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公子無良_分節閱讀_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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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抿嘴不語。 迎春才要再追問,見許青珩微微搖頭,便住了嘴,暗道那賈瑞也算是陰錯陽差毀在賈赦手上,賈赦斷然不肯再給賈瑞銀子買藥,那賈代儒又一貧如洗,想來賈瑞的下場好不了了。 賈赦避開賈瑞如今如何不提,又開口道:“璉兒媳婦,左右如今沒人敢動你的東西,你先與迎春姑嫂兩個,將我的東西數一數,一樣別漏地記下,等晚上天黑了,叫人抬了你院子里放著?!?/br> 許青珩笑道:“老爺,有人算計著,老爺小心一些就是了,何必現在就要搬了東西走?若是兒媳起了邪念,一時貪心,將東西都昧了下來,老爺這些年的心血就白費了?!?/br> 賈 赦袖著手道:“你不是那樣的人……東西里頭還有給你meimei的嫁妝呢?!甭灶D了一頓,微微瞇著眼睛想象若是自己中了元春的計,怕沒幾年,小庫房里的東西就全搬 到了元春手上了。如此思量,又再三叮囑許青珩,“東西放在你那,千萬記著,璉兒不回來,便是我如何求你嚇唬你,也不能再將東西還回來。等璉兒回來了,再打 發人將東西給我送回來……若是璉兒不回來了,”眼眶一濕,不免回想起賈璉在就沒人敢算計他的好處來,“左右你是個好孩子,不會虧待了我,隔三差五地送兩樣 扇子給我把玩就夠了。千萬千萬記著,璉兒不回來,就算刀架在我脖子上,你也不能把東西交回來,你若交回來叫人算計了去,那才是要了我的命呢!” ☆、第137章 南方佳人 許青珩悄悄摸摸地跟迎春換了眼色,再抬頭又見賈赦神色肅穆,只得開口道:“既然老爺這樣信任兒媳,兒媳也只能依著老爺的意思辦了。只是這樣大的事,我一個人辦不來,還得請迎春meimei幫著照看?!?/br> 賈赦點了點頭,又對迎春說:“你那沒良心的哥哥不知哪一會子才著家,你嫂子一個人住著也寂寞,不如你搬去她院子里,跟她做個伴吧,若是有個什么事,你們姑嫂間也有商有量的?!?/br> “是?!庇捍饝?,看賈赦憂心忡忡,于是又安慰賈赦道,“父親放心,哥哥吉人自有天相,自會平安回來?!?/br> “但 愿如此吧?!辟Z赦將手肘撐在扶手上默默地捋著胡須,微微瞇著眼睛去體會自己那枯瘦手肘撐在硬木頭上的些許痛楚,聽見外頭小廝通傳說“趙姨娘領著環三爺來給 老爺請安了”,便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張口又是咳嗽又是喘息地罵道:“什么不人不鬼的東西也冒出來了?三爺,誰家的三爺?迎春,你出去去說,就說哪怕你哥哥 不回來了,也輪不到那些個上不了臺面的東西來張狂?!?/br> “老爺息怒,趙姨娘帶環兒來,也未必不是好意?!痹S青珩忙道,思忖著趙姨娘帶著賈環來八成是要瞧瞧賈赦是否會回心轉意改叫賈環過繼過來,忙給迎春遞了個眼色。 迎 春趕緊上前兩步,一邊用水蔥般的玉手在賈赦胸口輕撫,一邊低聲道:“老爺英明先前說過了請珠大哥過來當家作主,我看二太太心里歡喜得很,二太太若知道趙姨 娘過來了……”話音一頓,想到如此少不得又要叫探春為難,便死死地咬住舌尖,心嘆她與探春隔了一房,到底不能做一對相親相愛的姊妹。 賈赦聞言滿腔怒氣頓時煙消云散了,拿著手指著迎春笑了一笑,啞聲道:“姑娘小時還不怎樣,如今越發出息了,如今這心思轉得比我還快。罷了,你們姑嫂去忙我的正經事,我跟那環兒玩幾把骰子?!?/br> 許青珩、迎春答應了,許青珩緩緩出了門,令在門外候著的婢女只放了賈環一個人進來,她便與迎春向前頭充做庫房的偏房去,還不等她們姑嫂兩個離開這邊圍廊,就見一道小小藍影閃進賈赦房中,隨后便是如喪考妣的哭號聲。 “大老爺放心,二哥哥出事了,還有我呢,我一準將大老爺當親生的老爺看待!將來一準給大老爺您養老送終!” 迎春微微撇嘴,聽著賈環那晦氣的話,冷笑道:“這樣的話,定是那姓趙的教的?!?/br> “別理她,大老爺心里有數呢?!痹S青珩握著兩只手,忽地又聽見賈環稚聲稚氣地又嚎了一聲“不知那些沒教化的野蠻人要怎么折騰璉二哥呢,聽說往年跟他們打仗的,整個人出去了,不知要分成多少塊抬回來呢。我璉二哥太苦命了一些……” 許 青珩身子晃了一下,虧得有迎春攙扶才穩住,定了定神后,又領著迎春向偏房去,待進了偏房,望見這房中滿目錦繡,所擺設器物,倘若顏色暗淡的,便是有史可考 的古物,顏色輝煌燦爛的,便是各色珠寶玉石堆砌而成的。悶悶地坐在房中一張暗黑中散發出金子光澤的八仙過海螺鈿金樟木椅子上,好半日冷笑一聲道:“說什么 封妻蔭子,一日安生日子也不叫人過?!?/br> 迎春正從李嬤嬤手上接了賬冊要一一核對庫房里的東西,冷不丁地聽見許青珩這話,才當許青珩在罵趙姨娘,又覺趙姨娘跟“封妻蔭子”四個字八竿子也打不著,左思右想,不知她在說哪個,便只得裝聽不見,稍稍核對之后,就對許青珩道:“嫂子,老爺這里的東西一樣也不差?!?/br> “……晚上叫人送到我那院西廂里,你也搬去我那西廂吧,這樣老爺才放心?!?/br> “哎?!?/br> 許青珩原本對賈璉放心得很,偏被賈環那稚聲稚氣的話攪合得心神不寧。她既然心神不寧了,便不肯叫旁人安生,于是聽說賈赦打發賈環走了,便對迎春道:“尋幾樣小孩子玩的玩意,要連寶玉也沒有的給環兒送去?!?/br> “哎?!?nbsp;迎春答應著,便令司棋去尋了個金絲繡球并一據說王羲之用過的硯臺拿去給賈環,回頭聽司棋說探春要來尋她說話,琢磨著探春未必不是來從她這打探賈赦口風的, 于是借口許青珩心緒不寧打發了探春,回了自己院子里令司棋、繡橘兩個收拾了兩個包袱送去許青珩院子西廂里,待晚上各處巷子、穿堂上了鎖,便親自盯著人將賈 赦寧可丟了性命也不舍丟棄的收藏送入許青珩院子里,是夜并未住在西廂,洗漱之后便與許青珩姑嫂二人同住在正房里。 二人躺在床上,迎春見許青珩翻來覆去,便勸說她道:“嫂子,二哥吉人自有天相?!?/br> “呆子,顛來倒去,你也只會這兩句勸人的話了?!痹S青珩輕笑道,打了個哈欠,微微瞇了瞇眼,忽地眼皮子跳了又跳,拿著手在眼皮子上按了一按,琢磨著明兒個再叫許家人打聽打聽去,又暗恨賈璉這幾月書信稀少,便閉上眼睛歇下了。 這一閉眼,就覺才不過須臾片刻,就有人衣袂翩翩地來了立在她的面前。 “是四哥么?”許青珩睡眼惺忪,稀里糊涂地問。 來人卻不是身在遠方的賈璉,而是尋常不過來的尤氏。 只見尤氏用一方素帕包裹著頭,鬢邊還垂下一縷青絲,身上穿著件約莫是一二十年前時興的云錦褙子,這會子彎著腰一臉又羞又愧地來推許青珩。 “珩meimei,你醒了么?”尤氏輕聲問,見床里窩著的迎春要坐起身來,便忙對在屋子里伺候著的司棋、繡橘、溫嵐道:“先將姑娘領出去吧?!?/br> 司棋、繡橘看尤氏神色莫名,思量著尤氏天才泛白就登門,莫非是賈薔出事了?思量著,趕緊地給迎春披了衣裳,便將還迷迷糊糊的迎春攙扶去東邊屋子里。 “大嫂子,是什么事?”許青珩裹著被子忙問。 尤氏欲言又止,好半日才急紅了眼眶道:“你侄子不懂事,他……他隨著忠順王府的人去江南做買賣……” “這事我是知道的,大嫂子且說些我不知道的?!痹S青珩狐疑地問,思量著忠順王府總不至于要坑了賈薔吧。 尤氏咽了咽口水,輕聲道:“珩meimei,你還年輕,千萬要撐住……” “莫非是那短命鬼當真出事了?”許青珩怔住。 尤 氏見許青珩誤會了,趕緊地道:“璉兒的事,我們哪里會知道。