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陳教授?！蓖踉票辉傻潞屯跚镪栍滞狭嘶厝?。站在慶功宴的角落中，看著王秋陽和袁成德兩人再瘋玩，王云搖了搖頭。榮磊走到王云的面前說道，“云神怎么了？我看你好像有些不太適應這種場合？”

    “算是吧?！蓖踉泣c點頭，“有點兒不適應，感覺完全是在浪費時間，還不如把這些精力投入到學習中?！?/br>
    “云神，我知道你很愛學習沒錯，但是你想想，有誰和你一樣，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是在學習的？”

    “學習好，怪我咯？”王云看向榮磊，而榮磊搖了搖頭說道，“怎么會怪你呢云神，茍富貴，勿相忘??！”

    等到差不多十二點，慶功宴這才結束?；氐秸写臅r候，就差不多一點過了。王云洗漱之后，沒有繼續看論文，而是選擇了睡覺。等他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林老師挨個大門敲著房間說道，“快，大家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可以準備回渝城了。imo大賽的集訓時間，會以短信的方式發給你們，到時候大家直接在京大集合就行了?！?/br>
    渝城有三個人進入了imo大賽的集訓隊，王云、袁成德以及王秋陽。至于其余人，除了劉陽得了個國二之外，參加復賽的人都得到了國一。對于渝城來說，這一次顯然是收獲頗豐。

    乘車到了機場之后，大家都在閑聊著今后的打算。

    榮磊抿著嘴唇說道，“云神，你覺得我到底是去什么學校比較好？”

    王云笑了笑，“你覺得什么學校更適合你？”

    “我，我不知道?！睒s磊搖了搖頭，“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我只是隱隱約約覺得，可能去金陵大學會更好一點兒?！?/br>
    “那就自己選擇就好了?！?/br>
    袁成德好奇地看向王云，“我聽說你還沒有決定下來就讀什么學校，怎么，和我一樣等著普林斯頓的offer？”

    “哪能啊?！蓖踉茡u了搖頭，“我現在還不想去國外讀書，打算簽京大?！?/br>
    “京大，挺好的?！痹傻滦α诵?，“我還以為你會和我一起去普林斯頓呢?！?/br>
    “你在普林斯頓等著吧，說不定我什么時候就來找你了呢？”

    “也是，憑你的成績想要留學還是挺簡單的?！痹傻律钗艘豢跉?，“就要分開了，總是有點兒舍不得?！?/br>
    “你快別開玩笑了?！蓖踉婆牧伺脑傻碌募绨?，“咱們還早著呢，忘了五月中旬還要來首都了是吧？”

    袁成德也笑得很開心，“對啊，我這件事情給忘記了，到時候，又要被你降維打擊了?！?/br>
    說道這里，王云沉默了一會兒，“你是不是打算不去學校了？”

    “應該吧?！痹傻嘛L輕云淡的說道，“我要備戰imo大賽，如果順利我肯定就在國外讀書了，如果不順利我相信京大還是會要我的?！?/br>
    “有信心是好事兒?！蓖踉葡肓讼?，袁成德不去讀書，自己到底要不要繼續去讀書還真是一個問題。

    榮磊有些惆悵，“你們要是都不去讀書了，我一個人該怎么辦啊?！?/br>
    袁成德笑了笑說道，“我們不去讀書，對你來說不是一件好事兒嗎？這樣你就可以carry全場了?！?/br>
    “別鬧了，林青呢?！睒s磊抓了一把頭發，“那家伙其他學科可比我厲害一些，不知道他的物理競賽怎么樣了?！?/br>
    “就回去之后和他打聽一下吧?！蓖踉菩α诵?，他們說說笑笑地走上了飛機。

    回到渝城之后，便被林老師各自安排回了自己的家。

    王云回到家的時候，全家人都在，他是和王秋陽一起到的。所有人都看著坐在椅子上的那位看上去二十來歲的年輕人，那年輕人大概是沒有見過這么大的場面有點懵逼。

    “這是怎么回事兒？”王秋陽聽見自己的父母也在王云家，便跟著走了過來。這個時候大舅說道，“王云，你可算是回來了。諾，這是京大招生辦的老師，他們說你口頭答應加入京大繼續讀書，現在在和我們敲定細節呢?！?/br>
    大舅看向王云詢問道，“是這樣嗎？”

    “嗯?！蓖踉泣c了點頭，“我答應加入京大了，不過陳教授說，敲定細節的事情，不是他來說嗎？”

