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孿生素數的?！蓖踉埔贿呎f，一邊看著萬教授熟練的打開電腦?！八o你的論文是原稿對吧？”

    “應該是吧？”王云愣了一下，“英文版的?！?/br>
    “那應該是原稿了?！比f教授打開網站，輸入關鍵詞，很快就找到了陳教授的英文版，他指了指電腦說道，“是這個對吧？”

    “對?！蓖踉泣c了點頭，疑惑地說道，“這是什么網站？”

    “arxiv?！比f教授笑瞇瞇地說道，“是一個現在學術界很重要的一個網站，主要是在投稿期間，防止別人剽竊自己的成果，所以一般在投稿的同時，會直接將自己的稿子上傳到arxiv上。你以后就會明白，arxiv有重要的一種作用。不僅僅是為了防止成果被剽竊，還有很多同行交流之類的等等事情?！?/br>
    “好了，現在讓我們來看看他在論文里究竟說了什么吧?！比f教授和王云一同看了起來，在一旁站著的王秋陽感覺自己就是個多余的人，他看也看不懂，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看著兩人看了一會兒電腦之后，萬教授輕聲說道，“還在研究梅森質數的猜想？”

    “恩?！蓖踉朴昧Φ狞c點頭，“其他的我都差不多清楚了，但是總覺得還是差了一些什么，有一種抓不住的感覺?！?/br>
    萬教授笑了笑，“你才多大年紀？十八都沒有滿吧，現在就想要解開數學猜想，嫩了點，多學多看吧。等你知識多了，自然而然就知道自己差什么了?！?/br>
    說著，萬教授給王云講解起來。大概是因為太深奧的關系，王秋陽一臉懵逼地站在旁邊，只能聽見萬教授在詢問，“聽懂了嗎？”王云隨后點頭，過了一會兒，萬教授又詢問，“聽懂了嗎？”

    王云又點頭，如此反復幾次，王秋陽自己都開始懵逼了。他自我懷疑，自己是不是太蠢了？還是說，學神的世界就是這么的排斥他這種凡人進入？

    搞不懂學神究竟在想些什么，撓著頭，王秋陽嘆息一聲站在了門外。正巧碰見要進入辦公室的林老師，他看著王秋陽疑惑地說道，“你不是要找萬教授嗎？怎么出來了?！?/br>
    “真不是我要找，是王云要找?！睌傞_手，王秋陽哭笑不得地看向林老師。

    “行吧?！绷掷蠋燑c了點頭，“那你不進去聽聽看？”

    “不用了，我聽不懂，腦闊疼?！蓖跚镪柸嗔巳嘧约旱拿夹?，他從來沒有感覺像是如今這么疼痛。

    林老師推開教室大門，聽見萬教授正在談論梅森質數，越談越深入。他默默地將大門掩住，轉身就往回走，一邊走一邊說道，“算了，我還是回去休息吧，今天不宜開工?！?/br>
    “……”林老師，你好歹也是個博士，不要這么丟人好不好？！

    你快回來啊，我一個人真的承受不來??！可惜，林老師并沒有看見王秋陽沖著他招手，頭也不回地大步往回時的路走去。

    天色漸漸地暗沉了下來，王秋陽肚子餓得咕咕叫。王云和萬教授還在教室里相談甚歡，現在的王秋陽甚至想要哭泣。當初他就不該腦抽答應王云來渝城大學找萬教授。

    “最后這一步就是這樣?！碑斎f教授在草稿紙上寫完所有步驟的時候，他拿著保溫杯看著王云笑瞇瞇地說道，“怎么樣，還有什么問題嗎？”

