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要犯上_分節閱讀_25
作者有話要說: 存稿箱告罄~等我周日回來再更啦~~ ☆、京師之行 屋內的氣氛同樣緊張,丫頭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苗音的身側,她像是長了一雙順風耳一般對遠處的對話一清二楚:“師父,司徒凜月要硬闖?!?/br> 屋里的人不約而同都將目光落在了左玄歌身上,左玄歌坐在桌前對屋外的動靜屋內的凝重恍若未聞,悠然地品著茶吃著糕點。 笛音收回目光,突然叫出了丫頭的本名:“茹裳,去將斜陽護法請進來,厲善藍輕攔住司徒凜月,決不能讓他闖進來?!?/br> “是?!便羧闵褢暵涞?,厲善藍瞬息之間從不同方向聚集到了門口。 輕鬼嘻嘻一笑:“笛長老,他我們可以殺嗎?” 苗音知道他還在為方才的事置氣呢,冷哼道:“想殺他,你倒是先看看自己有沒有這本事?!?/br> 輕鬼瑟縮了一下腦袋,跟著哥哥們走了出去。 左玄歌坐著未動,余光卻隨著四鬼出了木屋。 他突然想起司徒凜月曾經說過的話:他們若是一個一個車輪戰纏著我從早打到晚,我也是要輸的。 左玄歌手一緊,茶水漏了些在衣襟上,他不經意一笑,伸手輕輕拂去guntang的水珠,就算要輸,憑著司徒凜月的功夫全身而退總不成問題。 木門很快被推開,一身黑衣帶著屋外的露氣進來,清月和星芒都留在了屋外,屋子里一時只剩了苗音、左玄歌和斜陽三人。 “笛老啊,我的房間在哪兒?我有些乏了?!弊笮枥ьD地伸了個懶腰,他是個知趣的人,苗音特地將斜陽請進來,肯定不是為了兩人大眼瞪小眼地盯著看的。 “沒錯沒錯,左公子辛苦了整整一夜,笛某思慮不周,竟還讓公子在此干坐著?!?/br> 苗音和斜陽送左玄歌到客房歇息,他們倆還未走出房間,左玄歌便和衣躺下,仿佛真困得不行了。 走出幾步之后,斜陽又回轉了身,屋外打斗之聲呼呼作響,他得貼緊窗戶才能聽得清屋內人的呼吸聲。 苗音瞧著他的動作面上浮現笑意:“你……” 斜陽將食指豎在嘴前:“噓?!彼p手輕腳地推開窗,閃身進屋,飛速點了左玄歌的睡xue才走出屋子,還不忘謹慎地將窗戶關好。 苗音擼了擼胡須:“斜陽大護法果然心思縝密思慮周全?!?/br> 斜陽不置可否地搖搖頭:“這小子鬼得很,不得不防?!?/br> 苗音面露訝色:“你認識他?” 斜陽繼續搖頭:“不認識,會把司徒凜月引到這兒來的人,絕不是什么善茬?!?/br> 兩人言談之中已經走回了正廳,屋外廝打激烈,屋內一盞黃燈,卻顯得靜謐而深沉。 黑暗中左玄歌突然睜開了眼,他嘴上揚起一抹邪邪的笑,想讓他乖乖睡著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他掀開被子下床,迅速地出了屋子,整個木屋里只剩了他們三人,而屋外激烈的打斗成了他天然的屏障,他在木屋里自由走動,伏身在正廳外的走道上聽著里面苗音和斜陽的對話。 苗音為斜陽斟上滿滿一杯茶:“你且說說,此次京城之行的結果如何?!?/br> 斜陽搖頭,面色沉重:“我沒見著他?!?/br> 苗音心底又燃起了一絲希望:“沒見著就是還有機會了?!?/br> “左府的二公子接見了我,他直接了當地拒絕了我們的提議?!?/br> 苗音眉頭緊蹙,良久才道:“這左二公子是左家的長子,在朝中已經頗具實力,也是最受朝廷上下看好的左家公子,若是他拒絕了的話……” “基本已經沒有再談的希望了?!毙标柡攘艘豢诓?,神色有些凝重,思考著下一步的計劃。 苗音對他如此消極的想法有些意外:“可是,畢竟還未見到左承胄本人,還是尚存一線希望的吧?” “不?!毙标栒Z氣很肯定,“我與那左二公子交談之間,已看出他不是一個大度之人,此事他既已回絕,就絕不會再給我們機會,左家大小事務現在都是他在打理,正值新舊交替之際,他怎會讓父親駁回自己的主張呢?” 苗音是一點即透的人,同樣做父親的也不會在這種時候毫不顧忌兒子顏面的,看來此事確實已無回轉余地:“罷了,此事原本機會就甚為渺茫,另外還有一事……” 苗音說到此處,話音戛然而止,兩人四目相對,俱是悲戚不已,接下來要談論的事情似乎沉重地讓這兩個人都不知該如何開口。 