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星[修真]_第69章
“埋葬的是誰的陰影?” 曲聲蒼涼,歌聲低緩,完全沒有之前在高臺上奏曲時雷霆墜落的驚心動魄??蓪⒔^卻偏偏覺得,長生所奏的每一個曲調、所唱的每一個字句都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上。 世人皆知將絕醉生夢死,可又有孰人真的敢說他活在夢里?他們感慨于他那毀天滅地的雷霆天賦,卻不明白這漫天的雷霆第一個毀掉的人,就是將絕自己。 “長生?!睂⒔^慢慢收起了手中的酒壇,這是他進入樓閣后第二次呼喚長生的姓名。 而這一次他的情緒遠沒有之前那般起伏不定,但他聲音中所蘊含的情感卻比剛才還要復雜壓抑得多。 將絕喚完長生的姓名后竟又低笑了一聲,因為他突然想明白了,之前他對自己動心之事的顧慮完全沒有必要。 他根本不是因為情緒被放大千百倍才心悅長生,縱使他是在百年前遇到眼前這個人,他也一樣會為之動心。 因為這世間能將他看得這般透徹的人,這世間能這般牽動他心神的人,無論是百年前還是百年后,都唯有一個長生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歌詞依然是我自己寫的,動心了那么久的將絕終于不再是單相思了23333。 明月青歌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61120 19:40:26 第76章 在修真界舞劍 “長生,看好了?!睂⒔^說這話時并未看向長生, 他的目光像是落在了眼前洶涌的雨水上, 又像是穿透了這些雨幕而落在了某個遙不可及的地方。 長生聞言并未停止撫琴, 但他卻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將絕,而落入他眼中的只有那個男人踩著窗沿躍下的孤高背影罷了。 所以這家伙到底想讓他看什么?長生看著將絕的背影忍不住皺了皺眉, 不知為何他的腦海里總是浮現出之前他和將絕開的那個玩笑。 如今樓閣外可是傾盆暴雨,將絕總不會真的要在這時候為此曲伴舞一場吧? 念此長生不免有些失笑,他搖搖頭斂下了這毫無可能的猜測, 也不去探究將絕這句話究竟是何用意, 他只是沉下心神繼續撥弄著琴弦而已。 他雖然猜不透將絕如今在想些什么, 但他也沒有遲鈍到察覺不出將絕今日的反常?;蛟S連將絕自己都沒注意到,之前他的眉頭皺得實在太深了, 他的眉宇間掩藏著烈酒也無法撫平的煩悶溝壑。 “最后一句話, 還未道盡……”長生仍在低聲地唱著。許是外面的雨實在下得太過猛烈, 他的歌聲穿透這場暴雨后, 似乎也隨之染上了幾分揮不去的涼意。 長生唱出這句詞時自然而然地垂眸注視著屹立在雨中的將絕,而背對他的將絕在此刻也恰好有了動作, 只見男人懶散地抬起手解起了纏繞在長劍上的黑色布條。 將絕解開布條的動作很慢, 但他那挺直的脊背卻完全遮蓋住了手中的長劍, 長生所能瞥到的只有劍鞘上隱約繚繞著的暗色光華。 見狀長生俊美的面容上劃過了意味不明的神色,而下一句歌詞也伴著琴聲緩緩流出:“這金戈鐵馬,執劍君臨……” 此句一落, 束縛在將絕那把長劍上的漆黑布條頓時悉數褪去,那飄散在雨中的凌亂布條仿佛裹挾著張狂的氣浪, 肆意地割裂了四周彌漫的水霧。當這些布條褪去的一剎那,將絕手中的長劍也終于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然而將絕扔開劍鞘的動作卻與拆開布條時的截然相反,那一瞬間他的動作太快太快,以至于長生依舊沒看清那被扔開的劍鞘究竟是何模樣。 不過此時長生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那把劍鞘上,他靜靜地注視著樓閣外的將絕,一時之間竟覺得有些恍惚。 如果說解著布條時的將絕還滿身的懶散倦怠,那么手執長劍的將絕卻像是脫胎換骨了一般。 如今的將絕全身上下似乎都溢出了駭人的血氣,有那么一瞬間長生甚至在想,這個男人根本不是站在暴雨中,而是浸透在漫無邊際的血海之間。 這本該是個令人忌憚萬分的場面,樓閣內一直注視著將絕的長生卻突然無聲地苦笑了起來。 他覺得自己或許是真的瘋了。因為此刻他非但沒覺得將絕是什么危險人物,反而還從這個男人的背影中看出了對方的一身正氣。 真是見鬼的一身正氣,正常人都只會覺得這個男人的身后盡是白骨綿延好嗎! 長生自暴自棄地閉了閉眼,他想今天他的眼睛大概是出了問題。透過將絕的背影,他不僅看出了這個男人的一身正氣,他還看出了這家伙骨子里的瘋狂與落寞。 隱約間長生似乎被將絕周身的氣場所惑,竟然起了一種自己真的踏入了一個滿目血色的戰場的錯覺。而那戰場中央,只有一個一襲黑衣手執長劍的男人背對著他站在那里。 “號角嗚咽中……” “染血的是誰的衣襟?” 長生表情復雜地唱出了這句歌詞,他知道將絕是聽得見他的歌聲的。不得不說,如今將絕的氣場像極了他詞中所描繪出來的那位將軍。 所謂的英雄末路,大抵如是而已。 長生的好奇心向來不重,現在他卻突然有些好奇了,他很好奇背對著他的將絕此刻會是怎樣的表情,而下一秒他也真的得到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因為他唱完這句詞后,握著劍的將絕便回過身來看了他一眼。只消一眼,就讓長生差點失手撥亂了琴弦。 長生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此刻這個男人竟是在笑著的。將絕的笑容透著十二分的桀驁,他仿佛裹挾著世間所有的狂妄降臨于世,整個人鋒銳到不可思議。 男人這一瞬間的變化實在太大,這樣的變化使得長生心里竟然涌起了一陣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 他隱隱覺得對方不再是之前和他相處許久的家伙,如今這個和他對視的男人反而更像是……他曲中所唱的那個名震三千世界的仙帝將絕。 不,也許不僅僅是相像而已。長生的眉頭不知何時也皺了起來,他強自忍著那些復雜的心緒,狀若一無所覺地繼續坐在樓閣內演奏著: “往事難重?、?,宿命又有孰人定?” 伴著這句歌詞,將絕輕輕扯了扯嘴角,隨后他便抬手揮起了那把暗色的長劍。 男人出劍的動作一如他解開布條時的動作一樣,懶散而又漫不經心??删褪沁@么一個看似隨意的劍招,卻仿佛帶著洶涌的烈焰一般,充斥著瘋狂而熾熱的聲勢。 整個島嶼的雨幕仿佛被男人的血氣而一朝點燃,蔓延開來的水霧漸漸地掩住了將絕面上的表情,長生只能從男人那未曾斂下的唇角揣測著他此刻的意氣風發。 “玉石千金,利祿功名,不過是那過眼煙云!” 外面的雨似乎越下越大了,將絕揮劍的瞬間便已撤去了自己周身的靈力,所以他整個人都被淹沒在了暴雨之中。 然而這場足以將人壓垮的暴雨非但沒有止住男人的動作,反而激發了他一直壓抑著的野性,將絕一邊灌著混入了雨水的酒液,一邊毫不在意地舞起了劍來。 其實任誰看到將絕此刻的動作,都不會覺得他是在舞劍。哪個舞劍之人有著能夠直沖云霄的張狂殺意?又有哪個舞劍之人能夠舞出這般精妙絕倫的劍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