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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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暗覺秦茉怪怪的,說話像不經腦子一般,全無顧忌。 可她既非醉酒,又非意識不清,莫非是杜棲遲下藥所致? 念及她曾因藥物過量而陷入昏迷,乃至要請大夫施針,容非越發不安,抱緊心上人,不顧一切,向小院落發足狂奔。 作者有話要說: 特別鳴謝:萌蛋蛋扔了1個地雷 第八十七章 因魏紫提前帶秦家下人前來收拾, 容非那座雜草叢生的閑置院落,在半天之內煥然一新,變得整潔雅致。 進了院子, 對上越王、魏紫、侍衛、仆役等人帶笑的面容, 秦茉因羞澀而掙開容非的懷抱, 紅著臉, 下地向越王行禮。 在地下室吃吃睡睡數日,秦茉沒瘦, 反倒白凈圓潤了些。 見她安然無恙,魏紫挽了她的手,笑顏重展,又不禁淚落,無語凝噎。 越王凝望魏紫片晌, 溫聲勸道:“人都回來了,怎么還哭呢?” 他抬起手, 沒好意思拿帕子給魏紫擦眼淚,改作請的姿勢,讓大伙兒先入內續話。 眾人落座,喝上了丫鬟奉上的龍井茶, 目光聚集在容非裂了十余道口子的青白長袍上, 均對上午之事心有余悸。 秦茉打破沉默,訕笑:“王爺,您是因我那紙條特地趕來長寧鎮的?實在慚愧……無緣無故把您給牽扯進來了?!?/br> “本王沒走遠,就在附近的別院閑住?!痹酵跆谷幌喔?。 事實上, 他在秦家周邊布有護衛, 秦家人一出事,他很快就收到風聲, 紙條反而后來才收到。 秦茉明眸靈動,打量越王和魏紫二人,見他們再無之前的疏離,笑道:“王爺似乎改變主意了?” “嗯?”越王隱約覺得她的眸光太過直接,言辭也過分大膽,不由得偷偷瞄向魏紫。 魏紫雖不知秦茉所指何事,大致猜出“改變主意”跟自己有關,局促地搓揉裙帶。 秦茉眨了眨眼:“所以,我雖害王爺跑這一趟,實際上算是有功啰?” 容非愈加覺察秦茉口沒遮攔,慌忙賠笑:“王爺,秦姑娘服了藥,略顯亢奮,還請您多多包涵?!?/br> 越王尚未回話,秦茉鼓著腮幫子:“誰亢奮了?我又沒唱歌、沒耍拳腳功夫、沒念打油詩……” 容非尋思,此話何意? 秦茉努了努嘴:“那首詩怎么念來著?三更貓叫,四更狗跳?什么‘鬼才睡得’……” 容非的臉刷的一下綠了:“你、你如何得知?” “你寫的?真沒文采!”她粲然而笑。 容非料想是那一回醉后胡說八道,被她聽了去,連忙分辯:“不是!小時候聽我爹念叨過,記憶力好,便記住了!” 旁人云里霧里,猜不透他們二人在聊何事。 此時,東楊、南柳等八衛陸續歸來,越王見人越來越多,向魏紫使了個眼色,對秦茉道:“此前,怕杜指揮迅速識破鑰匙真偽,我們計劃以易容術將姑娘和魏掌柜身份互換,由本王帶至別處,而今不急在一時。姑娘被困多日,不如先回去好好休息?!?/br> 容非舍不得太快和秦茉分開,巴巴跟她們嬸侄二人回家又不妥,厚著臉皮道:“秦姑娘藥效未散,需等燕少俠歸返后商量應對之策……王爺和魏掌柜辛苦了,請先歇息,午后我會親自送姑娘回主院?!?/br> 魏紫看透容非的小心思,留下巧兒和兩名仆役伺候,跟隨越王及護衛出了院落。 