    “唔……”王云想了想，“教授，我想回去先消化一下，過些天在來問你?！?/br>
    萬教授點了點頭，“是該消化一下，年輕人有沖勁兒是好事，不過還得要用對地方。想要一口吃成胖子，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比f教授說完之后，揮了揮手，“現在也六點過了，你該回家吃完飯了。到時候在看看，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隨時來問我。到了京大之后，數學上有什么不懂的問題，可以去問小陳，我想他還是很樂意給你解釋的?！?/br>
    王云點了點頭，讓他去詢問陳教授，不用說，肯定是萬教授安排的。默默地記下萬教授的幫助，感激地沖著萬教授說道，“那教授，我先走了?！?/br>
    “嗯?！比f教授應了一聲之后，又不放心地添加了一句，“你記得別一條路走到黑，我給你這個題目，就是想要讓你知道數學不是你想象中這么簡單的事情，并不是非要讓你把它給證出來?！?/br>
    王云笑了笑，他也只是試試而已，如果行不通那他也就會放在一邊。萬教授是擔心他走進死胡同里出不來，鉆牛角尖。但是，他覺得自己應該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關于這個猜想，他有一些想法，但總覺得缺少了最后一環。還是萬教授說得對，他果然還是看書看少了。如果在多一些知識，恐怕就不會這么困難了。

    “喂，我們在渝城大學?！弊叱鲩T，王云就看見王秋陽正在接電話，靠近之后，王云聽得更加清楚，“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出來呢，王云正在問教授問題，對，好的，他出來我就給他說?！?/br>
    “嘿！”王云在王秋陽的身后忽然出聲，王秋陽打了一個激靈，差點把手機摔在了地上。他轉過身看向王云，一臉受到驚嚇地說著，“我去，差點嚇死我了，能不能走路的時候有點兒聲音？”

    “這么大你都沒有聽見，我能有什么辦法？”王云攤開手，笑瞇瞇地沖著他詢問道，“誰打的電話?！?/br>
    “你二舅唄?！彼麤]有好氣地說道，“讓咱們趕緊回家，都在等著你吃飯呢。說是細節差不多已經敲定好了，就等著合同來了之后，簽合同就行?！?/br>
    “走吧，我們先回去吃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說?！崩读艘幌峦踉频囊路?，王秋陽走向教學樓的出口。

    王云跟在他的身后，不一會兒，王云的電話響了起來……

    第80章 數物雙修

    這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王云也很是疑惑, 難不成又是什么學校給他打的電話不成。按下接聽鍵，王云語氣平穩地說道，“你好，我是王云，請問您是？”

    “我是顧城?！甭犐先ヮ櫝堑穆曇羲坪跤行┙辜?，王云愣了一下。這家伙, 怎么找到自己電話號碼的？他沉吟著說道, “有什么事情嗎？”

    “袁成德休學了你知道嗎？”顧城那邊就差用質問的語氣，王云淡淡一笑，“我知道啊，他說過這件事情。請問, 和你有什么關系嗎？”

    “你……”顧城一陣無語，王云冷笑了一聲沒有說話。王秋陽轉過頭來看向王云問道，“怎么回事兒, 又是誰打來的電話？”

    “沒什么, 以前班上的同學?！蓖踉苹卮鹜晖跚镪柕脑捴?，又對著手機說道, “所以，你打電話來給我有什么事情嗎？如果沒事，我就掛了?！?/br>
    顧城急忙說道, “別，等等！”

    “嗯？”王云笑了，“還有什么事情, 你直接說了吧?！?/br>
    “我今天去找袁成德，他好像去滬海市了，你知道他去滬海市做什么嗎？”顧城顯得很疑惑，據他所知，袁成德在滬海市根本就沒有親戚，他去滬海市干嘛？

    “恩？”王云也給愣住了，袁成德去滬海市？去滬海市做什么，總不能是去找羅振東那個中二少年吧？我去，要不要進展這么快？為什么他一直都沒有發現呢。

    聽見王云那邊沉默，顧城嘗試著說道，“他去滬海市做什么？見網友嗎？現在……”顧城的話還沒有說完，王云直接掛掉了電話。

    王秋陽看了王云一眼，樂呵呵的說道，“是袁成德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王云眨巴了一下眼睛，不對啊，他怎么覺得全世界都知道袁成德的事情了？是他的錯覺嗎？袁成德有表現得這么明顯嗎？

    不行，他得給袁成德打個電話，讓袁成德距離那個中二少年遠一點。

    王秋陽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反倒是王云心急火燎地給袁成德打電話，電話那頭的袁成德聲音有點沙啞，讓王云懷疑袁成德剛才究竟做了什么。

