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生_第78章
陰陽怪氣的,說誰呢? 邵寇稍轉身體站到他身側,看了眼他陰郁的側臉,好像有點知道他因為啥了,莫不是因為他跟別人聊的歡,冷落了他? 他要是老師,小畫家的人際交往課絕對是負分的。 “啊,我想起來了,你說要栽個荷花,正好咱去賣豆腐他家,我記得他家有,開的大朵粉色的荷花賊漂亮,咱倆一起去看看?” 又轉移話題,邊牧眉頭依舊鎖著,不見開心的形狀。 邵寇直接上手去拉他胳膊,就這么扯著上了車,轟隆隆的一會兒就到賣豆腐他家,天兒已經傍晚了,豆腐一家正炊煙裊裊的準備做飯,瞧見他倆,明顯的一愣,忙擦擦手上前招呼,“小老板,寇子,快進來,坐著?!?/br> 邊牧像個聾子似的不接話茬,后面的男人急了,在他看不見的情況下向賣豆腐的大爺使個眼神,意思是,我前面這個才是爺。 邵寇手指杵杵他的腰,啞巴了,人家跟你說話呢。 “你有事就說,杵我干屁?!?/br> 小畫家惱了,這個老男人,一天天的竟干缺德帶冒煙的事兒,剛才那么能說,大哥小弟的呼喝,這會兒變什么鵪鶉。 “你再說一遍,好好說話,在長輩面前你就這樣的禮儀禮貌?” 真cao蛋,像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的怪胎,人事不知。 賣豆腐的瞧著兩人鬧別扭,也是好笑的很,年輕人就是火力壯,多幼稚的事兒。 邊牧更是氣的六竅生煙,你他媽的是誰啊,就敢教訓他? 氣極反笑,“呵,我看你是完全忘記自己是個什么身份了吧,跟誰說話呢,我的禮貌用不著你教吧,別自以為是,無論哪個方面,我可比你好上不止一萬倍?!?/br> 這個世界上,他不服任何人的教管,都他媽的干什么吃的,有能耐就管好你自己就得了,留著嘴就吃飯,別瞎嗶嗶。 邵寇的臉也是瞬間就陰沉下來,在自己家你怎么都行,到了外頭,起碼的體面得有吧,他在沒人的時候都各種的卑躬屈膝了,怎么的,在外頭也得拿你當大爺啊,干脆打塊板給你供上得了,不讓說,不讓碰的。 “好,那你自己干吧,啥都自己干,雇人干嘛?” 伺候神經病的日子也不知道他娘的什么時候到頭,兩人真是把昨晚的濃情蜜意忘的個一干二凈哦。 “你什么意思?不想干就直說,還非得就你嗎?” 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你以為你是飛天老鷹,實際上你就是一只普通到極致的小麻雀而已,別看不清自己的本質,你并沒有你自己想的那么值錢。 “我想干,得看小老板還用不用,畢竟,你說的,我的工作能力不怎么樣?!?/br> 他有必須要繼續伺候小畫家的不可告人的目的,自然就得捱住被無緣無故罵成狗的經歷。 邵寇的眼神中帶著一股綠色的極光,悠長又神秘,邊牧在他的目光下瞬間就清醒,他在干什么? 稍矮的男人退后一步,神情悵然若失,手臂自然的垂下去,全身籠罩在灰色中,他剛才因為這個老男人跟別人聊的似火朝天,所以氣炸了肚子,真搞笑,跟他有一毛錢的關系嗎? 邵寇剛想跟站在一旁滿臉尷尬的大爺道歉,就聽小畫家先反應過來,上前一步指了指院子里的水缸,同他語氣和緩的說,“我們倆鬧笑話呢,大爺別介意,想管您要一株荷花,我回去種上?!?/br> 無事不登三寶殿,這話是有數的,賣豆腐的大爺連聲答應,弄了一顆白色的根大的,放到拖拉機上,看著他倆又恢復風度翩翩,然后告辭離開。 落日下的余暉灑落樸實,狗吠的汪汪聲,和著誰家的公雞打鳴聲配著交響樂,還有蟲子的窸窣聲,花苞打的滿枝杈的骨朵兒,卻都勾不起來兩人的興致,邊牧從上車到下車一句話也沒跟旁邊的男人說,氣氛莫名的夾雜著遺留的硝煙,進門脫鞋拐個彎進了茶室。 