    那位招生辦的年輕老師羞澀地笑了一下，“陳教授今天來不了，不過他說請你一定放心，在四月底之前一定會來和你敲定細節，順便將錄取通知書發在你的手中?！?/br>
    王云挑動了一下眉頭，沒有在說話。他看著滿屋子的大人說道，“要不，我先去學習了吧，我一個小孩子也不懂什么，這些事情我相信諸位長輩是能幫我處理好的?！?/br>
    大舅拍著胸脯保證，“小云放心吧，你安心學習去，大舅肯定幫你敲定好?！?/br>
    王云走回自己的房間，王秋陽也不好在外面多待，便跟著王云走入房間中。王云看了一眼王秋陽詢問道，“對了，你的合同呢？”

    “陳教授已經和我爸媽說過這件事情了，估計已經說得差不多，就差簽約了?！蓖跚镪栃α诵?，“我估計陳教授來的時候，應該也會把錄取通知書遞給我?！?/br>
    說道這里，王秋陽倒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說道，“誒，王云你知道嗎？”

    “怎么了？”

    “那個羅振東，他好像也沒有選擇國內的學校?！?/br>
    “哦，大概也是想要選擇國外的學校吧?！蓖踉坡柫寺柤绨?，“人各有志嘛，這又沒有什么不對的地方?！?/br>
    “那倒也是?！蓖踉品藕米约旱臇|西，打開電腦，將論文下載之后，繼續看了起來。

    “你還在看這篇論文？”捂著自己的眼睛，王秋陽倒吸了一口涼氣，“我真是服你了，這篇論文究竟有什么好看的?！?/br>
    “你不懂?！蓖踉埔恢倍⒅撐脑诳?，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站起身來想要走出房間。

    “？？？”王秋陽看著王云的動作，來的有些莫名其妙。他一邊追，一邊說道，“誒，王云你要去哪里？”

    王云轉過身來看了他一眼說道，“我要去渝城大學，你去不去？”

    “哈？”王秋陽被王云的話問得莫名其妙，好好的，剛回家怎么就要去渝城大學？去渝城大學又要做什么？

    王云也沒有和王秋陽多說，直接甩開王秋陽的手，著急地沖到玄關，大聲說了一句，“我還有點事兒，先出去?！?/br>
    說罷，還沒有等著大人回話，只聽見關門聲。

    王秋陽回過神來，大吼一聲，“等等我！”

    沖出房間，大人疑惑地看向王秋陽說道，“你們這是去哪里？”

    “有事兒?！?/br>
    “早點回來啊?！?/br>
    王秋陽追到門外之后，這才看見王云早就等在公交車站前。

    他急乎乎地沖到王云的面前，一邊喘氣，一邊說道，“我去，王云……你這么著急去渝城大學究竟有什么事情？”

    第79章 質數

    王云沉默了一會兒, 看向王秋陽說道, “關于數學上的問題，我有些事情想要請教萬教授?！?/br>
    “??？”王秋陽愣了一下，打量著王云說道，“不是，那你能不能明天再請教，今天我們剛從首都回來你就去請教？不怕萬教授沒空嗎？”

    “說得也對?！蓖踉泣c了點頭, 他剛才只是想道問題, 根本就沒有想道萬教授在不在渝城大學。既然這件事情被王秋陽給想起了，他自然得先打電話詢問萬教授究竟在什么地方。拿出手機，打給萬教授。

    電話響了幾聲之后，熟悉的聲音回蕩在王云的耳邊, “你小子終于舍得給我打電話了？”

    王云干笑一聲，“萬教授?！?/br>
    “恩，如果你說你得到冠軍這件事情, 你就不要再說了。我早就知道了……”萬教授沉默了一下, “怎么樣，聽說你還沒有選定大學？”

    “我選好了, 京大?！蓖踉茖χ娫捘穷^說著。

    “京大么？”萬教授笑了笑，“京大還是不錯的，難怪小陳昨天給我打電話過來說他過幾天要來見我。原來是你小子要讀京大, 他是來給你送錄取通知書的吧。面子挺大的，教授都來給你送錄取通知書?！?/br>
    “考試完了，閑下來了, 不知道該做什么事情？”萬教授在電話那頭，似乎又恢復了他笑瞇瞇的模樣，“想要讓我給你找點兒事情做？”

    “誒?！蓖踉瞥烈髁艘幌?，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萬教授，我有一個關于素數的問題想要請教您，不知道您現在有空沒有？”

    “哦？”萬教授笑了笑，“行啊，關于素數的問題對吧？你過來吧，我在數院的辦公室等著你?！?/br>
    “誒，好的，謝謝萬教授?！蓖踉齐S手招了一輛出租車，看向王秋陽說道，“你身上有錢對吧？”

    “額……”王秋陽哭笑不得，“是，待會我給錢吧?！?/br>
    上了車，王云直接了當地說道，“去渝城大學?！?/br>
    出租車司機都懵掉了，他看向王云說道，“這里距離渝城大學挺遠的，不如你們做公交或者輕軌？”

