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回奔逃千里入汝腹,汝此癡骸阿
謝知真勉強保持鎮定,問道:“越先生……不生你的氣嗎?” “怎么不氣?他醒來之后大發雷霆,一腳將我踹到床下,命令我去院子里跪著,甚么時候知道錯了,甚么時候再起來?!痹佬麦薏蛔±湫?,惱得很了,抓起桌子上的青瓷花瓶重重摔向地面,外間的談話聲靜了一靜,好一會兒才繼續下去。 “我是不怕他的,我把沾滿了元紅和……和他那個東西的白帕扔到他臉上,譏笑他道貌岸然,夜里卻恨不得死在我身上,接著便赤身裸體地走到院子里跪下。來來往往的下人們都不敢看我,他卻慌了神,急急忙忙脫去外袍披在我身上,喝令我回屋。哼,我才不回去呢,我偏要跪著,他沒了法子,只得親自將我抱回去,長吁短嘆了好半天,知道就算娶了新夫人,我也絕不會讓他好過,這才硬著頭皮去知府大人府里退親?!痹佬麦薜靡庋笱蟮匕浩鹣掳?,“他這下半輩子是栽到我手里了,除非我死,否則他休想再碰別的小賤人!” 謝知真微微擰眉,看了她許久,輕聲問道:“你明知道你爹爹不愿與你……卻要用這種方式將他留在身邊,這樣……你真的覺得快活嗎?” “當然快活?!痹佬麦抻行┢婀值乜戳怂谎?,“我只喜歡爹爹,我想和爹爹永遠在一起。如今,這個愿望已經成真,不管他拿我當女兒,還是當娘子,不管他是討厭我還是喜歡我,都不可能甩掉我,我還有甚么不知足的?” 謝知真無法理解這種心理。 她無法理解所有熾熱到走火入魔的感情,所有強烈到非對方不可的執念。 宋永沂和越先生談下了長期合作,將他這里所有現成的春宮圖和細巧玩意兒盡數買下,又擬了個貨單,約定回程之時派人來取。 眼看天色已晚,越先生邀請他們留宿,宋永沂欣然同意,和謝知真分別在客房住下。 半夜,謝知真覺得口渴,起身倒水時,聽見一墻之隔的正房內傳來“叮呤咣啷”的桌椅碰撞聲。 岳新筠尖叫了一聲,聲音里帶著嗔怒與掩不住的媚意:“岳同光,你別碰我!啊啊……別舔!不要以為用這招就能消我的氣……哼……你白日里站在門口摸那個賤貨的手,我可都瞧見了……” “她過來買畫,給我遞銀子,我總不能不接……我的兒,好好的事經了你這張嘴,怎么變得如此不堪?”男人的聲音低啞喑沉,中間還夾雜著奇怪的“嘖嘖”聲,“把腿抬高些,讓爹爹進去……” 謝知真的臉驀地漲紅,匆匆喝了兩口水,忙不迭躺回床上,用被子蒙頭,卻擋不住越來越yin亂的聲響。 “啊啊??!哈……爹爹的jiba好大……快要入死我了……嗚嗚嗚……再快些!再快些!”岳新筠嬌吟不止,哭音漸濃,“爹爹cao爛我!cao壞我罷!最喜歡爹爹了!” 越先生暗嘆口氣,動作反而緩和下來,低聲道:“cao壞了你,爹爹可怎么處?我知道你的心思,為著我以前的荒唐,總是不肯信我,這一二年脾氣越來越大,摔壞的杯碗茶盞沒有兩車也有一車??赡阕屑毾胂?,自打咱們來到這個地界,我正眼瞧過別的女子沒有?” “那是……那是你嫌她們粗俗不堪,若是換個嬌滴滴的浪貨,甚么知府千金,甚么青樓花魁,怕不得看直了眼去!”岳新筠猶自嘴硬,吃越先生狠狠地干了上百抽,身子漸漸軟了,抽抽噎噎地哭了幾聲,“你心里記恨我下藥的事,如今不過是可憐我,不過是沒有法子,這才跟我湊合著過日子。我知道我沒臉要求你愛我敬我,但我丑話說在前頭,你這根cao過我的jiba,若是再敢入別的xue,還不如一根繩子勒死我,大家落個清靜!唔唔……” 越先生扯住她的頭發,吻住那張既讓他愛又讓他恨的小嘴,和她唾液交換,直親得她雙目迷離,氣息急促,方才往她雪臀上用力扇了幾巴掌,道:“我的兒,你是我前世里犯下的冤孽,投胎到你娘肚子里,或許就是來向我討債的??蓢@我處處留情,yin人妻女,到最后jian污了自己的親生女兒,這也是因果循環,應有此報。咱們做下這樣豬狗不如的齷齪事,全是我對你疏于管教,自己又持身不正的緣故,和你有何干系?快別把所有的罪孽攬到自己頭上,有事沒事拿出來誅我的心。便是將來到了陰曹地府,一應責罰也都由爹爹來擔,只要你別怨我恨我就行……” 岳新筠聞言大哭,叫道:“本就是我癡心妄想,和你有甚么關系?要你巴巴兒地擋在我前面?我只要你把我放在心里,對我略略好一些,便死也無憾了。爹爹,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 越先生長嘆口氣,將沾滿透明yin液的陽物抽出,把衣衫不整的少女緊緊擁在懷里,哄孩子一樣輕輕拍她后背:“事已至此,咱們好好過日子,忘了那些前塵舊事,你也忘了爹爹對你的訓斥和責罰罷。爹爹向你保證,往后不會再看別的女子一眼,無論去哪兒都帶著你,心里只裝你一個人,好不好?” 一對癡人哭成一團,yin亂的情事中道而止,絮絮說了許久的話,方才相擁睡去。 謝知真慢慢從被子里探出頭來,怔怔地看著帳頂,心里又是難過又是唏噓,中間又摻雜了些對前路的茫然,輾轉反側了半宿。 翌日清晨,宋永沂安排下人將貨物小心裝車,帶著謝知真向岳家父女辭行。 岳新筠和謝知真倒是投緣,拉著她說了許久的話,又互贈手帕荷包,約定等風頭過去,若有機會回到中原,必定登門拜訪,一敘姐妹情誼。 送別了他們,越先生走回書房,拿起毛筆。 把話說開之后,岳新筠眉眼間的戾氣淡去,走過來幫他研墨。 越先生沉吟片刻,往雪白的信箋上落筆。 “明堂小友: 你所托之事,我和阿筠已盡力施為。不過,情之一字,并非人力所能控制。今日種的因,他日能否結出善果,皆是未知之數。我觀謝小姐霞姿月韻,有林下風氣,然過剛易折,慧極必傷,望君謹慎籌謀,好自為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