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一諾一寸金,小人賤命當不起_分節閱讀_
也許是察覺到我眼中的殺氣,白戈忙著告辭,杜蘅沒準,卻不當他存在一般,只望著我,問:“餓了?” 不然呢! 白戈見我一副要吃人的模樣,連忙坐得遠了,才又解釋了一番我倆為啥會一起出現在這里。 杜蘅點點頭,表示御膳房的新廚子已經匯報過有人去御膳房的事情。 不過廚子顯然記性不好,他記得我不記得白戈,理由是我像是摸進皇宮偷東西而迷路到餓肚子的賊而白戈是小弟,記住賊的長相就好,小弟什么的不重要。 白戈怒,怒咬了一口就著米飯的紅燒rou,我看著已經開始咽口水了。 這時候杜蘅還給我一個碗,碗里白粥挺香,上頭就點蔥花,一清二白沒有油水。 我發誓他要再給我一塊豆腐我能一頭撞死在上面。 杜蘅顯然已經料到我是個什么反應,他夾起一小塊rou放到我碗里,道:“這會兒先吃些粥暖暖胃,你不怕待會喊肚子疼?” 以前為了練武,我常常一兩天不吃東西,餓慘了又大魚大rou,就這樣弄壞了胃,故而每天早晨都要先來一碗暖胃的白粥,不然吃了葷菜就要肚子痛。 他說服了我,我乖乖喝著粥,看白戈吃了一塊又一塊紅燒rou,盤子里的魚都給他消滅了半條,我這邊碗才見了底。 我覺得杜蘅是故意的,故意拿一碗特別燙的粥給我,讓我眼睜睜看著葷腥進了白戈的肚子,而那奇葩已經是敵方臥底,那我這算是腹背受敵? 杜蘅又開始溫柔地笑了,不過不是對我,他對著白戈笑,白戈當下瑟瑟發抖猶如入了寒冬。 白戈被杜蘅派去地方視察三個月,窮山惡水,不知道他會遇上多少刁民。 我沒覺得有一點可憐他。 發小的偶遇,狹路相逢,誰是皇帝誰說了算。 ☆、心里的小人飄啊飄啊飄 這頓飯吃了許久,吃得我肚里的火滅的差不多了,杜蘅拍拍手叫了幾樣點心打包,到回宮的時候了。 看到杜蘅有馬車這樣便利的工具的時候,我沒能制止自己心里抱大腿的小人,頂著杜蘅似笑非笑傻不拉幾的神情上了他的馬車。 白戈站在道上咬袖子,我最后白他一眼,他只看到眼下我這樣好的待遇,他又沒睡過冷宮冰涼硌人的木板床。 我倒是得盡快把那個木板床換了。 馬車里最值錢的是皇帝,倒不是什么奢華的樣子,坐墊并排著放好,我毫不猶疑地撲了上去,心道此刻最是圓滿。 杜蘅上來看我這樣也沒說什么,只管坐到邊上,我于心不忍,分他一個墊子。 看看,我這人心地多好。 他看過來:“渴了?” 您倒是真懂我心欸。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我嘀咕半晌,終于還是心安理得地使喚起杜蘅來,一如這么多年我差遣他如小弟。 雖然與我幻想的前程似錦出入頗多,但好歹有個人給我差遣,不似我在家里那樣,讓顧年去削個果子他都要冷著眉眼。 我一直覺得顧年就是老冷著眉才沒有姑娘喜歡,前年我在府里的丫頭中間走了一圈問個遍,全是小時候就許好了人家,不給顧年半點想頭,人倒是怪可憐的。 不過杜蘅也不是白給我使喚,一雙手閑下來就在我身上摸來摸去,美其名曰:取暖。 個占別人便宜的流氓。 有個入秋就開始尋找溫暖的發小不是件好事,我這二十年給他抱慣了,在現在我倆這樣不清不白的尷尬時候,我居然還是讓他上手了。 杜蘅把腦袋放在我肩上,時不時哼哼,很是滿足。 他應當不知道我這時候的神色很是糾結。 求問怎么才能狠下心賞我發小一個爆栗。 這要問街邊隨便一人,答案必定很簡單,沒準還能收獲一件稱手如木棍的兵器來行兇。 可我發小做了皇帝。 我這要是出去問,十有□□會被人當謀反捉起來,不捉我只可能是覺得我腦子有病。 誣陷,我家小廝顧年就喜歡用這個來誣陷我。 也不知道我不在家,顧年那小子過得是不是十分舒暢。 我對不知道的事情總是充滿著好奇心,我戳了戳杜蘅的腦袋,他倒是很不高興,說我借著機會襲擊他。 我不跟他貧這個,我說:“你是不是不打算讓我回家了?” 我猜他本來想反問我皇宮難道不好——我不會當做我沒有看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但是一想到我如今進了冷宮就閉了嘴,只淡淡地“嗯”了聲。 我又問:“那我的起居誰來照顧???” 我之前抱怨過了,我爹是丞相我娘是郡主,但是我過著不比普通百姓好上多少的生活,小時候我爹就教育過我了,只是他能讓我自己解決衣住行,唯獨吃飯的時辰我始終正常不了,他這才讓顧年每日來喊我起床,順帶安排好吃飯時間。 我好歹也是少爺出身的,沒有人照顧吃,難道我以后都要像今日這樣餓到醒么? 但凡杜蘅還有點良心就不能讓我這樣過日子。 杜蘅哼了聲,捏了把我的臉:“你還想漂亮姑娘貼身照顧?” 您想多了。 我就問了句照顧,他怎么能誤解我? 不過有當然是最好,我心里的小人嘿嘿地笑。 “漂亮姑娘是沒有了,讓嬤嬤來照顧你不是更好?” 我并不失望:“知道,知道,漂亮姑娘怎么能來冷宮受苦,她們應該在您的龍床上……” 他給了我一個爆栗。 皇宮里的姑娘都屬于皇帝,這明明是常識,我哪里說錯了? 我向皇帝控訴:“你就不能聽我說完了?” “你還有什么說的?”他臉又黑了,“朕的龍床只有你睡過,你還想怎樣?!” 這人都氣得連擺起皇帝架子了。 我不服:“我只是坐了一會兒,你后來使了心機把我撂地上了?!?/br> 明明連回憶那龍床上柔軟舒適的被褥的機會都不給我,他還要我提醒昨兒晚上他是怎么在酒里下藥企圖睡我這個多年的發小的么? 幸好中了軟筋散摔得不疼,不然肯定冒著砍頭的風險再踹他一腳。 想我這么多年只被大師侄坑過,大師侄是神人,被神人坑和被他這個凡人坑的感覺一點也不一樣,我好委屈的。 他都不反思:“那張床是我差人去東宮原樣運過來的,你敢說你沒在上面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