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殺手_第50章
    “好的,我會的?!蹦峥苏f,“他在等你,你該過去了?!?/br>    斯班塞小姐吻了他一下,她的手指柔軟靈巧,拇指充滿渴求神往,總像是要抓住些什么。    她的微笑充滿自信,目光熱情奔放,她說:“他叫斯蒂文,是個很有意思的人?!?/br>    她帶著滿意和傾慕的笑意看著那位男士,好像所有人都過得不錯,也許尼克的危機感僅僅只是他的錯覺他的想象,他神經錯亂了。    離開沙灘后,尼克先回了趟家,周圍禁止入內的條幅已經撤走了,一切都好像沒有發生過。他還等待著自己能觸景生情,然而什么感覺也沒有,他的心思早已不在這里。    接著他又去了趟診所,喬治醫生對他的歸來同樣感到驚訝和高興,那個叫安吉拉的女助手朝他看了兩眼。她有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微笑親切迷人。    “昨天?沒人來過,一切都很好?!?/br>    又是這句話,好像全世界只有他一個人在大驚小怪。然后艾勒來了,從斯班塞小姐那兒得到消息后,他像一陣旋風一樣沖進來,張開胳膊把尼克摟在懷中。    “伙計,你去哪兒了?”    這個動作對尼克來說再熟悉不過,艾勒只會這一招,男女通用。    “我沒事,瞧我不是好好的么?”    “別這么說,我們到處都沒你的消息,電話也不通,我以為你被那家伙綁架了?!?/br>    艾勒還記得利奧,尼克對自己說,這證明他沒有做夢,也不是精神有問題,他確實經歷了一場不可思議的旅程,現在又回到了家。    “艾勒,你正在上班?!?/br>    “是的,我立刻就得回去?!卑諏Π布α诵?,他最近收斂了不少,不再吊兒郎當的。    “我馬上就去,尼克,你不在我幾乎亂了手腳,我已經好久沒有假期,幸好你回來了?!?/br>    “我回來了?!蹦峥苏f,其實他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回到家后,他打電話給露比,但是沒用,露比什么也不肯說。尼克不禁懷疑自己被騙了,他被從他們之中趕出來了,這就是目的。    晚上斯班塞小姐邀請他和艾勒共進晚餐,當然還要帶上那位斯蒂文先生和安吉拉。    他們在露天花園里搞了一個晚餐會,吹海風,一直鬧到很晚。    散席后尼克為Agro洗了澡。沉沉黑夜中,他在干爽潔白的床單下輾轉難眠。    他聽見自己的心臟壓在床墊上跳動的聲音,忽然感到口渴,一股熱意從腹部上升。在這張床上他大可以自慰,用最簡單的方法滿足自己??伤絹碓接X得心灰意冷。    恢復以往的生活本該是他一心想要的結果,他本該心滿意足松一口氣,他本該高興才對。    可是“本該”是個無用的詞,它與沒發生的事有關,屬于一個平行世界,存在于另一個宇宙空間。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敲門聲。    第26章 Fish    敲門聲驚心動魄,Agro警覺地抬起身體。    尼克吸了一口氣,掀開被子,但是沒有開燈。    當他下樓時,敲門聲就停了,嘎然而止。臺階上沒有人影,尼克把手放在門把上,他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他知道這事遲早要發生。    但是門外沒有人,一個人也沒有,空空蕩蕩的,墻角邊的石甕里都是枯萎的花,因為他很久都沒有澆水了。在這些干枯的花朵上,放著一封折疊起來的信。    尼克撿起那封信,信紙有些濕,也許是海岸潮濕的空氣所致。但是當他把信紙抽出后才發現,紙上有一片尚未干透的血跡,沒沾到血的地方寫著一行字:到海邊來。    尼克忽然渾身發冷,仿佛有人在窺探他。    他抬起頭,遠處是漆黑一片的海岸。這些字很陌生,不是利奧寫的,但是誰會把一封帶血的信放在他的門口?    他轉身回去穿上外套,Agro圍著他轉圈,似乎想告訴它的主人,它不想獨自呆在家里。    尼克關上門,但他走得太匆忙,忘了拿走門上的鑰匙。    現在還不到半夜,海岸雖然關閉了,但還有人在享受海風和夜晚的靜謐,為了避免危險發生,海岸管理員的巡邏也尚未結束。    尼克來到海邊時,遇上了艾勒和安吉拉。他們躲在一棵樹下吃蘸著楓樹糖漿的奶油薄餅,艾勒津津有味,好像剛才的晚餐沒能填飽他,他饞得從她手指上舔吮。    尼克從他們身邊經過,艾勒被嚇了一跳,兩人立刻反射般地分開了。    “嘿,怎么了?”艾勒擦掉手上的糖漿,安吉拉紙杯里的咖啡差點倒在他身上。    “尼克,你在干嗎?”    艾勒吃驚地站起來,他順著尼克的目光看到遠處的海中有一團火。    “尼克!”艾勒大叫,安吉拉抓住他的手,但是他甩開了,“去打電話叫救援隊?!?/br>    奶油薄餅掉在沙地上,艾勒一腳踩上去,安吉拉似乎聽到了破裂聲,隨后倒抽了一口氣。    她什么話也沒說,轉身跑開了。    尼克跳進海里,冰冷的海水漫過他的身體,他感到全身血液凍結,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那一刻他已經什么都不在乎了。    他朝那團火游去,水底下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見。    燒著的是一艘小救生艇,火燃燒得很快,但上面什么也沒有。尼克浮上來,他聽到一陣轟鳴,海面上空不知什么時候逗留著一架直升機。    火光照亮了天空,尼克看到有人從直升機上探出身體向他打招呼。    那人的嘴角帶著挑釁的笑意,額頭上有一道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