秦茉送別他們后,閑來無事,與容非一前一后,于院落各處轉悠,有一句沒一句談了她在驛館地下室的無聊日子。 她自知服藥后有些不受控制,跟杜棲遲說了不少話,睡醒后又忘得一干二凈。 行至假山背后,容非趁四下無人,悄然擁她入懷,柔聲道:“那日負氣離開秦園,我后悔莫及,茶飯不思,日夜難安。若我和東楊南柳他們在,拼死也不會讓那杜指揮使得逞?!?/br> 秦茉垂眸:“咱們是民,她是官兒,豈能斗得過她?” “現下不是做到了嗎?”容非雙臂纏得她更用力。 “今日之勝,是暫時的,我心里清楚得很?!?/br> 她眸子里并無懼色,倒有釋懷與坦蕩之意,纖纖素手撫平容非輕蹙的眉頭,嫣然一笑。 明媚笑容成了秋日最美好的景致,教容非心頭和暖。 或許早在發覺父親藏有秘密后,她便已預料會有爆發的一日。 他又何嘗不是? 容非與她十指緊扣,沿回廊外蘭草叢漫步,心滿意足之際,縱是尋常院落,亦堪比人間仙境。 遺憾他衣衫破爛,又不忍丟下她入內更衣,直至午膳備好,才匆忙回房換了件新袍子。 飯菜香氣撲鼻,眾人合并了三張木桌,圍聚一起,同賀有驚無險的一戰。 桌上以素凈白瓷盤盛有燒豬rou、煎鰣魚、梨炒雞、油爆河蝦等菜式,又有烏菱、荸薺、糖藕等,皆出自秦家廚子之手,按照秦茉口味所烹制。 算不上山珍海味、極品珍饈,卻是他們有史以來吃過最暢懷的一頓飯,積郁于談笑聲中一掃而光。 容非為秦茉介紹八衛,其中南柳與她見面次數最多,而東楊爽朗話多,她印象極深。 視線逐一投向瘦削的北松、看似書生般文雅的前柏、成熟沉穩的后楓、英氣逼人的左榆右杉,她夸贊他們勇敢剛強、忠心耿耿,最后往西桐多看了幾眼,笑道:“西桐魁梧結實,氣宇軒昂,不同凡響?!?/br> 西桐被未來家主夫人盛贊,本來十分高興,見了容非陡然黑臉,頓時不敢吭聲。 席間,丫鬟巧兒為大家斟上秦家酒坊的陳釀,八衛均為尚武好酒的豪爽之人,登時意氣高昂。 秦茉往日無良朋酒友,多數獨酌,此番難得盡興,亦開懷暢飲。 觥籌交錯,談笑風生,唯有容非可憐兮兮坐在一旁,滿臉陰云,時不時小酌幾口。 三白酒味清洌甘爽,回味悠長,八衛與秦茉聊了一陣,深覺她容顏嬌美,個性爽直,很是親近,遂無話不談。 容非聽著聽著,免不了多喝幾杯,卻遭秦茉制止。 “不勝酒力的那位爺,麻煩您少喝點?!?/br> 對上八位戲謔的笑貌,容非氣苦:“你們也別多喝,尤其是姑娘,酒銳性傷身,茍過則成大疾?!?/br> “每回都說這一套,能換點別的詞兒嗎?”秦茉優雅地翻了個白眼。 “……” “再說了,大概沒幾個人會像你那樣,喝點酒就忘乎所以、手舞足蹈……” “……”容非的臉快漲成緋色,暗暗磨牙,反復告誡自己,她受藥物控制,說話沖了點,他是男子漢大丈夫,不能與她一般見識。 目睹容非被秦家姑娘懟得啞口無言,八衛心疼之余,莫名興奮,繼續與秦茉對飲。 秦茉喝得興起,轉頭對東楊道:“東楊東楊!你家七爺還有什么好玩的事?得空了你悄悄跟我說,大不了……我不告訴他!” 東楊哭笑不得,假裝沒留意容非甩來一記飛刀眼,心道:您當著他面講這些,我說與不說,他都得滅了我??! 秦茉見東楊毫無反應,催道:“你們跟了他十多年,肯定……哎呀!” 她痛呼一聲,扭頭瞪視容非:“你掐我作什么!我又沒說你的傻事……” “咳咳,”容非干咳數聲,“我沒干過傻事,大家趕緊吃飯,菜涼了就不好吃了?!?