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

    夢蕓，不要…

    我和施力同時喊出口。

    如果你們兩個不能冷靜下來，我們就沒必要下面的對話了，我現在就去手術。

    好好好，夢蕓，爸爸接下來不多說話了，你問我才答。

    好的，我問你們每人幾個問題，如果你們騙我，或者我覺得你們騙我，我就毫不猶豫的去把孩子打掉。

    好的。

    好的。

    我們都學乖了。

    建豪你先來。

    好的，我在。

    第一個問題。

    又是一陣沈默，隨后是她帶著哭腔的聲音道：你真的愛過我嗎？

    夢蕓，我接受你就是因為感受到了你的愛意，至少在那時候，你就是我心中所愛的那個女人，獨一無二的那一個。

    我說的很簡短，電話那頭又是一陣沈默。

    好，第二個問題，如果我說我不打掉孩子的條件是你離開心悅回到我身邊，我們當一切都沒發生過，你答不答應？

    我…

    我不敢做任何斬釘截鐵的回答，我害怕傷害到兩人中的任何一個。

    答應她，算我求你了，以后你說甚么就是甚么！

    施力紅著眼，咬著牙，壓著嗓音對我說道，生怕聲音大了會被夢蕓聽見。

    再看心悅，她極力讓自己看上去云淡風輕，但是快速眨動的眼睛，四處閃爍的眼神還是出賣了她的內心。

    夢蕓，我…

    我慘笑一聲道：如果我現在答應你，肯定就會做到，一生都不會反悔，可是、我們說過，我們要對彼此坦誠的，對不對？所以、我不能答應。

    心悅的情緒此時再也繃不住了，變得倔強的她忍不住跑到房間角落低聲哭泣。

    混蛋，我弄死你信不信？

    施力一把揪住我的衣領。

    你們都成熟一點行不行？

    電話裡傳來夢蕓的聲音。

    建豪，我還有一個問題問你，潘晨是不是你殺的？

    不，絕對不是我！

    好了，爸爸，該你了。

    哎，爸爸在，夢蕓你說。

    爸爸，我第一個問題，你是不是一直都很在意我是個女孩，而不是個男孩？

    沒有沒有，沒有的事！當年你出生的時候，當我得知是個女孩，你不知道我有多開心呢，當時爸爸甚么都沒有，我只有你們母女倆，我當時覺得我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后來爸爸的生意忙了，我對你們母女的關心少了，甚至都沒注意到你mama那幾年的身體狀況。

    說到這裡，這個外表魁梧偉岸，內心冷酷強大的男人居然哽咽了。

    失去你mama的時候，我就發誓此生不能讓你再受一點傷害，后來我生意做大了，有錢了，我確實有想過再要一個孩子，但是，我怕你會覺得受冷落，所以我就一直沒和荻娜要孩子，一直到這幾年來你長大了我才敢有這想法，夢蕓，聽話，把孩子生下來，爸爸年紀大了，也不要孩子了，我們父女倆合力把孩子養大了，教育好，好嗎？

    夢蕓似乎并沒有被她爸爸的話打動，自顧自地接下去說道：爸爸，我的第二個問題。

    如果建豪成了我的丈夫你會不會出于你自己的目的去對付他？

    夢蕓，我…

    施力本能地猶豫了一下但隨即說道：我不會的，剛才和建豪說了，只要他答應你，我以后甚么都聽你們的。

    說著他看了我一眼。

    爸爸。

    夢蕓吸了一下鼻子道：在你的心裡，我一直就是mama去世時十六七歲叛逆不懂事的樣子，你從沒有意識到我再過幾年就快滿三十歲了，你做的很多事情我都知道，我都懂，只是、你是我爸，是我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女兒不捨得讓你傷心，可是你真不懂女兒的心。

    夢蕓說到最后幾乎是聲淚俱下，施力始終低著頭，我看見他輕輕搖著頭，也不知道到底是羞愧還是不甘心。

    電話中的夢蕓調整了一下情緒，平穩的聲音繼續道：好了，爸爸，最后一個問題。

    潘晨是不是你叫人殺的？

    施力勐地抬起頭，他第一反應是看向房間裡彷佛多馀的人一樣的運鵬，運鵬是何等警覺的人，銳利的目光直直迎了上去，施力彷佛被蟄了一下。

    夢蕓，你說甚么呢，爸爸我、我怎么可能做這種事？

    哼！

    夢蕓冷笑一聲道：不是建豪，也不是你，難道是心悅找人乾的嗎？

    心悅也抬起頭，臉上卻如同小白兔一般的無辜神情。

    爸爸，我能理解你商場打拼的辛苦，從不把自己當做有資格好吃懶做的富二代，我只是不想你越走越遠，我不想最終有一天徹底失去你這個唯一的親人，你懂嗎爸爸？

    夢蕓，你胡說甚么呢？我沒乾過！

    爸爸，我倒數五下，如果你還不準備跟女兒說實話，我保證我會先打掉孩子，然后去一個你們永遠也找不到我的地方，如果你神通廣大，能找到我，我絕對會在你出現在之前就自行了斷，現在開始…

    夢蕓！你這是做甚么？

    五。

    聲音有些冷。

    你是寧愿相信外人，也不相信自己的親生父親是不

    是？

    四。

    聲音有些顫抖。

    我把你養這么大等的就是今天嗎？！

    三。

    夢蕓做了個深呼吸。

    我說不是我乾的，你為甚么就是不肯相信呢？！

    二。

    聲音已經顫抖到失真了。

    夢蕓！你是不是瘋了？你是要逼死爸爸嗎？！我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