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要犯上_分節閱讀_55
說話間,姚晦缶也領著巡邏的人回來了:“左公子,司徒先生,已將庭院內外搜查了個遍,沒有找到黑衣人的行跡?!?/br> “知道了,今后加強戒備,姚副將先領著兄弟們去休息休息吧?!?/br> “這……” 左玄歌看了他一眼:“還有什么嗎?” 姚晦缶突然一矮身跪了下去:“末將該死,直至方才才發現早已有人將落英園給包圍了起來?!?/br> 左玄歌聞言揚了揚眉,不過姚晦缶既然如?;貋矸A報了,想必并非有惡意,他笑了笑:“衛大人掛念我的安危,派人前來護衛,這是好事兒啊,你又何罪之有,快起來罷?!?/br> “謝左公子?!币摅酒鹕?,卻并未馬上離開,他轉頭向著司徒凜月道,“司徒先生,末將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先生應允?!?/br> “請說?!?/br> “今日行刺之人武功甚高,末將自認不如,恐難護得左公子周全,煩請司徒先生移榻公子隔壁居住?!币摅緷M頭冷汗,顯然今日一夜叫他受驚不小。 且不說混進了一個身份不明的黑衣人,就連他們一直被別人默默包圍監視著他也沒能察覺,他這失職之罪可是板上定釘的。 “好?!彼就絼C月毫無猶疑地應允。 姚晦缶也松了一口氣,原本司徒凜月為師,左玄歌為徒,只有徒弟遷就師父的份兒,哪有師父遷就徒弟的?況且落英園分左右兩側,兩邊最好的房間自然分別是左玄歌和司徒凜月住,讓司徒凜月搬至左玄歌隔壁,也就意味將變成了徒弟住上房,師父住上房旁邊帶著的小房。 “不用麻煩了,就算真要搬,也該我搬去師父隔壁……” 左玄歌話音未落一旁的范二已經叫了起來:“不行啊公子,司徒先生隔壁的房間只有茅房那么大?!?/br> …… 左玄歌森然看了他一眼:“那我隔壁的房間有比茅房大很多么?” 范二縮了縮肩膀,不敢再言語。 兩個人總得犧牲一個,因是自己提出的建議,姚晦缶只好又將求救的目光遞向了司徒凜月。 司徒凜月果然沒讓他失望,當即開了口:“你們也無需再爭執,我與玄歌同住一屋即可?!?/br> …… 等等,這好像不是他們想象中的結果? 不過想通了之后卻覺得這個方法確實比住隔壁更好一些? 姚晦缶當即雙掌一擊喜道:“甚好甚好,有司徒先生在側,一定萬無一失?!?/br> 念及今日行刺之人武功之高,范一范二也忙點頭:“是啊,公子,賊人神出鬼沒,還是司徒先生在您身邊比較安全?!?/br> 夜已深,明月晃晃,屋內屋外萬籟俱靜。 司徒凜月翻了一個身,對面的左玄歌看似已熟睡:“玄歌?!?/br> 他的聲音落定之后,屋內重歸靜謐,過了片刻,司徒凜月正要翻身,左玄歌卻動了,他向外側躺睜開眼睛看著司徒凜月笑了笑:“師父睡不著么?” “你是不是已經知曉黑衣人的來歷?!?/br> “一半一半吧?!币娝就絼C月露出不解的神情,左玄歌繼續道,“我能猜到她從哪里來,為何要殺我,但我確實對她一無所知,就像我知道她的姓名卻不知道她究竟是做什么的,這算知道她的來歷嗎?” “你知道自己置身于何種境地嗎?”司徒凜月拋出了第二個問題,這一回卻不再看著左玄歌等他的答復,正過身體,“罷了,睡吧?!?/br> 左玄歌床上也傳來翻身的動靜,良久,才有一個清朗的聲音道:“師父,你在擔心徒兒的安危嗎?” “師父擔憂徒兒不是天經地義的嗎?”