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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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打仗了嗎?” “夫君,怎么會這么突然?!”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了大家,今天是周期性生理不適的第一天,因為處在頭暈腦脹的狀態,寫起文章來毫無效率。 今天休息一晚,等到明天精神恢復了,我會恢復加更。 謝謝大家的理解。。。廢柴作者已經咸魚躺了。。。 感謝在20200527 23:59:33~20200528 23:31:1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千秋墨雪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07章 ...突然么? 荊州地界敏感, 向來是三年一小仗, 五年一大仗, 邊界摩擦更是不計其數。 反而是他開府的這兩年來,平靜得都有些不正常了。 “石趙內部, 太子石宣和秦王石韜的爭寵越發升級,他們忙于內斗,無暇南顧?!?/br> 床邊的燈盞爆響了一枚燈花,那藹藹的黃色燈火晃了晃,卻見桓崇微微瞇起了眼睛,“益州沃土,惜乎落于李氏之手,暴殄天物, 乃致如今出現桀、紂之亂。若今次能得之,于我日后北伐,將有百利而無一害?!?/br> 說著, 他仰起頭來, 唇角微揚, 定定地看向了頭頂的帳子。 這帳子, 是入了秋時云娘新換得,上面錯落有致地繡了片片槭葉(即楓樹葉),紅黃相間, 十分雅致。 可無憂覺得,他那對黑黢黢的眼睛里望見得不是槭葉,而是團團燃燒得火焰;而他那目光所向也不是這一方床帳, 而是整個天下。 在這無風的夜里,她不由打了個哆嗦。 ... ... 雖,桓崇自認為不會輕易為外物所動,但在今晚宴席上聽了那如山倒一般的反對聲,他心中仍是郁郁地攢下了一口氣。 終于回了家,和心愛的女人睡在一處,奔涌的精力和滿肚子的郁氣一道釋放出來,他這才輕松了好些。 見無憂呆坐原處,一臉出神?;赋巛p笑一聲,伸手給她披上了中衣,道,“我們的曹女郎又在琢磨些什么了?” 兩人相處日久,越是熟稔,桓崇在她面前也越是放松,越是...不加掩飾——就好比他剛才在她面前暴露出的純然野心一般。 無憂略略遲疑地瞧了他一眼,旋即垂下眼睫去,輕聲道,“我在想...從漢末至今,二百多年間,除了些短暫的?;鹜?,其余時間,俱是連年征戰不休。國家苦,百姓苦,難道...這世上就不會出現沒有戰事的一天嗎?” 女郎眉心微蹙,面露愁緒。 “亂想什么!”桓崇聽罷,忽而捏了捏她的臉蛋,就此揉碎了她眉間那點點的愁,“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后沒有。正因如此,所以才更需要吾輩前仆后繼,向著中原平定的那天努力?!?/br> 往常,若是這般被他捏臉頑笑,無憂早就會一面笑著,一面反身回來捏他的臉頰做報復了。不想,她那唇角只是微微地揚了揚,便又心不在焉地垂了下去,似乎...心事極重。 見她這般,桓崇頓時有些拿不準主意了,他停了一停,試探道,“那...你又是怎么想得?” 無憂瞧瞧他,再咬了咬唇,忽而伸出雙臂抱住了自己的雙膝。 沉默半晌后,她睨他一眼,開口道,“阿父雖然不說,但是我知道,他最崇敬的人便是魏武帝。因為...我從小,便是聽著魏武帝的故事長大的?!?/br> “魏武帝多厲害呀!他能文能武,逐鹿中原,擊敗袁紹,平定涼州...他一生戎馬,縱使年邁之際,仍能吟唱出‘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的詩句!那時,我每每聽了他的故事,總是恨不能自己也生做一個男兒,好親身到戰場上去,驅逐胡虜、克復中原...” 無憂說著,稍一歪頭,墨黑的長發便柔順地滑脫在了她的背后。 雪膚烏發,瞧著格外柔弱,又格外誘人。 幸好她是女兒身...她若真地生作了男兒,那他可要怎么辦?! 桓崇一邊慶幸地想著,一邊愛憐地撫了撫她的發,順嘴應道,“魏武帝,確是奇才...” 無憂對著他再是一笑,但,她這回她一邊笑,卻是一邊搖了搖頭,“可是...后來,我好像忽然間就退縮了...” ... ... 桓崇一怔。 他再仔細望去,卻見那點如豆的燈火在女郎的眼底晃動跳躍,溫柔得仿佛一泓細碎的波光,“夫君,近來我時常在想:就像魏武帝在赤壁遭了大敗,終究沒能統一天下一樣。你說,咱們江左喊了這些年的北伐...是不是也只是一場夢幻泡影呢?” 桓崇面上掛著的溫情,突地就冷卻了。 他撫著無憂長發的手指一僵,陡得便落了下去,“...你說什么?” “我在想...如果能一直維持現在這樣,是不是就不用打仗,大家的日子也都能好過些?”縱然那人面色黑如鍋底,無憂仍是鼓起勇氣,悄聲道。 “哦,現在‘這樣’...又是‘哪樣’?!” 無憂舔了舔略干的唇,盯著他淡淡的眼眸道,“就像夫君繼任這兩年這樣——荊州安定,百姓和樂...不生戰事?!?/br> 屋中忽而短暫地安靜了片刻。 “無憂,你以為荊州現在的安定何來?” 桓崇突地低頭湊近了她,“用兵之法,無恃其不來,恃吾有以待也;無恃其不攻,恃吾有所不可攻也。