/br> 秦茉捂嘴笑道:“還敢說自己沒傻事?以為我忘了?上回,你差點被人抓去當壓寨相公……” 容非恨不得堵她的嘴!最好用他獨有的方式。 東楊、南柳等人不約而同齊刷刷盯住他,眸底摻雜著驚懼、愧疚、震撼與無奈。 壓寨相公?自家七爺不讓他們跟隨之時,竟出了這么大一樁事!哪個土匪流寇膽敢綁架賀家家主?活得不耐煩了? 東楊重重擱下杯盞,一躍而起,怒道:“誰吃了熊心豹子膽!” “別聽她胡說?!比莘菙[手命他們坐下。 秦茉委屈,癟嘴道:“誰胡說了!若不是他們說你好看,要綁去給meimei們,我才懶得救你?!?/br> 這話信息量大,八衛瞠目結舌,不知該哭該笑。 容非自問作再多的辯解已無用處,以手指搓揉額頭,垂首湊到她耳邊,輕聲道:“求你了,給我留點面子,成不?” 秦茉試探性地問:“要是我說‘不成’,你會怎樣?” 容非左手悄然固上她的纖腰,語帶威脅:“直接把你逮回屋里,生、吞、活、剝,以泄心頭之憤?!?/br> 他這番話壓低了聲音,可在座皆是高手,耳力非凡,即便不能一字不漏聽完整,也可憑片言只語猜了個大概,個個禁不住面露詭異微笑。 東楊記起初來長寧鎮時與南柳的對話,笑道:“長大了?” 南柳長眸滑過一絲篤定,默然點頭。 秦茉被容非恐嚇完畢,稍稍安靜了些,燒著耳朵,埋頭吃菜。這頓慶賀的午膳便在容非的窘迫、秦茉的羞赧,八衛眉來眼去的偷笑中結束了。 飯后,眾人歇息了一會兒,活動筋骨,比劃拳腳。八衛互相切磋乃常態,除了北松藏身樹上護著容非,南柳在廊前折騰著什么,余人兩兩對陣。 秦茉興致勃勃看大家練功,一炷香后,忽而打了個呵欠。 容非怕她勞累,溫言道:“到屋里歇著吧,等燕少俠返回,咱們再聊?!?/br> 秦茉著實犯困,便由他親自引路,步往歇息處。 沒走幾步,她注意到石桌邊上低頭的南柳,細看他手中執筆,小心翼翼描繪某物,好奇心起,拉著容非過去,想一探究竟。 南柳聽得出二人挪近,抬眸頷首致意。 秦茉定睛一看,只見南柳左手半抓半握著一球形木雕,右手的竹管勾線筆則蘸了紅漆,一點點往木雕上勾勒紋理細致的紅色羽毛。 木雕本身為偏白色的黃楊木,形態簡潔,明顯是一只胖鳥,和容非送她的小兔子、小貓小狗大小相類。 南柳畫了一陣,左手托著木雕,于半空中晃來晃去,模擬小鳥飛翔的同時,順便讓紅漆干得更快。 他素來給人面無表情、出手狠絕的印象,秦茉全然沒想到他竟在做如此精細的活兒,且還有童心未泯的一面,忍不住驚呼:“南柳,你居然在玩七爺的鳥!你為何要在他的鳥上畫毛毛?” 南柳一本正經:“畫著玩?!?/br> 詭異的對答,使得東楊等六衛霎時罷斗,紛紛朝他們所在的方向投以詭秘的眼神。 容非無比汗顏,急忙拖走秦茉:“他那是畫著哄小丫頭……你別想到什么說什么,聽起來怪瘆人的?!?/br> 秦茉茫然不知自己到底說錯了什么,渾渾噩噩,被他拽入一寬敞的臥房后,猛然驚覺:“你的房間?你想欺負我對不對?還是……想被我欺負?” “你不睡我的床,難不成要睡他們的?” 對于口不擇言的秦茉,容非已經沒脾氣了,解釋道:“其實,我想單獨跟你聊聊,誠懇道歉,可現在……你這樣,我不知從何說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