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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玄在花叢里摸索半天,摸出一個上鎖的箱子。箱子上,誰人用毛筆寫了東倒西歪憨圓的倆大字——午飯。 饒玄左右看不見還有什么打開箱子的機關,摸了摸箱口這把大鎖:“難道要我表演現場拆鎖?” 雖是藝人,卻不是真這么多藝。 他把箱子抬起來掂量重量,發現箱子底下,還壓著一個錦囊。 饒玄將錦囊取出,拆開,錦囊內的紙條寫著——鑰匙在灌木叢的籠子里。 饒玄按紙條所示,找到這光禿禿地方唯一一片灌木叢。他扒開灌木叢,找那籠子,聽到咝咝sao動、鐵籠輕微晃蕩的響聲。他雙手循著聲音的來向,將灌木叢撥開。 一個網狀四方形籠子,去腿的課桌那么大?;\子里頭,五六只顏色各異的蛇,互相交纏在一起,像一捆糾結一起的麻花。 這場景,常人見了準抖下一身驚嚇。攝像師便先震了兩震。 饒玄不能表現得太淡定,在鏡頭前跳跳腳叫了兩聲,被嚇出膽汁的那味兒演出來了。 想來鑰匙就在這蛇籠子里頭。 這些都是家養寵物蛇,無毒不會咬人,沒有經過野外環境的熏陶,性格看起來還挺害羞。 饒玄視線找尋半天,終于在一條翠青蛇下,看見鑰匙的蹤影。 他將籠子頂蓋打開,手往里摸了進去,攝像師立刻將鏡頭懟到他的手上。這些蛇察覺到陌生人的手,不是兇巴巴地來啄,反而是羞澀回避開來。 它們躲避時靠得越近,饒玄的手就越難摸到鑰匙。眼下的情況,唯有把這些蛇一條條拿開,才能讓那鑰匙重見天日。 抓蛇饒玄是不怕的,可他的手依然在要碰到蛇身的時候停頓住了。他想,這些蛇,一看就都是雌的。萬物皆有靈,別人不知道,他知道。明知道人家是小雌蛇的情況下,這么摸它們,豈不是不太好? 他的猶豫,在旁人眼里看來是害怕。攝像機繞著他轉,定格在他抿起來的嘴唇,和滾動的喉結上。 放大這些細節,像將他內心的“恐懼”放大無數倍了似,將生動傳入觀眾們腦中。 就在這個時候,放午飯的箱子突然動了動,發出一些細響。 饒玄轉過頭去:“那里怎么了?” 攝像師的鏡頭當即轉過去,他將拍攝界面放大,瞄準那個箱子。一只黑絨絨的東西來回竄,在箱子上面抓爬著。 察覺到有人盯看,那黑絨絨的東西,立即站在箱子旁,兩只綠油油的眼睛轉過來,定定看著那臺正拍它的奇怪機器。 是只黑貓。 饒玄趁攝像機不備,瞳孔一張,亮出一道森森幽紅的光,盯住籠子里的雌蛇。數只雌蛇,如同被激光掃中一樣。吐出長信,咝咝叫著,四散開來,全網籠子邊上靠。 虧得那些為數不多的黑粉,每日堅持不懈來酸他幾句。他戾氣好收歹收,也是收出這么點雞毛輕重的法力來。 鑰匙便躺在籠底正中間,饒玄立即將鑰匙拿出來,開心地跟攝像師說:“我拿到了?!?/br> 與此同時,他看見攝像機顯示界面里出現了簡流的臉。 簡流的目光停留在他臉上,眼神略有一點滲人的凜冽。卻不知,是不是他靜默不言時,與生俱來冷漠表情的緣故。 第33章 整點陰間東西 “簡流,你怎么過來了?”饒玄攥著鑰匙問。 “看你很久沒回來,過來看看?!焙喠髑埔婐埿砗蟮纳呋\,眉頭微一皺,“怎么會有那么多蛇在那里?” 節目組給他們這里安排一籠筐蛇,似乎是安排錯了。這倆人看見蛇,除了饒玄適才那個夸張做作的“驚嚇”表演,反應都不是很大。讓人感覺沒意思。 “我慢慢跟你說?!别埿钌虾喠鞯募?,走向放午飯箱子的花叢,路上和他說了節目組這個整人的安排。 上鎖的箱子,方才被那只山野里竄出來的野黑貓,抓下幾道爪痕。 饒玄用鑰匙成功開鎖,掀起箱蓋,飯香味悠然飄出,幾份盒飯放在箱中一個袋子里。 饒玄提上盒飯,來回到春暉亭,親自將盒飯發給各位辛勞一路的工作人員們。 好心和善的形象,只維持這個發盒飯的時間。等盒飯發到各位工作人員手中,饒玄才笑瞇瞇說:“這是我徒手抓蛇抓出來的午飯?!?/br> 工作人員們兩眼一瞪,被激起來的食欲,突然集體下降。抱著盒飯愣愣的。 盒飯間,夾有一張卡片:吃完午飯請在亭內午休,13:30的時候,工作人員將會給你們指令。 饒玄看了卡片后說:“我們吃快點吧,吃完休息一會兒,待會才有體力繼續爬山?!?/br> 午飯伙食還不錯,有蝦和牛rou以及一些素菜。 大家早就餓得肚子直響,聽了饒玄的話食欲下降一瞬,聞見飄香飯味便成倍暴漲回來。管他是抓蛇抓出來的午飯,還是抓烏龜抓出來的午飯,只要它是份能吃的飯,就逃不了滾入他們腹中的命運。 吃過午飯,眾人勉強克服艱苦的條件午休。簡流坐在亭子橫椅,靠在柱子上,外套蓋住身子,淺淺地入了睡,饒玄也靠在另一邊的柱子,閉眼休息。 饒玄沒有睡著,他耳邊充斥著少許不屬于凡世的聲音,零零稀碎輕響。這個地方可能有山神,或者是一些有靈性的圣物。本來他失去法力后聽不到這些,但是山間屬自然,靈氣極盛,加上他恢復的那么一點零星法力底子,對自然之物的感官張得極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