    王云對著出租司機笑了一下，“師傅，您開吧，我們有些急事?！?/br>
    “這……”出租車司機愣了一下，“那我可就真的開了啊，說著他便發動汽車。出租車自然是比一般的公交車快一些，四十五分鐘的模樣，這才到了渝城大學的大門口。

    林老師正站在大門前，看見王云從出租車上走下來。他苦笑不得的說道，“我特么剛擺脫你們這群小混蛋，現在又貼上來了，能不能讓我休息一會兒??？”

    王云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他知道林老師是在開玩笑的。但是林老師在集訓和帶隊期間，的確是做了不少的事情，讓他們沒有后顧之憂的考試。下了車，王秋陽正要給錢，林老師瞪了他一眼說道，“師傅，多少錢，他們都還是學生呢，我來給?！?/br>
    “誒，一共一百零二塊?！彼緳C師傅也沒有計較究竟誰給錢，看著這人比較大，也就讓他先給錢。

    把錢給了之后，林老師一邊領著兩人走進渝城大學，一邊說道，“什么事情，這么慌張？”

    王秋陽攤開手吐槽著說道，“和我沒有關系，真的沒有關系！”

    林老師這才看向王云，冷笑一聲，“又整出什么事情來了？”林老師想了想，覺得有點兒不太對勁兒，“我說你小心不太對啊，都考完數學競賽了，你來渝城大學不找李教授，找萬教授做什么？怎么，不想學物理，現在又要改學數學了？”

    王云搖了搖頭，“不是，林老師，我看了陳教授的論文之后，有些問題想要請教萬教授。而且，萬教授原本就對數論有非常深厚的見解，所以我想……”

    “什么問題？”林老師笑了笑說道，“非得問萬教授，我也不行嗎？”

    “也不是不行，我這不是怕你去休息了嗎？”

    “就你會說話?！绷掷蠋煋u了搖頭，心中嘀嘀咕咕地說著，“還指定是什么不想讓我知道的問題呢?！?/br>
    王云哭笑不得的說道，“林老師，您真的誤會了，我真的沒有這個意思，我就是吧突然之間因為問題太過棘手的原因，就——想到了萬教授?！?/br>
    “行了，你也別和我解釋了?！绷掷蠋熥咴谇斑?，看著數院的教學樓已經在眼前，他笑了笑說道，“你們自己進去吧，萬教授還是非常歡迎你來問他問題的?？偤湍钸吨?，你的天賦這么高，不應該放棄數學，學習物理的?！?/br>
    “前幾天還和李教授吵了一架，說是你的數學天分很高，如果潛心學習數學，說不定以后能夠成為華國的數學頭領?！?/br>
    “李教授不樂意了，他覺得你的物理天分也很高。如果你潛心學習物理，說不定就是當代愛因斯坦或者是當年牛頓?！?/br>
    “這可是他們說的原話啊，我什么都沒有添加?！?/br>
    評價越高，期待也就越高，越是容不得半點錯誤。尤其是萬教授和李教授那種眼睛里，容不得半點沙子的人，更是如此。如果王云要是真的犯了什么錯誤，萬教授和李教授肯定是會更加嚴苛的。

    王云有點慌，王秋陽有點羨慕王云，被兩位教授這么評價，王云簡直就是——牛皮上天了。

    林老師止步在數院辦公室的大樓前，“我還得回去休息呢，這幾天帶你們都快把我給累死了，一群能折騰人的家伙?！?/br>
    他罵罵咧咧地走掉，王云和王秋陽回過頭來，相視一笑隨后搖了搖頭，走向數院辦公室的大樓。

    萬教授已經在數院辦公室的大樓等了兩人許久，推開門的時候，萬教授推了推自己的眼睛，瞇著眼睛說道，“你們來了啊，等了你們一個多小時?！?/br>
    說罷，還沒有等王云說話，萬教授便說道，“行了，閑話也就不要再扯了，王云你說說吧，找我來問什么問題?！?/br>
    王云走到萬教授的面前，低聲說道，“是關于梅森質數的問題?！毕肓讼?，他拿著筆，一邊在草稿紙上寫著，一邊和萬教授說道，“我在陳教授的論文上看見的質數和在書本上看見的質數不太一樣，我好像沒有弄清楚兩者之間的關系?！?/br>
    “也不對，應該是沒有把他們給算出來?！?/br>
    “小陳的論文上沒有寫運算過程？”

    “篩法?！蓖踉葡肓讼?，“但是我有些看不懂?！?/br>
    “小陳現在畢竟已經是教授，他的論文如果你這么容易就看懂了，那多沒意思，他還拿什么博士學位？還當什么教授?！比f教授笑瞇瞇地說道，“不過你感興趣，我就給你說說。你說的是小陳哪篇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