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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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日她安慰父親時,說得并非謊話。 她并不討厭他...而且,礙著女兒家的羞怯, 她其實沒有將話說明。 她對他,哪里是簡簡單單的“不討厭”?! 她對他,甚至有著不小的在意與難以言說的喜歡! 雖然桓崇的脾氣不好, 又總是惹她生氣, 但他從來沒有真正地傷害過她一絲一毫。 相反, 從頭回遇見他開始, 他的每一次出現,幾乎都是在為她解難。 也正是在這一次次的相會中,她抽絲剝繭, 于細微處品察到了他深藏于心的柔軟。 ...明明不是個高門出身的男子,偶爾在言語和行徑上還會顯出寒門的粗鄙,可她偏就在他的肩上看出了非比尋常的擔當與理想。 他的身上, 的確是有謎團的,可這些謎團并不妨礙她去讀懂他的內心。 所以,她以為她是了解他的... 所以,當他開口向陛下求婚的時候,她的心中除了驚訝,還有驚喜。 因為,她以為他是喜歡她的,正如她喜歡他一般... 直到,她親耳聽到了他和父親的對話。 原來,他所謂的“真心”,不過是信口而出的謊言,不過是為了哄騙她上鉤的誘餌。 原來,他并不喜歡她,這一切的一切,只是他做出來的一場戲而已。 他娶她,只是報復司馬氏的第一步而已。 ... ... 阿父曾經說過,“吾兒雖小,卻有先太丨祖之風?!?/br> 太丨祖少機警,有權數。她曹靈萱亦是頭腦機敏,眼光銳利。 她雖不屑去耍手段、玩弄別人,別人卻也別想使小手段來對付她。 只有這個桓崇,在她快要把一片真心交付出去的時候,還將她像傻子一般、騙得團團轉。 他瞧著自己,一定很好笑吧... 所以,那日她是真的很生氣很生氣,氣到她悍然出手,在他的臉上甩了一耳光。 然而除了生氣,事后涌上心頭的,更多是真心錯付的酸楚,以及為他所欺的難過。 無憂不想嫁他了。 可她再是不想嫁給那人,賜婚終究是陛下的旨意,此番無論如何,她都是嫁定了。 可她再是難過得想哭,在家中的這幾個月,她還是努力地保持住臉上的微笑,因為阿父的身體不好,阿母也已經夠煩躁了...她不想讓任何人因她的難過而難過。 盡管,她的心上早就破開了一個大洞,“呼呼”灌進去的,唯有一股股涼颼颼的寒風。 ... ... 幾個月的準備,便算準備好了嗎? 她和他,仿佛很熟悉,可...他們真的熟悉嗎? 成婚行禮的時候,這段日子以來所學的禮數幾乎成了她相循的本能。 但,在望見他眼瞳中透出的溫柔小意之時,無憂壓在心底的羞怯,還是有些了春芽萌動之勢。 然后,她那回過頭的理智就像凜冽的冬風,將那春芽徹徹底底地凍結成冰。 他們兩人,哪個不是心知肚明?這場昏禮,從頭到尾便是演得一出假戲! 他怎么還能用那樣的眼神望著自己?! ...這太諷刺了! ... ... 他可以裝得含情脈脈,那她也可以裝得嬌羞可人。 但,這并不代表她就能心無顧忌地同他調丨情,更不代表她能心甘情愿地為他獻身! 那人果然以為她還和過去一樣,只是女兒家耍耍小性子罷了。 他親了她一口,在她的催促下終于磨磨蹭蹭地把禮成了。 成了禮,他便可以離開新房了。 他離開新房,她便可以解脫了。 ... ... 云娘的話,無憂左耳進右耳出,面上裝得乖順,心中卻沒入半分。 但,周公之禮... 不管先前做得戲有多么地以假亂真,這處,是她無論如何都要避開的。 她想同他平心靜氣地談一談,讓他放過自己,也放過她。 再轉念一想,此刻前院,那些軍漢定然是要借機大醉一番??峙禄赋缫股罨貋?,也是一副醺醺的醉鬼樣。 和醉鬼...能談出什么來?! 無憂轉念,打定主意,率先躺了下去。 若他還有點良心,還有點羞愧之心...那么,等明早起來,她愿意和他把話說個分明。 ... ... 