其實,是……”猶豫著,忽地想賈璉下落不明,眼下的事,與許青珩而言,也未必不是壞消息,于是 狠狠心,開口說,“薔哥兒在江南那,遇上了一戶姓孟的人家,人家來問薔哥兒這個賈家人,跟榮國府那個賈家有什么關系,知道原本同是一宗的,那孟家人就將兩 個女人丟給薔哥兒,說是其中一個寡婦跟璉兒有些瓜葛,如今孟寡婦有了身子,孟寡婦說是璉兒的,孟家人就說,要么咱們賈家給了聘禮將那寡婦領回來,要么,只 得將那寡婦沉塘?!?/br> 許青珩心下一驚,暗道賈璉在她跟前一派正人君子模樣,出了京城,就露出了人中色鬼的真面目? “……那另一個女人呢?也跟四哥有瓜葛?” “另一個卻是個潔身自好的清白姑娘,原本薔哥兒疑心她跟璉兒也不清不白的,這姑娘硬是尋了上了歲數的穩婆來驗明自己個還是個女兒身?!?/br> “那她為什么也要交到薔哥兒手上?”許青珩滿心疑竇。 尤 氏猶豫道:“她雖是清白身,但據說與璉哥兒有白首之約。她說她雖出身下賤,大字不識一籮筐,但這輩子只認定璉哥兒一個人了,寧愿在榮國府為奴做婢一輩子, 也不肯嫁人。且……她出身雖不好,但好歹在名頭上是洪總督的侄女,洪家二老爺的獨女,忠順王府的人跟洪總督的交情甚深,雖如今洪總督沒了,但忠順王爺還是 顧念舊情的?!?/br> “忠順王府的人要將那姑娘也送來咱們?”許青珩聞弦歌而知雅意。 尤氏點了點頭,“忠順王府的長史陪著過來了,如今正在榮禧堂與大老爺說話呢——大老爺知道璉哥兒有了后,高興得合不攏嘴呢?!?/br> 許青珩心下一灰,昨兒個賈赦才被逼過繼賈珠,如今不等過繼,就有懷了賈璉自私的女子登門,賈赦怎能不正歡天喜地呢。 “都怪薔哥兒沒見過大事,聽那寡婦幾句又被忠順王府的人攛掇了一回,竟將人領上門來了?!庇仁蠎M愧道。 許青珩搖了搖頭,先覺灰心失望,隨后又覺蹊蹺,只覺得賈璉此人對子嗣極為上心,便是與她這妻子都不肯輕易生下子嗣,又怎會與個寡婦留下孽種? 雖狐疑著,卻知自己總要露面,于是在尤氏相助下,下床更衣洗臉勻面,便隨著尤氏向賈母院去。 才從后門進入,便聽見隱隱啼哭聲,走進跨院,便望見尋常來府上給丫鬟診脈的鮑太醫隨著個婆子進了正房。 “珩meimei……”尤氏輕輕地呼喚一聲,“這也是好事,璉兒的骨血,總親得過隔了一房的大伯子?!?/br> 許青珩似有若無地點頭,見尤氏攙扶她,也不推開尤氏的手,一徑地到了正房門前。 “奶奶?!绷鹆в樣樀貑玖艘痪?,仿佛怕許青珩動怒一般,小心翼翼地打了簾子。 許青珩領著尤氏進去,只見堂屋里,賈母握著琥珀的手焦心地看鮑太醫,賈母身邊站著神色莫名的王夫人、趙姨娘。 “珩兒,來這坐著?!辟Z母神色尷尬地沖許青珩招手,待許青珩走到她跟前坐在榻上了,便親昵得過分地緊緊摟住許青珩,仿佛是怕她冷不丁地吃醋撒潑般緊緊箍住許青珩的手臂。 許青珩知道賈母此時比她處境還尷尬,也無意為難賈母,便順著賈母的目光去看正在診脈的太醫與孟氏。 只見上了歲數的鮑太醫仿若長滿了樹瘤的老樹般臃腫地坐在一方交椅上,伸著手,正給斜著身子坐在對面交椅上的一瘦削女子診脈。 那女子極為瘦削,大有弱不勝衣之態,怯怯地坐在交椅上微微垂著頭,并不去看太醫,也不去看她如今的主母許青珩。 “回老太太,這婦人確實已有五月身孕,只是她心緒有些不寧,又太過瘦削,只怕……”鮑太醫悄悄地看了一眼許青珩,小心地猜測著這孕婦的身份。 “老太太,看她可憐見的,必定是死里逃生,又掛心璉兒安危,才會如此?!壁w姨娘一時間物傷其類,握著帕子便去擦眼角的淚。 王夫人微微瞇眼,萬千心思起起伏伏,一時間理不清這孟氏帶著身孕登門與二房而言是福是禍,便緊緊抿著嘴一言不發。 “好好地請鮑太醫去吃茶?!辟Z母道。 “是?!辩甏饝?,對鮑太醫道了一聲請,便緩緩地領鮑太醫向外去。 賈母嘴唇動了動,見那孟氏一直安分守己地低著頭,并不像她這大半輩子見過的妾室那般多多少少總要打量正室一番,便緊了緊箍住許青珩的臂彎,對孟氏道:“抬起頭來?!?/br> 孟氏聞言,這才怯生生地從交椅上站起來,福了福身后,緩緩地抬起頭露出一張我見猶憐的臉。