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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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卡在墻壁和他的胸膛之間,努力地掙扎了一下,又怕弄出太大的動靜,驚動了屋里的兩人,可殷雪灼就這樣死死地壓在她,伏在窗邊,她的掙扎像是小倉鼠在撲騰雙腳,時不時被他拍一下頭,就乖乖的沒動了。 她心里有了不詳的預感。 尤其是聯想到上次做夢之后,他興致勃勃、刨根問底地追問,直覺告訴她,殷雪灼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果然沒多久,他就帶著她徑直掠回了住所,將她放到了床上。 季煙一落地就跪坐了起來,背脊貼著墻壁,在黑漆漆的屋子里,和他四目相對,他手指一抬,右側的三盞燭臺一齊亮了起來,映得他如玉般的臉龐之上,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閃爍著幽幽的火光,火光像是要一路燒到她的心里,讓她越來越底氣不足。 只恨月事剛走,連最后一張底牌都沒了。 她被他拽到了跟前,鼻尖抵著他的鼻尖,他垂著睫毛,唇在她的唇上摩挲了一下,手指揉著她的后頸,忽然說:“你上回騙我?!?/br> 季煙:“……”她無言以對。 小姑娘大睜的杏眼里,帶著顯而易見的尷尬,他的手從后頸挪到后腦,又驀地笑了一聲,頗有幾分得意地說:“我現在已經知道了?!?/br> “你騙我,是不是需要有一點懲罰?”他的手按揉得力氣大了起來,讓她抬頭看著自己,“夢里終究是不夠的?!?/br> 說著,尖尖的牙在她臉頰上蹭了蹭,另一只手滑到她的后背,輕而易舉地解開了她最外層的衣帶。 寬大的衣袍滑落嬌軀,原本就瘦小的季煙,又成了好小的一只,被高大的他圈在懷里,腳趾不自然地蜷起,又想縮成鵪鶉,被他扯出了魔藤,他似乎想做什么,又忽然看著手里的魔藤遲疑了一下,把魔藤丟出窗外,扯出了沒有生命的繩索,然后纏住她的手腕,掛在了床頭。 季煙:“!” 臥槽你這么會的嗎! 她有點難以置信,無力地掙扎了一下,想哭又哭不出來。 季煙:我現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她不應該仗著殷雪灼喜歡她,就開始飄了,大半夜的還按捺不住好奇心,攛掇殷雪灼去偷窺的,有用的半點沒瞧到,反而坑了她自己。 她看著殷雪灼,他的眼神里仿佛攜了一簇火焰,看到她這么不情愿地掙扎,把手腕都要勒紅了,又憐惜地低頭,一根根親過她的手指,眼神干凈純粹,帶著柔順的水色,“煙煙,脫.掉好不好?” 季煙被他的話震得背脊發麻,果斷拒絕:“……不好?!?/br> 他卻壓根沒理會她的回答,問一句仿佛只是在和她客氣,手指又解開她胸前的系帶,慢慢褪下又一件裙子,因為過于興奮,連手指都在微微發抖,眼神也興奮異常,像癡漢一樣盯緊了她。 她羞恥難耐,緊張得心跳砰砰響,只是扭頭看著墻壁,完全不敢看他。 也不知是脫到第幾件,她感覺到了冷,輕輕瑟縮一下,這樣安靜的氣氛像是在凌遲,神經崩得越緊,注意力越是集中,不知不覺,他又親上她修長的頸子,唇往下,呼吸噴灑,激起一陣雞皮疙瘩一樣的戰栗。 他幾近沉迷,愛不釋手,“煙煙,你喜歡嗎?” “你可以叫給我聽嗎?” 季煙:“……”求求你不要再問這么羞恥的話了。 她無措地攥著拳頭,就是不看他,又感覺他在亂來,才忍不住連連求他,“殷雪灼,我困了,今天能不能不要折騰,以后再……” 他從她胸前抬起了頭,笑:“不行?!?/br> “煙煙謊話連篇,現在不值得相信?!?/br> 他的長發落在臉頰兩邊,睫毛在光在投落淡淡的剪影,眼睛倒映的都是她,亮得異常,連笑容都帶了一絲詭異,像野獸盯準了獵物,一定要將她拆之入腹,徹底摧毀干凈。 他一直如此,只要是打定了主意,就不會輕易罷手。 