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生_第44章
邊牧:怎么了,很正常,你過的越不好,越能體現出來我的好,這對我是多大的肯定啊,我該高興啊。 邵寇:可我難受的想死。 邊牧:好吧,那你想讓我做什么?安慰你,別開玩笑了,那能解決問題嗎?不能。 邵寇:起碼,你不該表現的的很高興。 邊牧:讓我跟著你一起哭嗎,那不現實。 邵寇:你估計沒長心。 邊牧:不,是因為,我的心里沒有你,而已。 第27章 扔掉 同一片星空,卻有兩個心境完全不同的男人,一個沖著它高喊干杯,一個沖著它仰面流淚。 這是為什么呢,大約是因為暴雨將至吧。 氣溫驟降,本來剛感受到春風溫柔的臉突然就被狠狠的扇一巴掌,哎,這就是無情,哎,這,就是善變。 因為天兒陰,所以邊牧睡的很沉,快十一點了才起,捂著嘴打個哈欠,拉開窗簾,烏云密布的突來一陣電閃雷鳴,氣壓低的不像話,邊牧自動的感覺頭上有朵烏云壓頂,不開森。 下樓,又沒瞧見人影兒,這個老男人,鬧個什么幺蛾子,朝他臥室喊兩聲,“小寇子?小寇子?” “老男人,你不出來我進去了啊?!?/br> 嘿,他扭動把手,沒推開,竟然鎖了,有啥東西怕人偷啊,嗨,呸,說的好像他想偷東西似的。 廚房里繞個圈,發現飯鍋里連一丁點的米都沒有,餓死他不弄償命,是吧。 這時候門口傳來聲音,男人寬闊的肩背對著他,手上拎著幾個塑料袋,從折疊的雨傘尾巴往下墜著水珠,滴答滴答的浸濕了腳下毛絨的腳墊,他像是才發現,食指伸出推了下,讓它靠邊挪挪,這回水珠落在了地板上,一個一個的,砸出來朵透明的水花,漂亮又精致。 “你醒了,餓了吧?” 邵寇回身看見他,面色沒有絲毫的驚訝,微笑著問了句。 “你應該問,餓死了吧?!?/br> 一兩天不吃飯是不會餓死的。 “坐下吧,買的豆漿和剛炸好的油條?!?/br> 豆漿里沒糖,給他盛一碗,油條裝盤,早起烀了點花生米,叫他吃飯。 “大下雨天的,你出去干嘛?” 這老男人,總覺得哪不對勁兒。 邵寇倒是沒什么秘密,脫了外套搭在椅背上,穩聲回答,“我跟你說過了,清明要去一趟公墓,買了束白菊花,還有點金元寶,你不是要回去嗎?收拾好了嗎,用我干什么?” 這一句一句連著逼問過來,邊牧總算發覺他的變化了,這人,不皮了,突然一本正經,他當自己是孫猴子呢,杵根棒子就能七十二變。 “你去你的,我哪兒也不去?!?/br> 像誰不是正經人似的,他可賊正經。 “哦?那我明天晚上之前回來吧?!?/br> 你自己在家別餓死吧。 “行,你開我的車去?!?/br> 他也不知道有多遠,開車總比走著快。 “明天可能有中雪,不開車了,那地方道窄,沒法兒上去?!?/br> 好心當成驢肝肺。 “那你兩條腿能行?” 第三條腿可不怎么行,才三分鐘。 “嗯?我兩條腿有毛???” 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內涵,你懂不懂,意思就是你光靠兩條腿走那么遠,能不能累折?” 你個傻缺。 “不能?!?/br> 他不用著急往回趕,晚上指定就回來了。 這個話題嘮到這兒,基本就已經到達瓶頸,下句話不是抬杠就是強制下架,只能僵著。 兩人再次不歡而散,邊牧甩手上樓,邵寇輕手利腳的收拾好東西,與此同時,刀刻的臉龐懈下無良的清淺笑容,轉瞬便布上陰霾,一如外面的雨幕,紛擾而至。 他站在浴室里,透明的玻璃像個明目張膽的偷窺者,貪婪的一絲不留的看真分明,男人身軀似鋼鐵巨石,實是個冷硬又充滿雄性的侵略者,腰背弓起,雙手插入發間來回揉搓出豐富的泡沫,水流打到他結實的小臂又濺到墻壁上,迸出數個不怎么溫柔的珠滴狀,然后滑落到地,又隨波逐流的消失黑暗的漏洞中。 簡單沖了沖,想躺下補個眠,他昨晚半夜才睡,又噩夢連連,早起也沒什么精神,感覺全身都疲憊不堪,調高空調,趴在地板上支撐著做了五十個俯臥撐,他每天的運動量必須達到,否則睡眠會更加不好,躺下,被迫著閉眼休息,兩臂伸到腦頂交疊,這是心理醫生說的睡眠的最佳姿勢。 按理說,他的身體如此大強度的疲乏感,精神上也該順勢的安靜點,可惜,他的大腦仍舊反常到相當的興奮不已。 一片黏濕的淤泥中,他的手和腳都被困住,身體完全不能挪動,只有眼睛還勉強努力睜著,很快,踢踏著跑過來一只幼鹿,小小的茸角呈淡淡的黃色,眼睛不同于其他的鹿,它的眼睛是狹長的,帶著狡黠的碎光,給他的感覺特別熟悉,不由自主的升出了親近之心。 眼瞧著它在水潭邊繞著圈小跑,暈乎乎的想對它說點什么,后又一想,它根本就聽不懂人話,他也不懂鹿語,身體動彈不了,只能微笑著看著它像個驢子一樣,繞著磨盤一遍一遍的不知疲倦的畫著圓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