    “袁成德你在做什么？”

    “??？”袁成德懵逼了，他剛到滬海市，有點小感冒，咳嗽了一聲之后，看著身邊的母親袁成德沉吟了一下說道，“我，在滬海市啊?！?/br>
    “不是，你去滬海市做什么？”

    “我和我媽一起來的，她說她要辦點事情?！?/br>
    “哦?！蓖踉崎L長地舒了一口氣，他還以為袁成德是去找羅振東那個中二少年呢，原來是他想多了。

    袁成德愣了一下，“不是，你突然問我做什么？那邊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倒也沒有什么事情?！蓖踉埔贿呑?，一邊和袁成德說話，不一會兒就來到了渝城大學的門口，王秋陽正在招出租車，王云壓低了聲音說道，“剛才顧城給我打電話過來了，聽上去挺著急的?！?/br>
    “哦?！痹傻聭艘宦?，“和我沒什么關系，對了你去辦護照了嗎？六月下旬就要去清邁了，你不會還沒有辦護照吧？”

    “我去，你不說我都還給忘記了?！?/br>
    和袁成德聊了一會兒之后，王云便掛掉了電話。他在心中琢磨著梅森質數的問題，然而電話依舊還是響個不通。鬧得王云很是頭疼，拿起電話，他看見電話依舊還是顧城打過來的。蹙著眉頭，心中想著。以前不是不在意么？現在裝什么深情，有毒吧？

    虐妻一時爽，追妻火葬場了吧？等等，也不對，袁成德究竟還喜不喜歡他都得兩說呢。他拿起電話，揉著自己的眉心說道，“我說顧城，你有病吧？要打電話自己給袁成德打去。給我打什么電話，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閑啊?！?/br>
    “袁成德把我拉黑了?！鳖櫝窃陔娫捘穷^弱弱地說道，王云一聽倒是樂了，他笑嘻嘻地說道，“怎么可能，為什么袁成德會拉黑你？”

    “我，我不知道?！?/br>
    “呵呵?！蓖踉评湫α艘宦?，“那就是袁成德不想和你說話，也不想見你了唄。我說顧城，咱們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他馬上就要出國了，你知道他在全國數學競賽中考了第幾名嗎？”

    “??？”顧城還真不知道這件事情，只是看見這幾天班主任陳老師挺高興的?？瓷先?，那叫一個神清氣爽。

    “第二名，他五月中旬要去首都集訓，六月下旬要去清邁參加imo大賽。并且，他沒有和國內的高校簽約。我猜，大概他在等去清邁的時候，拿到普林斯頓的offer。我還是那句話，你和袁成德之間本身就不同的，你有你的生活，他有他的生活，這樣也挺好的。你們本來就是不會相交的平行線，何必硬湊在一起呢?！?/br>
    “王云，你什么意思？”顧城怒吼了一聲，“是不是你讓他把我拉黑的？”

    “顧城您有事兒嗎？”王云冷笑著說道，“袁成德感情上的事情和我有什么關系，我只是不想你來打擾我而已。而且，我并不覺得袁成德究竟有多喜歡你，僅此而已。你可以繼續談你的女朋友，沒有人管你，拜托，別人也是很忙的。也沒有義務幫你走出你奇怪失戀陰影，你要是再敢亂打我電話，我也直接拉黑，就這樣！”

    王云關掉電話之后，一臉氣呼呼的模樣。

    王秋陽好笑的說道，“好了，有什么好生氣的，又和你沒有什么關系?！?/br>
    “可是，他就來sao擾我啊?！蓖踉瓶吭谌彳浀囊巫由?，嘆息了一聲，“特么的，早戀就早戀吧，關我什么事，夾在中間我也很尷尬好嘛！”

    回到家之后，吃完飯，王云便拿著萬教授給他的草稿紙研究著。

    他還有很多問題都沒有想通，袁成德和顧城的事情，他實在是不想要多管。這和他根本就沒有什么關系，母親擔心王云看書看傻了。推開門詢問道，“小云啊，你考試也考完了，馬上就要讀大學了，要不出去旅游一下吧？”

