣的酸楚情緒,瞿東向突然心頭一凜,是生出了透心涼的寒意。突然暗色之中幻燈片一般開始一幀幀的播放前塵往事,像是由纏綿悱惻的愛情片突然驚悚恐懼到潸然淚下的地步。 直到父母滿臉血洞得臉出現在她面前,在極度悲恐之中,她撕心裂肺哭喊了一聲:“爸媽——不——” 這樣一聲之后,她醒了! 她驟然睜開了眼,睜眼看到的還不是天明之色,頭頂一片白,白的慘淡如雪,耳邊傳來了在熟悉不過的哽咽哭聲:“姐——姐,是我啊。我是北來,你終于醒來了?!?/br> 瞿東向沒有反應,只是直勾勾的盯住了天花板,靈魂都收攏不住的外溢,是支離破碎的前兆,在瞳孔收縮之間,潑灑的再無一絲完整。 隨即瞿北來聽到了一聲凄慘的哭腔,像是怨靈從地獄深處翻滾攀爬而出,終于到了地獄出口時候,才發現自己早已魂飛魄散。瞿東向似是痛到了極點,嘔心嘔血般彎曲了身子,發出了撕心裂肺的低吼,不是嚎啕大哭,而是痛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她終于想起了一切!她終于回來了! *尒説 影視:PO1⑧KK.てOM(po18kk.)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