邵寇站在院子里看著他的身影沒入黑暗中,眼神一直停留在那個方向沒有移開過,小畫家的童年不知道是什么樣子的,他想起來自己的,總之,要是幸福的,長大絕不會是不幸的。 邵寇自己干活很麻溜,不想其他,腦袋里放空著,搭完葡萄架,把瓷缸里裝滿水,荷花種上,已經九點了,抬眼看了眼漆黑中的二層樓,安靜的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樣子,呵,他自己想想有點好笑,都是成年人了,置那個氣干嘛,算了,小畫家比他小,就尊老愛幼一下吧。 進屋開燈,就一身臟衣服的拉開茶室的門,反正他是沒打算敲門的。 茶室里自帶的禪香,入目的,是一張落地的木桌,順著它往里瞧,能看見有個身體縮在里頭,蜷縮成母親懷抱中的模樣,據說,這樣的姿勢最有安全感,但,進來的男人想不到這些,他的眼睛感覺被針尖扎到,他的心臟,感覺被一只手扼緊,呼吸都不順暢,手抖著上前要抱他,卻被桌子的四個腿擋住,跪在原地,就那么靜靜的看著他熟睡的臉龐,聲音漂浮上空,最終落地,“好吧,邊牧,我輸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邵寇:你跟賣豆腐的大爺說,你自己種荷花,你種了嗎? 邊牧:我記得,我說的是,我們一起種上吧。 邵寇:我記得很清楚,你說,我們倆鬧笑話呢,大爺別介意,想管您要一株荷花,我回去種上。 邊牧:干嘛較真兒?沒意義的事兒? 邵寇靠近他:不,你的心里,想把我去掉。 邊牧退后:呵呵。 邵寇再靠近:可,我想呆在里頭,不出去。 邊牧再退后:你還想干什么? 邵寇再靠近:當然,還想干,你。 感謝 小惠 寶貝兒灌的10瓶營養液,來,擼個串,喝瓶酒,扒光衣服,我們去澡堂里頭走一走。 第48章 感冒 “好吧,邊牧,我輸了?!?/br> 一切沉寂下來,紅木的桌角騰空而起,離地時發出嗞啦一聲,刺耳又難聽,邵寇蹲下抱起來地板上的男人,暗說,果然是沒有常識,地板上多潮。 拖鞋安靜的呆在一旁,隔著道墻,浴室里的空氣蕰騰,水汽打到透明的玻璃上,迷蒙的像仙境,隨著悶哼一聲,手掌的形狀清晰的映出來,五指脫力的下滑,然后又重新抓住,這種薄積待發的能量像一座充滿熔巖的啞火山,一旦噴發,就不可收拾。 針織衣擺遺存的細膩的觸感,講話時嗡動的淡色嘴唇,拿筆時纖細的骨節分明的手指,高興時一側露出來的酒窩,還有,冰冷難耐的軀體,這所有的所有,匯成了一道幽深又寂寞的海洋,邵寇閉著眼,口中的喘息愈發難以自持,這是一場與自己的搏斗,頭頂的水流還在繼續的嘩嘩不停,他也沒法兒停,砸到的脊背漸漸火熱炙燙,烘干循環成了霧氣,如同超車經過隧道,越來越盛的光芒在勝放,即將沖破黑暗的欲,和,守望著的白濁在等待,等待著徹底爆發,勾勒出來的,臀部兩側的恥骨繃緊又繃緊,然后倏的,放松著泄下,腦中閃過的光還在小范圍的蔓延,慢慢消失無尋,邵寇抬頭抹了把臉,而后,睜開的眸子里全是高潮后的空虛,一個人,無法擁抱,無法取暖,無法享受極端的快樂,起碼,他不行。 他的快樂建立在幫助別人后的滿足感,那個逐漸變成了一種好人的標記,從來不知道,兩性之間也可以,可以達到那種顱內的興奮感和期待感,足以擊垮他三十年來的空白和認知。 天平的兩端在不斷的傾斜,直到他回到臥室里見到那個仍舊蜷縮著的男人,兩手交疊在臉下面,雙腿屈膝到小腹處,睡著了的眉頭還皺著,是有多愁人的大事,情不自禁的把食指伸出來給他按壓兩下,鼓起來個包真難看。 就這么坐著專注的看他,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邵寇頭一次覺得心態平和,一根一根的數他纖長的眼睫毛,又密又多,呵呵,他覺得自己變成個迷妹,好皮囊還是受益多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