此時此刻,無憂不住地掙扎,她放開環著他后背的雙手,一徑使力,去推那只壓在上面的禽丨獸。 他哪里是在吻她的唇?他就像條狗一樣,想要將她生吞了去! 無憂用力推他,在推他的間歇,她感到他放松了碾壓自己嘴唇的力量。 無憂剛欲發聲喊云娘,便被這人的舌頭鉆了空子。 桓崇吮丨吸著她的香舌,一開口便渡給了她滿嘴的酒氣。 好在那酒剛喝了不久,還沒釀出些惡心的酒臭氣。 無憂被他糾纏得快喘不上氣,可她的思路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清醒。 憑什么他想如何便如何?他以為她就是那般柔順好欺嗎?! 憑什么他要拿她做玩物,她就要做個好妻子,陪著他睡,再給他生孩子?! 她強忍著怒火與不適,見推他沒用,她稍一轉念,便用自己尖利的小牙去咬他的舌頭。 她咬得不輕,桓崇立時吃痛,他的動作剛剛停滯了一瞬,無憂便將他奮力一推,接著一個巴掌順著他的臉就呼了過去。 “桓崇,你混蛋!” ... ... 屋中,霎時間就安靜了下來。 桓崇的陶陶醉意,似乎也被臉上這火辣辣的一巴掌給打醒了。 繼上次那一巴掌,這是她那只小爪子在自己臉上招呼得第二下了。 桓崇捂臉,再是極其徐緩地轉過頭來。 眼前的女郎,衣冠不整,香肩半裸,寬松的前襟盡敞,身上那處誘人的美景不遮不避地對著他。 尤其,她的氣息不勻,胸前的雪峰便隨著她深深淺淺的呼吸,上上下下地顫動個不停。 念在心尖的女郎,就躺在他的面前...桓崇鼻中的氣息又粗了起來,他狠狠地抹了一把臉,終于艱難地調轉了視線,去瞧無憂的那張小臉。 女郎發絲蓬亂,臉上泛著紅暈,兩片唇瓣已然腫了起來,唇上的水光在那昏黃的燈光下,更是透出誘人的光澤。 可她一向黑亮亮的眼睛里滿是怒火,眼圈紅紅的,眼底還有絲淺淺的淚意。 先前行禮時,她還同他好好地笑著,怎么突然之間就傷心起來?! 是他太粗魯,將她傷到了嗎?! 桓崇低下頭去,忙陪不是,“是我不好...方才,定是弄疼你了...” ... ... 無憂瞧了他片刻,方嗤笑一聲。 她拉起衣襟,將下巴微揚,道,“郎君滿意了嗎?” 無緣無故的,她卻突然問出這么一句來?;赋珙D時一愣,“你說什么?” 無憂瞥了他一眼,再伸手攏了攏蓬亂的鬢發,模樣裝得自然得很,可她的唇瓣微顫,那兩丸黑亮亮的瞳子也在汪汪的水里發了顫,望之使人生憐。 明明都怕成這樣了,她干嘛要裝得這般硬氣呢?! 桓崇的眼波放柔了,他方要出口安慰,卻見她啟了啟唇,一字一句地譏諷道,“我說,我這個玩器,可還讓郎君滿意?!” 桓崇的心,迅速地沉了下去。 他的眸光凝實成黑壓壓的沉,而她卻是不閃不避,依舊驕傲地斜睨著他。 她的眼底俱是亮亮的淚,可她偏偏硬氣地彎唇而笑,“我雖玩器,卻還有層縣主的身份在。既然我們之間,從頭至尾都是場算計...” 她頓了頓,道,“那么現下,就更加不必委屈郎君和無憂同房了?!?/br> 桓崇呆了一呆,而后懊惱地向后捋了一把垂下的頭發,“你還在記恨著那件事...你聽我解釋,我...” 無憂一笑,卻直截了當地打斷了他的話,道,“還是算了,郎君巧舌如簧,無憂不敢聽,也不想聽呢~” ... ... 她的話音剛落,便是久久地冷場。 桓崇和她對視了一會兒,終是無力地閉了閉眼。他壓下胸口劇烈的起伏,道,“你想和離?!” 說罷,他猛地睜開眼睛,深深地回望進她的眼瞳,有些急促道,“古來至今,皇帝賜婚便沒有和離這一說。就算你死了,在牌位上也是我的妻子,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妻子?!”無憂哼笑出聲,“桓崇,你別拿陛下來壓我。夫妻怨偶,別舍而居,又不是多么罕見的例子?!你過你的,我過我的,互相之間互不干擾,豈不更好?!” 桓崇被她氣得,額角的青筋都迸發起來了,他咬牙道,“不行,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