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骨/:生日是個很特別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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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幼里按下開關,黑暗驅散,偌大的房間敞亮起來。她踩著毛毯走到沙發上躺下,掏出手機,劃開聊天窗口。 對話框清得很干凈,多出的叁條新增顯示在最上面,一條是群聊,兩條是她的同學?!吧湛鞓贰?,“今天真不出來嗨?夠有你的”。 周幼里逐一刪除。 她發了十來秒的呆,然后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接起以后有個中年男人叫她:“小姐?!?/br> “梁胥呢?” “先生在和朋友喝酒?!?/br> “在哪里?” “……” “十字星?”周幼里站了起來,扔下書包砸向玻璃茶幾,“還是老包間對吧?” 她從里面拉開房門,把手轉動發出聲音,電話那頭的人也聽到了,中年男人講話的語速稍微快了一些,他說:“不是的,不在十字星,今天先生有些公司上的事要處理……” “在哪里?” 頓了一下,那邊報出一個地址。 周幼里摔上門。 巨響,她的耳膜在顫,電子音傳到那邊似乎有回聲,對方不敢說話,一時間呼吸可聞。 “他在那里喝酒,你跟我說處理公司上的事?你騙誰呢?” “……” 周幼里走到花園的石板路上。高跟鞋踩在地上登登,她往外走,推開花園的鐵門,反身關上,走出大門那一瞬間,響起兩聲來自不遠處主干道上的鳴笛聲,“滴——滴——”。 周幼里突然問:“男的女的?” “……男的?!?/br> “呵?!?/br> 揮手攔的士。 她跟司機報出地址,重新把手機貼在耳朵邊上“喂”了一聲,聽到對面說:“先生會回去的,今天只是太忙了而已——” 周幼里沉默了一分鐘。 “為什么這么說?” “……因為今天是小姐您的生日啊?!?/br> 她提高了聲音:“你跟他說了?” “???” 她把話重復了一遍,表情也變得有些尖銳:“我說你是不是告訴他了,我今天生日?” “……” “說話!” “是……” 周幼里掛斷電話。 她抬起頭,看到后視鏡里自己略顯神經質的臉,身上仍穿著沒來得及換下的一中校服,光線晦暗。她用力扯掉胸前的領結,碾成一團砸出窗外。 “下個路口掉頭,”她對司機說,“剛剛那個地方不去了?!?/br> 周幼里喝多了。 蘇馥不敢再灌她,起身下單醒酒的飲料。她一走,很快有人挪動到周幼里旁邊,那男生是他們同班同學。 舉起雙手在空中拍了拍,錢豫的巴掌停下,包間的燈突然關了。 兩個女生端著點了蠟燭的生日蛋糕進來,周幼里面前擺了個十四寸的雙層蛋糕,蠟燭的虛影在眼前重迭,她感覺到一陣眩目。 “吹蠟燭??!”錢豫拿胳膊碰她。 周幼里隨即轉身。為了躲開這個觸碰,她甩手的幅度過大,左手劃過蠟燭而去,火邊上劃過一趟。 房間里有股焦糊的味道。 錢豫試圖抓她的手看傷,周幼里站了起來,“——別碰我!” 包間安靜下來。屋子里幾個人屏氣凝神,背景音隔在外面有節奏地響,錢豫有點尷尬。 他旁邊坐了另一個人,常年跟在錢豫背后的鐘芮為他打抱不平:“錢豫不過是喜歡你而已,周幼里,你這樣有點過分了吧?” “她喝醉了”,錢豫說。 周幼里緩慢地轉過身來,“喜歡我?” 她扯了個極盡嘲諷的笑,眼睛從上到下掃過兩個坐著的男生,嗤笑出聲。 鐘芮大拍桌面。包間回蕩著一陣余音,錢豫拉了他的衣袖一下,鐘芮依然在看周幼里。 她緩慢,諷刺地,朝他挑起眉毛。 還在圍觀的同學們在鐘芮撲向周幼里的時候立刻有了動作,他們擋在兩人之間,拉住沖動的鐘芮勸慰,“過生日呢,在干嘛啊”,“鐘芮,你也喝醉了嗎?” 錢豫帶著鐘芮走出包間。 周幼里靠上沙發椅背。 蘇馥站在她旁邊,喊了兩聲“這誰點的歌,放這么久還不唱干嘛呢”,“還有什么要吃的自己去點啊,壽星請客”,氣氛才漸漸活躍起來。 “怎么了?”蘇馥問她,“我就去點個醒酒湯,你就搞這么尷尬啊,還過不過生日了?” “不過了”。周幼里抓起酒瓶哼。 “別喝了,你都醉成什么樣了?!?/br> “我不?!?/br> “行吧……等下醒酒湯來了,你一定要喝知道嗎?” 后半場,周幼里被蘇馥扶著上廁所,她在馬桶上睡了一小會兒。 蘇馥在外面敲她的門,周幼里被震醒,起來吐了。 她清醒了一點,洗了個臉,一邊漱口一邊跟蘇馥含糊不清地講:“我沒醉,真的?!?/br> 蘇馥說“好好好”,周幼里一動,她又像踩到彈簧一樣跳到身邊攙扶。 兩個人慢吞吞走到廁所門口。夜店的走廊狹窄,背景音隔得遠,而近處傳出一個熟悉的聲音。 “她周幼里又是什么東西?對外說是梁家義女,不過是連姓都改不了的私生女而已!” 周幼里停下腳步。 她皺著眉頭環視一圈,退了兩步,走到廁所拿了個掃帚出來。 左搖右擺的周幼里出現在鐘芮和錢豫面前,手里的掃帚揮落下來,兩個男生沒反應過來,差一點就挨到,驚叫著避開。 醉鬼的兇器被鐘芮搶走,周幼里扶著墻站著,伸手想打他耳光,又被一次男生躲開。 她瞇縫眼睛,吸了口氣,笑了。 時間比周幼里預想的要早上一些,還沒進屋,她就看到梁胥的房間里亮著燈。 客廳燈火通明,周幼里扶著欄桿走上二樓,險些掉下樓梯。 她抓得更穩了。交迭的手指扣進指甲,周幼里皺著眉頭想象這樣的場景:如果她不慎掉下樓梯,梁胥會不會出門看她。 她覺得他不會。 站在梁胥房門口猛地拍打門板時,周幼里回想今天一天的經歷——歇斯底里,潑婦無賴,一個毫不淑女的十七歲。 梁胥打開房門。 渾身只著一條內褲,赤裸著精干的上身,大汗淋漓。背光的男人頗有壓迫感地籠罩著她。 他的眼窩很深,眼睛瞇成細長的一條,講話聲依然沙。 他一個字一頓地問她: “你在發什么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