最終還是斜陽打破沉默:“此番叫厲鬼一行人轉道向荊鳳城,一則是鳳舞山莊窮追猛打太過步步緊逼,我和清月二人輕裝上陣更易避人耳目,二來也是為了此事迎長老回宮……主持前宗主的祭禮?!?/br> 苗音上身一晃,腰背癱軟下來,渾濁的雙目瞬間被水汽迷蒙,顫抖著的手顫巍巍地去握桌上的茶壺,卻險些將桌上的燭燈打翻。 隔門偷聽的左玄歌滿腹疑竇,他瞧不見里邊兩人的表情,只能從那零碎的只言片語聽出是關于尋疆族宗主的事情。 斜陽伸手為笛長老穩住茶壺,又斟了一杯茶遞至他面前:“族中上下皆為此事傷心不已,正是需要長老主持大局穩定人心的時候,長老切莫憂傷過度?!?/br> 苗音面色沉重,他壓抑著內心洶涌澎湃的悲痛,啞著聲音道:“明日啟程,回望歸宮?!?/br> “是,我讓阿星阿光去做準備?!?/br> “不急,我還有一事想問你?!泵缫羯焓謹r了攔他,斜陽順勢又坐了回去,靜待長老的詢問。 苗音朝左玄歌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由得壓低了聲音道:“左家可還有一位公子不在府中?” “確有一位公子不在,長老何故問及此人?”斜陽順著苗音的目光看過去,心里已猜到了幾分,“你是說這位便是那位左公子?” 苗音低頭凝神沉思了片刻:“我也只是猜測而已,他那般的氣度和出手不像是普通人,不過,我們與左家合作的計劃既已落空也就沒必要再留著他了?!?/br> 左玄歌暗自冷哼,尋疆族這背后論人的功夫倒是嫻熟,討論的還是要他左玄歌命的事,這尋疆族果然是龍潭虎xue,只怕易入難出了。 “誰!”屋內突然一聲厲喝,左玄歌身前的窗戶幾乎同時被打開。 斜陽看著窗外空空蕩蕩的走廊,旋即轉身往后廊走,苗音一言不發地跟上,兩人重回左玄歌所在房間外。 斜陽屈指輕叩房門,房內毫無回應,他靠近門口,細細辨析門內均勻沉重的呼吸聲,與先時毫無二致。 “他讓你點了睡xue,一時半會只怕醒不過來?!?/br> 斜陽擰起的眉頭終于舒展了些:“是,斜陽多慮了?!?/br> 聽著屋外兩人的腳步走遠,輕鬼至床梁上掛著雙腳晃蕩著腦袋,左玄歌長吁了一口氣睜開眼,看見那一張倒掛著的蒼白面容,又恨不得自己從來沒有睜開眼過。 不過他倒是很好奇?!澳銥槭裁磶臀??” 輕鬼前后晃悠這身體,笑聲魅惑:“呵呵,因為我喜歡你呀?!?/br> 左玄歌白了他一眼:“喜歡到想要殺掉那種?” “對,喜歡到想要殺掉那種?!陛p鬼點頭如搗蒜,他倒是一點也掩藏他的殺心,“要是讓笛長老和斜陽發現你在偷聽,那你可死定了,我不想你被他們殺了?!?/br> “笛長老不是命你們在外阻攔我師父么?你怎么回來了?”左玄歌不動聲色地發問,心里卻有著雙重擔心,他既擔心司徒凜月力戰群雄直接打了進來,輕鬼是前來搬救兵,又怕司徒凜月已被他們傷了,所以輕鬼才可肆無忌憚地四處尋熱鬧。 輕鬼看似毫無城府地坦白:“別提了,打了半天誰也不讓誰,你家白衣師父被那叫野狼的給拉走了,他都打紅眼了,再打下去,不被我們殺了,也該自己累死自己了?!?/br> 左玄歌松了一口氣,輕鬼突然從床梁上翻身落在地面,他拉起左玄歌往外跑:“走,咱聽笛長老跟斜陽說悄悄話去?!?/br> “我不去?!弊笮枳プ¢T框,他可不傻,在尋疆族人的面前偷聽尋疆族的機密,還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嗎。 輕鬼轉了轉眼珠:“你不好奇,他們要怎么處置你?” 看來輕鬼也聽見笛長老那最后一句話了,左玄歌沉默,他突然揚起一抹笑:“我不想知道,反正你也是要殺我的,左右不過一個死,又有什么分別?” “可是我想知道!”輕鬼急了,他不由分說拽了左玄歌就跑,繼續伏身在他方才偷聽的地方,靠近窗縫,聽著里面兩人的說話。 “……左玄歌已知道尋疆族太多事情,為免節外生枝,為今之計要么殺了他,要么將他帶回望歸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