她不知所措,心跳得厲害,簡直是活了這么大第一次面對這樣的狀況,除了緊張,更多的是害怕,雖然沒吃過豬rou也見過豬跑,可對她來說,又不是想象中的那么輕松,未知的緊張包裹著她,讓她無地自容。 他像親吻著無上的至寶,還在專心溫柔地品嘗著懷里的人,興奮地頭暈目眩,甚至連尖耳朵和翅膀都露了出來,身后的蝶翼翅膀蓋在她的身上,像是半透明的蠶蛹,微微冰涼的觸感,又硬又滑,讓她覺得有些冷,不由得偎進了他。 窗外只有流瀉的月光,連風都靜止了,季煙緊張的呼吸聲包裹著他,像是專程為魘準備的迷藥。 她盯著墻壁,終于逃避不下去,轉過頭,呼吸不穩地罵:“你……你能不能正常點……” 要殺要剮,總好過一直這樣磨蹭,她像是被吊在繩索上的螞蚱,被火烤著,不上不下。 哪有人先全身上下啃一遍的,他簡直是……簡直是有意在逗弄她。 殷雪灼憐惜地摸了摸她的臉頰,“煙煙已經等不及了……” 季煙:“……倒也不是?!?/br> 這男的現在簡直是癡漢附體,沒一句正常話,季煙覺得自己和他交流困難了。 他的動作很慢,像是怕碰疼了她,可她不僅不疼,還覺得癢,他還有些手足無措,像是在猶豫要先碰哪里才好,身后的翅膀輕輕拍打著,掠起淡淡的風,將她發間的汗吹干, 閉上眼睛,微微回憶,又立刻頓悟,掌心握住她纖細的腳踝,往上輕推,季煙像是貓兒被踩中了尾巴,忽然用力掙扎了起來,拿小腳蹬他,“不……不行,你住手!臥槽,你特么的給我住手??!” 嚇得她邊叫邊哭邊爆粗口,一時激動得像只要被宰掉的雞,雞毛亂飛。 他居然真的停手了,眼神無辜地望著她,還透著幾分委屈。 其實他根本犯不著委屈,他是什么人啊,現在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其實掌握著一切,要委屈也是她委屈才對……可季煙就這么瞅了一眼,下限就被他一次次突破。 感情上面的事情,他總是比她熱切。 算了,男女朋友,情投意合,他既然這么想要…… 季煙閉上眼睛,像是下定了決心,舌頭都打著結,“那……那你輕點?!?/br> 話音剛落,他就又動了,終于想要直入主題,誰知還沒多大動作,兩人就同時抽了一口氣。 季煙抽氣也就算了,他抽什么氣呢? 她咬唇忍著難受,又茫然地望著他,他的眼里閃過一絲尷尬無措,像是想起了什么,眼底浮現一層淡淡的薄怒。 前進不得,又不愿意后退,一時就和她對視。 季煙懵懵地看了他好久,才后知后覺想起來,他們好像都下意識地忽略了什么。 痛覺共享?! 她一下子沒忍住,“噗”地笑了出來,頓時氣氛全無。 所以剛才她痛的那一下……不行不能細想,殷雪灼現在的眼神有點嚇人。 他氣極反笑,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我遲早斷了這聯系?!闭f著,尤覺不夠,這話撂得又不太狠,她的笑場簡直讓他惱羞成怒,一腔怒火壓也壓不下去,又冷笑一聲道:“不過是痛覺而已?!?/br> 他死活不肯后退,季煙還沒想通他要干嘛,就感覺他又忽然欺近,上下一陣摩挲,讓她某處有些麻麻的。 季煙:“……” 她腦子登時一片空白。 氣氛尷尬僵持著,她和他夾帶著惱羞成怒的眸子對視著,忽然一個激靈,緊緊閉上眼,腦子里像是有驚雷炸開,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可他還死活不退,她呼吸一急,忍不住也發出了一聲哼哼。 “煙煙,季煙……”他在她耳邊輕喚,越來越躁動不安,得不到的憤怒席卷著他,懷里人的甜美又勾引著他,讓他越來越把持不住。 這人,發起瘋來沒有底線,也毫無羞恥之心。 從頭到尾,害羞的只有她一個而已。 最終,她昏昏沉沉,沒了力氣掙扎,不知何時被他松開手腕,手在床褥上一陣亂摸,摸到了散落在一邊的衣物。 她不管不顧地扯過了衣裳,蒙在了自己的頭上。 身上的人還不消停,過了一會兒,也從外頭鉆進了衣服里,在一片黑暗里,和她四目相對。 然后交換了一個溫柔的吻。 作者有話要說: 看了大家的評論,這里解釋一下,前面殷雪灼一直被壓制是因為受傷 挽秋劍 主角團劇情光環,現在傷要好了,挽秋劍也拿回來了,其實大家也不必覺得他會一直被動下去,也不需要太擔心灼灼被欺負,畢竟他也是大反派呀。 這篇文是感情流,主角團只是其中一個小小的比重而已。 