    “媽?！蓖踉迫嗔巳嘧约旱念^發，苦笑不得的說道，“不是我不想出去，而是現在根本就不能出去。您以為到了大學就輕松了嗎？那可是京大啊，華國無數天才匯聚的地方，一不小心就會被人給比下去，我現在還不努力怎么能行。再說——陳教授馬上就要到，還得簽合同呢，媽您就別擔心了?！?/br>
    “可是你這樣，以后該怎么辦啊?！?/br>
    “京大那邊不是已經說了嗎？保送讀研，您放心吧，我以后就搞科研這一塊兒，不會有事的?！蓖踉谱约褐雷约耗赣H在擔心什么。

    怕自己每天沉迷學習，根本就不會為人處世。但問題是作為一個想要搞純粹科研的人，學那些道道也沒有什么用。還不如多花些功夫在自己的學習上，只要自身強大，得到了國際大獎，還有誰會敢胡亂懟？

    筆和紙都放在桌面上，王云運算了好幾次之后，瞇著眼睛想著，這么算怎么覺得還是有些不太對勁兒呢。

    母親已經出去了，放下手中的筆，王云開始思考了起來。

    不一會兒，母親又推門而入，輕聲問道，“對了，王云，你還去上課嗎？我聽說你那個好朋友已經休學了?！?/br>
    “哦，您說袁成德啊?！彼α诵?，“他準備去國外讀書，所以在家里復習數學。我都已經簽了京大，沒有后顧之憂，去不去學校都可以?！?/br>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去也行，不去也行?！蓖踉埔膊恢雷约喝ゲ蝗?，去吧，又害怕被人給圍觀，不去吧，天天在家又有些無聊。

    “我看你還是去吧?！蹦赣H的想法很簡單，省得王云天天在家里學習，去學校散散心也挺好。對于王云而言，去學校真的只能是散心了。

    “恩?！彼麤]有在說話，而是打開電腦繼續研究論文。

    想要解決一個數學猜想，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王云的學識雖然比一般高中生和本科生多了不少，但是想要讓他解決數學猜想還是有些困難。

    既然現在行不通，王云也不想要再繼續鉆牛角尖。他暫時放棄解決這道數學猜想的思路，轉而看著流體力學。因為對于流體力學已經很熟悉，他想要從湍流這一部分下手。但是湍流又涉及到了另外一個問題——納維斯托克斯方程（okes equations）。

    也就是所謂的ns方程，與黎曼假設、龐加萊猜想、霍奇猜想、波奇和斯溫納頓—戴爾猜想、楊—米爾理論、p對np問題被稱為21世紀七大數學難題。

    emmmm……學不好數學，連物理都搞不了了，這特么——還讓不讓人活下去了？

    雖然運用雷諾數（reynolds number）可以得到一個近解，但是要證明它的粘性不可壓縮流體動量守恒現在幾乎是不可能解出來的。

    撓著頭，王云有點扛不住了。雖然他知道，現在他只需要熟練的使用雷諾數就行。但是好像這些題他不能解出來，他心情似乎并不是很愉快。那現在還能干嘛？數學也不能解開，物理算了吧，數學都沒有學好，學什么物理。

    現在不如看看生物或者是化學吧？不過現在時間有些晚了，圖書館關門了。算了，還是先解決數學上的問題吧。

    至于湍流，以后再說。他還可以看看空氣動力學，啊，躺在椅子上，王云突然覺得自己就是一條咸魚。

    翻開書本，王云一頁一頁地看下去，許久之后，這才洗漱上床睡覺。

    第二天清晨起床，王云又開始糾結自己去學校好呢，還是去渝城大學找萬教授比較好。但是想了想，還是先去學校吧，自己又沒有辦休學，若是不去學校，班主任就該著急了。

    走到學校的時候，校園還是一如往常的正常。

    回到班級，這個時候來到學校的學生還不多。榮磊倒是已經到了，他和王云說道，“我聽說袁神已經辦休學了？”

    “嗯?！蓖踉泣c了點頭，還沒有開始說話，走進教室的同學已經開始招呼他們，“喲，王云，榮磊你們回來了??？”

    “是啊，最近班里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