司徒凜月在黑暗中睜開眼睛,陷入一種無解的迷茫。 師父擔憂徒兒是天經地義。 師父救徒兒也是天經地義。 可是他對左玄歌的感情還是單純的師徒情嗎? 零碎的畫面在腦海中不斷閃爍,笑容、悲傷、痛苦、快樂、水花……司徒凜月伸手按住狂跳不已的胸口。 心里的悸動也是天經地義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美人出浴被師父看見了?。。?!~~ 師父居然害羞了?。。?!~ 師父要正視自己的感情了~~ 謝謝和旨小天使給我投地雷~~么么么么么噠~~~ ☆、驚夢聽戲 左玄歌松口應邀,連日來彌漫于水云幫頂上的陰霾終于稍稍散去,幫主水立天催促著幫眾們絲毫不敢懈怠,將一切安排得妥妥當當。 當日,水立天先領著水青蘿親自登門致歉,這一招可謂妙哉,既表明過往一切誤會皆因小女而起,洗脫了水立天自己與這些事的瓜葛,讓女兒將一切錯誤攬下,左玄歌就是再無恥也不至于與一個女子為難,事情至此便算化干戈為玉帛。 接著便由水立天親自作陪,一雙兒女隨侍在側,招待左玄歌在千味樓用過晚膳,又在驚夢樓聽了整晚的戲。 中途離席如廁,左玄歌問道:“師父,可覺得有何不尋常?” 司徒凜月瞥了一眼滿堂擁擠的人群:“人,水云幫護衛在側的人似乎多了?!?/br> “嗯,一樓外圍巡查的多了八個,二樓看臺上多了七個?!?/br> 左玄歌回來甫一落座,水立天便笑道:“左公子回來的及時,正好剛上西南第一名伶荀風的出場?!?/br> 臺子上戲子疊著水袖邁著小碎步踱出,抬手掩面緩緩轉身,悠悠唱曲傾瀉而出,哀怨婉轉如泣如訴,在先時一片震耳鑼鼓之后,真可謂一泉清流,直抵人心故事未啟憂戚已至。 整個大堂頓時安靜下來,只有那婉轉纏綿的曲聲蜿蜒輾轉,牽動著每一個人的情緒,饒是對戲曲一竅不通的人,也在這一刻沉溺戲中。 一曲終了,臺子上的光暗下去,一眾戲子謝幕下臺,整個大堂才恢復生機,窸窸窣窣的談話聲漸漸彌漫開來。 “這唱青衣的荀風,可是一代佳人,左公子可想一睹芳容?” “不必了?!弊笮枵酒鹕砩炝艘粋€懶腰,瞥了水立天一眼,“良辰美景不可浪費,咱們不是還有虹滿樓沒去么?” 水立天面露一絲訝色:“左公子還想去虹滿樓?” “水幫主這問題問得奇怪,熙州三樓之首虹滿樓,傳言盡攬世間美人,我又豈有不去之理?” “呃……好,在下這便去安排?!彼ⅰ酢跏值紫乱粋€人使了個眼色,那人急匆匆地去了,他右手一擺做出“請”的姿勢,“左公子,請?!?/br> 待左玄歌一行人走上前,他才緩緩直起了身,都說左玄歌此次身邊隨行之人俱是男兒,尤其他那師父司徒凜月同他更是形影不離親密如同一人,他派出去的探子更是帶來這二人已同居一屋的消息。 “難道情報有誤……”水立天低聲喃喃。 人群中一人逆流而入,挾裹著風塵匆匆行至水立天面前,拱手屈膝恭敬道:“幫主,這是京城那邊給的回復?!?/br> 水立天接過信封,迫不及待地拆開,一目十行地看下去,越看越心驚:“若是早一日收到這回信就好了!” “爹爹,信上如何說的?” “左玄歌在京城時便流連風月場所是個不折不扣的紈绔浪子?!彼⑻鞂⒛抗廪D向一旁一直未說話的年輕男子,“青蒔,將凝霜、凝雪明日給左公子送上門去?!?/br> “是,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