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要犯上_分節閱讀_39
或許這些日子在峰頂都沒睡好吧,左玄歌看著他略顯蒼白的面容,心里突然有些不忍,他站起身,為司徒凜月拉了拉被子。 將被子拉至司徒凜月胸前,左玄歌頓了頓冷哼一聲:“自作自受,活該?!?/br> 他的聲音很輕,轉身正打算重新睡下,卻被一只溫熱的手握住手腕輕輕一拉,左玄歌帶著不可置信的表情倒了下去,司徒凜月不知何時已經挪到了床的內側,左玄歌倒在他的身邊,頭枕在松軟舒服的枕頭上,瞪著眼睛盯著床板不敢側身去看身邊的人。 過了好一陣,左玄歌才試探著出聲:“師父?……” “嗯?” “呵呵……您還沒睡吶……” “你那么吵,我怎么睡?” 左玄歌伸手捂住嘴,又悄悄往外挪了一點。 “你在干什么?” “我……我想下去睡地板……” 司徒凜月悠悠然睜開眼睛:“你來拉我的被子難道不是想睡床?” 左玄歌瞪大眼睛扭頭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天地良心,他只是給他蓋被子而已。 司徒凜月不理會他的大驚小怪:“睡吧?!?/br> “這輩子還沒跟大男人一起同枕而眠過……”左玄歌小聲嘀咕。 “兩個大男人,你還怕能發生什么?” 這話好像有點道理,左玄歌饒有趣味地看著司徒凜月,突然有點好奇:“師父,無論什么事情,你都能做得如此……如此坦坦蕩蕩嗎?” 左玄歌自幼成長于相對復雜的環境,他身邊環繞著各式各樣的公子哥紈绔子弟,各色荒唐行事也見過不少,那些喜好男色,以狎優伶、養孌·童、玩男妓為樂的富家公子并不少見。 如他們此番這般同床共枕已經足以掀起流言蜚語滔天巨浪了。 “心內無雜念,自然坦蕩?!彼就絼C月定定地看著他,“難道徒兒心中在想什么不坦蕩的事?” “當然沒有,我只是很敬佩師父凡事都能如此坦蕩?!?/br> “與其敬佩,為何不讓自己成為一個坦蕩的人?!?/br> 左玄歌翻了個身,背對司徒凜月,他望著透過薄窗的月光,從屋角移至屋中。 他腦子里總盤桓著一襲白衣獨立峰頂的孤寂凄涼,突然輕聲問道:“師父,在峰頂有月光嗎?” 自然沒有回應,左玄歌幽幽嘆了口氣,正要閉眼誰去。 “不知道?!?/br> 背后突如其來的回答聲讓左玄歌嚇了一跳,一來他沒想到司徒凜月居然也還沒睡,二來……不知道?這算什么回答? 左玄歌翻身看著他:“你不是說你在峰頂過夜的嗎?” “騙你的?!?/br> “師父!” 剛剛誰說坦坦蕩蕩來著?! 司徒凜月無奈地嘆了口氣,緩緩睜開眼睛:“若是我說實話,你就不會那么容易讓我留下?!?/br> “所以師父你是在裝可憐?”這話說出口,連左玄歌自己都不敢相信。 “嗯?!?/br> “師父……” “我給珩羽派丟臉了,我知道?!彼就絼C月答得一本正經,旋即又淡淡一笑,“反正,你是自己人,家丑不外傳?!?/br> 左玄歌一巴掌拍在自己額頭上,他真的敗給他了,左玄歌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司徒凜月不常笑,可每一次笑起來都很好看,帶著暖意的笑容會稍稍融化他眸子里仿佛與生俱來的冰寒,總是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兩眼。 “所以師父這段時間究竟在哪兒過的夜?”左玄歌似乎要跟這個問題死磕到底了。 “第四峰?!?/br> “師父混在尋疆弟子中間?” “不錯?!?/br> 這確實是個好辦法,第四峰上的弟子沒有人能察覺司徒凜月的腳步,他可謂是來去自如,想要找一身尋疆弟子的衣服也容易得很。 左玄歌語調略帶諷刺:“師父在第四峰待得好好的,又還上第七峰做什么?既然要上第七峰,何不索性上到峰頂去?” “你我師徒一場,在這異族他鄉,還是在一起彼此有個照應的好?!?/br> 說的倒好聽,左玄歌還是對他先時的謊言難以釋懷,他并不是一個輕易相信于人的人,可是當司徒凜月說那番話的時候,他居然一點也沒有想過要懷疑,竟然還可恨地有些后悔內疚,現在想來左玄歌簡直想把當時的自己一巴掌打醒。 他的感情沒有那么廉價,哪怕只是對司徒凜月這么一點點的師徒之情。 “玄歌,做師父的若是不能保護好徒兒,是不是很失???” 左玄歌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又想使什么苦rou計? 可是司徒凜月臉上淡淡憂傷的表情卻不似作假:“我師父從來沒有讓我受過任何傷害,我不希望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事?!?/br> 他還在為白天離憂的那只匕首耿耿于懷啊。 “睡覺了?!弊笮栌舶畎畹卣f了一句,仰面躺好,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又補上了一句,“我才沒那么容易死?!?/br> 司徒凜月看著左玄歌的呼吸漸漸均勻沉穩,月華流轉,未知的危險正在暗處醞釀。 心內無雜念,自然坦蕩…… 自己的內心真的還是毫無雜念,坦坦蕩蕩嗎? 為什么非得是左玄歌?為什么他越是拒絕自己越是不放棄?為什么自己越來越不像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就單純的睡個覺~~師父簡直不能更坦蕩了~~O(∩_∩)O~~O(∩_∩)O~~ ☆、危機四伏 左玄歌推開房門便察覺到尋疆族上下異樣的喜慶熱鬧,司徒凜月早已不在房內,為掩飾行蹤,他每日都起得極早。 一道白影自樓梯口緩緩走上二樓,左玄歌靠著門邊望著他:“師父還真是藝高人膽大啊?!?/br> 居然敢大白天就這么明目張膽地走在路上。 “山下好像送了什么東西上來,人都往下面跑了?!?/br> 左玄歌直起身,顯然對他說的事情很有興趣。 “你想去看看?” “嗯?!?/br> 第七峰第六峰都幾乎空了,師徒二人幾乎是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行至第六峰中途,司徒凜月突然攬著他的肩膀往旁邊一側閃進了一個小石洞,原本只容一人身的石洞里,擠著兩個大男人,兩人的鼻尖幾乎要碰觸,四肢相貼,雙眼在咫尺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