石趙之所以不敢輕舉妄動,正是因為我們是有所準備的;反之,只要我們稍稍松懈一點,你看看他們會不會趁虛而入,顛覆荊州?!” “夫君欺負我不懂兵書嗎?!”無憂抿了抿唇,道,“‘昔之善戰者,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胖茟鹫?,都是做好己方防守,不讓敵人取勝,然后再從敵人的行動中看出破綻,伺機取勝。這點,我還是懂得的?!?/br> 才一會兒的功夫,桓崇卻覺得今夜軍營里的爭論,仿佛又在他們兩人之間重演了一遍。 見他皺眉揉著額頭,無憂忙道,“我只是覺得,這樣的日子來之不易,所以...” “所以,你現在不想讓我伐蜀...以后也不想讓我北伐?!”桓崇的語氣也生硬了起來,“無憂,我是荊州刺史,不是廣州刺史。既然坐到了這個位置上,我便定要好生籌謀一番?!?/br> “至于北伐,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十次百次,總有功成的那次?!?/br> 說著,他扭過頭去,“哧”得一聲,就吹熄了一旁的燈火,“行了,我意已決。此番務必要戰,此事休得再提?!?/br> ... ... 燈滅了,那人也已經躺下去了。 無憂呆呆地朝他那一動不動的后背盯了一會兒,再想躺下,才感到自己的雙腿因為屈得太久,已然麻了。 有點委屈,有點難過,還有點想哭...但是,她都忍住了。 衣裳擦著被子,發出一陣“悉悉索索”的動靜,無憂略略伸腿,剛展了兩下,就聽到那本應該睡著的人不耐發聲,“燈都熄了,你不趕快躺下睡覺,還折騰什么?” 他不理自己還好,他一說話,無憂眼睛里剛壓下去的潮意頓時又泛上來了。她微微抽了下鼻子,平靜道,“我腿麻了?!?/br> 那人背影一頓,在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之后,他還是翻起身來,認命似地伸手拎過了她的兩條小腿,按揉了起來。 兩條濃眉雖是皺著的,但這人的手勁卻很柔和。 無憂盯著他那一雙長長的睫毛,不自禁地就對著他撒起嬌來,“桓崇,我不喜歡你去打仗...” 那人只是睫毛顫顫,卻沒做聲,無憂再小聲道,“諸葛武侯北伐了半輩子,可直到他過世,也沒能成功...” 桓崇仍是沉默不語,見狀,無憂的膽子又大了些,“其實...就算有一天,你辭了官,不做這個刺史了,我鋪子里賺得銀錢也足夠咱們一家人生活...” “...行了,腿應該好了吧?!?/br> 桓崇放下了手中那兩條滑膩膩的小腿,眼簾一掀,黑眸無情無緒地便向無憂望了過去,直接打斷了她的絮語,“睡吧,明日早起,還有很多事情要做?!?/br> ... ... 第二天一早起來,兩人之間的氣氛便生分了。 桓崇倒也不至于對她冷言冷語,但他面無表情,說話時的態度客氣又疏離,仿佛他面對的不是自己的妻子,而是自己府中的下屬一般。 不...若是重要的下屬,這人反而是和藹可親,禮待周詳,態度可是好得不得了。 一想到自己在桓崇的眼里,還不及一個下屬,無憂心中便有些不痛快了。 九月秋收,正是清點一年收成的時候,桓崇整月周轉于農事當中,忙得不可開交。轉頭進了十月,他又一頭扎進了軍營,回家的次數也是寥寥可數。 明明就在同城,卻非要別扭地好像住成異地似的。不過,既然知道他在軍營,無憂的一顆心便也放下了。 反正,兩個人之間誰也不理誰。 轉眼間,十月末的這天傍晚,無憂收到了杜陵陽寄來的信件。 成婚后,閨中姊妹雖是天各一方,但她們兩人之間仍是相互牽掛,不是寫信便是郵東西,往來依舊頻繁得很。 杜陵陽的信中開頭,照例講了些建康宮中發生得趣事。無憂看到趣處,不由得笑出聲來。 等她慢慢讀到信的末尾,忽見杜陵陽寫道,她已經有了五個月的身孕,現在胎象也坐得很穩,一切都很好。在這個時候,她格外希望無憂能回到建康來,姊妹倆人能一起度過接下來的這個新年元日。 無憂知道杜陵陽的身子不好,恐難有孕。不想這回竟得知了這樣的一個好消息,她讀完信后,雙眼都放了光,只恨不得能立刻插翅飛回建康,好親眼見見自己的杜姊姊。 因此,當門簾被人掀開的時候,她的一雙眼還緊緊地黏在信紙上,連頭都沒抬,就欣喜道,“云娘,杜姊姊有孕了,她還邀我回建康去共度元日呢!” “你要回建康?” 不想,她剛說完,桓崇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掙扎的第二天。。。幸好明天是周六,我終于可以在家躺著寫文了! 感謝在20200528 23:31:18~20200529 23:59:3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千秋墨雪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08章 一言不合即遁走。 兩人一旦生了齟齬, 這便是桓崇的常態作風。 而且, 相比最初在建康他一走便是一年的那次, 這回才將將不滿兩個月,時間已經算是短的了。 無憂覺得, 自己已經心如止水了。 況且,再怎么說,離那天的事情也已經過去了有兩個月,她就是再不高興,怒意也早應消散得剩不下多少了。 但奇怪的是,這人的身影方一出現,她心中的怒火便又有了復燃的念頭。 有點生氣... 于是,桓崇雖已經進了屋來, 無憂卻仍是定定地坐在案前,連身都沒起。她只是用眼神一瞥,開口時語氣淡淡的, “不是說, 最近軍中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