當然有些情節也是必不可少,畢竟嘛,不會完全一帆風順,但波折也是為了更美好的愛情呀~,, 第83章 季煙和他肌膚相貼, 這樣沉沉睡去,又做了一個夢。 夢里, 還是昆寧派山門前的小丫頭和她的哥哥,小丫頭“季煙”對她哥哥說她道聽途說的很多八卦,比如昆寧派的禁地里藏著很多的寶貝, 昆寧派的前掌門臨死前,曾經給女兒殷妙柔留下了什么, 又比如說現任掌門明明剛元嬰期不久, 為什么就是昆寧派歷代最強的掌門。 其中涉及很多密辛, 聽起來玄乎, 小丫頭就喜歡聽那些很玄乎的東西, 非要纏著她哥哥說,少年卻對這些不感興趣,只是敷衍地問了一句:“神劍?世人皆知, 這世間最強大的五把神劍, 其中三把下落不明,有一把在爹爹手里,其他人怎么可能還會有神劍?” 小丫頭急道:“是真的!雖然我也不知道是把什么樣的劍, 但我上回偷聽到有弟子不小心撞見了,被明樞真人訓斥了一通,也許是很厲害的劍呢!” 少年微微蹙眉, 見她如此認真,便也有些懷疑起來。 太玄門和昆寧派的關系不算得好,如今旗鼓相當, 誰也不服誰,如若明樞真人多了把神劍,對太玄門來說自然是萬分不利的,少年身為太玄門的少主,對劍也頗有研究,就想著去瞧一瞧。 他面上掛起溫柔的微笑,低頭對meimei誘哄道:“煙兒,爹爹素來疼你,如今明樞真人正在正堂與爹爹議事,不如你幫我去看看如何?” 她自然十分愿意,立刻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季煙一路跟隨著這對兄妹,一路來到太玄門主峰,看著“季煙”忙前忙后,幫忙周旋,而季云清分明年紀還小的很,顯然城府極深,在盤算著什么。 既然提到了挽秋劍…… 季煙聯想了一下原書劇情,原書其實沒有提過這一段,只是略提了一下“季煙”是為了救季云清才靈根盡毀,修為盡失的,那么會不會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的意外? 季煙的猜測沒有錯,她漂浮在空中,將所有的一切盡收眼底,看著那單純的小姑娘四處胡鬧,想和她哥哥一起偷看一下傳聞中的第二把神劍,少年看到神劍之時,想也沒想就直接伸手去摸,誰知挽秋劍忽然放出強大的劍氣,忽然朝少年襲去。 一聲尖叫之后,“季煙”昏迷在了少年的懷里。 隨后,便是太玄門門主不惜一切地救治,“季煙”的命保住了,可是靈根全無,從萬人敬仰的天之驕女,淪落成了最普通的凡人。 少年被父親責罰了一頓,但養女到底也比不上親生兒子,這件事不了了之,只是少年答應父親,要一輩子照顧meimei,直到她以凡人之軀老去死去。 乖巧的女孩兒性格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乖巧伶俐,到失魂落魄,她總是覺得周圍所有人都在嘲笑她,她變得患得患失,陰晴不定,常常因為身邊侍女無意間的一句話,就將人打得渾身是血,所有人都開始遠離她,害怕她。 他們越是害怕她,越是讓她覺得所有人都看不起她,也時常路過花園,會聽到其他弟子們竊竊私語,說她一個養女兼廢物,憑什么如此心高氣傲。 一年又一年,她長大后,終于成了那樣偏執的性格。 她最在乎的依舊是哥哥,常常對他說:“我這輩子只能依靠哥哥,哥哥不要丟下我,哥哥不要娶嫂嫂好不好?” 季云清年少不近女色,任由她胡來,直到殷妙柔出現,他將這個meimei昔日的話當成了玩笑,拋之腦后,“季煙”變得瘋狂,歇斯里底,好像全世界都要來跟她搶走她最重要的東西。 她要搶走季云清,無數次用“我是因為你才沒了修為”來威脅他,一次次挑戰他最后的耐心,讓他在meimei和愛人之間選一個。 她以為季云清會選她,所以她破釜沉舟,對殷妙柔下了殺手。 只可惜,少年時期做出的唯一的承諾,也隨著時間逐漸變淡,當最后的愧疚被消耗殆盡,只剩下撕破臉的難堪。 季煙看到的最后的一個畫面,便是她被迫穿上了殷妙柔的衣服,被堵上嘴,捆上了轎子。 紅衣女子掙扎間,露出了后頸一道銀白色的淺痕。 那道痕跡,像極了挽秋劍劍柄上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