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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路石咕嚕嚕滾進蓮花從中,一路帶著他們東繞西繞,最終停在了一朵明顯高出一截的大花前。 “那個好像是鐘琦姐,”張景澄抬頭看去,不太確定得道。 鐘免已經激動得不知說什么好,嘴下意識地念了一串‘感謝大神’,就攀著花徑爬了上去,“是我姐!”他高興得沖下面的人喊道。而后學著張景澄的樣子,祈禱。這次更快,鐘琦也迅速變了回來。 鐘免直接把他姐背了下來。 小石頭又帶著他們往回走,走到一半的時候拐了個彎兒,這次打老遠大家就看到一只露出石面一半的魚嘴中叼著一個石頭人,那人正是鐘閱。 好險!所有人松了一口氣兒,這要是再晚來一步,后果簡直不堪想象! 把鐘閱救下來后,鐘琦也醒了。她那脾氣剛開口說了一句‘竟然要把老娘當肥料’就被張景澄給捂住了,那邊眾人也叫醒了鐘閱。 鐘免連忙給兩人科普了一番這個空間里的情況,“……肩吾大神派來的引路石我們才找到這里來,咱們一會兒出去前好好參拜一下吧!昆山的神明啊,能見一面那都是大機緣!” 于是,眾人再次回到那個高臺時,各自參拜,心中默念或感激、或懺悔各不相同。 然而,張景澄卻在糾結許久之后,還決定將心理那個問題問出來,他已經做好結果無論如何他都坦然接受的準備,他問:大神,在湖底設置陣法吸人七情六欲的人是你嗎?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更! 第61章 昆藏篇(七) 盡管做了各種心理建設, 甚至他都做好了惹惱神明被變石頭的準備,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腦海中竟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那是低沉又有些沙啞的蒼老聲音, 卻自帶威嚴與睿智,僅僅回了一個字,就令張景澄渾身一顫。 否。 張景澄的第一反應不是對這個答案質疑,而是果然是個好神明!進而又想到這個敢在神明眼皮子底下干壞事的人, 難道真當肩吾不知道? 于是, 就又問了第二個問題:那您為什么不管呢?他們害死了很多人! 這一次久久沒有回應。 其他人已經參拜完畢,陸續起身, 這時大家才發現張景澄的異樣,起初還覺得他可能還沒說完,但十來分鐘過去后, 張景澄的額頭都出汗了, 還不起來,這就太不正常了吧? 張瑞源連忙過去拍了下他的肩膀,這才將如進夢魘的張景澄給喚回來。 張景澄一個激靈睜開眼, 行完禮后跟著眾人往外走,鐘免還在小聲問他‘你剛才說什么了,那么半天’? 張景澄也沒回答,只是惋惜地回頭看了一眼, 便略帶遺憾地隨著眾人走進那個洞口, 可就在他進洞的最后那一剎,腦海里突然如打字一般閃過四個字:至善無畏。 沒有聲音, 卻也像是在回答張景澄第二個問題,令張景澄忍不住再次回頭, 而這次狂風再次炸起,視野又是一片模糊。 鐘免走在張景澄前面,見此連忙拉了他一把,把他拽進洞內,還說:“這大風別在把張大大給卷走咯!” 眾人被他給逗笑,此行沒有人員傷亡,已是萬幸。 他們要原路返回冰湖難度很大,畢竟要逆流而行,那水流的沖擊里但凡領教過的都覺得不可能,正發愁的時候,一顆小石子自石洞頂上掉下來,砸到了張景澄頭上,雖不是同一顆,可結合剛才的經歷,所有人都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一陣風來,小石子咕嚕嚕滾動起來,大家連忙跟上,就見他進了一條通道,一路咕嚕嚕地在前方帶路。 一個小時后,鐘免看著眼前的景象,感慨道:“這冰坡爬起來可特別減肥,沒想到今天還要來第二遍!” …… 鐘囿很快接到黑虎的消息,得知鐘琦鐘閱都已尋回。他終于松了一口氣,卻一點也沒表現出來,只因這會兒秋子祥已經被張景陽的mama葛鳳茹逼得吐露了不少內幕,這‘討論’可正是到了關鍵的時候—— “……我真是被人騙了,我沒聽我爸的話我也一樣追悔莫及!這位家長,您也體諒體諒我,我也是受害者!那姓抵的說陳寶鬼童縮在蛋里是個寶,可助人稱霸一方,可若是他破蛋而出,那就是要吃供奉的,我們家這種能供奉給他的除了錢財也沒有別的,弄不好還要獻上生人祭,一年一個,很快就會人丁不續,血脈枯亡。所以他建議我,趁著他還是蛋,趕緊脫手,最好的人選當然是天師世家,因為這樣的人家不但可以震懾得住,更知道該怎么供奉,至少能免除活人祭,也可減少殺業。 這比賽場地也是他選的,他說這里靈氣豐厚,利于法術發揮,最初也是為了保證選手們最好的狀態!”秋子祥邊說邊裝出一副虛偽的善良嘴臉。 但這招又哪里能蒙騙得了在場的這些社會老油條,葛鳳茹冷冷一笑,根本不接這茬兒,只追問:“我就問你,那個弄蠱的那家是你們請來的吧?!這比賽制度是你們定下的吧?” 秋子祥連忙撇清:“不是,不是,您誤會了!天師世家要請哪家不請哪家都是抵大師,哦不姓抵的,他,是他去運作的,我哪里懂天師圈兒里的事,我根本不知道蠱蟲是什么!” “招你這么說,我還只能找閔家人去說理了唄?” “自然,我們秋家該賠償得肯定賠償,不是說我們不管是意思!”秋子祥邊擦汗邊又給秘書發信息,問他爸什么時候到。他真的快要頂不住了,這個女人太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